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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后宮叫德妃.6_第九章 德妃教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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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br>
    兒子聰明,對自己的脾氣摸得很透,嵐琪自覺不必多說什么,只道:“你若能求得阿瑪帶你一道去,額娘當然不會動氣??苫拾敳粠闳ヒ欢ㄓ兴牡览?,但你一心想去,天大的道理在你眼里都不算事,你若懂事,也不需要我們解釋什么?!?/br>
    “那我……”胤禎站起來,稍稍膽怯了一下,但心里實在不服氣,還是說,“我這就去問皇阿瑪為什么,額娘,您不能攔著我?!?/br>
    嵐琪往邊上讓開些,抬手說:“去吧,不過這樣一身汗,見了你阿瑪還沒開口,就該先挨一頓訓,要去就換了衣裳再去?!?/br>
    等十四阿哥洗漱干凈換了衣裳,便興沖沖地帶著小太監跑去乾清宮。正好十三阿哥從前頭延禧宮回來,瞧見弟弟往外走,不知他要去哪兒,但急著先來稟告嵐琪,驕傲地說:“額娘答應跟我們一道出門了,我說要帶敦恪騎馬去,meimei纏著要出門,到后來都要哭了,額娘總算點頭了,還是meimei有辦法?!?/br>
    嵐琪笑著道:“那額娘就把她們交給你照顧,一路上車馬儀仗綿延數里路,前后照應說句話都難,你和哥哥們騎馬前后走動時,多看顧一下你額娘和meimei?!?/br>
    “是?!必废檎龤獾卮饝?。

    嵐琪摸摸兒子的腦袋說:“胤禎的脾氣有哥哥一半好,額娘就放心了,他像頭小牛似的,總愛橫沖直撞?!?/br>
    胤祥卻說:“十四弟聰明膽大,皇阿瑪很喜歡,我羨慕他,可我不管怎么努力,就是不如弟弟好?!?/br>
    嵐琪溫柔地寬慰他:“你們各有所長,額娘眼里胤祥就是最好的,現在你們還是孩子,能讓額娘安心省心的才是好孩子。說實在的,把你弟弟留下,額娘也不放心?!?/br>
    這邊母子說話的工夫,十四阿哥已經興沖沖跑來乾清宮。傍晚時分,暑氣將散未散,正是悶熱的時候,胤禎著急要門前的太監去通報,里頭的人迎出來說:“十四阿哥等一等,皇上正在和太子、四貝勒、八貝勒說話呢?!?/br>
    “既然是哥哥們,我有什么不能去的?”胤禎一向受阿瑪喜愛,平日里若有事,進出乾清宮十分容易,今天更是有要緊的事要來商量,卻吃了閉門羹??烧蚧实鄯愿肋^不能讓任何人打攪,這才把十四阿哥阻攔下。

    胤禎不服氣,沖他們道:“你們再去通報皇阿瑪,皇阿瑪若不見我,那我自然就走?!?/br>
    這邊太監竭力應付著十四阿哥,梁公公那兒又不能通報進去,幸好僵持不過小半個時辰,書房里終于散了。胤禛和胤禩一道出來,見梁公公正皺眉頭和小徒弟說話,隨口問:“這是怎么了?”

    梁公公忙上前道:“請問四貝勒,皇上是不是還在與太子說話,這會兒奴才可否進去打攪?”

    胤禛搖頭:“自然不能,什么事?”

    梁公公便說十四阿哥等在外頭要見皇帝。聽說纏了很久,胤禛臉上不好看,與八阿哥一起出來,果然見十四弟在門前晃悠。

    天氣悶熱,胤禎急得臉上通紅,才換的清爽的衣裳,又透出一片汗漬,見到哥哥們出來,立馬推開守在門前的太監,跑過來就問:“我能見皇阿瑪了嗎?”

    胤禛卻冷著臉道:“見了我和你八哥,就這樣打招呼?這里是什么地方?”

    十四阿哥一愣,他知道哥哥恪守禮儀規矩,見哥哥臉色不好看,一時不敢頂嘴,忙躬身向兄長行禮,便聽八阿哥在一旁溫和地說:“你急著找皇阿瑪什么事?皇阿瑪還有要緊事與太子說,恐怕還有些時候,不如明天再來?!?/br>
    梁公公也在邊上說:“還有一刻鐘,皇上要召見工部幾位大人,人都在外頭候著了?!?/br>
    十四阿哥白了梁公公一眼,虎著臉不高興。胤禛見他如此,更加不高興,嚴肅地說:“這里是你胡鬧的地方嗎?額娘知不知道你來這里?還不趕緊回去!”

    胤禎頂嘴道:“額娘當然知道我來了,額娘讓我自己來問皇阿瑪,為什么我不能跟著去東巡?!?/br>
    胤禛皺眉:“我和你八哥也不去,哪里來那么多為什么?不讓你去,就在書房好好念書便是?!?/br>
    弟弟哪里肯服氣,大聲說:“四哥你不想去,和我有什么相干?”

    這句話嚷嚷得大聲了,皇帝在里頭一定會聽見。胤禛不免動了氣,拎起弟弟的衣領就把他往外帶。小家伙張牙舞爪地亂蹬要掙扎開,到了乾清宮外頭,眼看著要被哥哥扔出去,八阿哥上前拉開了他,好聲道:“你太胡鬧了,在皇阿瑪門前嚷嚷?”然后對胤禛說道:“四哥先去忙。我和他等一等,既然十四弟想問個明白,或許皇阿瑪那兒也有話說的?!?/br>
    胤禛無暇發怒,父親剛交代了差事,胤禩這一說反而冷靜了,喝令弟弟不許再胡鬧,便匆匆往宮外去辦差。這邊胤禎扯著自己歪了的衣領,很不服氣地說:“總是那么兇,等我再大些,就不用怕他了?!?/br>
    胤禩聽著好笑,拍拍弟弟的腦袋說:“那你快些長大??赡阍俅笠彩堑艿?,做弟弟的當然要聽兄長的話?!?/br>
    胤禎哼哼著:“四哥就對我兇,對十三哥就像八哥你這樣好脾氣了,難道我頭上長角?他怎么老不待見我?”

    八阿哥大笑,讓他安靜等一會兒,很有耐性地陪著等,一直等到太子退出來。太子見他們在門前,聽說十四阿哥是為了不能東巡去不高興,隨口玩笑道:“原來是你們在吵鬧。傻小子,二哥我可是哪兒都沒去過呢。你個小不點兒,著什么急?”

    太子撂下這句玩笑就走。梁公公這邊派人請工部幾位大臣進來,那邊去稟告皇帝十四阿哥求見。

    皇帝果然沒空閑見兒子,知道是為了東巡的事,讓梁公公傳話,說叫胤禎留在宮里好好念書,他會留下課目,等東巡回來就要考他,若是考得好,明年開春有獎賞,讓他回去問額娘獎勵什么。

    十四阿哥哪里肯服氣,還是要硬闖,胤禩不免拉著他訓斥:“你是真胡鬧了,不怕挨打?”好說歹說,把弟弟送回了永和宮。嵐琪知道八阿哥來,本想留他喝杯茶,可是胤禩客氣地道了聲安,就告辭了。

    小家伙在屋子里氣哼哼的,好容易被允許去問為什么,結果連父親的面都沒見著。嵐琪在旁看著他,心想,不知不覺,這孩子怎么就成了這樣的個性?可玄燁喜歡小兒子,就因為他眼里皇阿瑪是阿瑪,而不是皇帝,比起他的兄長們,他的率性反而更像是個兒子。

    要說玄燁做皇帝快四十年,對九五之尊的崇高早就麻木,小兒子受寵,一定是讓他感覺到了做父親的滋味,這里頭父子間的微妙,還真不是旁人教得來,興許就是他們父子的緣分。

    十四阿哥跑出去時,溫憲和溫宸正好從寧壽宮回來,剛才就聽說弟弟跑去乾清宮找皇阿瑪理論,這會兒聽底下的小太監說被四貝勒撞個正著還動了氣,溫憲在邊上煽風點火說:“你傻不傻?跟他頂嘴還有你的好?他沒揍你就是你運氣了。你等著,jiejie明日幫你去求皇阿瑪,再不濟,咱們求皇祖母呀?!?/br>
    她得意揚揚地說著,卻被meimei拽了幾下,順著meimei指的方向看過來,額娘一臉嚴肅,像是要訓人了。小宸兒拉著她悄聲說還是走吧,溫憲沖額娘笑笑,拋下弟弟就跑了。

    胤禎卻記著剛才的話,追到門前喊:“jiejie,咱們這會兒就去求皇祖母可好?”

    可是jiejie二人一溜煙兒就跑得不見了,他站在門前發脾氣,只聽母親在身后道:“胤禎,你過來,額娘跟你好好說?!?/br>
    晚膳時和哥哥jiejie坐在一起,鬧騰了一天的十四阿哥終于老實了,樂滋滋地吃著飯菜。溫憲怎么逗他都不上當,問額娘怎么回事,嵐琪也只是搖頭,因為他們母子說好了,絕不告訴別人。

    原來嵐琪哄兒子時,聽說皇帝讓他來問自己明年開春能有什么獎勵,與玄燁默契如她,自然曉得能讓兒子高興,并與東巡相比肩的事是什么。便悄悄把來年皇阿瑪要南巡的事告訴了胤禎,說草原雖美,可皇阿瑪每年都要去一兩趟,不稀奇。江南走一遭則不容易,又說自己去過,知道那一路風光多有趣新鮮,哄得兒子眼睛發亮。她便敦促他要安心留下念書,若學得讓皇阿瑪贊許,明年就能隨扈南巡。

    胤禎繼承了父母的聰明,雖然驕縱些,可腦筋清楚得很,從小明白求不來的事他就是滿地打滾都沒用。額娘說到這份兒上了,他立刻掉轉槍頭,把對草原的熱情轉到江南風光上去,答應額娘一定不叫皇阿瑪失望,那之后都樂呵呵地把不高興的事都忘了,真正還是個孩子脾氣。

    只是嵐琪提到他今天在乾清宮頂撞兄長的事,責備了兒子無禮,要他明天去向胤禛道歉,見兒子勉勉強強,滿面不情愿,便把胤祥找來說:“明兒你帶著弟弟去找四哥,讓他向四哥賠個不是,回來告訴額娘他們說了什么。你看著點胤禎,別叫他又跟哥哥頂嘴?!?/br>
    但是隔天不等他們從書房抽出空去找哥哥,四阿哥卻主動派小和子來書房傳話,說一會兒在額娘那里見。胤禎當時就對十三哥嘀咕:“四哥肯定要找額娘告狀,一點兒也不像個大人?!?/br>
    胤祥向來崇拜四哥,又不愿與弟弟爭執,就沒理會他的埋怨,待書房散了后回永和宮,四哥卻還沒過來,兄弟倆在門前徘徊好一陣才見到四哥的身影。胤禛先給額娘請了安,稟告了圣駕東巡后他在京城要做什么。嵐琪聽著,叮囑他別為了差事把家里忘得一干二凈,見他要和弟弟們說話,也就不管了。

    兄弟倆在門外等了好一陣了,胤禎怕熱,又悶出一頭汗,見了兄長就說:“四哥,我們去屋子里說,那里有冰?!?/br>
    胤禛搖頭:“這點苦都吃不得?你可知道隨扈可不是游山玩水,日日夜夜騎馬,顛得你骨頭都要散架,你這么嬌生慣養怎么成?還自不量力地一門心思要跟著?!?/br>
    但做哥哥的心情不壞,示意小和子上來,捧過一方盒子。他在兩個弟弟面前打開,里頭臥了兩把帶鞘的短刀,他拿過一把給胤祥,又拿過一把給十四,說道:“十三,這把刀已經開鋒,這次隨皇阿瑪東巡,你就

    帶在身邊,要好好保護阿瑪、額娘。胤禎,你的刀還沒開鋒,幾時你也能跟著皇阿瑪出遠門了,四哥再為你去開鋒?!?/br>
    十四阿哥欣喜不已,抽出短刀,亮閃閃地晃了晃,差點兒一興奮就說明年春天他就要跟皇阿瑪去江南,卻先聽十三阿哥指著盒子說:“四哥,那里為什么空了一個位置?還有一把刀嗎?”

    四阿哥眼神微微黯然,但很快就提起精神,點頭說:“還有一把,四哥放在別處了?!?/br>
    這一打斷,胤禎冷靜下來,到底沒把與額娘約定好的事說出口,反而記起額娘讓自己道歉的事,深深給兄長鞠躬道:“昨天是我錯了,四哥別生氣,額娘狠狠說我了,往后我再也不跟您頂嘴了?!?/br>
    胤禛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腦袋瓜子說:“阿瑪、額娘離宮后,我也不進宮了,這紫禁城里暫時沒人能管你,你只管撒野,等我們都有了空,回頭來收拾你?!?/br>
    十四嘿嘿笑著,捧著刀要去跟額娘獻寶,心里則有底,邊跑邊驕傲地嚷嚷:“我才不犯渾,我聽額娘的話?!?/br>
    胤祥跟著弟弟一道跑去要獻給額娘看看,可進門時往四哥這里望了一眼,瞧見他正沖著空了的盒子發呆。他禁不住把這一幕記在心里,這晚臨睡前來向額娘請安時,等十四弟走了,他又折了回來。

    “心里有事嗎?”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即便不是親生,也一眼就能看出孩子有異樣。胤祥又那么乖巧,更叫人舍不得忽視他一點點,這會兒挽著兒子的手在窗下涼爽處坐下,嵐琪問道:“晚膳時就瞧見你心事重重,現在要跟額娘說嗎?”

    胤祥點頭,見額娘如此溫和,便大膽地說起今天的事,說那盒子里還有一處空著的位置,他問道:“四哥說還有一把刀他放在別處,是不是留給六哥了?”

    嵐琪從開始聽孩子說這事,就猜想到可能為什么,這會兒聽到十三親口說“六哥”,她心中一陣痛,痛得幾乎要喘不過氣,好半天見胤祥越來越緊張,才緩緩道:“興許是,興許不是,可你六哥早就不在了,現在四哥最寶貝的弟弟,是你和十四?!?/br>
    胤祥眼睛微紅,認真地說:“我聽jiejie還有宮里的人說,四哥最喜歡六哥,他們說我和六哥很像?!?/br>
    嵐琪無奈地含笑搖頭:“你小時候愛跟著四哥身后跑的模樣挺像的,其他都不像了,六哥沒有胤祥你這么懂事?!?/br>
    胤祥卻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笑著笑著就落淚了。嵐琪察覺到自己掉眼淚時,慌忙轉身掩飾,孩子卻追過來,認真地說:“額娘,我會好好跟著四哥,聽他的話,我好好念書,好好練騎射,不讓他再為了六哥難過?!?/br>
    嵐琪漸漸平靜下來,心中卻另有一個念頭,語重心長地對孩子道:“誰也替代不了你六哥,胤祥,你也不能。額娘相信,四哥疼你,是因為你是他的十三弟,你明白嗎?”

    胤祥真誠地望著母親,用心想了想她說的話,點頭道:“額娘,我懂?!?/br>
    七月末,圣駕浩浩蕩蕩離宮,幾乎是皇帝登基以來最隆重的一次出巡。眾人歡欣雀躍的時候,嵐琪心里盤算著來年開春的南巡,指不定比這一次還要熱鬧。

    這一年順順當當,轉眼入了臘月,臘八之后,連著三四天,環春都跟著自家主子出入乾清宮?;实鄣挠琶咳斩挤仲p到后宮,皇帝自己吃的卻是再尋常不過的小菜,但精神、氣色都比前些日子好些,終于得空去給太后請安時,老人家亦笑道:“果然還是嵐琪伺候你才好?!?/br>
    皇帝則與太后商議明年幾件大事:一則要為九阿哥、十阿哥立福晉,二則是要侍奉太后南巡,三則便是南巡后大封六宮。

    阿哥福晉和冊封六宮不是難事,倒是南巡,太后有所猶豫。老人家上次東巡得以返回故里,至今津津樂道,但唯一不盡興的,便是她的寶貝孫女溫憲因為暈車而中途返回不能隨駕。因此,南巡固然有興趣,可一想到溫憲不能相隨,就舉棋不定了。

    玄燁請太后在除夕前給他一個準信,而嵐琪知道皇帝此番南巡的決心,侍奉太后同往,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孝敬她,太后同行另有意義。玄燁向來不輕易做勞民傷財的事,便私下勸太后答應南巡,更道溫憲若知自己阻礙了皇祖母的腳步,反而要自卑慚愧了。

    太后則道:“那就把孩子的婚事定下吧。這件事辦好了,我便踏實了?!?/br>
    待嵐琪將太后的話轉達給玄燁,正月里圣旨下,九阿哥、十阿哥是年選福晉離宮建府,五公主下嫁國舅府舜安顏,南巡歸來,便為皇子、公主cao辦婚事。

    翊坤宮、永和宮有喜事,宮內宮外皆來道賀。正月里正好送往迎來,十足熱鬧了好一陣子。且另一邊準備皇帝南巡事宜,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紫禁城內一片繁榮景象。

    嵐琪整天忙得不知今日是何日,那天太后召她到寧壽宮去,有老王妃進宮請安,要她過去一道說話。嵐琪剛在永和宮見了宗室命婦,一身華貴鮮亮的吉服,擁著氅衣便匆匆往寧壽宮走來。

    半道上遇見兩乘軟轎,那邊知道是德妃娘娘在這里,忙停下轎子,太監宮女擁簇轎子上的人過來。嵐琪見到是佟國維夫婦倆,不免讓環春幾人前去相迎。等他們到了跟前,更是客氣地說:“國舅爺和夫人何必下轎呢?打發個奴才說一聲便好,地上都是積雪薄冰,您二位要小心走路?!?/br>
    佟夫人年事已高,孝懿皇后故世后郁郁寡歡,幾乎不怎么進宮了,嵐琪都不記得上回見到她是幾時。此刻陡然見到兩鬢斑白的老人家,心里不免沉重。而佟夫人見到雍容華貴的德妃娘娘,想著她的女兒若還在世也該如此,亦是悲從中來,只是守著禮儀分寸,死死地撐著罷了。

    相比之下,佟國維精神矍鑠,氣色極好。在嵐琪看來,這總是好事,皇后也定不愿父母家人為了她太過悲傷。彼此說了幾句客氣的話,嵐琪便讓環春攙扶佟夫人上轎。他們老夫妻倆同是進宮來向太后請安并謝恩,家中嫡孫就要娶公主做額駙,下圣旨那會兒,佟夫人身子不爽未能進宮,今日精神好些了,佟國維便帶她進來。

    嵐琪看著佟夫人坐回轎子里,正要請佟國維也坐轎子,他卻笑道:“臣可否與娘娘同行?”

    “您……”嵐琪本想拒絕,卻見佟國維深邃的眼眸里滿是要與她說話的意思。而佟國維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又是國舅國丈,無須太過避嫌,于是兩人并肩同行。環春則在主子的暗示下,漸漸帶著宮女、太監離得遠了。

    佟國維見這光景,才開口道:“娘娘果然機敏聰慧?!?/br>
    嵐琪聽他一副長輩的口吻,索性謙和道:“您這話從何說起?”

    佟國維少不得夸贊幾句,可話鋒突然一轉,幽幽地問德妃:“臘月里,娘娘時常侍奉在萬歲身邊。聽說乾清宮里幾時幾刻接見大臣,娘娘也知道得十分詳細?!?/br>
    嵐琪眉頭微微一震,顯然這話背后的意思,是指摘她有涉足朝政的嫌疑。她努力定下心來,說道:“皇上脾胃不好,我不得不盡心照顧,知道乾清宮的時刻,也是不想與大人們正面相遇?!?/br>
    “是,娘娘謹慎?!辟S躬身道,可再抬起頭時,卻似滿面謀算,沉甸甸道,“娘娘要知道,在旁人眼中,您的行為可就沒那么簡單了?!?/br>
    嵐琪心口跟著一沉,努力冷靜下來,反問:“國舅爺的意思是我這樣做太過張揚,失去了妃嬪的分寸?”

    佟國維竟是開門見山地問:“孝懿皇后遺志,娘娘可知?”

    嵐琪避開了他的眼神,輕聲道:“皇后有遺愿?”

    兩人的話沒說一會兒,可彼此都再明白不過是在講什么了。嵐琪回避不是不想對佟國維坦白,而是這些話不能宣之于口。佟國維何等謀算心機,怎會不體諒德妃的難處?自然不再咄咄逼人地相問,而是笑道:“老臣此生再無大事,只愿完成皇后夙愿,還望德妃娘娘能從中相助,多多成全?!?/br>
    嵐琪的目光遠遠投向路的盡頭,仿佛心不在焉地說著:“一切隨緣,強求不得?!?/br>
    佟國維不以為意,反而繼續說道:“還請娘娘多看幾眼后宮朝廷的形勢,多看一看阿哥們的文武短長。歷朝歷代,前朝后宮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您的一言一行,會影響甚至決定許多事,還請娘娘三思?!?/br>
    嵐琪也不再避嫌,直接問:“國舅爺眼中,我哪些事不該做?”

    佟國維深邃的眼眸里,閃爍著懾人的傲氣,冷幽幽一笑,看著德妃,一字字敲入她的心里:“娘娘如今,不該再以寵妃自居,您不該再讓世人覺得,皇帝離不開您,離不開永和宮。相比之下,長春宮、翊坤宮、景陽宮,才是您該效仿的模樣?!?/br>
    “效仿她們?”嵐琪不解。

    佟國維說道:“世人眼中,可看不到您博大寬容的胸懷,只看到您不可一世的榮寵?!?/br>
    “世人如何看我?”話到這一步,她反定下心,冷靜地問佟國維,“國舅爺眼中呢?”

    佟國維微微蹙眉道:“臣的話說得很清楚了,娘娘您……”

    嵐琪卻悠悠地打斷他的話,溫和地問:“想必世人不會知道,我知曉乾清宮里皇上治理朝政的時辰;世人也看不到我在宮內錦衣華服;世人更不會知道皇上昨晚召幸了哪一位娘娘,或是今天與誰共進午膳。紫禁城內的事,嚴禁對外泄露一絲半點。國舅爺,您知道吧?”

    佟國維眉頭緊鎖,不言語,莫名地看著德妃,有了幾分敵意。畢竟最早烏雅氏就是他們的眼中釘,是女兒最先背叛了自己,不愿再為家族謀求利益,才變成了現在這尷尬的局面,但事已至此,他只有順著女兒留下的路走下去。

    嵐琪見他不語,想必佟國維能明白自己的心意,說得太多,難免顯得咄咄逼人,佟國維畢竟是長輩老臣。而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他們這些盯著宮里事的人,才會知道皇城里到底在發生什么,于是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明明是他們利用了后妃,利用了女人,而后宮的女人從來并不能真正影響和決定什么。太皇太后早就對她說,紅顏禍水,是無能的男人逃避責任的最佳借口,褒姒、妲己何以能滅國,沒用的,分明是周幽、商紂。

    而嵐琪心中另有一信念,也是她早早就灌輸給胤禛的,這天下是皇帝一個人的,那么對她而言,若想為兒子謀求前程,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站在皇帝的背后,成為他最信任的人。即便她的本意并非為兒子謀求前程,可若有助益,何樂而不為?

    “樹大招風的道理,我很明白,多謝佟大人提點。為了不讓四阿哥在朝堂上被大臣們背后指點詬病,我自然會在宮中謹言慎行,這也是孝懿皇后一貫叮囑六宮的事?!睄圭髡?,縱然佟國維氣勢強大,她還是正視了他深邃蒼老的雙眼,微微含笑,“身為妃嬪,皇上的意志才是我的意志,皇后有何遺愿遺志,自然有該繼承的人傳承,國舅爺,您覺得是誰?”

    “娘娘的話……”

    “我想我們本身是不沖突的?!睄圭魑⑽⒁恍?,頷首向佟國維致意告辭,喚環春上前來。路上有薄冰,互相攙扶才能走得穩,她便吩咐小太監們,“多幾個人去扶著國舅爺和福晉的轎子?!?/br>
    不過嵐琪一走開,剛才對著佟國維的正氣和穩重就懈怠了。佟國維會突然跑來對自己說這些話,顯然朝堂之上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皇子們這才剛剛自立門戶,大臣們就迫不及待地向他們伸手了。胤禛在外不知會面對怎樣的誘惑和陷阱,他能辨明正邪嗎?

    而作為最接近皇帝的人,嵐琪很早就隱隱感覺到皇帝對于儲君動搖的心??煽v然如此,她也不敢把為兒子謀求前程的愿望從心底挖出來。這是要深深埋藏的事,一旦從心底浮起,她就會變成玄燁口中所說的終日在算計的女人。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算計玄燁。

    嵐琪忽然站定,一手捂著胸口,環春緊張地問娘娘是否身體不適,嵐琪卻自言自語:“我只能為皇上一人做事,只能為他一人?!?/br>
    這之后去寧壽宮,嵐琪再如何掩飾心事,也多少會流露出幾分不安。太后看來則以為她不舒服,與宗室老王妃們說道:“宮里的事,都靠德妃幾人料理,那么大一個家,她自然是辛苦的?!?/br>
    出身貴重的老王妃們都知道德妃娘娘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即便看不起她的出身,也不至于當面輕視,只能把不滿轉嫁在旁人身上,彼此嘆息著,頗有埋怨的意味:“聽說皇上如今多寵漢家女子,皇子阿哥府里都不乏漢家女子出身的側福晉和侍妾,更莫說我們這些家中。漢家女子個個都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女,很迷人。男人們、孩子們喜歡也就罷了,可是喜歡得生兒育女,幾乎要動搖正室地位,我們這些蒙滿貴族的血統,可就要糟蹋了?!?/br>
    另有人道:“可不是嗎?他們都學著皇上的樣子,有皇上撐腰,咱們說的話也不管用了?!?/br>
    太后不怕得罪這些人,只是沒必要說難聽的話弄得很尷尬,敷衍了她們,待散了后,才對嵐琪說:“剛才那些你聽過就是了,不必搬給皇帝聽,別叫他心里添堵。我們正經阿哥都出身尊貴。漢家女子生的那幾個,那么小,能成什么氣候?”

    “皇上推行滿漢一家,漢家文化千年傳承,在皇上眼中無上崇高?!睄圭骱Φ?,“皇上常說那些世家子弟,仗著骨子里幾滴貴族血脈,尸位素餐,不求上進,他們的血脈再正統,也早晚把家敗光了。大家族中,往往庶出的子弟更上進,他們身上沒有高人一等的驕氣,自然而然就處處用心努力?!?/br>
    嵐琪說時順口而出,沒有多想,但見太后喃喃自語:“可不是?皇阿哥們何嘗不是?”她才心頭一緊,這話若是叫多心的人聽見,她可就有指摘太子的嫌疑。胤禛的嫡出身份終歸不正統,眾皇子中只有太子一人嫡出,而太子有多少能耐,所有人都看得見。

    太后似乎真沒多想,之后便與嵐琪商議別的事,將經年為溫憲積攢的嫁妝拿出來給嵐琪,讓她若不隨駕南巡,在家好好整理一番。

    嵐琪驚訝于太后的心思,溫憲的嫁妝若真照這個架勢送出去,才應了佟國維那句“樹大招風”,太后這哪兒是嫁孫女?分明是嫁她親生閨女嘛!

    可太后笑道:“我一個人,花不了什么錢,這么多年攢下的都分給孩子們了。你別以為溫憲這里多,我之前留給胤祺的幾乎差不多。只是十阿哥要虧待些,但溫僖貴妃留下的那些,也足夠他自立門戶了?!?/br>
    太后說著,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怎么又忘記了,如今你和鈕祜祿家是親戚呢,十阿哥府里的事,他們家會盡心吧?!?/br>
    嵐琪笑道:“十阿哥的宅子和溫憲的公主府都要張羅,臣妾已經托付阿靈阿夫妻倆幫忙看顧了,自然一切照規矩,由內務府來cao辦,他們只是幫忙去看幾眼。至于九阿哥,當然宜妃自己會cao心?!?/br>
    太后唏噓:“沒想到貴妃留下個兒子,到頭來還要你替她照顧。當初把你meimei嫁給阿靈阿時,她千不甘萬不愿的,都是孽??!”

    嵐琪不以為意:“為了阿哥和公主的婚事,還有大封六宮,臣妾多半是不隨駕南巡了,您只管安心游玩去,等您回來時,必定一切都妥當?!?/br>
    那日嵐琪從寧壽宮退出,好容易在家里歇口氣,宮外四貝勒府里傳來消息,說小阿哥不大好。但本以為弘昐這一晚就要過去的,沒想到孩子硬是又撐了下來,懸著一口氣不下去。隔天再有消息來時,說弘昐緩過來了。

    嵐琪熬得一夜不眠,擔心小孫兒,現下聽說孩子緩過來了,又希望他能真正健康地活下去。但午后胤禛進宮請安,神情凝重,很明白地告訴母親,孩子怕是活不久,請母親心中有所準備,不要太悲傷。

    不在眼前的孩子,的確不至于傷心欲絕。而胤禛今日來,是想與母親商議南巡的事。圣駕擬定二月初三起駕,沒有多少日子準備,打前站的大臣們已經出發,大部隊緊跟著就要動身。

    “弘昐若是在前頭歿了,兒子倒也能放心隨駕,可若他還撐著口氣,我該如何隨皇阿瑪南巡?”畢竟是親骨rou,胤禛怎會冷漠無情?

    “家里的事,你就交給毓溪吧?!睄圭靼矒醿鹤?,“皇阿瑪既然欽點了你這次隨駕,大好的機會不要錯過了。下一次南巡不知是何時,你們出趟遠門也不容易。小時候你去過一次,如今再去看一看有何變化,你的眼界、胸懷都會寬廣?!?/br>
    “可是弘昐……”

    “或去或留,總要有人做無情人,額娘來做好了?!睄圭骱菹滦哪c,嚴肅地對兒子說,“孩子注定要走,你陪著他也沒有用。他也不知道父親在身邊。你雖是父親,可你也是兒子,現在你的父親要你為他保駕護航,你也不能推托。額娘和毓溪會為你看好這個家,說到底,弘昐和我們沒有緣分?!?/br>
    胤禛沉沉道:“沒想到額娘會說這樣的話,您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吧?”

    嵐琪笑道:“額娘只是知道,你絕不會后悔隨皇阿瑪南巡走一趟?!?/br>
    母子倆說了許久的話,胤禛漸漸放下包袱,離開時與母親一道走到宮門前,嵐琪忽然問兒子:“上回你去國舅府,回來與我說隆科多心思不正,這些話你還對別人說過嗎?對國舅爺說過嗎?”

    胤禛搖頭:“我不大與他們家人相見,只有舜安顏往來得多些,也是因為溫憲?!?/br>
    “那就好,畢竟是他們的家事,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br>
    “自從皇額娘去世后,我很少見皇額娘家里的人,與其說是我不上門去問候,不如說是國舅府的人躲著我?!必范G想了想這幾年的境況,與母親道,“便是在朝房里見了面,或在某部衙門見了,我們也是匆匆打個照面。額娘,他們是不是真的躲著我?是想撇掉皇額娘曾經撫養我的事,不愿意在背后支持我?”

    嵐琪沒料到兒子竟掏出這么一番話,果然平日里不多聊一聊,根本猜不到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兒子倒云淡風輕地繼續道:“額娘,不是我多想,在外頭不比在宮里,如今真是什么話都能聽得見,甚至許多秘聞傳聞,宮外比宮里知道得還清楚。聽得多了,真真假假,我也會弄不清。好在眼下都還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叫我上心,但若往后,也許就說不定了。我們兄弟之間的關系,也有了微妙的變化,我想時日一長,我們早晚要生分的?!?/br>
    左右沒有外人,環春站得也遠,嵐琪至少放心不會有人把兒子這番話傳出去。上次他對自己說讓大阿哥卸甲的事,看樣子他是梗在心里了,往后朝堂里辦差,指不定兄弟之間還會起矛盾沖突。

    大阿哥他們就算沒有手足,還有外戚扶持,胤禛卻是孤零零地在外頭。烏拉那拉氏雖是貴族,朝政之上卻使不出力,怪不得他之前流露出對胤祚的思念,若是胤祚還在,他們兄弟在一起,一定有商有量。她不禁安慰兒子:“十三、十四眨眼就長大了,他們離宮后,你們兄弟在一起,你就有個幫手了?!?/br>
    胤禛卻笑:“那兩個小家伙,別惹禍就好了。十三尚好,十四是匹野馬,怕是沒人管得住他?!闭f著腦中一個激靈,忙對母親道,“額娘不要多心,我并沒有說自己無助孤單,更……更不會怨您家世單薄?!?/br>
    嵐琪搖頭,將兒子的氅衣系帶綁整齊,自信地笑著:“額娘從不曾為此自卑,又怎么會懷疑你的心意?何況毓溪做事周全,時常親自或派人去看望你外祖父、外祖母,額娘還能不知道你們的心意?”

    胤禛笑道:“都是額娘的功勞,毓溪她越來越好了?!?/br>
    嵐琪欣慰,將兒子推出門:“回去吧,這一走不知幾時回來,好好和毓溪說說話?!?/br>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嵐琪才嚴肅起神情,細細回想他剛才的話。國舅府的態度耐人尋味,佟國維若是無心助胤禛,為何還要來提醒自己謹言慎行?可他們竟一直疏遠四阿哥,弄得胤禛以為自己要被撇清關系。這也實在太奇怪,她雖有心智,但也不能事事都想得通透,而這又是極敏感的事,不能隨便對人說起,唯有按在心里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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