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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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蘅緊緊皺著眉頭。 他們才剛查到他身上人就死了?這么巧? 柳襄心中也有此疑慮。 她正要開口,一抬眸便發現謝蘅臉頰微微泛紅,她心中一跳,忙道:“世子可有不適?” 今日風大,莫不是方才她騎馬太快,又讓他著涼了? 謝蘅煩躁的搖起折扇:“無事,有些熱?!?/br> 熱? 她感受到一陣涼風從窗戶吹進來,皺眉再次看了眼謝蘅。 他今日穿的并不多,按理不應該會熱,幾番思索后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由分說的朝謝蘅脈搏探去。 謝蘅下意識想要甩開,但沒能成功,怒目瞪向她:“你作甚!” 柳襄雖不懂醫理,但行軍打仗經常受傷,久而久之也能摸出淺顯的脈搏。 謝蘅看出她的意圖后微微一怔,也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不對勁。 方才在外頭他并不覺得熱,是進了這里頭后,才慢慢感到不適。 “世子脈搏很亂,除了熱可還有什么不適?” 柳襄這時抬眸看向他,略有些擔憂道。 她探不出具體,但這脈象絕對不是正常的。 謝蘅微微垂目,視線不經意間落到她的臉上。 她似乎向來不愛涂脂粉,并不像玉京貴女那樣的精致,可勝在五官明艷,是一眼就能叫人驚艷的長相,鼻梁高挺,唇色不點而紅,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溺進去。 他以前從未如此仔細看過她,而今竟覺心中怦然,甚至莫名竄上來一些異樣。 謝蘅飛快挪開視線,重重閉上眼。 他應當是病了,不然怎會對這女瘋子生出那樣的心思,他帶著些慌亂的甩開柳襄的手,轉身面對窗外,似乎想讓涼風將自己吹清醒些。 柳襄神色復雜的看著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這時,屋中熏香飄來,柳襄皺眉轉頭望去,便見香爐中屢屢青煙升起。 電光火石間,她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她雖沒進過青樓,但卻是聽過一二的。 這些地方不大干凈,不乏有某些特殊作用的熏香。 柳襄當即就拉著謝蘅轉身往外走:“世子,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br> 謝蘅被她拽的一個踉蹌,只還未發作便又聽柳襄道:“這里的熏香不尋常?!?/br> 謝蘅一愣,快速看了眼熏香后,也明白了什么。 他抿緊唇,不知是不是氣的太狠,一時間竟也忘記甩開柳襄,任由她拉著出了門。 此時三樓的尸體已經被發現,管事已經報了官,他們趁亂飛快離開了青樓,去后門見了喬祐年。 喬祐年得知謝蘅的情況,不甚在意道:“這種香問題不大,在外頭吹會兒風就行?!?/br> 柳襄想了想道:“那二表哥在這里看著,我帶世子去護城河?!?/br> 官兵很快就要過來,屆時人多眼雜,叫人看見謝蘅這般怕又要出事端,而此時的護城河仍舊封鎖,是難得的清凈地。 喬祐年心中隱隱覺得不妥,但見柳襄面色坦然,且這里的事更為緊要,便沒有反駁:“嗯,等這里處理完,我過去找你們?!?/br> “好?!绷逡矝]去問謝蘅的意見,拉著他上馬就往護城河奔去。 - 與此同時,一輛尋常的馬車離開了香音樓。 中年男人接過下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后,道:“告訴他,后患除了?!?/br> 底下人應下后,略有些不解道:“可大人為何不將城防圖帶走?” 中年男人眼底閃過一道陰狠:“東西是假的?!?/br> 大費周章鬧了這么些日子,到頭來竟是個仿品! 底下人一驚,不敢再多問。 - 謝蘅心中燥熱難安,馬兒顛簸碰著身后的人時更是異常難熬,是以馬兒才將將停下,他就迫不及待的下馬,柳襄穩穩將他扶下去,坐在河邊的柳樹下。 “離我遠點?!?/br> 謝蘅聲音略微沙啞。 柳襄知他情況,明白自己此時不宜靠他太近,折身從馬背上取下水壺遞給他后,便走到旁邊的柳樹下坐下。 河風陣陣,涼爽而愜意。 等待間,柳襄從旁邊撿了塊薄石片打入水面,蕩起很長一串漣漪。 雖然她看似盯著河面,但余光一直注意著身旁的人,按照喬祐年所說,一刻鐘應該是足夠了的,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謝蘅的情況似乎并未好轉。 柳襄忍不住詢問道:“世子可還好?” 若實在散不了還是得去找大夫才行。 然久久都沒等來回答。 柳襄猶豫片刻后,便起身緩緩靠近,離得近了才看到他額頭滲著一層薄汗,眉頭緊緊皺著,臉頰的潮紅也沒有散去。 柳襄心中一咯噔,忙喚道:“世子?” 喚了幾聲都不見回應,她正要彎腰將他抱走去找大夫,便見他突然睜眼,握住她的手腕一拽,柳襄猝不及防被拽向他,半跌入他懷中。 “世子?” 謝蘅握住她的腰身,眼中暗光流動。 許久后,才隱忍般道:“不是讓你離我遠點?” 柳襄忙解釋道:“我見世子不應以為出了事,這香似乎有些烈,不如還是去醫館吧?!?/br> 她真后悔信了喬祐年的! “不去?!?/br> 謝蘅毫不猶豫的拒絕。 “可是世子……” “你覺得本世子能這副樣子跟你去醫館?”謝蘅忍無可忍的打斷她。 柳襄一想也是。 萬一被人認出來,他們可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柳襄瞥了眼河面,下意識道:“世子會水嗎?” 謝蘅搭在她腰間的手猛地握緊,整個身子似乎都僵硬了一瞬,而后咬牙切齒的威脅:“你要是敢將本世子扔進河里,你就死定了?!?/br> 柳襄面色略有些復雜的盯著他。 是她的錯覺嗎?他似乎很怕水。 “世子先放開我,我去打點水上來給世子擦一擦或許會好些?!绷宓?。 她沒真想將他丟下去。 她方才其實只是下意識問他一句,隨后就意識到他身子弱不管會不會水都不可能讓他泡在河水里。 謝蘅聽了這話,才察覺到自己緊緊握住她的腰身,眼神微閃后飛快放開了她。 柳襄拿著水壺去打了冰冷的河水上來,將帕子打濕,給謝蘅擦拭額頭。 冷水能更快的將藥效降下去。 謝蘅也知道這點,任由她給他擦拭。 額上的冰涼確實讓他好受了許多,但灼熱的并不只是臉頰。 柳襄很快也意識到了,幾番猶豫后試探的拉起他的衣袖給他擦拭手臂。 其他的地方她不可能碰,只能從這幾處能著手的地方下手。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動作輕柔而仔細。 謝蘅半瞇著眸子瞧過來,那只手比他小很多,他的手掌壓下去幾乎能完全覆蓋,可就是這樣一雙看似柔弱的手,卻能舞得動槍,殺的了敵。 除了好色,這個女人好像還真沒有什么能讓他討厭的。 他的指尖無意識的在那層繭上輕輕摩挲。 柳襄擦拭的動作一滯,抬眸看向謝蘅,卻見他望向河面,不知在想什么。 她輕輕皺了皺眉,垂目看著他的指尖輕而有序的磨蹭她掌心的繭。 她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他們其實并不適合獨處,尤其是在他中了藥香后,可二表哥是刑部的人,他留在那里會更合適,而她又不知重云何時才能找到他們,總不能將他一個人丟著。 就算將來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可現在他們是盟友,是同伴,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證他的安全。 而她也怕他們獨處一屋會出事,所以才帶他來了護城河。 此時此刻,她無比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很正確的。 她對這張臉簡直是無法抗拒。 若他再勾引她,那就更不可能忍得了。 當然,她也知道他并非是在勾引她,只是在藥效下無意識的舉動罷了。 柳襄只當不知,默默的繼續用冰冷的帕子給他降溫。 大約又過了半刻鐘,藥效終于慢慢的降了下去。 燥熱明明已經退卻,可他的手卻仍然似無意識般握緊掌心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