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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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禁錮,絕對掌控。 也像拴狗,就差掛個姓名牌了。 某類小圈子里的群體很懂,黑圈是帶電的,里側一定有傅少的名字。 無論是哪種看法,大家都不會說出來,更不可能當面說。 陳子輕跟傅延生走到一桌的時候,有個喝多了的少爺兩眼發直地盯著他看,頭腦一熱,指著他的項圈,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個字。 “狗圈?!?/br> 陳子輕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晃蕩著在杯壁上留下酒液,有一滴濺到他下巴上,在多道視線的注視下顫巍巍地滾落。 那少爺又說了一次:“狗圈?!?/br> 陳子輕覺得脖子上的電子圈開始發癢,連帶著他的那一片皮膚都紅了起來,他垂下眼睛,表情不太好。 “呵?!备笛由恍?,襯得婚慶設計師們布置的鮮花明珠都降了個色調。 “他說了什么?”傅延生好似沒聽見,讓微玉講給他聽。 陳子輕摸不清傅延生的態度:“他說我是你的狗?!?/br> 傅延生拉長了聲調:“狗啊?!?/br> 陳子輕說:“我是嗎?” 傅延生盯他半晌:“你不是?!?/br> 陳子輕見那個少爺酒醒了大半,傅延生在他耳邊說:“你是我的婊子?!?/br> 回回都這么說,原主勾引過,他又沒有。 傅延生對他的印象是改不了了,或者說……不想改。 陳子輕被傅延生催促著敬完酒,談笑了兩句就去隔壁,而那個醉酒的少爺踉蹌著起來,白著臉走了。 可他還沒離開大廳就被幾人抓進一個洗手間,關上門,用他的領帶塞進他嘴里。 不多時,傅延生從外面進來,他把跟新娘禮服配套的西裝外套脫下來丟給一個手下,抬腳踹在被按著跪在地上的人肚子上。 那少爺一下就承受不住地弓起了腰。 傅延生連續踹了幾腳,他踹的位置跟力道都很巧妙,不讓人嘔吐弄臟他的皮鞋,又能讓人痛得半死。 地上的人抽搐不止。 傅延生踩著他的手,捋了捋額前散下來的碎發:“就算是我的狗,那也只能是我說,懂嗎?” 說罷,腳上用力碾了幾下:“清理掉?!?/br> 傅延生回到大廳招待賓客,把他的太太介紹給有生意往來的老總們。 其中一個就是洗手間那位的父親,他看見兒子被帶走了,可他根本不敢阻攔,一個讓美色沖昏頭腦的廢物,早晚都要闖禍,死了也好。 這次傅延生沒遷怒到他們頭上,已經是萬幸。 大喜的日子,手軟了。 . 賓客離場的時候,新人要送他們。陳子輕基本只當一塊牌子,都是傅延生與人應酬告別。 路克跟孫二公子,三少,蘭翕四人帶著一伙千金少爺過來。 蘭翕喝了不少酒,漂亮的臉紅撲撲的,他腳步不穩地走到傅延生的另一邊,聽同伴們討論寒假。 “蘭大小姐,你想好去哪個國家了嗎?” 往年蘭翕都是去國外玩,今年不去了,安保都加強了一倍。 蘭翕舔舔水亮的嘴唇,身子靠著傅延生,挑釁地朝著陳子輕笑了笑,回答同伴們:“帽子的事不搞清楚,兇手不抓到,我不離開垡城?!?/br> 陳子輕心頭一驚,他查是為了任務,蘭翕為什么也在查。 蘭翕不會跟任務有關吧,他現在的雷達全面掃射,有丁點異常都暫時鎖定。 陳子輕很快就調整表情,越過傅延生看蘭翕:“蘭少爺,你好像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室坐會吧?!?/br> 蘭翕人都呆住了,你有病啊,我們是情敵,誰要跟你一起。 陳子輕說:“你的黑眼圈有點重?!?/br> 蘭翕生怕自己在傅延生心里的形象掉分,他惡狠狠地瞪了陳子輕一眼,咬唇說:“我只是沒睡好?!?/br> 陳子輕關心地說:“怎么沒睡好呢?” 蘭翕“……” 這人怎么這么煩,我跟他熟嗎? 蘭翕本想惡心惡心所謂的新娘子,再撒嬌讓傅延生今晚去他那里,到時就把自己交出去,誰知被對方的招數給打得措手不及,他沒了那個心情,讓同伴把他攙走了。 傅延生看了個全程,他握住身邊人的腰,愣了下,這腰看著細,握上去更細,稍微使點勁就能握斷。 陳子輕想掙開。 傅延生握得更緊,不顧他的疼痛,五指恨不得嵌進去:“你對我身邊的人格外上心?!?/br> 陳子輕疼得發抖:“那你會像對付別墅那個男孩子一樣,對付蘭翕嗎?” “我還沒怎么著,你就緊張到這份上了?!备笛由讶死卫捂i在臂彎里,“他想解你先生的皮帶,你卻想和他交好,微玉,你可真是大方?!?/br> 陳子輕的肩膀挨著傅延生的胸膛:“你不是在追他嗎,我就想著,他遲早都會住到別墅里來,相處上希望能盡量跟他和睦點,他是完全勝利的,我一點爭的資格都沒有,他對我應該沒有多大攻擊性,就是一個小孩子?!?/br> 傅延生似笑非笑:“原來我娶了個賢惠的太太?!?/br> 不知怎么,老男人一關注蘭翕,他就對蘭翕索然無味了。 . 上個月就報了有暴雪,雪粒飄了幾天停了。 這個月又飄了幾天雪粒才開始有雪花,暴雪來得這么慢,后面估計要搞個大的。 鐘二爺的葬禮上雪花紛飛,氛圍到位了,挺傷感的。 陳子輕一身黑地站在送葬的人群里,費萊爾給他撐著傘,他是代表傅氏出席的,傅延生沒來,出差了。 雪花一片兩片地掉落在傘面上發出輕響,費萊爾站在傘外,頭身漸白。 陳子輕郁悶地說:“他打我,我還要送他一程?!?/br> 費萊爾聽見了,輕笑道:“做做樣子?!?/br> 陳子輕瞅瞅手指甲,摳過的傷已經好了看不出來了:“鐘家找到肇事車主了嗎?” 費萊爾意味深長:“不會找到的?!?/br> 陳子輕的心底突然就涌出了一個猜想,他把手伸進大衣的口袋里捂著,長皮靴裹著他纖細修長的小腿,一頭長發隨風飄揚。 頭頂的傘舉高了些,一個黑色腦袋探進來,帶著一股薄荷的清涼丟下一句:“鐘二爺的死,是傅哥的意思?!?/br> 陳子輕的猜想就這么被證實了,他小聲:“為什么?” “傅哥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 “不是,”陳子輕費解地打斷,“我是要問你,你為什么告訴我?” 費萊爾不回答,只嚼著薄荷糖說:“碰過你的手,特地關照過?!?/br> 陳子輕把脖子往衣領里縮縮,不論是那個男孩子,還是鐘二爺,他們都透露出傅延生的脾性 ——我的人,我可以放著攢灰,就是不允許別人碰。 獨裁劣根惡性。 “你告訴我,是要我知道他為我報仇了,我感動得稀里嘩啦,對他至死不渝?可他又不喜歡我,我跟他的婚姻就只是……” “嫂子,到你了?!?/br> 陳子輕閉上了嘴,他抬頭去看前面的墓碑和鐘家人,心生抵觸。 費萊爾向前一指:“走吧?!?/br> 陳子輕定了定神,他在費萊爾的陪同下前去送白菊,沒看墓碑上的惡人一眼。 . 雪真的下起來了,從小變大,再是鵝毛大雪。 傅延生還在出差,他人不在別墅,保鏢一個沒少,陳子輕不能想去哪就去哪,他也沒手機,只能在房里打電腦。 陳子輕找不到傅延生安插在電腦里的監視軟件,他就不搜了,只看電影。 最近已經看了很多部了。陳子輕無精打采地翻著視頻網站的各類電影,翻了半天沒一個想看的。 要不看個鬼片提提神,順便鍛煉一下承受力吧。 國內的鬼片,音效突然炸你一下,臉部鏡頭突然放大來個特寫,到最后竟然沒鬼,都是人干的。 陳子輕照樣被嚇出了一身汗,他關掉電腦爬到床上,被子一拉。 另一個城市,傅延生在飯局上刷手機。 一伙人身邊都有個倒酒的,傅延生也不例外,接待他的富商知曉他的品味,安排的是個青澀中帶了點韌勁的男孩。 那男孩見有人給老板剝葡萄,他就有樣學樣地起身去把手洗干凈回來,剝了一顆往最年輕,比他還要好看的人唇邊送了送:“傅總,你吃?!?/br> 傅延生的視線在手機上,自然放松地調情:“吃什么,葡萄還是人?” 男孩羞紅了臉。 有渾濁的調侃:“小傅,人跟葡萄可以同時吃啊,你在這方面比我們會多了,我們這些老頭子都要叫你一聲老師?!?/br> “說笑了?!备笛由茨泻⑹[白粉嫩的手指,“手不錯?!?/br> 男孩心下一喜,以為今晚能被帶走了,沒想到剛才夸他的人起身,優雅地捏著酒杯拿起來,一口飲掉半杯酒,將空酒杯放回桌面:“各位,家里有事,我就不多喝了?!?/br> “怎么這就要走了?” “家里能有什么事?也沒見你手機響?!?/br> …… 傅延生顴骨微紅,他的領扣解了兩三顆,露出鎖骨脖頸,舉止神態迷人又風流。桌上無人敢對他有別的意思,確切來說是讓他對自己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