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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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揚帶著一身冷汗到家,坐在玄關的地上抽煙,他懷疑自己中邪了,這事他沒和家人說。 之后兩天,趙一揚頻頻遇到怪事,譬如他一個人睡覺的時候,耳邊有咔滋咔滋啃指甲的聲音,洗澡的時候,噴頭猝然停水,又自己打開之類。 趙一揚干刑警多年,沒碰到過靈異事件,不相信世上有鬼,這次他親身經歷,不得不承認,他的三觀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等到趙一揚意識到自己的經驗沒法解決困境,就把他那思維活躍的第弟叫回了家。趙帆盡聽得汗毛直豎,他本能地跑去找心上人:“小遙,我哥出事了?!?/br> 餐館旁邊的巷子里,陳子輕看著火急火燎六神無主的趙帆盡,眉頭緊擰,這聽起來蠻嚴重的啊。 趙一揚是個刑警隊長,一身都是正氣,臟東西怎么也能侵蝕到他,八字究竟是有多虛…… 陳子輕感覺不像是夏觀棋的鬼魂在作亂,可能是趙一揚給他收尸時沾上了陰氣,吸引了別的孤魂。 趙帆盡出門比較急,鞋子穿反了都沒發現,也沒覺得不舒服,他其實不知道為什么要第一時間來找眼前人,就是照著心里的想法做了。 潛意識里覺得這人能幫到他。 陳子輕沉吟:“這樣,你叫你哥在太陽下山的時候去個十字路口燒銅錢,得是帶眼的銅錢,燒的時候別說話,就燒,燒得差不多了就跨火堆,來回跨個七趟?!?/br> 趙帆盡飛快記下來:“就好了?” 陳子輕實話實說:“不一定?!?/br> 趙帆盡急了,他神情沉重:“那我哥……小遙,我就一個哥?!?/br> 陳子輕看著快給他跪下的趙帆盡,古怪道:“我說的你就信???” 趙帆盡深深看他:“我信,你說明天世界末日我都信?!?/br> 陳子輕翻白眼:“別貧了,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br> 趙帆盡眼巴巴地問:“你去哪?” 陳子輕腳步不停:“當然是回餐館?!?/br> 趙帆盡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那你回去了還能回來嗎?你丈夫發現了怎么辦?他會不會誤以為我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陳子輕扭頭給了趙帆盡一個眼神,叫他自己領會,如果他不想失去他哥就閉嘴。 趙帆盡立即抿唇低下頭,做出認錯姿態。 陳子輕快去快回,給他一張黃符:“你回家,把這符燒了放碗里,兩勺水進去沖沖,讓你哥喝下去?!?/br> 趙帆盡鄭重地把符接到手里,問是哪來的,陳子輕三言兩語給糊弄了過去。 “那鬼沒再來找你吧?”趙帆盡不放心地問。 陳子輕搖頭,夏觀棋不敢亂來,除非他想灰飛煙滅不能去投胎。 · 趙一揚照著他弟說的做了,整個身體還真就輕松起來。 趙帆盡急躁地問:“哥,你怎么樣?” 趙一揚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印堂都亮堂了起來:“好多了?!?/br> 趙帆盡聞言就興奮道:“我就說他厲害吧,一般人聽到鬼什么的都嚇尿,你看他,沒事人一樣,還能在那么短的時間想出驅邪的點子,多能啊,這都會,沒上完高中完全不耽誤他發揮,哥你說他是不是我的?!?/br> 趙一揚看不下去地打斷:“你得意什么,他又不是你的人,再厲害也跟你沒關系?!?/br> 趙帆盡臉一黑:“cao,哥你真掃興?!?/br> “我是讓你腦袋瓜子清醒點?!壁w一揚去洗把臉,“讓他多畫點符,我發給隊里,讓大家都喝碗符水?!?/br> “畫?”趙帆盡說,“他那不是畫的,是去年在街上從個算命的手上買的?!?/br> 趙一揚看他弟那蠢而不自知的樣子,一言難盡地擺擺手:“行,我說錯了,總之,符的事你盡快?!?/br> 趙帆盡皺眉:“算命的找不到了,小遙手上的符用完了就沒了,他哪還有什么庫存?!?/br> 趙一揚不跟他廢話:“你先問?!?/br> 趙帆盡當場打電話,得到的答案讓他一愣:“你還有???” 這會兒是飯點,餐館里忙得很,陳子輕也在幫忙上菜,他把手機夾在耳朵跟肩膀中間,走到樓梯邊說:“有?!?/br> 趙帆盡齜牙咧嘴:“那你也給我兩張,我留著當傳家寶?!?/br> 周遭十分嘈雜,陳子輕把手上的空盤子送去廚房,拐進沒人用的衛生間說:“我給你們十張,三千塊錢?!?/br> 趙帆盡不但爽快,還體貼地問:“三千是不是太便宜了,你多收我點?加個零好不好?!?/br> 陳子輕說:“我不缺錢,收你的是原價?!?/br> 趙帆盡抽抽嘴,真夠胡說八道的,我不信你以前隨便就能拿出幾千塊錢。 “好吧,那就三千,”趙帆盡識趣,不該問的不問,沒資格知道的就老老實實的當個外人,“咱倆約好時間,我去餐館找你拿符,給你現金?!?/br> “你到我小區門口吧,別去餐館,低調點,”陳子輕有自己的考慮,“這件事你也別告訴其他人,只有你知我知,你哥知,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br> 趙帆盡頭腦發熱,理智迅速下線:“你丈夫都不知道?小遙,你這,我,咱這樣好嗎?” “我丈夫跟我們不一樣,他那腦子不是正常人的腦子,不需要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懂吧?!?/br> 趙帆盡理解不了心上人對他那個沒文化的丈夫的崇高評價,還是所謂的心靈感應,心有靈犀一點通,他酸溜溜道:“不懂?!?/br> “不懂就拉倒!”陳子輕掛電話前說,“叫你哥買個關公放警隊里吧,以防萬一哪天再沾上邪乎事?!?/br> 趙帆盡嬉皮笑臉:“那再找你不就好了?!?/br> 陳子輕沒搭話,誰知道他那時候還在不在這個世界。 · 陳子輕靠符賺了三千,心里美滋滋,干飯都香了……屁哦。 實際是虧了,畫符累死,他給的都是高級驅鬼符,真要賣的話,做點計劃先給自己鍍金當個大師,再往富豪圈里銷售,一張一棟別墅。 那要是任務,他就干,不是就算了,費勁。 陳子輕眼下就等夏觀棋現身,他有種對方就在他附近的感覺,總是毛毛的,陳子輕怕望向春有個什么事,就叫她暫時把兩元店關了,到他這邊來住,他在房子里貼了符,畫了陣,有保障,甚至連餐館跟員工身上也廢了心。 夏觀棋是在二七這晚來的。 二七,就是人死后的第二個七天。 當時陳子輕正在跟張慕生辦事兒,張慕生進一半的時候,窗外出現了個鬼影。 幸好他們是在被窩里。 張慕生沒怎樣,依然生龍活虎亢奮至極,陳子輕卻是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涼透。 他被張慕生扯過來的被子蓋了個嚴嚴實實,露出雙還濕潤泛紅的眼睛,直瞟窗外。 按理說,張慕生是看不見鬼的。 夏觀棋卻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讓他看見了,他的面上沒半分異常,眉頭都沒皺一下,徑自赤……裸著有不少新舊抓……痕……咬……痕的半身靠在床頭點煙。 陳子輕揣摩不出夏觀棋的意圖,只看出他這回是知道自己死了,那灰白的臉,滿身的怨氣讓人不寒而栗。 窗戶里外是兩個空間。 夏觀棋估計是感覺到了某種危險,就飄在窗外,怨恨地透過紗窗瞪著他:“你算計我?!币皇悄?,我的后半生不知該有多好,我會很有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都怪你! 陳子輕一聲不吭。 夏觀棋眼里流出兩條恐怖的血淚:“為什么?” 陳子輕揭下點被子,露出小半張被細細密密親過的臉:“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再告訴你?!?/br> 夏觀棋獰笑。 陳子輕問道:“周愛萍是不是你殺的?” 夏觀棋頓時就愣住。 陳子輕追問:“是不是?” 夏觀棋扯動沾著血水的唇:“是?!?/br> 陳子輕抿嘴,行了,他想知道的終于知道了。夏觀棋這家伙真就是會改變他感情線走向的目標,他當初的推測是成立的。 夏觀棋沒盯著他,盯的是他丈夫宣示主權的上半身:“該你回答我了?!?/br> 陳子輕欲要去拿張慕生唇邊的煙,他剛把手伸出被子,小臂都沒擼出來,就讓張慕生給大力塞了進去。 那根煙也緊隨其后,落入他唇間,沾著張慕生唾液的煙蒂被他咬……著,他吸了口煙,瞧見夏觀棋進了房間,眼皮猛地跳了跳,趕緊道:“我確實是算計了你,原因就是我想知道,我剛才問的問題的答案!” 夏觀棋沒停,房子里的符和陣法讓他的鬼魂扭曲起來,他身上開始冒煙:“警方都把周愛萍的案子定為懸案了,你cao什么心,你喜歡她?” 陳子輕無語。 夏觀棋從他的表情里要到了結果,總算是停住,不再繼續往床邊靠近。 陳子輕正要說話,張慕生抓著他的頭發湊近問他:“老婆,鬼都進我們家了,你還不除,在等什么?” 尾音剛落,張慕生的指間就多出一張黃符,不知道是他什么時候從哪撕下來的。他眉眼間徒然就涌出實質化的戾氣,唇邊帶笑,比厲鬼還恐怖,語調卻是相反的平淡隨和:“你念咒,老公把符點了,好嗎?!?/br> 鬼陳子輕能除,瘋子他得哄。 “好,我現在就試著……”陳子輕還沒說完,就被夏觀棋陰沉沉充滿篤定的聲音打斷,“你不是望北遙,他沒那本事,算計不了我?!?/br> 陳子輕抱著張慕生的腿,別扭地轉著身子,監視夏觀棋的一舉一動。 夏觀棋原本正常的五官毫無征兆地開始腐爛,他突兀道:“這輩子就算了,我不報仇,不為了讓你償命糾纏你,不想方設法附身在你丈夫身上要他的命,也不把你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我讓你好好跟你丈夫過日子——” 陳子輕沒有不當回事,更沒有挑釁一個鬼,他煙不抽了,等著夏觀棋的下文。 爛rou里長出蛆,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夏觀棋一身,他的言語中透著莫名的偏執:“下輩子,我再找你算賬?!?/br> 陳子輕一臉問號,敢情夏觀棋來他這兒,就只是為了在走之前放狠話?想不通夏觀棋這一死,經歷了什么奇遇,才造就成了這么個奇怪的他出來。 夏觀棋抓了把不停蠕動的蛆塞嘴里吃掉,做了鬼,暴露出身前那副虛假溫潤表皮下的內里:“你答不答應?” 陳子輕為了趕緊打發走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敷衍道:“行?!?/br> 夏觀棋那眼神像是惡狠狠的,又像是黏糊糊的,讓人極度不適又莫名其妙,他說:“那下輩子,我們走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千倍百倍的討回來?!?/br> 說完以后,他看了眼床上的夫妻,下一刻就消失了。 陳子輕絲毫沒放在心上,誰管你什么下輩子,我是宿主,你是這個世界的眾多npc之一,就你下個世界你還想再碰到我?做夢。 只有我面前的這位下輩子才有可能和我…… 陳子輕的心思在看見張慕生的面色后戛然而止,他一臉疑惑,怎么了怎么了?干嘛一副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