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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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給張慕生吹,只親了親他流過淚的眼睛。 都純情成這樣了,也沒能阻止張慕生顱內兀自高潮,褲子上出現一片陰影。 本該是中午喝的魚湯,到晚上才到陳子輕嘴里,他吃著被挑干凈刺的魚rou,眼角有被多次吮出的紅痕,像朵靡麗的小紅花。 男人低眉垂眼,褲子一穿就是這副任勞任怨可隨意差遣的木訥老實模樣。 陳子輕兩眼一閉:“不喝了?!?/br> 耳朵捕捉到吞咽聲,剩下的魚湯都被張慕生吞入腹中,他不太喜歡吃別人吃剩下的東西,張慕生倒是不在意。 準確來說是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 男人吞咽時喉嚨里發出的聲響十分性感有力,有股子色情的意味。 陳子輕躺下來趴著,一雙大手按在他腰上,他哼哼唧唧,羞惱地扭著身子掙了掙,被捉住摁在床上,接受溫情的伺候。 那張氣味混雜的字條還貼在床頭,挨著結婚照。 陳子輕望著結婚照上的他和張慕生,他們都穿著白襯衣目視鏡頭,他笑彎眼睛,張慕生唇微彎。 鏡頭外,張慕生扣著他的手,他的腳踩在張慕生的鞋上,踩了個烏黑的印子。 望了會,陳子輕收回視線,嘴巴貼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金的,滿是歲月刻下的細碎紋路,這是張家代代相傳的媳婦之物。 到他這兒就停了,他傳給誰啊,他又不會有后代。 陳子輕稍微安靜片刻就開始作:“現在西瓜到季節了,路邊一車一車的,你都沒給我買?!?/br> 張慕生捏著揉著指間一把細嫩的腰肢:“你昨天才吃過?!?/br> 陳子輕瞪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生動的不滿和挑剔:“我要無籽的,有籽的不算?!?/br> 張慕生看他:“明天給你找?!?/br> “要大的,甜的,你買不好西瓜,我不讓你上床?!标愖虞p腰上的酸痛有所減輕,他忍著不發出聲,“我告訴你,我不是那么好養的,別想著一碗飯一盤咸蘿卜就能打發我?!?/br> 耳邊隱約有摻雜揶揄的笑意,他“唰”地扭頭,入目是男人抿在一起被他咬破的薄唇,和一張沒表情的臉。 哼,結了婚還裝。 陳子輕沒見過張慕生吃的藥,出租屋那會兒沒找到,搬了家還是一粒藥片都沒發現,他憋了些天,按不住好奇去問。 此時他跟張慕生在頂樓乘涼,地面已經沒了白天的焦曬,鋪著草席坐上去,不會感到灼人。 蚊香點著,不清涼卻也不悶熱的風吹著,陳子輕在等張慕生的答案。 張慕生一言不發。 陳子輕把腳塞進他懷里,腳丫子靈活地捻著他的白汗衫下擺伸進去,挨著他腹部涼涼的冷白皮rou往上,在他胸膛上蹭兩下:“說話呀?!?/br> 張慕生將手伸到白汗衫里面,握住他作亂的腳:“我沒吃?!?/br> 陳子輕驚住。 張慕生云淡風輕:“我好了,不用吃藥了?!?/br> 陳子輕的表情在夜色下顯得一言難盡,哥,你好沒好,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男人顯然是沒點數,他似乎感覺不到掌中那只腳在聽到他話后的一僵,依然不輕不重地摩挲著。 “好了啊?!标愖虞p仰頭看滿天繁星,聲音很小地說了一聲,“那你以后每個月都去醫院掛號做個檢查吧?!?/br> 張慕生面色沉了一瞬:“你姐叫的?” 陳子輕抿嘴,雖然是這回事,但他不能這么說,他擺手:“跟我姐沒關系,是我的意思,我想的,我希望你的病不要復發?!?/br> 張慕生盯他幾秒,拿過旁邊的花露水打開,倒一些,涂抹在他腳上。 陳子輕的呼吸瞬間就被花露水的味道占據,他躺到草席上面,狀似隨意地打聽:“慕生哥,你上一世也有生那個???” 張慕生手上動作不停:“嗯?!?/br> 陳子輕偷瞄他:“那你后來……”怎么自殺了啊。 “就算復發了也沒關系,你再好好吃藥,我陪你天南地北的看醫生,總有辦法?!标愖虞p把手枕在腦袋后面,在張慕生給他涂花露水時翹起腿,晃蕩著,“可你不能對我發病,我是會跑的,我頭也不回的跟你離……” 張慕生:“床上可以嗎?!?/br> 陳子輕半天明白他指的是發病這回事,頓時就朝他翻了個白眼,整的好像你每次都只限于床上那一個地點似的,小狗撒尿亂標記都沒你能撒。 目前張慕生已經把他弄上了閣樓,距離來頂樓發瘋的日子怕是不遠了。 他把腳從男人手中抽離:“不可以!” 張慕生無聲哧笑,點點頭,眼前人還是被他弄得神志不清的時候最乖。 . 花露水的味道隨風漸漸飄遠,余味不沖鼻子,香香的,身處愜意感受里的陳子輕嘴上說:“蚊香難聞死了?!?/br> 張慕生要把蚊香掐掉,陳子輕又說:“別掐啊,沒它誰滅蚊子?!?/br> “干嘛,嫌我作了是吧?”陳子輕張口就來,“那離……” 一只手拽住他的身前t恤將他扯過去,胸口壓上緊繃的腿部肌rou,他看不清張慕生的面色,只聽到從喉嚨深處溢出的低聲:“別把那個詞掛在嘴邊,我不喜歡?!?/br> 陳子輕的頭皮緊了緊,他已經很會拿捏張慕生的神經和變態一面,輕車熟路地拎出裹著無理取鬧皮的委屈:“好,好好好,你沖我發脾氣了,咱才結婚一個多月,你就這樣子,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看我年紀小很好騙是吧!” 張慕生聽他帶著哭腔的叫嚷,從脊椎往上竄起麻癢,腦中浮現他哭得梨花帶雨求著叫自己別再往里擠了的一幕,嗓音啞了些許:“雪碧喝不喝?” 陳子輕忍不住地嘴饞:“……喝點兒?!?/br> 幾口碳酸飲料下肚,他美滋滋地打了個氣嗝,來這個世界一年了,感覺過了很久的樣子。陳子輕屈著腿踩在草席上,他穿著大褲衩,風從他寬松的褲管里鉆進去,男人的手也從他的褲管里鉆進去,指腹描摹他腿內側的軟rou線條。 周圍蚊子多不多密不密的不歸他管。 電蚊拍不時有滋滋響伴隨烤rou香,陳子輕聞餓了,他當場就跟張慕生點明天三頓的菜。 迷蒙的夜色鋪蓋在張慕生輪廓上,他手拿電蚊拍在愛人身邊掃動。 陳子輕擰他胳膊,不舍得用什么力道,撓癢癢似的擰了擰:“我說話,你聽沒聽?能不能認真點,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br> 張慕生抹掉落在草席上的蚊子尸體,扯了扯唇,不就是想著怎么比前一次干你更久,怎么把你養好,怎么和你白頭到老。 . 這年夏天比去年要熱,高溫天氣容易中暑,報紙上出現了熱死人的新聞,短時間內的威懾力很強,中午街上沒什么人溜達,各個門臉里也就沒顧客,老板或店員無聊的打蒼蠅扇扇子。 望向春過段時間要來西寧,她一是為了談草藥生意,二是看看弟弟的婚后生活。 陳子輕在張慕生的辦公室和她打電話,墻上小風扇呼啦啦地吹著,電話那頭是她的碎碎叨叨,無非就是叫他少些任性。 說的人知道聽的人不會照做,卻還是說,回回打電話過來都要說,聽的人也不阻止,各有各的考慮。 陳子輕端起桌上茶杯,一口氣灌下去大半杯涼茶:“行啊,來唄,你來的時候,我跟他去車站接你?!?/br> “不用你們接,我自個兒打摩的?!蓖虼耗穷^有喊聲,三缺一,她不情不愿地應了聲,打牌去了。 陳子輕在辦公桌上趴了會,腦袋枕著手臂換了幾次方向,感覺自己被張慕生養嬌氣了,風扇對著吹都不滿意,想要空調,出個門也懶,只要張慕生在邊上,就要對方拉著自己,走一會就爬上了張慕生的后背。 嘖嘖。 他要是張慕生,真受不了他這樣兒的對象,再愛也受不了,早晚都要散伙。 陳子輕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通電話把他吵醒,他以為自己睡了很久,看手機上的時間才發現只過了幾分鐘。 電話是趙帆盡打的,他說他哥查案返程的路上出了車禍,車被動了手腳,剎車失靈了,好在沒傷到別人。 陳子輕的睡意褪去一些:“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br> “我哥脖子上的玉碎了,那玉是我姥姥給他的,我媽說是我姥姥在天有靈,保佑了我哥?!壁w帆盡以前對這事嗤之以鼻,覺得誰信誰是傻逼,現如今他信,每個字都信,他唏噓,“對了,我哥查的案子死者,跟去年那‘鐵錘’案還有點關系?!?/br> 陳子輕的眼皮跳了下,殘留的睡意徹底消散:“是誰???” 趙帆盡從醫院陰冷的大樓里走到燥熱難耐的日頭下:“就那個當年失手打死‘鐵錘’案兇犯的,叫周什么……” 陳子輕馬上說:“周慶?!?/br> 手機那頭傳來趙帆盡清朗的聲音:“對,周慶,他女兒?!?/br> “周愛萍……”陳子輕喃喃,“周老師她是怎么死的?兇手是誰?” “被活埋了?!壁w帆盡撓著剃短的頭發走在樹蔭下,他感覺小遙喜歡張慕生那樣露出眉眼的利落發型,就照葫蘆畫瓢,為此還遭到朋友們的嘲笑,說他跟不上時代的潮流。 這會兒誰不是劉海遮眼,一吹帥爆了。 趙帆盡說:“其他還在查,案子細節我哥不給我說,你懂的,行業機密?!?/br> 陳子輕坐不下去地站起來走動:“那周老師她媽呢?” “這我沒問,”趙帆盡愣了愣,“要不我現在問問我哥?” 見心上人沒吱聲,他就識趣地掛掉,打給他哥問情況。 才做完手術的趙一揚叫他滾蛋,他在心上人面前很要面子,不可能露出挨他哥訓的事實,就在打過去的時候說:“小遙,我哥在忙,晚上我再問問他?!?/br> 陳子輕繞著辦公桌走:“吳康還在精神病院嗎?” 趙帆盡懵逼道:“吳康是誰?” 他是真的不關心,要不是認識了電話里的人,上了心,他還是那個為了做明星這一夢想前進的陽光開朗無憂無慮大男孩,哪會管他哥手上的案子如何。 陳子輕跟趙帆盡說了吳康相關,他費勁巴拉地從某個犄角旮旯搜出相關記憶:“我想起來了,你要知道人在不在精神病院?” “嗯?!?/br> 趙帆盡說:“現在就要知道嗎?” “最好是現在?!标愖虞p說完就抿住嘴,他可以找三哥求助的,三哥大多時候都很寵他的呢,算了,就讓趙帆盡幫忙問下吧。 趙帆盡又找他哥。 吳康是重刑犯的家屬,警方那邊是有信息追蹤的。 趙帆盡這回倒是從他哥那兒問到了消息,他立馬就送給心上人:“那家伙在精神病院?!?/br> 陳子輕說:“一直在精神病院嗎,沒外出過?” 趙帆盡哈哈:“這怎么可能,小遙,你想啊,精神病人沒家屬作保簽字怎么出去,他唯一的親人已經被……” 嘴里發出“砰”的聲響。 陳子輕擦了把臉上的細汗,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啊,他都沒留意。 趙帆盡這個大老粗,難得摸到他的心思:“上個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