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聽話就行?!币髴c炎向后靠在床頭上,姿態懶散,“把你帶回來就是擺著看的,乖一點,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說,我不在就跟下人說?!?/br> 劉照君:“……” 這話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呢? 逍遙武館的館主劉照君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漂亮小伙兒,臉長得十分有水平,斬女又斬男。 有一回劉照君正擱武館里吃中午飯呢,突然有別的武館上門踢館,他這個當館主的自然要出去給弟子們撐氣勢,結果他往人前一站,帶著人來踢館的那個富二代眼睛都直了。 那一戰也沒打出個什么名堂來,來踢館的人在那個富二代的授意下全都放水,直接放出了第五大洋來,被他館的弟子打的滿地找牙。 后來那個富二代天天上門說要包養他,要把他帶回自家武館擺著看,對他沒別的要求,乖乖聽話就行。 不同的世界,同樣的富二代。劉照君想,跟前這個還是個官二代,能決定他生死去留的那種。 要是放在現代,他能把說出這種話的人打一頓趕走,但是如今在古代,他一對招子又不頂用,短時間內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適應再無光明的生活,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能做些什么賺錢養活自己。 而且罪臣家里的人還能正常融入這邊的社會嗎? 先想辦法活著要緊,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當花瓶嗎,他當就是了,軟飯不吃白不吃。 不過這么看來,他這一輩子的臉應該也挺好看,至少對于這個世子來說挺好看。 想通之后的劉照君又問:“當花瓶一月工資多少?” 還是得有錢,沒錢活不了一點。 殷慶炎不解道:“宮資?” “就是工錢?!眲⒄站忉尩?。 屋內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你想要多少?”殷慶炎又把問題拋給劉照君。 劉照君又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流通貨幣是什么,而且自己開價不頂用,他又不是傻,接住問題后又給殷慶炎拋了回去:“你能給我多少?” 殷慶炎轉頭喊了一聲:“春鳶!” 門外侯著的侍女聞言應聲:“奴婢在!” “把三福叫過來!” “是!” 三福是西昌王府的總管家,五十來歲的一個俊俏老頭。西昌王久在封地,天行內的西昌王府就是世子殷慶炎的天下。 殷慶炎是個以貌取人的主,下人里長得不好看的全被他打發了,凡是在王府里做事的,從侍女到小廝,灶房的伙計甚至駕車的馬夫,全都得長得好看。平時長得好看的下人做錯點什么事,殷慶炎也不會重罰或是過多地責備。 這位世子不僅以貌取人,還以貌取馬,府上的馬也都長得神俊無比,不好看的他不騎。 殷慶炎是當今皇帝王遺風的親外甥,母親早亡,他被舅舅和父親慣的沒邊,只要不觸犯法度,隨便他怎么折騰。 三福進到屋內,見自家世子爺靠在床頭,而那個前些時候帶回來的漂亮男人坐在床中,兩人共處一床,他立馬就明白了這漂亮男人以后在府中的地位肯定不低,不是他能夠怠慢的。 他恭敬沖兩人行禮,禮畢,面向殷慶炎站好,“世子爺有何吩咐?” 殷慶炎問:“你月錢多少?” 三福恭敬道:“回世子爺,老奴月錢先前是四兩銀子,三月前世子爺給老奴升到了五兩銀子,如今是五兩?!?/br> 殷慶炎沖劉照君抬了抬下巴,“以后給他發月例,每月五十兩?!?/br> 聞言劉照君眼睛都瞪大了。 好家伙,當花瓶這么賺錢???他的工資是人家的十倍。 三福應了聲“是”,猶豫一下,提醒道:“世子爺,人都已經找過來了,您現在去瞧瞧嗎?” “行?!币髴c炎站起來,順手揉了把劉照君的頭發,“在這待著,別亂走?!?/br> 劉照君下意識抓住殷慶炎放在自己頭頂的那只手,他不知道殷慶炎具體在哪,干脆垂著眼哪里都不去看,“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殷慶炎嘴欠道:“夫君?!?/br> 劉照君以前在武館里和弟子們插科打諢慣了,下意識答應:“誒,娘子?!?/br> 被反將一軍的殷慶炎:“……” 可惡。 殷慶炎出氣似的用力捏了一把劉照君的臉,又在劉照君的右臉頰留下一片紅印子。 長這么白,身上又容易留印兒。殷慶炎嘖了一聲,又揉了揉剛剛給劉照君捏出來的紅印子,企圖把這些紅印子揉沒,但他手勁兒大,越揉反而越紅,劉照君臉都快讓他揉成猴腚了。 殷慶炎低聲道:“殷慶炎?!?/br> 他又怕劉照君聽不清似的,重復了一遍:“我叫殷慶炎?!?/br> 劉照君問:“這仨字怎么寫?” 殷慶炎拉過這瞎子的手,在對方手心里落下仨字。 但他寫完后又意識到,劉照君如果天生眼盲,是不識字的。 他又換了種方法告訴劉照君:“殷殷期許,河清云慶,赫赫炎炎?!?/br> 劉照君一字一頓地念道:“殷慶炎?!?/br> 殷慶炎輕聲應道:“嗯?!?/br> 劉照君客套性地說道:“好名字,給你取這個名的人很愛你啊?!?/br> “……”殷慶炎垂眼,看著劉照君微微顫動的眼睫,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這名是我娘給我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