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能是感冒了?!贬t生說,“如果夜里發起燒,隨時叫我?!?/br> “退燒藥就行?!笔Y屹說。 醫生要說什么,杜庭政打斷他:“去吧?!?/br> 于是醫生閉上嘴,提著藥箱出去了。 金石也跟著一起出去,帶上門,室內僅留下兩個人。 蔣屹坐在椅子上,露著一條腿搭在另一個椅子上,飽受蹂躪的膝蓋暴露在空氣中,襯著膚色更加皙白。 杜庭政垂眸看了一眼。 蔣屹說:“不好意思啊,工作有點忙?!?/br> 杜庭政半倚著桌將坐未坐,大腿處的睡袍壓了一些在上面,帶子偏移了一個微小的角度,越過桌邊,在半空中輕輕蕩。 蕩地蔣屹心都揪一塊去了。 杜庭政視線仍舊落在他腿上,半晌評價道:“真可憐,說吧?!?/br> 蔣屹抬頭望著他:“說什么?” 杜庭政看向他,跟他對視,道:“說傍晚六點回家,十點出家門,在家里忙什么工作?” 連幾點回的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必然是金石不知怎么查到了監控,把這段時間他的行程都匯報給了他。 蔣屹沒承認自己在家睡了一覺,解釋道:“我在家里也要工作的,做下個星期的ppt,不然怎么講大課呢?” 杜庭政審視著他。 高挺的鼻梁在頰側留下投影,抬眸時像劍鞘分離,帶著殺機和壓迫感。 蔣屹真誠坦然地同他對視,喉結微微滑動。 他好像很怕,又好像一點都不怕。 杜庭政有點不滿意,抬起腳踩他的膝蓋。 他根本沒有開始用力,蔣屹就一副疼得受不了的表情,把腿從椅子上躲下去。 “有沒有人性???”蔣屹抱怨道,又望著他笑了一下,“我還不夠乖嗎,是不是該給聽話的小狗一點獎勵?” 他聽話嗎? 一點都不。 杜庭政卻收回腳,重新靠回桌邊,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問他:“想要什么獎勵?” 蔣屹隨口一說,沒想過這個。 “什么都行嗎?” 杜庭政:“看我心情?!?/br> 蔣屹有點失望:“哦,腿疼,不然給我配個司機吧?!?/br> “或者,”他想了想,“你再約我的時候,我有課,跟朋友有約,或者有其他安排,要優先我這邊的時間,這可以嗎?” 杜庭政蹭著扳指:“司機讓金石給你安排?!?/br> 蔣屹失望的神情更明顯了一些,嘗試道:“還能提別的嗎?” “說來聽聽?!?/br> 蔣屹把腿重新抬上椅子,靠著太師椅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看我的腿?!?/br> 杜庭政先看他的唇,再去看他的腿。 “遵醫囑,有些動作肯定不行了?!笔Y屹仰著臉,長而濃密的眼睫留下小扇般的參差陰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別的?!?/br> 他把腿上的疤也露出來。 這讓杜庭政輕易地回想起之前的種種。 黑暗里蔣屹潮濕的側臉和現在燈下光潔精致的五官融為一體,通通變成了滴下去的汗。 杜庭政猝然勾了勾嘴角。 他摘下手上的扳指,擱在桌上,發出幽微卻清脆的短促響聲。 蔣屹在他的視線中起身,站在他對面。 他的腿好像完全不疼了,走路間沒有絲毫影響。 他撐著桌邊,把杜庭政圈在懷里,仰著眼睛看他。 那眼睛里盛了一些微末笑意:“這個要求可以嗎?” 杜庭政伸手卡住他脖頸,在下頜線處揣摩,像在摩挲自己手上的墨綠扳指。 “你不讓我為難,”蔣屹溫和地說,“我就讓你順心?!?/br> 他伸出手,隔著浴衣按著杜庭政的胸膛,感受胸腔里的跳動,又問了一遍:“杜先生,姿勢可以由我來定嗎?” 杜庭政卡著他下頜把他往前拽,兩人挨得很近,近乎鼻尖相觸。 蔣屹正大光明地望著杜庭政,把曖昧藏在眼睛里。 杜庭政終于說:“可以?!?/br> 蔣屹下午睡多了,晚上睡意淺薄,睜眼時天光未亮,室內朦朧。 杜庭政還在旁邊閉著眼睛睡。 他熟睡的時候睡姿規整,呼吸較弱,好像隨時會睜開眼。 蔣屹輕輕掀開被子起身,拿著手機推開臥室的門。 走廊里靜悄悄的,蔣屹走到天井處,看到金石正往餐廳里走。 “金石?”蔣屹壓著聲音,朝他揮了揮手。 金石幾步過來,問他:“怎么了?” “有沒有無線密碼,”蔣屹說,“還有,之前我給別人打電話,怎么打不出去?” 金石含含糊糊一笑,不了解他的人,會覺得這人笑起來不像什么好東西,但是蔣屹跟他很熟了,只覺得一股子憨態。 “該不會安裝了屏蔽器一類的吧?”蔣屹問。 金石把密碼告訴他,默認了這個說法:“可能是被防火墻擋了,一會兒我去把你手機號的權限打開,但是不能拍照往外發照片,圖片一律攔截的?!?/br> 蔣屹點點頭。 金石要離開,又疑惑地問:“你的手機不是沒電了嗎?” “是沒電了?!笔Y屹淡定地說,“我還想跟你借個充電器?!?/br> 金石按著耳麥,讓人送充電器上來。 蔣屹拿著充電器在樓廊上沒找到充電口,金石說:“你進去充唄,臥室里有,床頭好幾個,床底下也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