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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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予恩湊過來:“爸,我……” 陳子輕:“別煩我?!?/br> 莊予恩差點讓這二個字給整出心梗,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演的情況越來越少,露出的真實情緒次數越來越多。 譬如現在,他的委屈郁悶是真情實意的,并非偽裝。 【我說話都不行?】 【之前叫我寶貝,現在叫我別煩?!?/br> 【莊惘云究竟是哪來的底氣這么作?】 【還是以前的莊惘云好,是個父親樣,現在的跟我班里某個同學有什么區別,做作,矯情,事多,gay里gay氣,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莊惘云連兔子不如,他對身邊的下屬們亂放電,看來是真的餓久了,饑不擇食,什么貓貓狗狗都要啃兩口?!?/br> 莊予恩湊得更近,運動褲貼著西褲:“爸,你別總往那邊扭,脖子容易酸,你也朝我這邊扭扭,活動一下?!?/br> 這話充斥著低聲下氣的味道,十八歲哄二十七歲,小的哄大的。 陳子輕慢慢悠悠地轉過頭,看著把眼睛都憋紅了的少年:“兒子,爸爸沒有怪過你,更沒有生過你的氣,你是爸爸的寶貝,爸爸為了陪你久一點都在努力鍛煉體質,愛你都來不及?!?/br> 他悵然:“爸爸更年期到了,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讓你在充滿愛的家庭長大?!?/br> 莊予恩微妙地有點動容。 下一瞬就聽見老男人輕輕嘆息:“或許爸爸找個伴能好點?!?/br> 莊予恩猛地站起來,腦袋撞到車頂,發出“嘭”地聲響,他在劇痛伴隨的眼冒金星中惡聲問:“找什么?” 狼崽子一般。 陳子輕把他拉下來,讓他坐好:“兒子,你怎么這么激動?你也希望爸爸找個伴對嗎?” 莊予恩捂著腦袋,喉嚨里溢出吃痛的悶哼。 【希望個屁!】 【莊惘云找什么伴,老子才不要后媽!】 莊予恩紅著眼偏頭:“爸,不是有我陪著你嗎?” 陳子輕捏他臉:“你一天天長大,有自己的生活,總會離開爸爸?!?/br> 莊予恩在一腔莫名的沖動下脫口而出:“我不離開你,我保證?!?/br> “好了,不說這個了,讓爸爸看看你腦袋磕沒磕破?!标愖虞p讓他低頭,扒開他的發絲看他頭皮。 前排,嚴隙開著車,周今休在副駕敲筆電處理公務,后面的擋板沒升起來,只要他們稍微分出點心思,就能將那對父子的談話和畫面盡數接收。 周今休按回車,合上筆電抬起頭,捏著后頸轉幾下,閉上眼假寐。 嚴隙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 后座的父子倆已然和好如初。 . 少年人磕磕碰碰影響不到旺盛的精力,莊予恩頭上撞了個大包,趴在床上享受滾雞蛋服務。 陳子輕都滾煩了,想把雞蛋吃掉。 這顛至少值5,但雞蛋是剝了殼滾的,上面臟死了。 陳子輕在顛值跟洗洗閉眼吃之間天人交戰,趴在他眼皮底下的莊予恩翻身,將他拉到床上。他嫌棄地后仰,躲開蹭進他脖子的毛茸茸腦袋。 躲不開就上手推。 莊予恩被推得來了脾氣,冷不丁地聽到老男人的話聲,說的是:“你跟你裴叔一樣?!?/br> 他神色不解:“什么一樣,都是男的?” 陳子輕扒拉他的耳朵:“這個一樣?!?/br> 莊予恩吊兒郎當地笑起來:“不就是大眾的耳朵?!?/br> 陳子輕心想,的確是常見的耳朵形狀,那他為什么要在看到裴清然耳朵的那一刻,想到了莊予恩呢。 等等! 莊予恩親爹不會是裴清然吧?! 陳子輕心臟怦怦跳,莊予恩是原主前妻跟初戀所生,關于她的初戀,原主沒調查過,記憶里也沒相關片段。 前妻早就不在了。她的初戀應該也是華城富貴圈子里的吧,裴清然不符合條件。 陳子輕搓搓臉,干脆做個鑒定好了。 手上能用的全是叛徒,信不過,鑒定結果不可靠,只能是走走過場。 做嗎?做! 陳子輕讓嚴隙返回老宅,去裴清然那找他壓根沒丟的袖扣,趁機拿走對方的毛發。 由周今休經手,秘密進行的鑒定結果很快就被送到陳子輕面前,白紙黑字的顯示,莊予恩和裴清然……非親子關系。 陳子輕談不上失落,反正他沒抱多大希望,他把報告放進了保險柜里,拿出皮鞭等莊矣過來領賞。 . 就在莊矣照常脫下上衣,背身跪在陳子輕腳邊的那一刻,虛空彈出個框框。 里面是陳子輕漏掉一次日常任務的懲罰須知——邊哭邊抽人鞭子。 尬的哦。 好在是限次數的,不是以后每次都要這么做,只要做夠十次就行。 比起變倉鼠,這種懲罰已經算是…… 倉鼠…… 要不養只倉鼠吧。 養倉鼠的話,叫什么呢,蘋蘋果果? 想吃蘋果了。 陳子輕精神恍惚,我不是在做日常甩鞭任務嗎,為什么想些有的沒的,思維發散到這么開。 定定神,陳子輕握緊皮鞭,隨著他的手臂揚起再落下,皮鞭帶出來的厲風劃破虛空,擦過莊矣布滿新舊鞭痕的背部。 陳子輕為了不讓自己哭久,他就只抽了一下。 莊矣聽到他呼吸的頻率不對,抑制不住地后抬頭看他,愣住了:“少爺,你怎么?” 陳子輕看得出來,莊矣誤會了,他沒法解釋,因為明天還要繼續,還是這死德性。 莊矣的仰視下,面前人雙眼泛著水盈盈的光,臉上有兩行水跡。 哭了。 【心疼我?】 【他抽了我一個多月鞭子,竟然為我流淚了?!?/br> 【那他為什么還要抽我?】 【他是不是懷疑到了什么,抽我是因為恨我最初來到他身邊就帶著目的,為我哭是放不下我們多年的情分?】 【我想這些做什么,他又不是原來的莊惘云?!?/br> 【在這個世上,我最了解莊惘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無論經歷怎樣的事情給脾性帶來多大的變化,底色都不會變?!?/br> 【沒人比我更清楚,他不是莊惘云?!?/br> 【他是被莊惘云送來懲罰我的?!?/br> 莊矣抿起唇的力道有點重,他嗓音低?。骸吧贍?,我不疼?!?/br> 陳子輕把皮鞭繞起來拿在手里,誰管你疼不疼,我哭又不是因為你。 “莊矣,我今天不接著抽你了,”陳子輕深呼吸壓下流淚帶來的哭腔,“你回去吧?!?/br> 跪在他腳邊的人一動不動。 陳子輕用皮鞭手柄抵了抵他的肩膀,眼神詢問。 莊矣垂眸看那手柄上不太清晰的“惘”字,半晌開口,聲調要比前一刻更?。骸吧贍斶€沒有為我上藥?!?/br> 陳子輕:“……”真夠得寸進尺的。 還有股子恃寵而驕的意味。 . 陳子輕就抽了一鞭子,很快上好了藥。 莊矣穿衣服的動作比平時要慢,他穿好,理著燕尾服的袖口道:“少爺,有件事我想請您為我做主?!?/br> 陳子輕猜到了什么:“你說?!?/br> 莊矣垂手而立:“我可以和涂犖犖離婚嗎?” 陳子輕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抓了抓空蕩蕩的手腕:“當初你們結婚是我從中干預,替你做的選擇和決定,這件事一直讓我后悔,總擔心你婚后不快樂,你們這段婚姻走到哪一步由你來定,不用顧慮我這邊?!?/br> 莊矣:“謝少爺成全?!?/br> 陳子輕說:“但你離得掉嗎,涂犖犖很愛你?!?/br> 莊矣笑笑:“少爺無需擔心?!?/br> 陳子輕盯著莊矣的臉:“你一直都放任這段婚姻的存在,怎么現在想跟他解除婚姻關系了?” 莊矣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要我怎么說?】 陳子輕著急地在心里催促,別光顧著在心里嘀咕,你倒是說啊。 莊矣將那枚戒指轉了許久:“少爺,我實在是沒辦法讓自己喜歡上他,盡力了?!?/br> 陳子輕怔了怔:“這樣啊?!?/br> “嗯,離婚對他也是及時止損,他還年輕,有大好光景,實在沒必要深陷在不幸福的婚姻里?!?/br> 待到莊矣走后,陳子輕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莊矣跟涂犖犖離婚要脫層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