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最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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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姜酒又花了些功夫,他看起來很想和柏詩一起離開,但每座白塔對哨兵的限制遠遠大于向導,如果他想要前往天樞塔生活,需要提前一年做準備。 而柏詩在天樞塔不一定能待上一年,她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 姜酒郁悶地離開,過了會薩丹夫開門進來,柏詩見是他,略過他看了眼被關上的門,“你是最后一個探視的人嗎?” 薩丹夫:“對?!?/br> 他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遠處,臉上似乎有愧疚,于是柏詩試探地問:“你也都知道了?” 薩丹夫點頭,聲音沉悶,“我知曉神諭后就去找薩那爾了解情況,她把一切都告訴了我?!?/br> “礙于我本身的職責不能幫你對阿詩琪琪格做些什么,但如果你想報復回去,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他是警衛隊的隊長,要做的就是保護這些大人物,這算是明目張膽的包庇,薩丹夫垂下眼瞼,這么說已經失職,但在那之前,他沒保護好柏詩才是造成一切災難的開始,于是愧疚壓掉了那點微不足道的自省,“除此之外,如果你不想嫁給神子,我也可以幫你?!?/br> 柏詩好奇:“你怎么知道?……你在門外偷聽啦?” 薩丹夫說了聲抱歉,神情看起來頗為無奈,“不是故意要聽,我的五感比一般哨兵更敏銳,”他說:“我已經站得很遠了,但還是依稀聽見些不成句的詞?!?/br> 柏詩拍拍手:“好厲害!”因為薩丹夫一直不過來,柏詩下了地跑過去,熟練地揪住他胸前垂下來的頭發,“你打算怎么幫我呢?” 她的力氣不大,但頭皮免不了感到一陣拉扯,薩丹夫的注意力一半集中在她手上,因而回答時分著心,“你想去天樞塔,那邊就算是向導第一次也不容易直接進去,得有人帶著你?!?/br> 薩丹夫:“正好那個天樞塔過來的哨兵在這里待了夠久,我打算把他趕回去?!?/br> 柏詩想了想:“楊子午嗎?” 薩丹夫點頭:“是他?!?/br> 柏詩:“他到底來干什么呀?” 薩丹夫:“不知道,薩滿查不出他的目的,他是天樞塔野黨的人,原本應該和輪回塔沒什么交集?!?/br> 柏詩:“野黨?” 薩丹夫:“有人和你說過嗎?天樞塔有嚴重的派系問題,野黨的人抵觸向導,他們覺得向導在對他們精神控制,接受了向導的安撫后就會沒尊嚴地給她們當狗,他們渴望完全的自由,所以日常只靠向導素修復精神圖景?!?/br> 這句話又牽扯出一個柏詩不熟悉的詞,薩丹夫看見她眼里的疑惑,慢慢解釋:“向導素是一種更低效的身體安撫,由向導們的體液制成,包裝好后再運到商場賣給需要的哨兵?!?/br> 柏詩無法理解:“那最后不還是要靠向導嗎?只是拐了個彎他們就接受啦?” 薩丹夫一般不會明確表現出對某人的厭惡,他是個成熟穩重的年長者,但現在柏詩卻在他眼里看見了明晃晃的嘲諷,“可能在自欺欺人吧?!?/br> “輪回塔沒有這種東西,你沒接觸過,所以才不了解,”薩丹夫繼續說:“向導素唯一的優點就是便宜,比見一次向導要便宜,天樞塔環境適合生存,人就多,向導哨兵的比值到了恐怖的萬分之一,沒辦法像我們這給哨兵每個月安排一次免費和向導見面的機會?!?/br> “雖然我不喜歡野黨的人,但因為他們被發明出來的向導素的確救了不少見不到向導的低級哨兵?!彼裣肫鹗裁?,囑咐她:“你到了那可能被要求每月向白塔提供足夠的體液以制作向導素,這是強制性條件,推不了?!?/br> 柏詩皺起眉:“眼淚也可以嗎?” 薩丹夫:“可以,但向你索取的份量肯定比血液之類的要多?!?/br> “我會聯系楊子午,問問他愿不愿意多帶一個人,”柏詩的上半身越來越貼近他,最后幾乎趴在上面,他不得不伸出手扶住她的腰,以免她去抓他的胸當做支撐點,“你是向導,他一定會同意,我同時也會付給他足夠的報酬,所以如果路上他對你態度不好,就發消息給我,我會追上去逮捕他,以押送犯人的借口把你和他一起送去天樞塔?!?/br> 柏詩靠著他,笑嘻嘻地問:“這聽起來有點假公濟私呀,隊長?!?/br> 她的手搭在薩丹夫的喉結上,并沒有如他所想襲擊那片寬闊的胸懷,薩丹夫緩緩吞咽,咽喉因為外在壓力艱難滑動,他出了一點汗,都在后背,所以柏詩不知道,“不算?!?/br> 他說:“我有正當理由?!?/br> —————————————— 當所謂的婚期越來越近時,阿穆爾終于發來消息,告訴柏詩自己已經和叔叔取得聯系,他會在神子定下的婚期前帶人啟程前往天樞塔,柏詩到時候可以混進隊伍里。 但薩丹夫已經和楊子午商量好,當她找到機會將這件事告訴他,隊長竟然也支持她跟著阿穆爾離開這,畢竟不知底細的楊子午存在太多變數。 柏詩對此難以抉擇,兩條路各有各的優點和缺點,無論哪種方法說白了都要賭不被神子發現的可能性。 她在烈日燦爛的午后待在病房里繼續糾結,門被敲響,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了進來,也不是醫生,但柏詩對他感到無比的熟悉。 “你是誰?” 男人笑了下:“認不出我嗎?” 他的聲音縹緲,像隔著個空間在和柏詩說話,但仍舊能聽出來是誰,柏詩皺眉:“神子?” 男人:“叫我的名字就好?!?/br> 這張臉也不算丑,但和他做出的慈祥表情太過違和,柏詩忍不住問他:“這又是誰的身體?” 恩伯忽:“記不清了,可能是上上個世紀的人,你不喜歡他的容貌?” 不是這個原因,柏詩:“這些人真的像他們所說的回歸到靈魂之鄉了嗎?” 恩伯忽搖頭:“我不能說,這關乎到世界的秘密?!?/br> 恩伯忽:“你為他們感到悲傷?因為他們不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在椅子上坐下來,穿著的明顯身份不凡的長袍堆迭在四周,更像個吟游詩人,“你不相信靈魂和皮rou能夠分開的理念,所以不能理解,用世俗的眼光去審視神和信徒當然只能得到‘他們是異教徒’的結論,解決這個矛盾的方法很簡單,只要你信仰我?!?/br> 柏詩尷尬地笑笑:“那還是算了?!?/br> 柏詩:“你來干什么?” 恩伯忽:“我將負十八層重新裝飾了一番,會很符合你的喜好,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柏詩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她對他仍然警惕,“不了,我暫時沒興趣?!?/br> 恩伯忽沒在意她的拒絕,他來找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這個,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條手鏈,示意柏詩到跟前來,“想知道你為什么會被帶到這里來嗎?” 他的話攝住柏詩所有注意力,那些小糾結被拋諸腦后,她聽話地走到他面前,被他握住手,將冰涼的手鏈緩緩扣到她的手腕上。 那是條十分奇怪的飾品,純銀的細長鎖鏈上鑲嵌了一顆土黃色的珠子,一半渾濁一半清澈,握著那顆黃豆大小的珠子轉一圈,發現周圍均勻地間隔著有待鑲嵌珠寶的底座,不多不少,加上已經存在的黃色珠子一共五個。 柏詩:“這是什么?” 恩伯忽:“我不能說?!?/br> 柏詩:“……” 真是像極了小說里為了推動劇情明明知道原因但就是不說的隱藏大佬。 柏詩氣急敗壞地嘟囔:“我就不該問你?!?/br> 她氣惱的樣子不知道怎么取悅了他,恩伯忽掩著嘴咳了聲,眉眼的笑意比他剛剛高深莫測的樣子真實多了,“這是我成神時伴生的珠子,現在只是個飾品,已經沒什么用處了,但你需要它?!?/br> “它是你對這世界解謎的重要線索,好好戴著它,你才不會被排斥?!彼兆∷氖?,現場教學:“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摸不到使用精神力的門檻,現在再試試?” 柏詩將信將疑地閉上眼睛,腦子仍舊亂糟糟的,一會想出逃的事,一會想神子會不會發現,一會又想想之前見過的那頭鹿。 如果不是被污染了,其實它還挺可愛的。 恩伯忽的聲音突然響起:“集中精神?!?/br> 他把柏詩抱進懷里,讓她的身體完全放松:“在腦子里想著見我,然后呼喚我的名字?!?/br> 一陣白光閃過,柏詩好像穿越了什么奇怪的門,四周亮過后又變暗,有什么溫熱的東西觸摸到她的臉,她甚至感到了微風的吹拂。 恩伯忽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更近,也更清晰,柏詩睜開眼,第一眼看得不是近在咫尺的恩伯忽自己的臉,而是周圍完全變樣的環境。 草長鶯飛,春風徐徐,地上的花隨意地開在各處,太陽懸在高處,柏詩因為之前的陰影總覺得它又會從中間裂開,遠處只有一棵巨大的樹,樹上建了個房子,門口有垂下來的木梯,恩伯忽牽著她的手走過去,她本以為要從梯子上去,他卻抱著她直接飛起來。 柏詩:“……既然用不著,為什么還要弄這個梯子?” 恩伯忽看起來心情不錯,笑瞇瞇地回答她:“因為好看?!?/br> 進了門,屋里的家具都很溫馨,柏詩越看越覺得熟悉,直到看見自己照片做成的冰箱貼,她終于明白了,“這是哪?你把我家一比一復刻過來了?”還加了一些草木覆蓋上去做點綴,才讓她一開始沒認出來。 恩伯忽伸手摸了摸裹滿窗戶的藤蔓,生機盎然的綠色從這個狹小的窗口完全溢出來,“你很想那個家,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柏詩剛想說什么,背后被某種堅硬的東西抵住,她轉頭,視線往下,才看見一只漂亮的小鹿。 “你剛剛夸它可愛,所以它不聽我的勸阻直接過來找你了,”恩伯忽說:“祓除污染讓它元氣大傷,它現在是幼年期,應該更可愛?!?/br> 它還沒有柏詩膝蓋高,只有那雙角大一些,看起來要把它壓壞了。 柏詩蹲下來和它面對面相視,小鹿輕輕鳴叫兩聲,聲音清脆悅耳,像玉環相撞后留下的長久余韻,它把吻部伸過來,抵著柏詩的手心蹭了蹭。 恩伯忽在她后面繼續解釋:“這里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在你精神世界里建的房子?!?/br> “它處在我和你的精神世界的交匯點,以后不論你在哪里,像剛剛一樣念著我的名字進來,就能找到我,我永遠在這里等你?!?/br> 柏詩聽見他的話,轉頭,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他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