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493節
別說一把匕首,就是在咸陽帶著一把劍、十把劍,都會沒事。 “老夫感覺,或許此次,也是你的一次機會!” 魏老想了想,突然看向白衍,若有所思的說道。 魏老很早之前,曾經被嬴政奉為上賓,甚至同車同乘。 故而魏老十分清楚嬴政的為人。 嬴政雖然霸道,但是在對待臣子方面,卻也遠非尋常君王可比,從對待蒙氏以及李信的事情就能看得出。 若那燕丹真要刺殺嬴政,白衍能發現。 以嬴政的為人心性,日后白衍絕對不會再擔憂被朝堂小人誣陷。 這點魏老敢篤定。 不過魏老也清楚,這機會,白衍還缺少一些條件。 “老師是說,弟子去一趟咸陽?” 白衍聽到魏老的話后,看向魏老。 “嗯!” 魏老點點頭,話里隱瞞自己目的,隨后看著白衍:“不過眼下你還需要一個時機!” …… 善無城落日。 伴隨著天色漸黑,城內夜富貴人家的夜生活便開始起來。 呂氏酒樓作為善無城內最有名的一家酒樓,自然深受那些權貴子弟的青睞,更被說暗地中,隱約有傳言,說是酒樓背后的靠山,赫然正是雁門郡尉白衍。 有這些傳言在,自然也讓無數權貴子弟,不敢在酒樓內鬧事。 環境好起來,加之酒樓的美酒佳人,這生意自然蒸蒸日上。 酒樓內的四樓。 隨著房門雅間緩緩打開,在雅間內交談的一名名男子,紛紛起身。 “大人!” “大人??!” 見到門外來著,不管是甘泗、還是呂游、虞祁等人,紛紛露出笑意。 因為來著正是身穿官服的白衍。 回禮之后,白衍便來到雅間之中,示意眾人入座。 “今日白衍多謝諸位賞臉前來!” 白衍跪坐在最上方的木桌,跪坐好后,便對著眾人拱手感謝一番。 “大人不必多禮!” “對,大人邀請吾等,乃是吾等之幸!” 虞祁、呂游二人,與其他士族子弟,聽到白衍的話,紛紛一臉討好的說道。 甘泗也笑著拱手。 對于甘泗而言,這一月以來,白衍雖然沒有特別關照他,但也從未對他有過漠視,這讓甘泗這一月以來,都在心中對白衍十分感激。 甘泗也清楚,在二人此前只見過一兩面的情況下,白衍能如此以禮待他,介紹士族給他認識,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對他甘泗已經是仁至義盡,誰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眼下甘泗也不著急,在沒有機會之前,甘泗會求穩,耐心等呂生的消息。 呂生是甘泗親近白衍的第一步,呂生十分關鍵。 其二便是等一個機會,讓白衍能感覺到,甘泗想投靠的決心。 雅間內。 白衍看著酒菜還未上來,想了想,便詢問北方的事情。 這也是除了喝酒外,今日邀請這些人前來的目的。 至于為何要請這些人飲酒,是白衍清楚,如今雁門鏟除那些舊族勢力之后,正是培植自己勢力之時。 日后想要牢牢把控雁門,甚至離開之后,依舊不擔心雁門有變,培植自己的勢力十分有必要,不管是魏老,還是荀朔,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白衍。 掌控雁門與掌軍其實很相似,軍中那些將領都是死忠與親信,便不需要擔憂軍變,不必擔憂行軍不利。 雁門也是如此,只要有足夠的勢力死忠與你,雁門就不會有變,要人要糧,皆是易事。 正當白衍與虞祁等人談話間。 雅間門緩緩打開。 一個個姿色妖艷的女子,端著美酒佳肴的木盤走進雅間,隨后來到白衍等人面前,放下美酒。 讓人奇怪的是,來到白衍面前的兩個女子中,一人的木盤上,還放有一卷竹簡。 “將軍是不知,那北方匈奴,如今……” 一旁虞祁說話之后,一名士族子弟也把自己所知北方匈奴的事情,緩緩說出來,告知白衍。 這行士族子弟在善無本來是一個沒落的世家,后面是趁著其他士族被鏟除的機會,方才崛起,而這個家主看到前面的事情,也清楚不僅不能得罪白衍,反而要投靠白衍,穩定發展士族勢力。 故而一直以來,對于白衍的任何要求,這個氏族都不敢怠慢。 “原來如此!多謝!” 白衍聽著那士族弟子的話,看著木桌前,放著酒菜的兩名女子,輕聲感激道。 簡簡單單的一個舉動后,白衍便繼續看向那名士族子弟,畢竟事關北方,誰也說不定無意中的一個細節,便能影響到日后,甚至整個雁門百姓的安危。 不過白衍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面前的兩名女子中,其中一個手中木盤內有竹簡的女子,此刻美眸怔怔的看著他,有些懷疑,又有些不敢置信。 女子便是岑晴,也就是子盧的妻子。 此刻岑晴看著白衍,一臉震驚,懷疑自己的眼睛。 當初在齊國臨淄,于兩年之前,她曾經在子盧家,與白衍有過簡單的一面之緣。 那時候她是其他村子最美的女子,而衍,卻是常常被人輕視的對象,時常掛在嘴邊的笑談,加之其殮尸被尸臭味影響,更是被人厭惡。 也是如此,當初在子盧家的時候,岑晴雖然對一身青衫、文質彬彬的子盧傾心,卻也無意中記得那角落中的看火少年。 畢竟那少年名聲太過不好,父母也提過,故而她特別看了一眼,有印象。 也是如此。 當時隔兩年后,岑晴再次看到少年,滿是震驚。 此刻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年輕少年,看著少年身穿秦國官服,戴著秦國爵弁,一臉從容的看向那些往日她高攀不起的士族子弟。 這讓岑晴如何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何敢把眼前的少年,與兩年前那個看火的少年,聯想到一起。 可是! 可是明明她不可能記錯,當初在子盧家,那個看火的少年,那個她父母與子盧一家都笑話的少年,也是這般模樣,臉頰一模一樣。 她絕對,絕對不可能記錯!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模樣,那個被村民以及父母當做笑談的人。 這怎么回事? 為何會在這看到他,而且他還身穿秦國官服,而且若是沒有看錯位置的話,他赫然便是如今雁門郡尉,就是臨淄百姓都聽過他的名字,秦將白衍! 怎么可能?。?! 雅間內。 與岑晴一起的莖,把酒水佳肴放在木桌上后,發現身旁的岑晴直勾勾的看著郡尉,頓時嚇得滿是汗水。 此刻莖無比著急,她想不通,莫非這才過了一月,岑晴就忘記挨打了? 而且莖也想不明白,為何今日突然安排岑晴陪自己來這雅間,掌柜明明知道,今日乃是郡尉大人前來飲酒。 思索間。 莖看到岑晴還未回過神,而郡尉已經轉頭。 一瞬間,莖被嚇得花容失色,滿是絕望。 莖清楚,一但掌柜知道這件事情,到時候她很可能,會與岑晴一起被責罰,甚至是挨打! “大人!” 莖臉色有些泛白,微微低頭對著白衍。 而白衍看著莖一臉害怕的模樣,有些疑惑,隨后也注意到莖身旁的女子。 白衍并沒有認出來岑晴,畢竟與岑晴不同,曾經白衍在岑晴眼里,是一個被村民嫌棄的人,常常談起,好奇之余自然有印象。 而在白衍這里,當初的岑晴,根本就是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根本在祖父家,白衍根本沒有理會其他人,忙著幫娘親生火,自然不記得。 更別說后面發生的事情,讓白衍很早便離開齊國。 故而眼下時隔兩年,在經歷無數戰事以及無數勾心斗角、甚至是陷害之后,在雁門善無這里再次相遇。 白衍早已經不記得當初有過一面之緣的岑晴。 故而眼下說起來也嘲諷。 當初岑晴是其村子里最美的女子,被眾人抬捧,在子盧家,滿眼只有子盧。 而白衍當初在祖父家,被子盧的母親鶯氏借機嘲諷,故意看白衍的笑話,開口讓其他人家也帶女兒,看看衍合不合適。 當時所有人家紛紛帶著自家女兒離開,看都不看衍一眼,仿佛如同災禍、瘟疫一般,岑晴那一家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時隔兩年后,二人再次相遇,岑晴還記得白衍,但白衍,根本不認識岑晴。 “怎么了?” 白衍看著眼前這個端著木盤,看著自己一臉失神的女子,輕聲詢問道。 雅間內其他人這時候也注意到白衍這里的異常。 甘泗也無意中記起,似乎一月前來到這酒樓,見過那女子,不過那時候那女子似乎剛剛被販賣來這酒樓,犯了錯被打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