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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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便是欲望,哪有荒謬一說。 現在好了,煮熟的鴨子,飛到別人碗里了。 傅延生夾煙的手抖了起來,偏偏夏橋正還在這時扎他心口。 “他成了柏太太,你準備怎么做? 怎么做,柏為鶴怎么對他的,他就怎么對柏為鶴。 綠帽子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柏總的事業重心在國外,微玉會跟他走?!毕臉蛘龜傞_血淋淋的現實。 傅延生不認為這是個事:“你沒出過國?” 夏橋正說:“柏總會把他藏起來?!?/br> 傅延生心道,不會。 如果藏了,那跟他有什么區別。 微玉看重的,不就是柏為鶴裝出來的,上流社會的一股清泉。 柏為鶴怎么可能撕下偽裝。 就算撕,也只是在床上,下了床就是個看淡欲望的君子。 傅延生的眼前浮現出他們交疊的畫面,同床共枕的一幕,眼睛都紅了。 不行,柏為鶴今晚別想稱心如意。 傅延生叫手下分別去縉陽跟夏家村帶人,微玉雖然心狠,卻也有軟的地方,如果他接觸過的那兩位有事,他不會見死不救。 誰知道夏開勝和守村的村民都不在家。 那么巧。 傅延生冷笑,柏為鶴想得還真他媽周全,拿基金股票上的頭腦來對付情敵,呵。 這個時候,周秘書在陪夏大爺和村民打小牌,他臉上貼滿了白條,輸得很慘,這把感覺要贏。 夏大爺打出了一對老k:“都要不起吧?!?/br> 他就要把一個小3拍桌上,周秘書瀟灑地拋出兩張牌:“一對二?!?/br> “我算的明明是你倆一人一張,怎么兩個二都在你家?!贝鬆敽叩?,“以你有點好牌就飄的性子,哪可能藏這么久,是不是你們趁我老花眼,偷摸換了牌?” 周秘書吃了口大爺買的大饅頭:“我反正沒那技術?!?/br> 村民跟他:“我也沒有?!?/br> 大爺老大不情愿地把小3往桌上那些牌里一塞,先給自己添了個紙條。 周秘書斯斯文文地給大爺把紙條按緊,他欲要把手里剩下的兩手順子一把甩,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同事跟他匯報情況,他應了聲:“哦?沒事,不用管?!?/br> 手機一甩就彈彈紙牌:“該我裝逼了?!?/br> 老板有先見之明,讓他提前把微玉的兩個熟人接到賓館了。 微玉沒有朋友,親人放棄了他,他也放棄了親人,一旦他沒有所圖了,他就是自由的。 沒什么能拿出來禁錮他,要挾他就范。 而他已經不圖什么了。 這點連周秘書一個局外看客都清楚,更何況是局內自以為cao控全局,實際只是一枚棋子的傅延生。 去年微玉好奇的黑帽子,夏家村,厲鬼殺人,南亞邪術,尸油……全都不在乎了。 那奇丑無比的木雕還在別墅里放著,微玉問都不問一句。 說明柏為鶴已經作為新的有價值的人,為他提供資源,滿足了他的所有需求,他不再關注那些靈異事件。 傅延生想到了微家舊主母的遺物,他馬上叫垡城的勢力去找,不惜一切代價。 結果被告知丟失了。 有人捷足先登,還能是誰,柏為鶴。 但凡是他想到的,對方都想到了,更是快他一步。 傅延生接連受挫,他連手上的傷都不在意,滿譙城地開著車找前妻。 . 夏橋正這邊被厲正拙叫去談話。 “義父,你找我?”夏橋正咬著第二支煙,聲音模糊,氣色很差。 厲正拙讓家庭醫生給他把傷處理了,他全程無所謂。 家庭醫生走后,厲正拙開始教導提拔上來的小輩,這才到哪就沖動失控,沒出息。 傅氏的家主也是如此,商業上的運籌帷幄絲毫用不出來。 外甥沒有對手。 厲正拙有些失望:“小正,你在會客廳打人發泄,是因為fairy沒選你?” 夏橋正承認:“是?!?/br> 何止是沒選,從他進祠堂開始到他敬酒,一眼都沒看他,當他是個空氣。 用保鏢的位置換了義子的位置,這步棋沒走對。 現在連狗都做不成了。 厲正拙不滿他的消極狀態:“fairy的婚姻沒有定下來前,人人都有機會,人人都可以是他先生?!?/br> 夏橋正自嘲:“他只對柏總不同?!?/br> 厲正拙循循善誘:“那就弄清楚,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br> “弄清楚了,才能想出對策?!彼恍?,“照葫蘆畫瓢,或者清除,取而代之?!?/br> 夏橋正吸煙的動作一頓,瞇眼試探:“柏總可是你親外甥?!?/br> “婚姻和愛情不都各憑本事,況且我更想fairy能找到最適合他的伴侶,美滿幸福?!眳栒緷M面嚴肅之色,“嫁錯人輕則傷心,重則丟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br> 夏橋正心里明白,厲正拙是在挑撥他們廝殺。 除去稍微年長幾歲的柏為鶴,他跟傅延生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血氣兇猛的時候,經不起挫折帶來的打擊,不服輸,不認結果。 尤其是傅延生,生來富貴,一路平順,周圍全是吹捧與巴結的聲音,哪可能接受唯一的失敗。 夏橋正一條胳膊掛在身前,垂眼彈掉煙灰,厲正拙沒有健康的體魄,生活不如意,活下去的奔頭八成也沒了,索性看年輕人玩。 也許是追憶往事,自己當年不敢做的事,希望年輕人能做出來。 畢竟初戀嫁入微家的那些年,他始終都被厲家的擔子壓著做縮頭烏龜,后來初戀死了,他才性情大變。 說到底,厲正拙就是個瘋子,太不穩定,不能留。 不過,外甥都不急,他一個義子急什么。 “小正,受傷的賓客都在醫院,你跟我去一趟,挨個道歉?!?/br> 背后傳來叫聲,夏橋正心不在焉地應答:“知道了?!?/br> 他站在門口看滿天繁星,都這會了,那個沒心的老男人吃蛋糕了嗎? . 七點半了,陳子輕早就吃過了蛋糕,嘴里還有殘留的奶油裹著芋泥味,當時柏為鶴讓他許愿,他想著自己要愿望也沒什么用,就送給柏為鶴了。 希望柏為鶴能夠健健康康。 后來又一想,柏為鶴左耳聽不見,已經不算健康了,那就下輩子吧。 所以他許的愿望是,希望柏為鶴下輩子健健康康。 他不知道明年柏為鶴還能不能陪他過生日,就把今年的第一個當最后一個過。 海風卷著腥咸吹亂他的頭發和衣褲,他對著大海發呆。 柏為鶴打完電話過來,陪他站了片刻,問他:“回公寓?” 陳子輕只想了幾秒,柏為鶴便道:“不想回公寓,那就跟我回家?!?/br> 于是柏為鶴帶陳子輕回了家。 厲清推掉飯局在家休息,她聽見門口的響動就關掉電視,起身過去:“阿鶴,你舅舅提前跟我打了招呼,說fairy要來家里做客,我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品,拖鞋也有買?!?/br> 陳子輕很無語,厲正拙竟然連這都料到了,他偷瞄柏為鶴的側臉,只覺得睫毛很長鼻梁很高,從眉骨到鼻尖再到下顎的線條很深邃很迷人,其他看不出來。 “穿上?!卑貫辁Q將拖鞋放到他面前,“我母親喜靜,傭人不留宿,現在家里只有我們三人,客房在一樓,你有事給我打電話發信息,我下樓找你?!?/br> 陳子輕“噢”了聲,他快速換好鞋,頂著柏為鶴母親的視線輕聲說:“柏先生,你別跟你母親說我們的關系?!?/br> 柏為鶴摘著腕表低頭看他:“我們什么關系?” 陳子輕:“……” 柏總今天第三次要名分,事不過三。 陳子輕跟他四目相視。 不遠處的厲清看到這幅景象,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她出聲打破了微妙的氣氛:“fairy,阿姨帶你去客房?!?/br> “好的!”陳子輕匆匆跟了上去,“麻煩阿姨了?!?/br> “這有什么麻煩的?!眳柷遄咴谇懊?,休閑的裙裝襯得她氣質很好,“阿鶴第一次帶人回來……咳,嗓子有點不舒服?!?/br> 剛才說得什么話,又不是準兒媳。 厲清跳過這個話題,問后面的晚輩從哪過來的,吃沒吃晚飯。 陳子輕一一回答。 “今天是你生日啊,那你吃長壽面了嗎?”厲清問道。 陳子輕說:“意面算的話?!?/br> “意面哪里算?!眳柷逍θ萦H和,“你去洗澡,阿姨給你煮長壽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