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371節
這倒不是白衍擺譜,而是在回到咸陽后,哪怕現在天色已晚,但仍舊要先去王宮通報,看看王上召不召見,而后不管王上召不召見,白衍都要去見白裕。 白衍需要知道他不在咸陽,昌平君以及楚系這段時日有沒有什么舉動。 而且司馬興都說過,很多事情都要他見白裕,到時候白裕會有很多事情囑咐他。 今日他根本走不開! “擇日?” 呂生聽到白衍的話,隨后看了白衍身后那些鐵騎將士一眼,點點頭。 “好!那過兩日呂生在酒樓備宴,到時候,你我再飲酒暢談!” 呂生沒有為難白衍,點頭說道,隨后緩緩行禮。 白衍也見狀,也抬手回禮。 交談幾句,白衍便轉身騎上戰馬,在呂生的注視下,朝著咸陽城內趕去。 …… 白衍的府邸門前。 府邸的仆人正在拿著掃帚打掃著落葉。 府邸的書房內,一身秦服的暴氏,纖手正在核對府邸的賬目,此前秋收,一年的收成,一大堆的賬目都需要暴氏核對。 白衍是將爵,單是良田,便比當初五大夫時,多出四十九頃,一共有七十四頃良田。 這些都是一筆巨大的收成,更別說白衍除去田頃與歲俸之外,還有六百戶食邑。 這六百戶的稅收,也需要統計。 “夫人,秦國大臣的財稅好多??!” 溪在一旁伺候著暴氏,看著一卷卷統計好的竹簡,忍不住輕聲說道。 即便是在將軍府的溪,看到這些,都忍不住感慨秦國當真是家大業大,以前還不覺得,如今將軍的爵位到左庶長后,突然府邸收入就翻了好幾倍。 這完全超過昔日韓國的那些大臣,在韓國,溪就知道,韓國朝堂內的很多大臣,不管是土地與收入,根本比不上如今府內的收入。 “這要將爵與卿位才有!你以為其他大臣能有那么多!” 暴氏聽到溪的話,忍不住笑著說道。 在白衍沒有到將爵之前,還是五大夫之時,府邸內的收入根本沒有那么多,一步之遙,天差地別。 就是在秦國,無數人終其一生都到走不到這一步。 要么有士族的背景以及能力,要么就要有機緣,二者必要有其一。 “夫人,夫人!” 房門外一名仆人突然急匆匆的跑進書房,氣喘吁吁的來到暴氏面前。 見狀,暴氏有些疑惑。 就連溪也看向那名仆人,不知有什么事那么著急。 “夫人,將軍回府了!” 仆人吞了吞口水,喘息著對著暴氏說道。 聽到仆人的話,暴氏一臉意外,隨后連忙放下手中的竹簡,溪也連忙跟在身后。 院子內。 暴氏與溪方才出書房,來到院子,就看到一身布衣的少年,帶著幾個鐵騎將士來到院子內。 望著那個熟悉的面孔,暴氏有些失神。 當那看似瘦弱的少年目光看過來時,暴氏美眸與其對視,這才回過神,連忙上前。 “將軍!” 暴氏對著白衍行禮道。 白衍看著一身秦服的暴氏,臉上浮現笑意,隨后抬手還禮。 “夫人!” 白衍輕輕一句話,心里五味繁雜,此前入趙交戰,而后雁門尚未穩定,故而他一直不敢讓暴氏去雁門。 此行回來,除去王召之外,便是也準備接暴氏去雁門。 咸陽雖然奢靡,但日后他可能都會少有回來。 更何況上次姚賈的事情也讓白衍意識到,咸陽之中的權貴、士族,終究是有不少人見過暴氏。 暴氏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不大的府邸內。 “去給將軍備好膳食!” 暴氏起身后,轉頭對著身旁輯完禮的溪,輕聲囑咐到。 溪連忙點頭,不過尚未離開,就聽到白衍叫住她。 “且慢!” 白衍叫住溪,隨后看向暴氏,想了想:“夫人!白衍奉王召歸來,等會還要去王宮復命!隨后還有要事去見叔父?!?/br> 這回來的第一頓晚膳,白衍清楚自己是不能在府邸與暴氏一起吃。 王命不能耽擱,而去見白裕,也是未免夜長夢多。 “好!憂好去為將軍準備官服!” 暴氏聽到白衍的話,俏臉輕笑,善解人意的說道。 這一刻。 看著暴氏行禮,望著暴氏那雍容華貴、卻又美艷動人的臉頰,本就有些許愧疚的白衍,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天下女子成千上萬,各有不同,白衍也見過例如趙秋那般的人間絕色。 但暴氏之美,不輸任何人。 而且暴氏最動人心的,不僅僅是美貌。 “有勞夫人!” 白衍抬起雙手,拱手打禮。 看著暴氏離去不見之后,白衍方才轉過頭,囑咐其他將士先去休息。 第三百零五章:去王宮,見嬴政 來到書房內。 本想喝口水的白衍,很快就注意到,木桌上放置著的一卷卷竹簡。 白衍拿起一卷竹簡,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看著上面詳細登記著這一年的收成。 望著一旁放置著的茶杯,白衍哪里還不明白什么。 片刻后。 溪進來后,便看到白衍在看著竹簡。 “為何夫人不讓其他人打理這些?” 白衍看著竹簡,轉頭,對著溪問道。 溪聽到白衍的話,連忙輯禮。 “回將軍,夫人說食邑收成不一,說將軍日后定會需要錢糧,便親自處理,夫人給將軍整理好一卷竹簡?!?/br> 溪給白衍說著,隨后從一堆竹簡之中,拿出一卷竹簡交給白衍。 白衍接過竹簡,看著其中的內容。 很快白衍便知道,應當是上次的事情,讓暴氏一直謹記在心,在府邸的收入之中,一直備著一份錢財,等他歸來時想取走,便立刻能有。 “將軍,夫人說已經準備好衣物,讓將軍過去換??!” 溪看著白衍從竹簡上移開目光后,輕聲說道。 白衍聞言,點點頭,拿著茶水喝了一口,便轉身離開書房。 房間內。 白衍與此前一樣,在暴氏的伺候下,很快褪去布衣,穿上一身有紋路的秦國官服。 溪從包裹里,取出白衍的爵弁,交給暴氏。 “夫人還記得那封年嗎?” 白衍戴好爵弁后,摸了摸腰間系帶,隨后看著暴氏,輕聲問道。 暴氏看著從布衣變成官服的白衍,即便是暴氏都不由得感嘆,當真換身衣服,白衍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布衣的白衍給人感覺如同鄰里少年,內斂、有禮。 而穿上一身秦國官服,帶上爵弁的白衍,讓人多出一絲敬畏,加之其戎馬沙場過后,那眼神之中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 “封年,可是元日與老將軍一同過來的那少年?” 暴氏聽到白衍的話,想了想,說道。 看向白衍,暴氏好奇白衍為何突然與她提及那名少年。 “嗯!若是沒有意外,過段時日,他應當便要成婚!” 白衍笑著說道。 尚未抵達藍田之時,封年便在一個晚上,小步的來到白衍面前,跟白衍說想成婚一事。 之所以要說,那是因為在入伍后,若無將軍之命,是少有假期。 這點就連白衍也不例外。 若無王命在身,若無要事,白衍不可能想周游天下就周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