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分鐘后,邢心從外面進來,看到客廳里的杜鴻臣,跟金石對視一眼,站在了一側。 金石主動問:“心心姐,今天大爺忙嗎?” 邢心沒看杜鴻臣,簡潔地回答道:“忙?!?/br> 杜鴻臣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麻煩你們轉告大哥,我今天來過了,等明天他不忙了我再來?!?/br> 金石應了,送他出門。 大約半小時以后,杜庭政睡醒了,披著真絲睡衣推開臥室的門。 金石摸準了他的時間點,已經等在門邊,跟在他后面一邊走下樓梯,一邊說:“早晨鴻臣少爺來了,等了半小時,邢秘書說您今天忙,他說明天再來?!?/br> 杜庭政不關心這些小事。 他去餐廳吃飯,看著碟子里今日的菜品量比平時翻倍,想起蔣屹來:“人呢?” 不知道他問的是杜宜安還是蔣屹。 金石先說杜宜安:“宜安少爺早晨走得早,說是有早自習,天不亮就去學校了?!?/br> 杜庭政沒什么反應。 金石頓了頓,繼續說:“蔣教授七點半走的,說上課不能遲到。面色一開始還好,后來吐了,就不好了?!?/br> “吐了?” “嗯,”金石思考了一下,推測道,“可能是生病了,臉蒼白的,走路也慢吞吞的?!?/br> 杜庭政回想起昨夜的蔣屹。 他看起來很健康,至少從昨夜直觀地看到他的表現中,能看出他經常運動,并不虛弱。 他能忍一點疼,太疼了不行。 杜庭政沒來由有一種他很嬌弱的感覺,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把他折斷。 “醫生看過了嗎?”他問。 “他說不要,擔心遲到?!苯鹗肫鹗Y屹早晨離開的時候,一上車就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好辛苦,昨晚十點才到家,早晨七點半又要出門,還生著病?!?/br> 杜庭政不置可否,不發一語地開始吃早飯。 蔣屹表面正經心里黃,昨晚搖的起勁,還一直叫他輕點,說受不住。 不可能受不住,他看似害怕,抬起頭,眼睛里都是情i欲。 金石問道:“要不要帶醫生過去看看,或者開點藥叫人送過去?” 杜庭政:“他有醫生朋友?!?/br> 金石前兩天給他送蔣屹的資料,恍惚間好像是看到蔣屹有兩個要好的朋友,其中一個是醫生,但是詳細的內容沒往心里去。 杜庭政這樣講,便是不用了。 金石自覺已經把該匯報的事情匯報完畢,站到了一旁。 邢心接替上前,拿著文件夾,說今天的行程:“九點鐘去分公司開會,中午十二點和朱家約在平陽路私房菜館吃午飯,下午三點三十分要探望深圳受傷的股東,如果不飛過去,可以視頻會話?!?/br> “視頻?!倍磐フf。 “好的?!毙闲挠浵聛?,“中午的飯局要帶著三少嗎?朱家的秘書特意交代了,朱小姐也會去?!?/br> 杜庭政的動作這次有了短暫地停滯,過了一會兒才說:“不帶?!?/br> 邢心:“最近很多人打聽與朱家結親的是不是鴻臣少爺,融圣的北總和褚總都問過,需要回應這方面的事情嗎?” “中午我去談?!倍磐フf。 邢心應了,也去了一旁,和金石并肩站在一起,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金石看了她一眼,往她那邊挪了一步。 餐桌上終于清凈了下來,杜庭政吃完早飯,拿起早報和邢心打印出來的每日新聞與計劃要點來看。 直到邢心提醒道:“杜總,該動身了?!?/br> 杜庭政放下報紙,管家拿著根據邢心匯報的行程搭配好的衣服給他看。 杜庭政掃了一眼沒說話,便是應允了。 · 蔣屹下了課,先給鶴叢打電話。 鶴叢接了,有氣無力地:“我剛下夜班,你最好有點正事兒?!?/br> “不算正事,”蔣屹說,“我腿疼,頭暈,還惡心,吃點什么藥呢?” “嗯?”鶴叢這次沒調侃他跨專業了,語氣嚴肅起來,人也清醒了:“你在哪里?” “在單位呢,”蔣屹連忙安撫他,“我沒事,我就是有點難受。身體上的難受?!?/br> “不用刻意強調,”鶴叢有點無語,聽動靜似乎起來了,正在穿衣服,“我給你送藥過去?!?/br> 蔣屹有點不好意思:“你還是睡覺吧,我自己去學校對過藥房里買?!?/br> “少跟我來這套?!柄Q叢說,“找個踏實的地兒待著,等我?!?/br> 蔣屹回到辦公室,把暖風開大,然后換了短褲。 身上這條休閑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又硬又垂順,穿在身上是好看的,顯得腿更長更直,就是一直摩擦到膝蓋和大腿上的燙疤,太折磨人了。 蔣屹坐在床上看傷痕累累的腿,膝蓋看上去還好,燙疤有點紅腫,隔一會兒疼一下,火燒一般。 鶴叢來的時候他正用鑷子夾著消毒棉消毒,疼得齜牙咧嘴的。 “怎么搞的?”鶴叢用手背貼他的腦門和后頸,順手搓了一下說,“低燒?!?/br> 蔣屹點點頭,無精打采“哦”了一聲。 鶴叢把裝著常用藥的塑料袋放在床邊,抓著他的腿俯身看了一眼膝蓋,又去看他的傷疤。 傷疤整體呈不規則圓狀,邊緣清晰,有些泛白,周圍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