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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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條條傷痕,每條傷痕周圍都有皮rou破損。 陳子輕湊近點,鼻尖動了動,呼吸里多了一絲藥味,張慕生顯然是為了讓傷口好,擦過藥了。他擰眉心:“怎么弄的?” 張慕生黏稠的目光落在他敞開的上衣里:“走路的時候抓樹枝,讓上面的刺劃的?!?/br> 樹刺能劃成這樣子?陳子輕看過去。 張慕生掀了掀眼皮,和他對視。 陳子輕從張慕生眼底的那片沉黑中感受到了一種叫癲狂的東西殘留,他嗓子眼有點干,小聲說:“你打不通我的電話,來我家找不到我的時候,是不是很急?” 張慕生沒說話。 退婚不是你的意思,我有什么好急的。 退婚要是你的意思,那我沒必要急,反正后半生只剩下找到你,栓著你,不死不休。 “哭沒哭???”陳子輕看他的眼睛,“你要是說你哭了,我就會……” 張慕生若有似無地哧笑一聲:“嫌棄我?” 陳子輕搖搖頭:“心疼你,補償你?!?/br> 尾音未落,下巴就被兩根冷白微涼的手指掐住抬起來,張慕生抵著他的鼻尖,啞聲開口:“我哭過?!?/br> 剛剛說會心疼會補償的少年臨時變卦:“真哭了啊,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那么……” 后面的話被一個炙熱而略顯急躁的吻吞沒。 陳子輕好像從張慕生口中嘗到了苦澀的味道,不確定是不是嗅覺出了錯。 腦中的機械音炸響:“小弟,那是精神方面的藥物?!?/br> 他一走神,咬到了張慕生的舌頭,一下就見了血,男人絲毫不停頓,吻他吻得更深,更狠,氣息重得不成樣,他不知道,張慕生不是興奮,是隨時都要落淚,垂下去的眼尾是紅的。 張慕生把他親得唇舌發麻之后,繼續脫他的衣服褲子,都脫了放床尾,然后脫自己的,在他懵懵的表情里和他躺到床上,毯子一蓋,將腦袋埋進他白白的胸脯,嗅著他的味道蹭了片刻,又埋到他脖子里。 不摻雜情欲,不做別的,就這么深深地埋著腦袋,唇貼著他脖頸脈絡,疲憊虛弱的找尋安全感。 . 鄰居上門借鋤頭的時候,陳子輕正坐在堂屋吃張慕生給他煮的面條,上面有個荷包蛋和兩顆青菜,幾塊肥瘦相間的rou,面湯是濃稠的白,很有食欲。 陳子輕看著張慕生給鄰居拿鋤頭,嘴上沒停,他很快吃完,端著碗把湯喝掉,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在地窖里的那段時間,他跟三哥說,不知道張慕生會在找望向春要他的時候忍到什么程度。 三哥告訴他,不妨換個角度去揣測這個問題的答案。 換什么角度呢。 想想張慕生能愛他到什么程度。 有多愛,就有多能忍。 陳子輕在張慕生送走鄰居,回到堂屋時摸上他掌心里的傷痕,摸了好一會,聽到他吞咽的聲響漸漸清晰才停住,但為時已晚。 張慕生的克制壓制帶來的反彈不小,他猝不及防就發瘋,帶著眼前人的手去拉自己的褲子拉鏈。 全然不見先前在床上坦誠相見時候的脆弱,他就像是一個荒野跋涉的旅者,已經在瀕死之際得到救援,恢復了本性。 陳子輕手指都要抽筋,他沒辦法,就在張慕生的耳邊吹氣,剛吹一口,張慕生就緊繃著腹肌抖顫。 措手不及的陳子輕:“…………”我這還沒說sao話呢。 陳子輕瞪著玩了一回依舊生龍活虎的張慕生,任由他給自己擦干凈手,突然就問道:“我姐呢?!?/br> 張慕生隨意將貪得無厭的狗東西關好,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面,宛如快活后的升天,嗓音渾濁慵懶:“不知道?!?/br> 陳子輕推他:“我姐去哪了你都不知道?” “我不關心別人?!?/br> 陳子輕噎了噎,他的手機不知被望向春放哪兒了,就用張慕生的手機撥打望向春的號碼。 打不通。 他問三哥:“人是不是去山里了?” 系統:“在上墳?!?/br> 陳子輕把手機給張慕生:“我去山里找我姐?!?/br> 手臂被扣住,力道很大,他吃痛地嘶嘶吸氣:“你跟我一起去?!?/br> 張慕生身體里的暴躁因子瞬間自焚,他拉起少年的手,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厭惡地拿開。 陳子輕抽抽嘴,怎么還自己嫌自己,我手上不都是你的子孫后代。 . 院子外面的角落,張母看著兒子跟兒媳一起出門,手牽著手,別提多恩愛,她拽拽老伴:“他們這是好了吧?” 張父低聲:“回家去?!?/br> 張母沒動。 張父回頭呵斥:“你還坐那兒干什么,等著人向春留你吃晚飯?走??!” 張母沒像往常那么氣白臉,她虛喊了聲:“我腿軟,你扶我一把?!?/br> 上午,向春來張家村,叫他們和兒子一道去的市里,兒子診斷的時候,他們就在門外等。 后來醫生還把他們叫進去談話,給他們說診斷結果。 張母被老伴攙著走,被一個土疙瘩絆了一下:“老趙,咱兒子真的好啦?” 張父微妙地皺了皺眉頭:“醫生說的那會兒,你不也在?!?/br> 張母精神恍惚:“我就是覺得不真實,整得跟做夢似的,當時我都把大腿掐青了?!?/br> 她停下腳步,面朝老伴,嘴巴幾次張開閉上,最終壓低聲音蹦出一句:“你說那醫生,不會是被下降頭了吧?” 張父拍她后背:“我看是你被下降后頭了,向春沒說法再退婚,這事兒就算是咱家的造化,你還有什么好掰扯的!” 張母被拍了也沒還手,她點點頭:“你說得對,婚能成就好?!?/br> . 陳子輕循著焚燒的氣味找到望向春,他讓張慕生在原地等,徑自去了墳前:“姐?!?/br> 望向春面前是兩座墳,紙早就燒完了,火堆也涼了,她還坐著,似乎知道弟弟會過來,和張慕生一塊兒來這里。 對望向春來說,一邊是爹媽的三次提醒,一邊是她試探張慕生的結果和親耳聽到的,有關他的診斷報告,一邊是弟弟對張慕生的感情,這三樣壓在望向春心頭,讓她喘不過來氣,她來給爹媽燒紙,是想能有個寄托。 望向春沒看弟弟:“小遙,姐給你喂藥,把你藏在地窖這事,很對不起你?!?/br> 陳子輕說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你怨姐是應當的?!蓖虼盒睦镉欣?,還有就是,她弄到的藥不對,老大夫說是能讓人睡上至少一天,叫都叫不醒,可她弟弟當天就醒了,幸好只是睡著的時間沒那么久,而不是有別的問題。 太陽要下山了,余暉攏在姐弟兩個身上,他們對著墳包,一時沒有交流。 陳子輕在等望向春說。 靜了會,他的耳邊響起望向春的聲音:“張慕生說你知道他的病?!?/br> 他沒否認。 望向春立刻就問:“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他摔東西了,還是打你了?” “姐,你想什么呢,他打我了,我不跑,我跟他結婚?他又沒富得流油?!标愖虞p說,“東西他也沒摔過?!?/br> “我是猜的?!?/br> 陳子輕頓了下:“他天天的被我使喚,從早到晚的伺候我,既不跟我鬧也不反抗,我是覺得,正常人不會一點脾氣都沒?!?/br> 望向春呢喃:“可不是?!?/br> 接著就眼神復雜地望向弟弟:“你懷疑了,怎么能不和我說?” 陳子輕拽草皮。 望向春自顧自道:“怕我不讓你和他在一起?!?/br> 陳子輕把手上的草屑拍掉,表情嚴肅認真裹著自信:“姐,他不會害我的?!?/br> 望向春哭笑不得:“你咋能這么確定,有的事不是不會發生,只是還沒發生?!?/br> 陳子輕說:“我讓他發誓?!?/br> 望向春冷哼:“聽人說大多男的發的誓,跟村里的狗叫沒什么兩樣?!?/br> 陳子輕:“……” 倒也是呢。 陳子輕轉了轉眼珠:“慕生哥告訴我,你們去過醫院了,那醫生說的,你該信了吧?!?/br> 望向春幽幽道:“那是市里最大的醫院,掛的精神科專家號,老專家,很有水準的樣子?!?/br> 陳子輕把她頭發上的青色小蟲捻掉:“所以咱就別多想了?!?/br> 望向春到這會兒都沒法完全相信:“可是……那種病咋能治好啊……” 陳子輕含糊:“醫學發達了嘛?!?/br> 別說望向春,恐怕連張慕生本人內心都不平靜。 他不清楚張慕生在明知結果走向的情況下,抱著什么樣的心態去的醫院,敢同意讓望向春當面聽醫生說他治好了,要是三哥不出手,張慕生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望向春看他脖子,看著看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在張慕生那兒說出去的話就相當于是潑出去的水,要作數,眼下,這婚攔不住了。 “小遙,你結了婚,姐過去一塊兒住吧?!蓖虼赫f出上墳期間想出來的法子。 “那怎么行?!标愖虞p沒猶豫地拒絕,“姐你可以住我樓下,或者對門,就是不能在一個房子里?!?/br> 望向春免不了多想:“張慕生不是好了嗎?” 陳子輕:“姐,你想想婆媳關系?!?/br> 望向春臉部一抽,覺得弟弟形容得不準確,又感覺是這個理,她用余光瞥一處,張慕生一直站在那兒。 “他們一家瞞著不說他有病這事兒,我不可能會原諒?!?/br> 陳子輕認同:“嗯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