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們管她是什么牛鬼蛇神,誰還沒個意外了,意外又能怪到誰呢?高個男說服了自己,冷笑道。 衣琚也不說話,把表演空間交給了他們,他要看看這幾個人會蠢到什么地步。 琚哥啊,我們抓不找你落單,但總能蹲到她一個人的時候,男人身后的胖子目光詭邪,一臉的橫rou,替他老大補充著,孕婦可受不了嚇,一不小心...誰也保證不了她會怎么樣吧? 跟著楚灘混了這些年,他們這幫人不過是占了幾點面子便宜,誰料楚家卻逮著他們,讓他們往死里搞衣琚。 衣琚他們摸不到影,他們只能按著楚宏給的路子,搞他身邊的人。他們管那孕婦是誰,再怎么樣也比被楚宏那老陰比逼上絕路強。 衣琚聽著他們的狠話這會兒放完了,總算開口。 你嘴里懷孕的那個姓孫,衣琚字字清楚說著,孫家,楚宏自己不敢招惹,現在讓你們來尋死路當他用完就扔的墊腳石,你們還做著楚家能保你們美夢是么? 你們要是長腦子了,就多動動,拎清楚誰能陪你們玩這套無聊把戲,誰你們配上祖孫八代也動不起。衣琚冷冷看著這一群將信將疑的蠢貨,好心給這幾位指出明路。 溫馨提示,冤有頭債有主,我沒錢沒勢,好揉搓得很。 衣琚最后淡淡看了一眼這群人,轉身離開。 在楓城恭候各位。 ............ 白日里去了墓園后,衣琚便直接回了楓城。 衣琚是不想把一身陰氣晦氣沾給孕婦,沒想到,把孟晃他們氣的夠嗆,連微信都不回了。 衣琚只好給孟晃和孫傘打了十幾個電話,這才爭取來賠罪的機會,同時把那幾個混混的情況和他們說了清楚。 雖然他不覺得,在他像高中老師一樣,反復多次給那群當代古惑仔們劃過重點后,他們還會找孫傘麻煩。 但以防萬一,還是叫孫傘他們多多防范,也是給孫家提個醒。 在衣琚把楚灘送進牢里后,楚宏恐怕就已經開始謀劃著,怎么把這個事情利益最大化。楚宏找了幾個依附著他家的混混表面找他麻煩,實際就是想借這個事通過孫傘打擊孫濤國。他和孫濤國爭了那么久的項目開發權,這個關節上誰亂了誰就敗了。 要是事情做成了,就算孫濤國知道這是楚家做的也無濟于事,頂多把那幾個混混送進去和楚灘團聚。整件事壞處只有和孫家撕破了臉,而好處卻是一大把 開發權拿到手,楚家從此壓孫家一頭,一家獨大。 處理掉楚灘招惹的蒼蠅蚊子,免得成日吸血楚家。 最后,孫傘是被他衣琚殃及的池魚,孫家也會將怒火發泄到他身上。 一箭三雕。 果然極品的商戰就是這么的簡單粗暴,猥瑣下流。衣琚帶著些諷意笑了笑。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衣琚望了眼窗外幾乎一片漆黑的小區,依舊的睡不著。郊區的路燈都暗的不行,但衣琚卻仍覺得像是暴露在聚光燈下被人覬覦凝視。 好吧,他是被生活蹂躪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衣琚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知道自己狀態不對,應該是弦崩得太久了,這幾天神經好不容易松下來,卻又被楚灘的事強行拉的更直。于是不太良好的精神狀態決定了不太良好的睡眠狀態... 衣琚及時打斷了自己腦袋里的對于失眠原因的追溯論斷,有些煩,他的腦袋似乎怎么也不會準備準備睡覺了。 雖說睡不著就不該多思多慮,應該放空自己的大腦好好休息... 可他能不能拋除雜念先不談,就說他數羊背串口他都做了兩個小時了,這不還是毫無效果。 衣琚也不打算和本我意志抗爭,干脆放棄了強行入睡的打算,離開了床榻去了畫室。 打開了燈坐到了桌案前,衣琚深吸一口氣,平靜己心,拿出抽屜柜里老師留給他的五行五色徽墨,靜靜研磨著墨條,和緩有力,時間一點點流逝,而衣琚也漸漸心境平和了下來。 衣琚最初和老師學的是水墨,學的最久的也是國畫。這也讓他如今作品有很多國畫蘊感,男人將宣紙緩緩推開,鎮紙壓好,沉吟半刻,便拿起筆來行云流水地畫著。 早年衣琚從沒想過自己會在苦悶中催生創作的欲望,在閉上眼就能看見的那些惡心事中拽出靈感的紅繩。 他從前創作概念可以說從不曾有過瓶頸,所以一直對于所謂的痛苦是藝術的溫床頗感不屑。直到這兩年頻頻驟止的創作思緒,讓他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少年張狂。 就像此時,他明明用著最雋永纏綿的筆觸色彩,畫出來的卻是極致鮮明的情緒碰撞。 這個過程不是宣泄,而是抽離,抽離出自己的所有情緒付諸于紙上,但這是有悖人性的,人不能一直把情緒把靈魂抽出來再塞回去。 時間一久可能要向那些不瘋魔不成活的前輩們看齊,但衣琚沒有辦法拒絕靈感的誘惑。 沒有快要渴死的人會拒絕去喝一盆洗衣水嘛。 男人發梢微抵在眼鏡框上,專注癡迷的畫著他心里內景,修長脖頸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但可能常年伏案又使得肩頸交界處微微凸出一個不太明顯的富貴包,平時直背不顯,低頭時還是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