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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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今休弓起腰背,下巴磕在他肩頭,側過臉,氣息擦過他長有小紅痣的耳垂:“本來就是給你買的?!?/br> 陳子輕摩挲懷表上的孔洞,打開,合上,再打開:“這里面不放照片嗎?” 周今休一愣:“放什么照片?我們的合照?” 陳子輕用隨意的語氣說:“可以啊?!?/br> 察覺周今休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他把懷表收起來,將果汁的管子捏著塞到嘴里,默默地喝了幾口。 周今休不悅道:“怎么自己咽下去了,我還以為你要用嘴喂我?!?/br> 陳子輕咳嗽不止。 “在外面別這么黏我?!彼牧伺脑谒弊永锊渲暮谏X袋,寸頭硬邦邦的,戳人。 周今休直起身,神色哀怨地吐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br> 陳子輕不禁傻眼:“我什么得到你了???” 周今休冷笑:“這不是看你的意思,隨時都可以?” 陳子輕捂他的嘴:“你小點聲?!?/br> “我活了二十六年才談一回戀愛,怎么就不能隨心所欲,別人怎么想怎么看關我屁事?!敝芙裥荻紫聛?,跟個變態似的把手伸到陳子輕的褲腿里,捏著他的腳脖子玩。 陳子輕踢了踢腿,擔憂道:“今休,你的左手怎么在抖,是不是肌rou發酸沒什么勁?” “不是?!敝苊貢f,“是神經亢奮并發癥,簡稱癡漢病?!?/br> 陳子輕:“…………” . 到中午,兩人找了個地方填飽肚子,逛一下午,天黑后看完音樂噴泉才回酒店。 套間,帶會議室,客廳,書房和廚房之類,設備齊全,猶如一個小家。 陳子輕走了一天,腿腳酸痛不想動。 周今休在陽臺打了個電話回來說:“輕輕,我們要在外面玩幾天?” “沒想好?!标愖虞p趴在沙發上,說得跟真的一樣,“反正我隨時都要破產,無所謂公司怎么樣了?!?/br> 周今休在旁邊坐下來,將他搬到自己腿上,圈在懷中,得了皮膚饑渴癥似的,貼著他黏著他。 陳子輕說:“我破產了,你看著辦?!?/br> 周今休笑得閑散:“行,你破產了,我去工地上搬磚養你?!?/br> 陳子輕從他懷里仰起頭,認真地看了看他的臉,深重的巴掌印已經消退了,唇角還有點淤青,不影響顏值,哪怕瘦了很多,面頰凹陷,輪廓線條如出鞘的劍,比以前多了幾分冷厲。 但又不會讓人覺得漠然無趣,這全靠他那雙情深似海的桃花眼。 陳子輕把嘴角一撇:“誰要你養?!?/br> 哪知周秘書從善如流地來一句:“那你搬磚養我?!?/br> 陳子輕夸張地瞪大眼睛:“我的身體像是能搬得起磚的樣子嗎?” 周今休摸他腰,懶懶洋洋道:“干脆這樣,我站風口接西北風,接滿了喂你?!?/br> 陳子輕無力反駁,這家伙真是什么話都能說。他聞著周今休頭上和他一個味道的洗發水味,突然問起個事:“那時我膝蓋受傷,拿了個帕子給你包冰袋用,你為什么一直收著???” 周今休的氣息頓了下,他揚起唇,笑說:“睹物思人?!?/br> 陳子輕聽他這么直白,不好意思了:“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圖謀不軌的?” 周今休坦然道:“分界線模糊,捋不清?!?/br> 他看向眼皮底下的人:“很重要?” 接著就說:“如果很重要,那我花些時間復盤,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br> 陳子輕搖搖頭,伏回他懷里:“不重要,我就問問?!?/br> “去洗澡?”周今休嗓音發啞,手掌不厭其煩地摸他的腰,掌心都要摸出火來。 “我不著急,我再躺會兒,你先去?!标愖虞p被硌得有點怵,他在周今休“死后”就大病了一場,身子骨更差了,需要時間調養。周今休的心口挨了個窟窿從鬼門關溜了一圈,后來在養傷跟服刑期間想他想出病,也不適合cao勞,這要是硬來多傷啊,尤其是第一次,那不得瘋個一夜。 不行不行,他們得細水長流。 . 周今休洗澡的時候,陳子輕接到了莊矣的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那天,陳子輕接周今休出獄后就直奔機場,沒回過莊園,他料定莊矣跟嚴隙知道了周今休的情況,等著看他什么時候把人帶回去,會不會敷衍地應付一下他們呢。 聽莊矣在電話里提起的莊園哪哪兒需要維修,陳子輕說:“你看著來吧?!?/br> 莊矣說:“所以您暫時都不回來嗎?” 陳子輕從趴著變成平躺,腿翹起來,腳晃蕩著:“莊矣,有的事不是你可以管的,適度點?!?/br> 莊矣緘默了幾瞬:“我只是掛念少爺?!?/br> 陳子輕:“有什么好掛念的,你有那時間不如修身養性提升自己?!?/br> 莊矣:“少爺是覺得我有不足?” “人無完人,你當然有不足?!标愖虞p沒費心提點教導不足的地方都在哪,這又不是他男朋友,他干嘛手把手的教,“莊矣,你真該學學嚴隙,我出門在外,他連個信息都不會發,他清楚自身的位置,不會做拎不清的事?!?/br> 余光瞟到什么,陳子輕話鋒一變:“莊矣,我下周回,有什么事你和嚴隙商量,這么晚了,你早點睡吧?!?/br> 下一刻就要像模像樣地說出“晚安”,第一個字僅僅是發出口型,陰影里的人就走了出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洗好澡的,鬼影似的站在那里。 陳子輕跟他你看我,我看你,掛掉電話就把手機丟在茶幾上面:“非要試探,非要試探,好日子不想過是吧,不想過就別過?!?/br> 周今休啼笑皆非:“生什么氣?!?/br> 他一步步走近,敞開的浴袍里皮膚白皙,身高腿長體格強健,寬肩窄腰的比例堪稱完美,肌rou線條結實而優美。 這是一具充滿藝術性的男性身體,年輕的rou體。 陳子輕頓時就忘了自己在干嘛。 “不生氣了好嗎?!?/br> 周今休彎腰牽起他的手,幽怨地咬了咬他的指尖,撩起眼皮看他:“你到現在都沒對外公開我的身份?!?/br> 陳子輕呼吸一滯。 周今休說:“我是個殘疾,一只手斷了,一只手廢了,心思也不光明磊落,整日神經兮兮,像我這樣的人,想讓你宣告全世界是有些癡心妄想不知好歹?!?/br> 陳子輕受不了:“訂明天的機票,當天就開記者招待會,你張羅?!?/br> 周今休詫異:“要這么急嗎,我也不是幾天半月的都等不了,我不希望你為我改動行程?!?/br> 陳子輕干巴巴地說:“那不開了?!?/br> 周今休的眼底倏然就爬上一層陰郁:“我說那話,不就是想你哄我?!?/br> 陳子輕沒好氣:“我敢哄嗎,我越哄,你越來勁?!?/br> 周今休的面部一抽。 陳子輕唉聲嘆氣:“今休,他們怎么對我,不代表我就怎么對他們,那不是雙箭頭,我的箭頭只對著你,沒開叉,你少在意行嗎?!?/br> “你這樣我都要懷疑你有綠帽癖了?!?/br> 他偷瞥年輕人的興奮領地:“是不是要我們做的時候,讓他們在旁邊看著?” 周今休咬他指尖的力道加重,我興奮是因為你的視線,你不盯著我看,我能那么瘋? 陳子輕沒把指尖抽離,而是去碰他的舌:“還是我跟他們做,你在旁邊看?” 尾音在半空飄著,他就被周今休掀翻,帶著沐浴濕香的氣息攏向他,把他裹緊,他的肩頭一疼,唇齒陷進他皮rou的觸感清晰到讓他頭皮發麻。 “不會就不會嘛,你好好跟我說啊?!标愖虞p忍著疼痛,“要不我開除莊矣跟嚴隙,換新的管家和保鏢?”其實管家可要可不要,保鏢不要不行,他的身份,隨時都會迎來一場槍戰。 周今休躺下來,臉貼著他胸口:“別換了?!?/br> 陳子輕下意識看周今休的板寸顏色。 “換了新的,會給你帶來新鮮感,同時讓我產生危機?!敝芙裥菡f,“不如就用舊的,他們讓我暖心踏實?!?/br> 陳子輕恍然,畢竟他要是對那兩人有意思,也輪不到周今休上位。 他的周秘書思維邏輯沒毛病。 陳子輕拽了拽周今休潮濕的發絲:“不過,正常人都讓會他們走?!?/br> 周今休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說:“那能殺了他們嗎?!?/br> 陳子輕悚然,他嚴肅起來:“殺人犯法?!?/br> “哦,不能殺,”周今休在他看不到的視角布滿算計,“誰知道他們會做什么,不如放在眼皮底下?!?/br> 陳子輕心想,周今休儼然深思熟慮過那兩人的去留死活。 “況且他們看不慣我,對你倒是沒話說,他們把你的命放在首位?!敝芙裥菡f,“多個給你擋槍的人rou盾牌,讓你多條命?!?/br> 陳子輕怔住了。 周今休撐起上半身,目光灼熱地看他:“是不是覺得我很偉大,更喜歡我了?” 轉而就微笑:“我也有私心,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任他們存在,相當于是讓他們慢性自殺,鈍刀子磨rou,沒什么比看著喜歡的人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痛苦?!?/br> 陳子輕訥訥地:“他們連你的情敵都算不上?!?/br> 周今休面上的笑容消失無影,瘦白的臉孔看著陰森森的:“你正兒八經的釣過他們?!?/br> 陳子輕無語,擱這兒等著我呢。 周今休重新把臉貼回他心上:“我介意你沒有第一個釣我?!?/br> 緊跟著又說:“第一個跪在你面前認錯的也不是我?!?/br> 陳子輕怕周今休算個沒完,就打斷道:“你對外是個風流公子,我找了個圈內頗有花名很會開苞的1?!?/br> 周今休不冷不熱道:“嫌我名聲不好?!?/br> 陳子輕哼了聲,眼珠轉著,暗自看他心口的槍傷疤痕,都不敢看得太明顯,怕他也跟著哀傷。 “輕輕,那些人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可用之才,不能因為我們的感情浮出來向外亮明身份,我只能做個在外人眼里為你‘從良’的存在,你有氣就對我發,怎么都隨你?!敝芙裥菝嫒莩撩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