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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看到紀清,愣了兩秒,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叉子站起身,有點拘謹的打招呼,“紀清姐?” 紀清沒想到阮軟看到她的反應會這么大,她友善的笑了笑說:“好久不見?!?/br> 阮軟的臉頰隱隱泛紅,她點點頭說:“好久不見?!?/br> 護士見她們是真的舊識,也沒有再繼續待著,轉身就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而仇弘也很識趣的站在門外沒有跟進去。 紀清看了看阮軟的狀態,親自確認她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面色蒼白像是失血過多之后,才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在原文中她和阮軟的立場是對立的,但是現在原文的劇情早就歪到不知道哪兒去了,她和阮軟也沒有反目成仇的必要。 撇開劇情,她也沒有不喜歡阮軟的理由。而且認真計較起來,好像還是她搶了原本屬于阮軟的位置。 總之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紀清都希望阮軟能好好的。 紀清在想事情沒有馬上回應,阮軟不由的緊張起來,“你、你要吃蛋糕嗎?” 紀清回過神來,搖頭說:“不用,我剛吃過中飯,謝謝,不過你自己吃就好?!?/br> 她在阮軟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坐下說吧,別緊張,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現在怎么樣而已?!?/br> 阮軟聽話的坐下,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開口:“對不起?!?/br> 紀清懵了一下,“你為什么要向我道歉?” 阮軟臉頰通紅的囁嚅。 “因為我剛到基地的時候,很想留在零組,但是當時零組已經有你了,我可能說了一些不恰當的話……不過我是后來才知道他們都喜歡你的,我那時候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阮軟說的有點含糊,不過紀清聽明白了,而且她也不覺得阮軟當時有在故意針對她。 不過她還沒說話,阮軟又連忙擺手說:“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他們了,我有喜歡的人了?!?/br> 阮軟說著,露出了一點羞澀的表情。 紀清的注意力一下子從零組喜不喜歡她,轉移到了阮軟喜歡的人身上。 “是方助理嗎?”紀清忍不住問。 阮軟臉頰上的紅暈更濃了,“嗯……你也認識他呀?” 紀清一時間心情復雜,剛才聽別人猜測和聽阮軟親口說出來是兩碼事。 雖然只憑第一直覺下定論很武斷,但她就是不喜歡方思賢。 “你和他在交往嗎?” 阮軟點頭又搖頭。 “他還沒答應我的表白,他說他年紀比我大太多了,他又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力量進化者,也不被領導重用,沒有什么前途,而我還年輕,又是很少見的治愈進化者,我以后會遇到更好的人什么的……可是我只喜歡他呀,我就喜歡他年紀大……” 阮軟快把自己說哭了。 紀清卻沉默了。 阮軟見紀清沉默,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說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話……這里的人和我都太有距離感了,我都找不到能說心里話的女生?!?/br> 紀清搖搖頭,“沒關系,你說,我聽著,我今天就是來找你聊天的?!?/br> 紀清又看了看桌上剛被吃掉一個角的蛋糕,“這是方助理送你的嗎?” 阮軟還是點頭又搖頭。 “這是他幫我帶的,但是是我昨天自己說想吃,我給他錢讓他幫忙買的,因為我每天都能拿到一筆津貼,他不受重用估計工資也不多……我只是想見他,找個理由而已?!?/br> 紀清:……這是什么絕世大渣男? 阮軟得到紀清的允許之后,完全按捺不住強烈的傾訴欲,滔滔不絕的從她和方思賢的初遇開始講起。 也因為在紀清來之前,阮軟就把今天能治的傷患都治完了,現在她們兩個說話沒人來打擾。 按照阮軟說的,她和方思賢認識是因為隋云暮。 隋云暮拿下第一基地之后,阮軟是第一批搬家過去的人,但當時零組和覃傾都很忙,隋云暮就讓方思賢帶她熟悉第一基地。 以紀清的上帝視角來看,阮軟當時也才穿越過來沒幾個月。 她好不容易稍微熟悉了一點原來的基地,就被迫搬到了全然陌生、而且等級和管理都更森嚴的第一基地,害怕和不適應都是正常的。 如果她是阮軟,這時候外貌條件優越、又看起來成熟穩重的方思賢,稍微對她釋放一點善意和體貼,她可能也會很容易上鉤。 在和阮軟相識之后,方思賢的套路就開始變得熟悉起來。 最開始是打造自己的精英人設,一開始把紀清唬住的不茍言笑的表情、白襯衫和黑西褲,同樣唬住了阮軟。 不過撇開外在,方思賢能成為隋云暮的助理,自身肯定也是很有才華的,至少騙騙阮軟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完全足夠了。 在精英人設立住之后,方思賢突然一個大反轉,開始透露自己的內心世界其實是一片廢墟,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么光鮮亮麗。 方思賢先是說他是個父不詳的野種,母親為了生下他被他外祖家趕出家門。 他母親在長年累月的cao勞中不僅身體勞損,還患上了精神疾病,發作時對他又打又罵。 后來他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學,本以為要苦盡甘來了,母親卻去世了,他變成了孤身一人。 他還說他在大學時也嘗試著談過戀愛,但是最后他都被甩了。 再后來他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奮發圖強想要告慰母親在天之靈,也把結婚生子的事情擱置了,一直到末世突然降臨。 方思賢說在遇到阮軟之前,他已經做好了這一輩子不婚不育的準備。 但是雖然他對阮軟心動,理智卻告訴他不能耽誤她的大好前程,要疏遠她。 阮軟在短短的幾天里已經單方面和方思賢墜入愛河了,方思賢突然要抽身,阮軟直接向方思賢表白了。 但是方思賢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反而一邊說給阮軟時間自己考慮清楚,一邊又若即若離的吊著她。 紀清聽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想罵人了,方思賢這不是妥妥的在pua阮軟嗎? 按照流程,接下來方思賢是不是就要開始精神打壓阮軟了? 紀清被氣的不輕,但考慮到阮軟現在正是當局者迷又戀愛上頭的時候,沒有把話說的太重太直白。 不過阮軟也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紀清給阮軟講了半個小時,阮軟的態度也發生了一點動搖,至少不像一開始一樣,方思賢說什么她就信什么了。 等阮軟和紀清都講完自己想講的,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昏沉下來了,紀清沒有提前取消晚飯的送餐,打算回去吃晚飯。 阮軟憂心忡忡的,也沒有留紀清,只問紀清明天還能不能來找她聊天。 紀清想著她最近閑著也是閑著,來找阮軟聊天說不定還可能挽救一個受害者。 “沒問題,我明天還是下午過來找你?!?/br> 阮軟露出點笑容,把紀清送到診室門口。 仇弘還等在門口,等他們回到別墅,晚飯已經放在了門口。 紀清拿著晚飯進門,一邊再想著阮軟說的關于方思賢的事情。 雖然她和方思賢相處的時間只有從青田村回第一基地路上的幾天,但在離開了阮軟向她傾訴的氛圍后,她又覺得方思賢不像是一個會以pua女性為樂的人。 她直覺方思賢是個和隋云暮一樣、愛江山大過愛美人的人。 如果方思賢和隋云暮一樣擁有卓越的出身,說不定現在也是和隋云暮平起平坐的委員會成員之一了。 不過方思賢說自己是個父不詳的野種,還有一個有精神疾病的母親,這個說法就有點狗血到模板化了。 紀清很難不懷疑這個敘述的真實性。 要不找覃傾問問?紀清想著等下次見到覃傾,就問問方思賢的身世背景。 以隋云暮的做事風格,應該是不會留底細不明的人在身邊的,就算覃傾不知道,隋云暮自己肯定知道方思賢的底細。 只不過要是她直接去問隋云暮,她覺得會有可能產生一些她不希望出現的副作用。 紀清想了一圈,最后還是回到了現在零組五個人堪憂的精神狀態上,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過嘆氣歸嘆氣,她現在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希望他們自己能早日想開。 但他們想沒想開紀清不知道,她只感覺隋云暮最近像是在故意躲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紀清不明白隋云暮又在想什么,不過他不回來,她當然也樂得自在。 紀清每天下午去找阮軟,有時候會遇到阮軟還在給受傷的士兵治療,她也不會插手打破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 也有時候她會和第一天一樣遇到方思賢,但方思賢都只是冷漠的對她微微點頭示意。 這天她也很不巧的遇到了方思賢。 最近幾天阮軟在她的開導之下,對方思賢的濾鏡變薄了不少,也給她講了很多其他和方思賢相處時的細節。 比如方思賢很關心她小時候的事情,比如她小時候爸媽都帶她去哪兒玩了,她在中小學里有沒有被人欺負之類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