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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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但當看見寶嫣雖然不復以前那樣紅潤,卻依舊天生麗質的面容后。 她還是沒忍住,有意湊近,刺激了她一句,“那些人你找機會懲治了吧,但是阿嫣,你若一直獨守空房,不得夫婿近身,會不會對我們蘇家前途不利???” “二女郎,謹慎言辭!” 松氏厲聲提醒,好不容易女郎已經恢復過來了,她卻還來說些胡言亂語。 蘭姬得意地起身,假意說自己是不小心的,實際上看著寶嫣終于變了臉色,她心中痛快萬分。 活該,叫她得不到晏子淵的心。 活該她整日把家族名譽榮耀掛在嘴邊,自己卻維系不好與夫婿的關系。 活該她變成幫助不了蘇家的罪人。 不能讓夫婿碰自己,這門親事就不起作用,她可不就是罪孽深重! “她就不是誠心來探望女郎的?!?/br> 看到寶嫣無知無覺中,將帕子絞成了繩般,知道她心中煎熬的小觀跺腳啐了一聲,“下回不要再放她進來了!” 與周圍憤憤不平的下人相比,面對蘭姬的奚落挑釁,寶嫣都顯得十分安靜。 她已經過了最難受的勢頭了。 只是兩眼紅紅,眼尾殘留著花瓣般淡粉的影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應是夜里獨自哭過。 寶嫣:“我不是災星?!?/br> “也不是我帶來的災禍?!?/br> 小觀愣住。 寶嫣像是才反應過來,鼻頭微酸,聲音微啞地道:“那位不眴師父說過我,有兇兆的是晏子淵,不是我?!?/br> 隨著寶嫣溫吞的解釋,小觀立馬附和,“對,女郎才不是災星呢!” “明明是晏氏子他自個兒運道不好,跟咱們有什么干系?奴婢還要說,是他連累了女郎呢?!?/br> 寶嫣眨了眨酸脹的雙眼,忽然站起來道:“我要去找他?!?/br> 不眴師父。 他肯定知道她和晏子淵的運道有所不同。 若他能站出來,為自己澄個清白,效果遠比她自己派人對付這些流言好太多。 因為他與晏子淵和她毫無瓜葛,他的身份,他是圣僧。 完全可以做這個理中客。 然而。燒雪園。 在寶嫣陷入水深火熱中,很清楚這兩日發生了什么的陸道蓮,聽著下屬的傳報,捏著佛珠,似笑非笑地冷冷道:“求見?怎么見?” 他沖站在桌案前的晏子淵瞥了眼。 很明白地拒絕了,“我有要事,今日宴不了客?!?/br> 第23章 就像知道晏子淵為什么來找自己,陸道蓮同樣明白寶嫣為什么想見他。 她遇上麻煩了,想請他幫忙。 可是不行,至少今日不行。 今日他須得和她這位無路可走的夫婿打交道,只能暫且將置身火海,無依無靠的可憐新婦冷落到一旁。 而且她誤以為給她送藥的人是晏子淵。 就當是一點小教訓,這點苦頭是她應該吃的。 陸道蓮面無表情,頗為記仇地轉身往屋內走去。 他才剛到房門口,連腳都沒踏入,里邊正在翻看經書的晏子淵覷見他的身影,本是坐著的,也在下一刻突然站了起來。 概因坐著顯矮,他不想仰視陸道蓮。 又或是對方從門口進來的影子,被伸展得過于修長高大,使陸道蓮看起來偉岸又威嚴,出于習慣,晏子淵想與他一較高下,便不肯再坐下了。 他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也沒落下氣勢。 只有陸道蓮將他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他沒有擺出譏嘲的態度,反而淡淡地,或者說習慣于睥睨所有人,不悲不喜地盯著他,“聽說你最近在通緝一個江湖郎中?!?/br> “抓到人了嗎?!?/br> “沒有?!?/br> 提起這事,晏子淵臉色仿佛扭曲了下,他最近動靜鬧得是有點大了。 從寶嫣新房里出來后,晏子淵氣急敗壞之下,便吩咐府兵抓人,然而不知是不是聞到風聲。 那姓貝的藥郎提前躲了起來,現下更不知蹤影。 為了防止事態擴散,晏子淵只得暫時放過那個被他視作希望,卻又給予他絕望的該死家伙。 陸道蓮不經意地問:“他做了什么,竟勞動你這般大費周章?!?/br> 晏子淵哪敢提及真相,他含糊了過去,“他不是真大夫,靠著一些來路不明的藥在晏家行騙,未免府中有人受害,我才命人把他抓起來?!?/br> “原來如此?!标懙郎彌]有深究,他像是真的相信了晏子淵的說法,“我還以為他給你下藥,藥壞了你的身體。你來找我借人手?!?/br> 晏子淵眼皮狠狠一跳。 有一瞬間,他差點要誤以為陸道蓮知道些什么了。 “不是,他騙了別人?!?/br> “而且已經逃了?!?/br> 陸道蓮不言不語,仿佛騙誰并不重要,晏子淵也就沒再解釋更多,會露餡的。 短暫的靜默后。 陸道蓮問:“那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br> 他想起什么,倏然勾唇一笑,“總不可能,你與你新婦之間鬧了不和,來找我解悶?!?/br> 想來他也是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 晏子淵臉色難看起來,但他沒有否認,直接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因為她才來的這?!?/br> 論關系,陸道蓮的確是他唯一能夠大吐苦水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