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世子當白月光替身后 第42節
他冷笑了聲,“散心?!?/br> “你這叫散心,”他目光落在虞棲枝身上的衣裳,“當婢女當上癮了,是吧?” “你關著我,我分明與你說過,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也不想有孕?!?/br> 聽了裴璟的嘲諷言語,虞棲枝看向裴璟,索性也這么直說了: “是你自己非要一廂情愿?!?/br> 裴璟冷冷看她,半晌,忽然笑了一聲。 他挑了下眉峰,冷道:“每次夜里,你不也都爽快到了嗎?現在又裝什么?” “說我一廂情愿,把我當替身的難道不是你么?虞棲枝,跟我成婚,難道你就沒有得益嗎?” 裴璟原本不想將話說得這么難聽,但虞棲枝實在不識抬舉到讓他惱火。 直白的言語。兩人前幾日虛幻且流于表面的和睦又再一次明晃晃地被撕破。 他緩緩向她走近。 虞棲枝看清了被他緊捏在手心的那一對紅瑪瑙耳墜。 “你把畫扇怎么了?” 裴璟頓了頓。 他嗓音又沉又冷: “原來在你心里,我是那種殘暴的人?” “我當然沒有把她怎么了,要不是她,我怎么能知道虞家的二娘子這么會陽奉陰違,心里的主意這么大呢?” 看著虞棲枝明顯為人擔憂的神色,裴璟譏諷開口: “如果她是個男人,你是不是又要把人往床上勾?” 城郊宅邸里的仆從看輕虞棲枝,伺候她的態度,也不算太好。這些裴璟都清楚,甚至樂意見到。 她孤立無援,只能依賴他。 但虞棲枝似乎天生一種能夠讓人心生親近,哄騙別人的好本事。他從前還是太小瞧她了。 見他逼近,虞棲枝下意識往床榻里面縮。 一副抗拒的神色。 “我不碰你,少自作多情了?!彼淅涔创?。 裴璟向她揚了揚手中的耳墜,低而緩的音色在她耳旁響起:“我給你的東西,你給別人?!?/br> “倒是會做人情?!?/br> “裴璟,你別…”虞棲枝像是猜到裴璟要做什么,只是話還沒說完,她余下的話下一刻化作一聲痛呼。 裴璟反剪了她的雙手,將人按在榻上,單手將紅瑪瑙耳墜按上虞棲枝平滑的耳垂,銀耳針不容她拒絕地刺破皮膚,穿過血rou。 虞棲枝痛的顫抖。 裴璟看著虞棲枝戴上耳墜的樣子,兩只殷紅耳墜在她漂亮的耳垂上對稱極了。 紅瑪瑙墜飾隨著榻上的人身體微微的顫抖,搖晃,搖晃著。 他給她的東西,她就應當戴著。 虞棲枝痛到無言說不出話。 裴璟與虞棲枝和衣一同躺在床榻,他親了親她單薄的肩頭,“喜歡散心,明天帶你去個地方?!?/br> 虞棲枝本能覺得裴璟說的不會是什么好事。 她看向他搖頭,語氣下意識帶上哀求:“我不要去?!?/br> 裴璟不答。 他想起前幾日,他對封青凌說,虞棲枝的胸口有一顆紅痣。 封青凌沒有反駁。 裴璟莫名松了一口氣。 虞棲枝領口隨著方才的動作微微松散,顯露白凈的胸口,沒有一點瑕疵,白的刺痛他眼。 既然虞棲枝與封青凌沒有過肌膚之親,為什么,她還是忘不掉封青凌? 裴璟自覺每方面都勝過封青凌,卻并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快意。 為什么? 只是身體上的占有,還不夠。 遠遠不夠。 裴璟想要她從身到心都是他的。這一次,他有足夠的耐心,跟虞棲枝慢慢磨。 …… 翌日,長安西市東北角,人頭攢動。 虞棲枝被裴璟扯下馬車,視線本能落向遠處被人群包圍著的地方。 虞棲枝看不清被眾人圍攏在中心的是什么。但見到裴璟淡漠的神色,她心頭已經涌起寒意與驚懼。 “你沒猜錯,這里就是封青凌的刑場啊?!?/br> 裴璟看著她笑。 第37章 “去看看凌哥哥吧?!?/br> 裴璟松開了她的手。 裴璟俊逸唇角揚著淡笑,虞棲枝呆望他一眼,她壓根沒聽清裴璟又說了些什么,只知道手腕上的禁錮松開了。 虞棲枝的神情一瞬變得有些呆滯,耳邊是隆隆的響聲。 不遠處,問斬聲令下。 “這次處決真算迅速的?!敝車巳鹤h論紛紛。 “連在天街游街示眾都不曾,直接拉來此處斬首了?!?/br> 身邊眾人議論的那些有關“江湖門派”“殺孽”“勾結皇子”的零碎只言片語,盡數化作嗡嗡聲,傳入虞棲枝耳中。 虞棲枝卻是渾身僵硬,定在了原地。 她手腳發涼,忽然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周圍人與她的距離無限拉遠,這世間好似變得只剩下她一人。 又有暗紅的黏稠的血從前方蔓延到她腳邊一般,明明知曉這是幻覺,虞棲枝還是本能地后退了幾步。 想到封青凌,虞棲枝又撥開人群往前擠,往前擠。 直到再也前進不得,刑場的官兵攔住了她。 只見不遠處行刑臺上,有一具無首尸身。 有人托住了她的腰背,虞棲枝才發覺自己已經有些站立不穩。 “他已經死了?!?/br> 裴璟的嗓音朦朧又殘忍地傳到她耳邊。 “不可能……” 虞棲枝不住搖頭,眼淚落下,才發覺眼前也朦朧了。 “我不相信?!彼犚娮约旱吐暤?。 “信不信由你?!迸岘Z向她冷笑了下。 視線最后定格在裴璟那張俊美的臉龐。 虞棲枝一顆心墜入漆黑幽暗谷底。 …… 再次醒來時,虞棲枝又回到長安城郊的那一處宅邸。 神思昏沉,屋內除了她空無一人,腕間寒涼沉重,虞棲枝轉動手腕,耳邊傳來細微卻清脆“叮鈴”響聲。 虞棲枝驀地坐了起來。她右手腕處被扣上冰涼鎖鏈。 鎖鏈的另一端連在床柱子上,將她的行動束縛限制在床榻與桌椅的逼仄之間。 意識到這個事實,虞棲枝渾身一麻。她胸膛起伏,手腕用勁,鎖鏈繃直了又放松,無濟于事,掙脫不開。 反倒是鏈子隨著她急促的呼吸晃動起來。 一陣“叮鈴當啷”,好像一連串刻意羞辱的,扇在她臉上的耳光。 虞棲枝動作驀地頓住。 或許是聽見了鏈子的響動,畫扇推門進來。她沉默著為虞棲枝端上飯菜,又很快闔上門出去了。 畫扇縮著脖子,全程像只鵪鶉一樣不敢出聲,從頭至尾,都沒有跟虞棲枝有眼神交流,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知畫扇是在怨她,還是之前被裴璟嚇成這樣的。 虞棲枝也無意開口說話。 飯菜的氣味傳到她鼻尖,虞棲枝呼吸間都是白日里刑場上蔓延的血腥氣,聞到就想吐。 直到飯菜放涼,明月高懸。 虞棲枝的屋門又被推開。男人的身形修長挺拔,身披寒涼夜色,一步一步,走進房內。 裴璟昨日親自外出將虞棲枝帶回長安,本就有許多積壓的公事亟待處理,再加上要解決封青凌與玄霧門的事,裴璟英挺的眉目間也難得沾了些許疲憊之色。 他看向桌上一動未動的冷掉飯菜,目光又移向床榻上俯身蜷著的人,幾不可察地柔和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