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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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摩挲桃核大小的圓球。 里面空心,塞有流動的能滾動的東西,被他用兩指的指腹夾著,若有似無的振動,只是這樣就已經讓他指尖被振得發麻。 如果在更熱,夾勁更大的地方,會振得更明顯,更厲害。 甚至都能有響聲。 圓球外面一層銅,四周沒有縫隙,殼很薄,稍微一捏就能破的樣子。 他指尖慢慢用力,做出要捏碎的架勢。 陳子輕慌忙蹦跳起來,邊伸手去夠,邊哀求著說:“別別別?!?/br> 梁津川居高臨下:“我是小孩?” 陳子輕扒住梁津川的袖子,不敢用太大力氣攀上去,怕讓梁津川摔倒,連帶著自己也一起倒地上。 山路崎嶇,很不安全。 陳子輕剛才哭是生理上的,這會兒他又要哭了,被梁津川搞的。 “你不是,你是成年人了?!标愖虞p拉了拉梁津川的衣袖,識時務地說,“你是個成年男性,你和我一樣,我不該總是把你當沒長大的小孩,你已經長大了?!焙艽罅?,不要再長了的那種大。 梁津川聽著他越發混亂忍不住輕喘的呼吸,看著他無意識咬住下嘴唇,腿并一起全身小幅度的哆嗦。 不徐不急, 傷敵一千自損一萬地問:“怎么用?” 陳子輕真要完蛋了,他偷偷掐手心不讓自己呻吟出來:“這你就別問了吧,你又用不著?!?/br> 梁津川輕描淡寫:“沒準我用得著?!?/br> 陳子輕腦子成了漿糊,不清醒地仰頭瞪向梁津川,你是0……你是gay??? 轉而一想,是他片面了,狹隘了。他很小聲地自言自語:“給媳婦用也行,濕得快?!?/br> 梁津川猝然捏緊銅球,后背密密麻麻地爬上一層燎原的燙熱。 這個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這個人知不知道,正值十八歲,處在青春躁動期的少年人聽了是怎樣的刺激。 他無所畏懼,根本不管別人死活。 媽的。 梁津川勾著被他捏熱振個不止的圓球轉動,他去小書攤看過和這個相關的書籍,yin穢色情的書籍。 都能用,只是前后用法不同。 用在前面的,不是這個尺寸。大概豆子大小,拿三兩個,放在頭跟皮之間。 梁津川始終維持著彎腰的動作,腦袋湊在眼前人耳邊,他重復問:“怎么用?!?/br> 陳子輕站不穩地靠住自行車,被太陽曬燙的車身灼燒到他皮rou,他沒忍住地輕吟一聲,兩手捂住臉:“就放進去,它自己會動?!?/br> 梁津川不快不慢,似是在做什么科研,十分的具有求知若渴精神:“放哪里?” 陳子輕捂臉的雙手張開指縫,半露的眼惱羞成怒地瞪過去,你不都猜到了嗎,別太過分了。 梁津川說:“看來嫂子不急,那我也不急,你慢慢想,我慢慢等?!?/br> 陳子輕呼哧呼哧喘氣,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撲倒,咬死他這個性格惡劣的小叔子,實際上卻只是動了動嘴唇,說了什么。 “說的啞語?”梁津川腰背彎下來的弧度變大變深,唇瓣虛虛碰到他的耳廓,張合間仿佛能含住他的小絨毛。 陳子輕亂七八糟地抹了抹臉,他放下手,破罐子破摔地說:“放屁股里?!?/br> 梁津川暗沉的目光里,他把下唇咬出很深的牙印,濕漉漉的發絲黏著額頭,鼻尖上滲著細小汗珠,日光一照,閃閃發光。 不問了,再問下去,那就真是兩敗俱傷。 他直起身,讓自己遠離不斷引誘他下地獄的味道。 陳子輕勉強攥著支離破碎的意識:“你還我吧,我都告訴你這是放哪的了,你還一直拿在手上,一直捏著玩著,不嫌臟啊?!?/br> 梁津川說:“是臟?!?/br> 字里行間充斥著強烈的厭惡與排斥。 陳子輕聽他這么嫌棄,不自覺地囔了一句:“我有定期清洗的?!庇质谴蚍试?,又是拿小刷子刷,維護得很仔細也很干凈。 梁津川心頭癢得很,他惡意地策劃并欣賞了一番眼前人如何遭受折磨。 報復完了,梁津川攤開手心。 陳子輕立刻伸手抓走失而復得的小珍寶,緊緊攥在手里,讓它的振動緩解自己的煎熬。 “你等我,我很快,”陳子輕不保證,他改了口,“我盡快回來?!?/br> 他往上朝林子里踉蹌著跑幾步,即便已經迫在眉睫泛濫不堪,卻還是不放心地扭頭叮囑:“別亂跑,就在原地等我,要是遇到哪個路過,你不要理,你等我就好了,布袋你看好了,錢在里頭呢?!?/br> 梁津川背身,手指扣動車鈴鐺:“不是去撒尿?” “尿,尿好了?!标愖虞p差點被草藤絆倒,他把腳從草藤里拿出來,語無倫次地說,“我弄一下,我不弄不行,你是大人了,你懂的,那次你當著我的面都沒停下來,這事要是不弄完,做什么事都會想著,很難受很要命?!?/br> 梁津川嘲諷:“嫂子這么饑渴,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是不是在去縣里的路上,不怕被人看見?” 陳子輕僥幸地說:“不會有人看見的?!?/br> 梁津川呵笑,那我不是人,我看了那么多遍。 . 林間的蟬鳴聲非常聒噪,吵得人心煩意亂,想揮桿子把蟬都打下來。 本該是陰天,一點招呼不打就放晴了。陽光透過枝杈葉縫灑落,樹影光影都斑駁零碎,一片雜亂野蠻生長的綠意中有抹白。 晃眼,發光,白得發膩。 梁津川站在高聳茂密的樹叢一處,沒有表情地看著。 茅草有人高,隨著熱風飄動,毛絮在冒火星的空氣里飛舞。 夏天的氣味濃而guntang。 梁津川閉眼感受夏溺,他喜歡吃饅頭外面那層皮,不喜歡吃饅頭rou,從小就是如此。 饅頭rou干巴巴的噎嗓子,沒有饅頭皮軟香入口含一會就化。 所以他不吃。 他從沒想過,未來有天他會對饅頭產生偏執,瘋魔病態,神仙難救。 那白猶如剛出鍋的饅頭,帶著燙手的水蒸氣。 面發得恰到好處,蒸的時間跟火候都剛剛好,饅頭白又圓,按下去就能彈回來,揉一把,觸感黏在指尖。 看著軟,吃著會更軟。 他吃過了。 梁津川背靠樹干,牙關咬合著發出回味的咀嚼聲響,口中的分泌物增多,他干渴無望。 蹲在雜草里的人愛玩又弱逼,十分鐘到頂。 那個時間,他還沒真正開始。他們不能一起抵達人間快樂之巔。 除非他人為干涉。 但他現在沒辦法那么做,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通過別的途徑大幅度壓縮自己的長欲。 梁津川在樹叢里走動,草枝土渣被他碾過帶出響動都被蟬鳴覆蓋,包括雜草里的人仗著四下無人的大喘。 草太深了,梁津川無聲無息地站在后面,從晃動的草間盯著伏抖的白,他衣褲色調寡淡樸素,猛一看會被忽略。 . 陳子輕感覺背后老有草戳他屁股,他一次次地騰出手撥開。 風吹的。 不涼快就算了,還這么大,一陣陣的,草跟樹都被吹得沙沙作響。 草又戳上來了。 這次很不巧地戳到他屁股縫里了。他挪著換了個位置。 蟬叫個不停,風吹個不停,草戳個沒完。 陳子輕身上的汗滴滴答答,身體里的水滴滴答答。 太熱了,不直曬都能被熱氣卷進蒸籠里。 不多時,陳子輕完事了,他擦擦屁股拉著褲子站起來,轉身往回走,嘴里嘀嘀咕咕:“還好沒有蛇?!?/br> 陳子輕環顧四周,荒山野嶺的,有種藏著什么野獸的錯覺,他沒有多待。 …… 梁津川目睹滿面春景的人,找他去了。 他不急著回去,也不在意暴露,他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的瘦高身影從深草里走出,緩慢地調動著假肢蹲下來。 “津川?” 回去的人沒在車邊看到他,在叫他了。 梁津川忍到發紅的眼在地上掃動,他撿起一根根,一片片臟了的草,攏在干燥修長的指間,握住自己。 “津川?津川?津川?” 少年單膝跪地,冷傲卑微的脊骨深深地弓了下去。 “津川!” 日光將他的發頂籠成淡金,他緊閉眼,抿直唇,面孔呈現出脆弱又狠戾的情緒,兩者交錯著割裂著,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津川——津川——” 梁津川在一聲聲的呼喚中迎來賽場高潮,他漫不經心地捋起微潮的額發,沿著那人走過的路向路口走去。 被抓住重擦過的那些草葉,皺巴巴地躺在雜草里。 稀薄且少的星星點點渾濁被大量濃稠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