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沉迷 第49節
將升溫的旖色點燃。 淺嘗輒止,淺淺的聲息被滯緩在喉嚨,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他的臂膀,指甲深深嵌入堅實肌理之間。 謝柏彥沒吭聲,只是不斷加深那個吻。 唯有繃起的肌rou無形間暴露了些什么。 淺淺錯開的一點距離,虞清雨偷得半分喘息,手掌堪堪撐在他的胸前,鼓舞的心房貼著她的皮膚跳動。 一點一點放大的悸動。 她緩緩睜開瑩潤水眸,又在他灼灼的視線中,半闔下眼,眸光閃閃,虛虛定在他潤了一層水色的薄唇上,一點微光映入她的瞳孔。 謝柏彥捉住她的手,長指探入她的指縫,壓在枕側。 蓬勃鼓震的心跳,貼合著她的,同頻的呼吸,共振的脈搏,在黑暗中充溢的旖色。 翩然的蝶翼不停墜落。 那之上綴了太多東西,發沉的呼吸聲,微不可聞的輕哄,還有不斷疊加的紅暈。 捏著她下顎的手指,不知何時移到了她的紅唇上。 細細的撫過,像羽毛落下,輕又柔。 在綿綿溫熱的曖昧中,虞清雨緩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么有人過敏生病,都不忘了欺負人?” 像沁了煙酒的低啞,纏綿著糾纏上耳廓。 “大概只要沒到動不了的地步,就總想欺負你?!毖燮ぐ胂?,一向清淡的聲線也失了幾分冷靜。 “承認了吧?!蓖崎_男人,她低著眸整理著歪歪扭扭亂糟一片的睡裙,“你就是在欺負我?!?/br> 嘟著唇,將所有羞澀都掩在厲色之中:“謝總怎么是這樣的人?” 又搡了他一把,背過身鉆進被子里:“要不你還是工作去吧?!?/br> “不了,要陪太太休息?!钡蜎龃判缘穆曇艄恼鹬?。 被她揪得很緊的被子被扯開,一點溫熱之意堪堪攏在她的身后。 虞清雨咬著字詞,尾音很輕:“是素的那種休息嗎?” 落在她后頸處的目光逐漸深邃,遼遼星河墜落在他的眼底,夜空化作虛色。 “過敏了,暫時吃素?!彼菩Ψ切Φ挠挠妮p音。 漫天的漁網被拋下,那只徜徉在洋流中的小魚,不知自己早已無處所逃。 —— 是夜,剛剛結束出差的謝柏彥,行李箱還放在玄關處,他揉著額角,剛換下皮鞋,樓梯處一道輕盈的人影已經躍進他的視野。 “謝柏彥,我收到郵件了!”溫糯的聲線中充溢的喜悅。 他剛抬眼,月白色的翩躚裙角,在他清淡平靜的目光中劃出瀲滟弧度。 跟著落下的事她提起音調的嬌聲:“melina回我郵件了!” “她同意和我合作了!” 那位她喜歡的法國作家,同意將她聞名海外的《從四十到十》小說授權給虞清雨譯作。 連著發了十幾封郵件,不同角度的小說觀感和作評,卻像沉入海底,了無音訊。 在她以為已經沒有希望的時候,melina回復了郵件。 斑駁影綽的燈光落在她的水潤杏眸中,緋色波光蕩漾在曈底,美不勝收。 幾級臺階,幾步之遙。 虞清雨嫣然而笑,輕盈從樓梯上跳下來,直接撲進了他懷里。 “夸我!”揚著笑臉求表揚的小表情。 一點瑩白之色閃過,謝柏彥穩穩接住跳過來的虞清雨,啞然失笑,不禁搖頭:“謝太太,什么時候能記得穿拖鞋?!?/br> 晃了晃自己赤著的雪白小腳,虞清雨眼尾輕輕勾起,清泠甜聲拉長調子:“那你抱我過去不就好了?!?/br> 他身上還帶著濃重的霜氣,一點薄涼的疏離感登時在扯近的距離中消弭。 將人放在了沙發上,謝柏彥慢悠悠地開口,一點微不可聞的嘆息。 “若是不記得穿拖鞋,至少記得穿上襪子好嗎?” 虞清雨縮了縮腳,幾分無辜。 她只是想迫不及待跟他分享她的好消息。 剔透晶瑩的水眸只是望著他眨呀眨,又是一聲微重的嘆息。 謝柏彥將人從沙發上撈起,再次放下時,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視線在猝然放大的俊臉中迷離,虞清雨的笑容頓在他低身為她套上襪子的動作中。 一點微熱溫度流連過她的腳面,想要抽離卻被抑下的力道。 筋絡分明的大手環住她纖細的腳腕,回眸而來的那一眼溫情端雅,清雋笑意將疏冷霧氣撥開。 沉沉聲線落下:“太太值得的?!?/br> 是夸她。 第30章 chapter 30 “怎么是五指襪?” 虞清雨晃了晃小腳丫,一雙嫩粉色的五指襪套在她的腳上,上面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兔子圖案。 謝柏彥不動聲色地放下她的腳腕,清眸望向她揚起的笑臉上:“聽說可以改變血液循環,對你的手涼腳涼有好處?!?/br> 在虞清雨訝異的視線中,他又說:“高跟鞋累腳,穿五指襪據說還有矯正腳型的作用?!?/br> 清泠聲線在紅唇中溢出,帶著一點甜津的笑音:“原來總裁還知道這些呀?” “還以為謝總就只懂什么財務報表,利潤率和回報率呢?” 是調侃的語氣,她原本是真的以為這位謝總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生活常識這方面他還不錯,至少比她好。 低眸,謝柏彥看向屈起膝蓋踩在他腿上的小腳,腳趾有一搭沒一搭地踩在他的西褲上,好像穿了雙五指襪,更要來彰顯一下自己靈活的小腳趾。 “我在紐約創業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的?!彼p描淡寫提了一句。 是在他的履歷中寥寥帶過的一段經歷,聽說在他接管謝氏后,那間美國的創業公司并沒有被納入謝氏集團,依然獨立運行中。 虞清雨懶懶地靠在他肩上,微微瞇起眼,思索著什么:“說起來,我在港城似乎也很少出門,高跟鞋更是也很少穿吧?!?/br> 不算累腳,似乎更談不上什么矯正腳型。 謝柏彥靜了幾秒,手指在她纖細的小腿上摩挲,單薄的睡裙睡著曲線微微滑下,又被他頗為紳士地掩住一點春光:“什么時候和那位作家簽訂合約?” “melina說她下個月會到港城辦簽售會,到時候再見面詳聊?!敝匦吕献约夯涞乃录鐜?,虞清雨閑閑撩起眸子去瞧他。 謝柏彥出差了三天,別墅里只剩她和謝柏珊兩個人,日子也算充實,就是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的meimei真的活力充沛,每天陪虞清雨談天談地后,再悄悄借用她的手機,和自己的小男友談天談地。有時,她都會懷疑,謝柏珊每天怎么有這么多話想說。 手指在空中不知道畫了個什么形狀,虞清雨聲線很飄,話音也渺渺。 “你都不知道,我把melina那本書翻了多少遍,在法國看,在京城看,回到港城還在看,原本我是不喜歡看這種人物自傳的,但是這本真的很神奇,每次看都有不同的體驗,小作文都不知道寫了多少篇?!?/br> 指間的那枚鴿子蛋,在暗淡燈光下閃著奪目晶光。 她長舒一口氣:“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執著于去做這本的筆譯,我只是覺得總要留下點什么東西,至少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吧?!?/br> 不是那種家庭條件帶來的,而是她自己所帶來的。 忽然安靜的客廳。 沉吟幾秒,當夜風染上溫熱的鼻息,再行至她面前時,只剩潤物無聲的暖意。 精致線條的下顎輕輕抵在她額上,清雋聲線幽幽落下:“所以我說你值得?!?/br> 源于虞清雨本身的值得。 非虞家大小姐,也不是什么謝太太,唯獨屬于她名字的那三個字。 入睡前,謝柏彥忽然問了句:“港城的生活無聊嗎?” 她自婚后搬入港城已有三個多月,這是謝柏彥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 該怎么說呢? 似乎和普通的豪門太太生活沒什么區別,和那位疼愛憐惜她的謝夫人的生活也幾乎毫無差異。 大抵是所有在外奔波的總裁先生,都不大會問妻子這個問題。 虞清雨沒睜眼,聲音尤帶著幾分困倦:“也還好吧,和京城差不太多。拍賣會,宴會,公益慈善活動,大大小小各種面子工程都大差不差?!?/br> 有時陪謝柏彥出席,有時同謝夫人一起,自小在京城她也習慣了這些事情。 “要是讓我在家里養花養魚看書,我也能待一天吧?!?/br>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只是覺得就那樣吧?!?/br> 大概也就是那樣吧。 沒什么可以特別一講的東西,原本規律性的雜志社月度約稿,慢慢也失去了可以提供的情緒價值。 虞清雨是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的,大概是從前便習慣了這種生活,所以也算不得什么無聊不無聊,只是人總覺得卸了點勁。 “可能是因為,我在這里也沒什么朋友吧?!?/br> 還有從小的生活習慣和文化差異。 “最多的也就是陪陪你mama,還有和你meimei玩玩鬧鬧?!?/br> 謝柏彥若有所思,一片暗昧中,呼吸聲也逐漸幽深。 他輕輕揉了揉她的額發,清冽聲線微沉,似是低哄般的調子。 “那大概謝太太接下來,要忙碌一段時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