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霽月世子又此言,勸說云穆睿等人莫要徒添無謂的反抗,徒增傷亂。 云瑯軍的那位將領和糙娃子的越獄傷人,本就打了云穆睿等人一個措手不及,霽月世子又出現如此湊巧及時。 云穆睿只一息便心知,此事定乃云瑯軍與霽月世子暗中聯合,可他心中明知,卻也做不了什么,他若反抗,那么就真徹底坐實了他母后之罪名,自己更會落得謀逆的罪名。 他若是不想被扣上一個謀反名頭,就必須放棄抵抗,而若是他們不放棄抵抗 他們自己手中兵力本就在上次與諸暹對戰中損傷,如何也不是云瑯軍的對手,且城外還有諸暹虎視眈眈,若此時城中之變為諸暹國知曉 思忖再三后,云穆睿只得先選擇放棄抵抗。 一為保存實力,伺機而動,二為云瑯邊城之安穩。 而至于此刻時,他們卻為何竟被如此押至這戰場間 第382章 遲來的一決勝負(二) 吾國太子與丞相,為奪得兵權,不惜構陷蘇家,致使蘇家含冤滅門,此為無德,今又以卑劣手段以無辜百姓為盾牌,此為不仁,如此無德不仁之君者,今日于此,理應軍法處置。 云凌開口,朝向蘇嬈他們說出這番話。 此番言,自乃霽月世子所交代之話。 從來淡然明月的霽月世子,此刻之殺伐果斷,他確乃一國之王者帝君。 而云凌此番之言,云霽這般作為舉動,自也乃他書札內所言要給蘇家的交代。 唔唔 被束縛捆綁著手腳的姚葉庭和云穆睿。 聽及云凌此話。 姚葉庭奮力的掙扎了,只是他口也被堵,肩膀更為糙娃子大力拿捏,難以動彈分毫,現在的他不過乃蒸板上的魚rou,只能等著任人宰割。 而云穆睿,他雖也被蘇二所拿捏,甚至此刻會命危矣,可他卻并未有掙扎,太子威儀并未曾因為而今如此狼狽而有損分毫,他很沉著冷靜,只是他的這份沉著之下掩藏起的卻乃他此刻難平的內心,被言語所震。 昨夜云穆睿放棄抵抗之后,被蘇二帶至營帳之后,云霽對他的又一番言: 為君者,必有容人之量,更該有識人之智,而想為明君者,除此外,他還該有仁義道德,該知何為屈己納諫、任賢使能,何為恭儉節用、寬厚愛民。 須知,國以任賢使能而興,棄賢專己而衰,更該知,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得失皆在民心,民心所向,方為同塵。 太子精明睿智,卻也是犯了糊涂,聽信姚相之言,實乃不明智之舉,蘇家手握云瑯軍確實讓君王忌憚,可蘇家忠心,乃我云瑯必不可失一條臂膀。 而今太子自斷一臂,等同自毀城墻,太子且自問一句自己,若無蘇家守護,云瑯可安,可能于十年前奪得這大秦皇城,可能一國獨大經年,若蘇家心有異心,又怎會為你們輕易除之。 云霽只如此兩番語,讓云穆睿心中劇震,所有心思皆一時蕩然無存,突兀明了一事,為何云瑯軍不服他,他們又為何也會落得如此被構陷之地步,因為為儲君者,卻心有狹隘。 云凌之一番言,除姚葉庭與云穆睿這等反應外,他們這邊其他之人如何反應,暫且不說,再說諸暹那邊。 云霽對蘇家這樣的交代,與蘇嬈而言,她卻無動于衷,那一雙桃花明眸,再見了云霽,其內心也唯有蝕骨冰寒。 握拿韁繩的柔荑,指尖之粉白之色,不知是因冬日寒涼所冷,還是因捏著韁繩的力道過重,才泛出如此色澤。 如此的寒涼冬日,卻未曾帶有保暖手套,而是任由寒涼冰冷著四肢手腳。 冰涼柔荑,突兀,為一只厚實大手包裹。 阿嬈 云凌之言,蘇嬈無反應,暹毅遲韶看著一息,做出了如此一個動作,更是如此親昵的喚了蘇嬈這個閨中小名,寒眸之內唯有蘇嬈一人身影。 云皇此番作法交代,阿嬈若是不想 厚實的大掌,帶著云霽所沒有的厚繭,如此握住她的手,阻了寒風繼續冰涼她的手指,漸漸有了溫度。 蘇嬈,看了暹毅遲韶,才眉角動,隨即也才做出一個舉動,反手回握了暹毅遲韶的手,更與其十指相扣。 就在這高大鐵騎上,兩人并肩而立,十指相扣,兩心相悅的夫婦。 阿韶,既然云皇想給我蘇家一個交代,那我便看看,他能做到何種地步。 同樣親昵的稱呼,方才看向云霽。 開口: 云皇想以此二人平息本妃之仇,平息這場戰火,可我蘇家一家既乃冤屈,只這寥寥數人,如此敷衍了事,是否太過輕巧,不如,你將云瑜和你自己的頭顱皆懸掛在你身后那城墻之上,或許本妃會考慮撤兵。 此聲之冰寒,唯有nongnong蝕骨之仇恨,毫無一絲往日情誼,她要他死。 想要云霽的頭顱 此聲低喃。 相扣的十指,看在月華男子眼底,只刺目的他眼睛生痛,哪怕有著蒙緞遮掩,卻還是刺痛了內里眼瞳。 這一切,本為他自己所愿,可當真正見著,才發覺,這種痛,原來比之他初次走出黑暗時看見光亮還痛。 強烈的光照,自他出來那關著他六年黑暗的剎那,刺射入他的眼眸內里,讓他的眸瞬間一片耀眼的白,白的他只能看見如此一種沒有色澤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