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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還提到了青田村,還提到了被“男主”找到之后青田村就進不去了。 隋云暮現在的確讓人封鎖了青田村,因為他對紀清有承諾在先,不會讓其他人因為隕石打擾青田村的村民,也不會把隕石帶走后讓喪尸侵入青田村。 如果是現在出現一個想進入青田村的可疑人員,恐怕他安排的士兵的確會直接擊斃對方。 隋云暮不會過謙的認為視頻中對“男主”的描述不能套用在他身上,但是他是獨生子,沒有親哥哥,堂哥表哥倒是有不少。 不過他認為能和他一較高下的哥哥一個都沒有。 隋云暮讓自己的思維停止發散,又從頭到尾仔細的看了一遍視頻。 第二遍看完,隋云暮退出視頻,把相冊中有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出鏡的部分都仔細的看了一遍。 太陽已經漸漸西沉,隋云暮的眼睛都盯得有點酸澀了。 最后他重新點開最后錄制的視頻,又一次完整的看完之后,最開始起伏的心緒已經完全平穩下來了。 隋云暮放下發燙的手機,打開門,看到覃傾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發呆。 覃傾大概是等的太久,想的都出神了,聽到開門聲都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他開口喊他的名字,覃傾才猛地抬起頭站起身來。 “隋先生,您看完了?” 隋云暮微微點頭,“把手機拿去給心理學和行為學專家分析,我要知道相冊里錄制最后一個視頻的人,和錄制其他視頻的人,是不是同一個?!?/br> 紀清晚上依舊沒有等到隋云暮回來,但是因為下午的事情她多少有點心虛,隋云暮沒回來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一覺睡到天亮,紀清打開門拿早餐的時候,仇弘卻說覃傾早上來過了。 覃傾還讓他轉告她,阮軟一般下午會在基地醫院,如果她要見阮軟的話,可以直接去基地醫院找她。 紀清有點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那今天吃過中飯之后就去醫院吧?!?/br> 紀清拿著早飯轉身回屋里的時候,隋云暮正敲響屠家的門。 這次給他開門的是屠蘇。 但是距離上次見面才剛過去幾天,這次見面時,兩人的關系卻像是驟然生疏到連點頭示意都沒必要。 屠蘇開門之后就轉過身往里走,隋云暮也沒有說話,安靜的跟上。 屠蘇把隋云暮帶到茶室門口之后,輕輕敲了兩下門,等到門里的人說“請進”之后,推開門,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隋云暮徑直走進房間,隨手帶上門之后,對茶桌后端坐的屠大師微微頷首,“屠老先生,多有叨擾?!?/br> 屠大師笑著擺了擺手,比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座位,“請坐?!?/br> 隋云暮剛在椅子上坐穩,面前就擺了一杯茶。 茶湯清亮,但香味差了些許,聞得出是放了幾年的陳茶了。 “往年這時候,應當都喝上當年的春茶了?!彼逶颇赫Z氣溫潤,唇邊也帶著點溫潤的弧度。 屠大師笑了一聲,“明年這時候,應當也能喝上當年的春茶了?!?/br> 隋云暮放下手里的茶杯,抬頭看向屠大師,含笑反問:“是么?” 屠大師笑著搖了搖頭,“你還記得上次你隨你父親來拜訪我時,我同你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只不過當時年少輕狂,現在想來,您說的很對?!?/br> 屠大師又笑著搖了搖頭。 “不,你現在的想法,還和你當時一樣。哪怕是你現在坐在了這里,你依舊和當年的你沒有區別……云暮啊,你心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隋云暮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垂下眼簾,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緣,問了另一個問題。 “您看到的世界,是不是和尋常人看到的不一樣?您能看到過去,能看到未來,還能看透人心,但您做的卻很少,這是為什么呢?” “人看得到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因為人能做的事情太少……假使我能看到末日降臨,卻什么都做不到,無法保護親人,無法保衛國家,我會覺得還不如不讓我看到……人是會因為看到太多而感到痛苦的,而人往往會把痛苦的記憶遮掩起來,想方設法的忘記?!?/br> 隋云暮若有所思,目光無意識的看著自己的茶杯。 但他正看著,茶杯里卻突然多出了一片茶葉,是屠大師用鑷子從茶壺里夾到他的茶杯里的。 茶葉在茶水中慢慢沉下去,屠大師也把鑷子輕輕擱下。 “半月之內,恐有大難?!?/br> 隋云暮一頓,抬頭看向屠大師。 但屠大師卻不在看他,而是低下頭抿了一口茶。 等他再把茶杯放下,他又像是忘了他剛說過的這句話一樣,接著之前隋云暮的問題往下講。 “我做的已經不少了?!蓖来髱熣f,“屠蘇……他是個好孩子,你也是,我希望你們能好好談一談?!?/br> 隋云暮輕笑道:“這也是您看到的嗎?” 屠大師也笑了,他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是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br> 太陽慢慢升起,陽光也從房間里慢慢退出去。 紀清吃過中飯之后,就和仇弘一起去第一基地的醫院了。 第一基地的醫院看起來就和紀清記憶中的醫院沒什么區別,而原本基地的醫院是由一棟辦公樓改建的,看上去就是個草臺班子。 紀清走進醫院,還看到了分診臺,分診臺里還有一個護士。 紀清走上前,問護士:“你好,請問你知道阮軟在不在嗎?” 護士聽到阮軟的名字,打量了一下紀清,又打量了一下紀清身后的仇弘,“你們找她治療的話不行哦,她今天的治療額度已經滿了?!?/br> 紀清愣了一下,“我們不找她治療,我是她的……朋友,我只是來找她聊聊天而已?!?/br> 護士狐疑的看了看紀清,“那我帶你去找她吧,但是真的不能讓她給你治療哦,要是超額了我們都要被批評的?!?/br> 紀清連忙點頭,“不會的,你放心,只是聊聊天而已?!?/br> 護士這才帶著紀清和仇弘往里面走。 紀清跟在護士身后,好奇的問:“額度是什么意思?是阮軟她自己定的嗎?” “當然不是啊,是委員會定的,阮小姐心地善良,一開始來多少傷員她治多少,有一次都暈過去了,后來上面才規定她每天限額治療,只能治重傷患?!?/br> 紀清頓了一下,又問:“所以阮軟在這里,是不會被強迫勞動的,是嗎?” 護士轉過頭奇怪的看了看紀清,“當然吶,阮小姐其實也不算是醫院的正式員工,沒有考勤,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怎么可能去強迫她勞動呢?!?/br> 紀清點點頭,“那就好?!?/br> 護士繼續帶著他們往里走,雖然阮軟不算是醫院的正式員工,但是醫院專門給她安排了一間診室和一個護士協助她。 這間特殊的診室在一樓診區的最里面,他們剛走進診區,紀清就看到阮軟的診室里走出了一個熟人。 是方思賢,隋云暮的新助理。 當時方思賢跟著隋云暮去青田村,隋云暮說覃傾被調去其他崗位了,紀清還以為方思賢真的要取代覃傾的地位了。 但以她到第一基地的這幾天看到的,覃傾好像依舊是最受隋云暮信賴的助理,這個位置并沒有被方思賢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撼動分毫。 不過方思賢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是來幫隋云暮辦事的嗎? 紀清正想著,就聽到護士嘀咕:“方先生又來了呀?!?/br> 紀清順勢追問:“他經常過來嗎?” 護士露出了微妙的神情,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對紀清說:“其實我們都覺得方先生在和阮小姐談戀愛?!?/br> 紀清:……? 她一時間都不太能把方思賢和阮軟這兩個人放進同一個框里。 阮軟好像比她還要小,而方思賢比隋云暮都要大幾歲,兩人之間少說要差個十歲。 紀清并不反對年齡差比較大的戀愛,但以她對方思賢的了解,他不像是一個會喜歡上像阮軟這樣單純的女孩子的人。 如果說隋云暮是一個很會裝的野心家,那方思賢就是一個連裝都沒有隋云暮會裝的野心家,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傲慢和冷血。 與其說這樣的人會在短時間內被阮軟的單純善良給打動和治愈,紀清更傾向于認為方思賢是在利用阮軟的單純。 正想著,方思賢已經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方思賢沒什么表情的對她微微點頭,不等她回應,他就已經移開了目光,繞過他們徑直往醫院大門走去。 果然還是她熟悉的方思賢。 紀清心里也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護士繼續帶著紀清往前走,紀清接著剛才的話題輕聲問她:“他們兩個沒有公開戀情嗎?” 護士搖搖頭,也輕聲說:“沒有??赡苁欠较壬幌牍_吧……” 話在這里戛然而止,護士帶著紀清停在診室門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遍T里傳來一個含糊的聲音。 護士推開門,許久未見的阮軟正坐在桌子后面吃蛋糕,是一塊行政區食堂出品的小切件,屬于要額外花錢買的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