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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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那么容易動,開個洞算了。 傅延生要掛電話,那頭冒出輕輕的聲音:“延生,蘭翕出什么事了???” 現在又問蘭翕,可把他忙壞了。 傅延生懨懨道:“被綁架,腿被打斷,差點被強?!?/br> 陳子輕喃喃:“只是綁架啊?!?/br> 傅延生病態下沉的精神不自覺地跳了一下,怎么聽著很遺憾?遺憾什么? 表面想和蘭翕叫好,實際妒恨到恨不得對方死掉? “我對蘭翕已經,” 他驟然清醒,我為什么要說這些。 “蘭翕被綁架是我一個在境外活動的舊情人干的,我的舊情人多到記不清名字長相,你再亂跑,下一個就是你?!?/br> 陳子輕不假思索地笑著說:“不會啊,你又不喜歡我?!?/br> 電話里再次出現了死寂。 陳子輕不解地自言自語:“信號不好嗎?看來是了,大山里的村子,還下雪,信號不好也正常,那掛了吧?!?/br> 掛了。 垡城某私立醫院,傅總的傷口開裂了,醫護人員匆匆趕來給他重新包扎,還要聽他砸碎水杯玻璃渣亂蹦。 傅總把能夠到的全砸了,劃傷眼角流下一道血痕以后,終于昏了過去。 病房被收拾干凈,恢復成了那通電話前的靜謐。 傅延生昏迷了一陣又氣醒了,他年紀輕輕,有種要得心臟病的感覺。 沙發上的費萊爾起身:“傅哥,需要叫醫生過來嗎?” 傅延生搖頭。 費萊爾坐回去,拿了個薄荷糖撕開包裝:“蘭翕的精神狀態不怎么好,他說他再也不能為你跳舞了?!?/br> “回去了,跳不到曾經的成績更別提超越,那就不如不回去,就此退出舞臺?!辟M萊爾事不關己道。 傅延生的面上并未有一絲對美好事物產生瑕疵的惋惜,他在想微玉后頸那只蝴蝶。 看見了想挖掉,看不見又…… 費萊爾把薄荷糖丟進口中:“還有個事,馮家三少死了?!?/br> 傅延生的思緒轉到了夏橋正身上,三番兩次跟微玉牽扯在一起,報個仇還管不住褲腰帶,一個綁匪想戴jian夫的頭銜,不如給結果了。 “昨晚馮三少在夜總會叫了個小姐,那小姐中途上廁所回來看見房里都是碎玻璃,馮三少用一塊碎玻璃劃開了自己的脖子?!辟M萊爾十分微妙地補充細節,“頭上還多了一頂黑色的帽子?!?/br> 傅延生的眼皮上抬了點:“去查?!?/br> “ok?!辟M萊爾說,“查到了資料給蘭翕?” “留著?!?/br> 費萊爾挑眉,那看來是要給微玉了。 傅哥又能換到點東西。 只不過,什么還需要用資料換,直接索取不就好。 挺會逗小貓的。 費萊爾嘎嘣嘎嘣咬著薄荷糖走出病房,他整理著西裝領口穿過長廊:“那就查查看馮三少死前接觸過什么人吧?!?/br> . 夏家村這邊,陳子輕拿了桌上的紙巾擦擦手機,把自己的手汗擦掉,他將手機放到柏為鶴的位置,動作一頓。 黑色帶透明細管的助聽器,靜靜躺在桌上。 柏為鶴出去怎么沒把助聽器戴上,這么重要的東西…… 是有什么急事才落下的嗎? 陳子輕猶豫要不要給柏為鶴送過去,還是算了吧,免得又被說“傅太太,請自重”。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跟衣服鞋子,去找村民要了聯系方式揣兜里,帶著對方上午給的舊手機跟六百塊錢出發了。 第二次嘗試著穿過山路走到大路上去,依舊以失敗告終。 陳子輕慘兮兮地坐在村口的雪地里,雙腿酸痛累得夠嗆,他的體力沒辦法支撐他再來一次了。 開發團隊的員工一會過來一個,那守村的村民跟同村人也有來,他們都想為他提供幫助,可他們能給的只有吃的喝的,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把垂在雪中的發尾攏在手里,拍拍上面的雪粒,決定去找柏為鶴。 要是誰能幫他出村,那只能是柏為鶴了。 陳子輕爬起來,他把凍紅的手塞進大衣口袋,耷拉著腦袋去找柏為鶴,正走著,前面傳來很大的風聲。 是一架直升機。 陳子輕激動哭了,這是來接柏為鶴的吧,一定是!他趕緊在雪地里跑了起來。 不遠處,周秘書無聊地拎著公文包,他見此情形,上前一步道:“柏總,傅太太怕是也想登機?!?/br> 柏為鶴在看手機,沒言語。 周秘書實施匯報:“他朝我們這邊過來了?!?/br> 一股沁涼撲上柏為鶴的眼簾,促使他的視野都縮了一秒,他微抬頭,跑到他面前的人大抵是在奔跑的途中讓雪飛進了眼里,此時一雙眼睛瞇出了迷離的味道。 唇半張半合,潔白的牙齒若隱若現,一頭長發抓在手中,指尖跟關節都發紅,臉頰冷白中含著一撇粉,單薄的胸脯不停地,一上一下起伏著。 柏為鶴的眉頭鎖了鎖:“傅太太,你在陌生男人面前這副姿態,是否不妥?” 陳子輕愣怔地看看自己,他怎么了?哪里不妥了,沒問題啊,連體香都躲起來了沒出來。 周秘書走近點,在合適的距離提醒了幾句。 陳子輕難以置信,他急著離開,顧不上吐槽柏為鶴的老古董思想,匆匆按照周秘書的提點收拾好,緊張地仰起頭,望著高自己很多的柏為鶴:“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柏先生,你看我現在可以了嗎?” 柏為鶴俯視他的目光,好似在俯視一捧雪,周圍多得是,沒有兩樣,普通而常見,見過就見過了,不會在記憶里留下絲毫痕跡。 陳子輕被看得十分忐忑,他垂下眼睫,大衣下擺隨著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他筆直的雙腿。 頭頂忽地響起寡淡的聲音:“有事?” “有的有的!”陳子輕忙抬起臉,他指指上空的直升機,“柏先生,那是你的吧,你能帶上我嗎?” 柏為鶴掃了他一眼。 和當初被他拉袖子時的眼神一模一樣,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是又覺得他輕浮了。 陳子輕求救地看向柏為鶴身后。 周秘書邊暗中觀察老板,邊回應傅太太:“我們不回垡城?!?/br> 陳子輕馬上就說:“我只想去縣里!” 周秘書等老板的意思,沒等到,他就說:“那可以的,傅太太跟我們一起吧?!?/br> 陳子輕開心地笑起來:“真的太謝謝了?!?/br> 周秘書拿起公文包擋臉,飛快又不顯倉促地丟下一句:“傅太太,你盡量少這么笑?!?/br> 見對方表情疑惑,他很詫異,這是意識不到自己有一副驚人的美貌?或者不能時刻意識到這點。 “梯子下來了?!标愖虞p驚呼,“周秘書,你快看啊?!?/br> “我看到了?!闭媸且稽c防備心都沒有,也有可能是大智若愚? 周秘書莫名其妙地分析起了傅太太,他目送老板登機,自己單手抓著梯子踩上去,回頭說,“傅太太,我不方便拉著你?!?/br> 陳子輕抹掉落在眼睛跟臉上的雪,大聲喊:“沒事的,我自己可以!” . 直升機在村民們的圍觀中漸漸升高,飛出大山。 不大的機艙內有暖氣,陳子輕坐在后面,旁邊是柏為鶴,他們的腿沒有挨著,隔了一條窄板凳的距離。 柏為鶴靠著椅背,雙手交叉著放在腹部,袖口處隱約可見腕表輪廓,很厚重的款式跟色調,他的大衣扣子沒解,衣著整齊嚴謹,眼眸闔在一起,密而卷的睫毛跟他的氣質很不相符。 陳子輕看柏為鶴在閉目養神,便不出聲,安安靜靜地坐著,他的鼻子有點癢,及時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細碎的聲音從指縫里溢出來,像喝水嗆到的貓。 陳子輕本人是想不到這層的,他打完噴嚏舒服了,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了,嘴邊掛著點笑,外面烏沉沉的天都顯得好看。 很快就到了縣里,陳子輕沒跟柏為鶴打招呼,他只對周秘書跟開直升機的小哥揮了揮手。 陳子輕很趕時間,他在縣里找了家帶浴缸的旅館泡浴。 警告的機會還剩兩次,好艱難啊。 陳子輕泡完澡就吹原主寶貝的頭發,吹到不滴水,他馬不停蹄地下樓退房。 服務員沒見過這么快退房的,還有一副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長相,免不了想跟人說說話。 “先生是有哪里不滿意嗎?” “都很滿意,是我有事?!标愖虞p趴在柜臺,金色的眼睛眨了眨,“不能退我押金嗎?” “能退能退?!狈諉T吃不消,趕快把押金給他,“先生慢走?!?/br> 陳子輕走在旅館門口唉聲嘆氣:“雪怎么又下起來了?!?/br> 服務員找了把傘過來,讓他拿著。 陳子輕裝備太少,他沒有拒絕:“非常謝謝你?!?/br> “一把傘而已,你這是要去哪?”服務員就跟遇見初戀似的,她心跳很快,還出現了快被她遺忘的嬌羞感,“縣里沒什么好逛的,不是旅游景點,也沒亮眼的雪景?!?/br> 陳子輕說:“我想去車站?!?/br> 服務員偷偷打量他的腰,用手比劃比劃,感嘆這腰是基圈天菜:“那你有開車嗎?” 陳子輕搖搖頭:“沒有呢?!?/br> 服務員眉開眼笑:“我讓朋友送你去?!?/br> 陳子輕怔了怔:“???那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