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蔣屹微微張開嘴,妄圖汲取一絲氧氣。杜庭政看他因痛苦而半瞇起的眼睛,往下還有殷紅的唇。 剎那間無數殘忍念頭升起,又被他按下。 碧綠扳指碾過光滑的皮膚,幾乎瞬間就留下無數曖昧痕跡,那拇指繼續偏移,幾乎揉到了蔣屹鮮紅的唇角。 下一刻,蔣屹竭力抬腿猛地踹他下身,杜庭政波瀾不驚地伸出另一只手鉗住他的腳腕。僵持數秒后他似乎覺得有趣,猝然松開了手。 蔣屹摔在地上,捂著喉嚨猛咳出聲。 第3章 你不行 圓窗旁的鸚鵡發出一聲驚嚇的叫聲。 室內彌漫著rou眼不可見的塵埃,蔣屹在地板上撕心裂肺地咳。 他肩膀每一次的起伏都稍過明顯,顯然絲毫不在乎被人看到這么一副落魄的模樣。 杜庭政接過手帕擦手,將扳指一起擦。 蔣屹深深吸氣,平復了一些。 抬起頭,眼角已然紅了。 這總算讓他看起來有了那么一絲的可憐樣。 “你最好離他遠點,”杜庭政把手帕扔掉,“非要不可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多一個人暖床?!?/br> 蔣屹笑了起來,片刻后說:“你不行?!?/br> 他打量著他,唇邊維持著那笑:“我不喜歡成熟的,也不喜歡太強勢的,只能依靠暴力解決事情的,就更不行了?!?/br> 金石心驚膽戰地站在一旁。 耳麥已經響過幾次,他都找不到時機回應。 杜庭政蹲下身,視線跟蔣屹齊平。 “能讓你繼續這么說話,我有點遺憾?!彼粭l腿,膝蓋繃在西裝褲下,伸手去摸蔣屹近在咫尺的臉,“下一次,我可不會心軟?!?/br> 蔣屹在他將要摸到之時才躲開:“沒能踢到你,我也很遺憾?!?/br> 他腿疼,嗓子也疼,毫不掩飾眉間的忍耐:“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客氣?!?/br> 圓窗旁的鸚鵡往旁邊挪動,蹭到懸掛的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鈴響。 金石摸了一下耳麥回應,上前低聲匯報:“大爺,鴻臣少爺請回來了?!?/br> 杜庭政又看了蔣屹一眼,站起身。 金石提醒道:“關在三樓了?!?/br> 三樓是杜宜安正在住的樓層,比杜庭政休息的二樓多兩個露臺休憩成的沙灘景和花房。 杜鴻臣是旁支所出,不住在杜宅,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 杜庭政伸出手,下面上來人給他送上搭配好的手表。 杜庭政接了,一邊戴在手腕上,一邊簡短地吩咐:“把他看好?!?/br> 金石應了,留下兩個手下,帶著其他人跟著杜庭政走出去。 蔣屹看著杜庭政出了門,背影挺拔,應當是上樓了。 膝蓋已經比昨日還要腫了,而且痛的人太陽xue都跟著跳。 他站起身,試著走了幾步,加重情況不明顯。 不出意外是軟組織挫傷,半月板應該沒事。 蔣屹緩了緩,望向守在門邊的兩個保鏢:“我能走了嗎?” 其中一個保鏢回道:“不能?!?/br> 蔣屹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著商量的姿態:“你們也看到了,我膝蓋受傷,需要治療?!?/br> 那保鏢跟另一個保鏢對視一眼,伸手按住耳麥,低聲詢問:“石哥,蔣教授要醫生?!?/br> 天知道蔣屹不是為了要醫生,就是想離開而已。 耳麥那邊不知金石回復了什么,保鏢松開手,示意同伴:“我去叫醫生?!?/br> 蔣屹服氣了。 還好手機沒被收走,他挑了張椅子坐,把腿搭在另一張上面。 撥出去的電話沒人接,他猜測杜宜安的手機可能被收走了。于是不再嘗試打電話,留言問他還好嗎。 · 杜庭政進了三樓的房間,忽略掉被綁坐在椅子上的人,環顧四周布置,停留在展示柜前。 這里面收藏了許多球衫,號碼有些出入,墻壁展示柜里陳設的都是籃球。 杜宜安高一參加籃球社打了一年,這都是他的戰果。高二因為課業不上不下,被強制停課,在校時間不能再打球。 金石搬過椅子來,放在他跟前。 杜庭政坐下去,這才看向杜鴻臣。 他要提逼婚那件事,點了幾次額角,金石提醒道:“雯家?!?/br> “雯家,”杜庭政說,“那個姑娘你搞了嗎?” 杜鴻臣嘴角青了一點,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請’他回家的時候爭執所致。 “搞了吧?!彼椭^,不敢直視杜家這位有著雷霆手腕的當家人,“記不清了?!?/br> “肚子搞大了?”杜庭政又問。 杜鴻臣沉默片刻:“不確定?!?/br> 杜庭政不知所謂地出了口氣。視線越過他,落在遠處的球衣上。 “我原本給你安排了一門婚事,朱家獨生女,她爹死了以后,朱家就是你的?!?/br> 杜鴻臣不吭聲。 杜庭政望著遠方,輕飄飄地問:“現在怎么辦呢,你是要朱家,還是要雯家。還得問一問你這當事人的意愿?!?/br> 杜鴻臣動了動,繩子勒住他的腰腹,手也動彈不得,被綁了一路,這會兒難受極了。 杜庭政把視線移到他身上。 杜鴻臣不敢動了,半晌閉了閉眼:“我要雯家?!?/br> 杜庭政笑了一下,無機玻璃一般的眼睛盯著他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