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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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家長房的成衣多賣給宮里、貴族和富商階層,割最頂尖的那一茬韭菜,非常大方地把其他客群讓給了競品,在圈中口碑極佳。 一個月后,幾頭生了痘瘡的母牛運抵京城,暫時養在赫舍里家長房的田莊。 就在郝如月湊齊所有硬件條件,準備跟皇上說起這事的當口,有人搶先在皇上面前告了赫舍里家長房一狀。 告長房私藏天花病毒,包藏禍心。 告狀者是一個皇莊的管事。他按程序先告到了內務府,內務府覺得茲事體大,便將此事稟報了皇上。 康熙根本不信,只在閑話的時候問了郝如月一句:“朕聽說你母家的田莊養著幾頭生了痘瘡的母牛?” “皇上怎么知道的?”還知道得這樣清楚,郝如月有些吃驚。 康熙蹙眉:“還真有???養這些做什么?” 郝如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康熙第一個反應就是胡鬧:“人痘是人痘,牛痘是牛痘,畜生身上的痘怎么能給人使!” 郝如月就知道康熙會這樣想,便隨口編了一個故事,大致內容與一百年后那個英國鄉村醫生的發現過程差不多。 只不過將主角從外國人換成了赫舍里家長房商隊的人,最后道:“皇上,牛痘可比人痘便宜多了,不止小孩兒,大人也能用?!?/br> 畢竟是一百多年后的故事,差著一個世紀呢,放在當下確實有些天馬行空,難以理解。 見皇上還是將信將疑,郝如月加碼:“若牛痘能成,臣妾借給皇上的銀子,不收一分利錢!” 康熙:還敢提利錢! 郝如月想了想,繼續加碼:“臣妾借給皇上的銀子,不必還了,算是赫舍里家長房孝敬的?!?/br> 康熙:“成交!” 郝如月:“……”不愧是金牛男。 要不怎么說擒賊先擒王呢,只要皇上點了頭,之后的事就好辦多了。 可辦事之前,郝如月還想問問別人給她告狀具體告的是什么,康熙哼笑:“告你私藏染了痘瘡的母牛,圖謀不軌?!?/br> 郝如月也氣笑了:“那是個什么人???怎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康熙給她解釋:“那人是一個皇莊的管事,那個皇莊緊挨著你家的田莊。聽說你家田莊有個養牛人得了痘瘡,他就害怕了,直接上報給了內務府?!?/br> 聽說有人因那幾頭病牛得了痘瘡,郝如月兩眼放光:“皇上,這事當真?” 康熙聽說根本不信,沒派人去查,此時也不確定。郝如月就催他:“皇上,即刻讓太醫院的人過去看看,好不好?” 萬一有人感染了輕微的牛痘病毒,就可以像一百年后那個英國鄉村醫生那樣做實驗了。 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很識趣地帶人退了出去,至此屋中只剩下康熙和郝如月兩個。 兩人隔著榻上的小幾分坐兩邊,康熙傾身過去跟郝如月咬耳朵:“你就不想問問那個告密者為什么要告你?” 對啊,她已經是皇后了,告赫舍里家長房不就等于是告她嗎?剛才凈顧著想牛痘的事了,竟然忽略了這個。 直覺告訴郝如月,娘家田莊有人長了牛痘多半是真。若沒有真憑實據,誰吃飽了撐得敢告皇后娘家的黑狀。 要知道赫舍里家長房不僅是皇后的娘家,還是太子,大清未來繼承人的外家。 而且傳染病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有了藏不住,沒有也很好確認。 可痘牛養在城外的田莊,又是秘密交代下去的差事,赫舍里家長房知道的人都沒幾個,又怎會讓隔壁皇莊的管事知曉。 皇莊歸內務府管,有直達天聽的渠道,又是痘瘡這種不得了的傳染病,很快便會傳到皇上耳中。 出了事不報官,而是選擇告御狀,對方要針對的顯然不是赫舍里家長房,而是她這個皇后。 家中有人感染痘瘡,隱瞞不報,企圖自行處置,然后被人直接捅到御前……這套路有點眼熟啊。 除了最后一步略有不同,其他簡直不要太像。 “是赫舍里家三房干的?”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還有“只要損人,利不利己不重要”的風格,就很像三福晉的做派,郝如月怎么想就怎么說了。 果然皇上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腮:“你怎么忽然變得這么聰明了?合著朕都白查了!” 郝如月拍開皇上的手,揉腮:“不是臣妾太聰明,是皇上問得太明顯了?!?/br> 多年斗爭經驗告訴她,這男人是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那一掛的,既要又要還要。他的女人一個個都要聰明伶俐,太蠢了讓他嫌棄,可太聰明又會遭他忌憚。 簡直左右為難。 所以郝如月就學會了,只要自己能得到實惠,至少利益不受損,虛頭巴腦的聰明頭銜都留給皇上好了。 “有嗎?”果然皇上被取悅到了,含笑看她。 郝如月點頭:“皇上愛重臣妾,自然事事以臣妾為先?;噬蠈Τ兼f了這么多,臣妾若再猜不出來,那就是蠢的了?!?/br> 聰明得恰到好處即可。 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個蠢的,康熙隔著小幾握住了郝如月的手:“這個月還沒有動靜嗎?” 郝如月知道他問的是嫡子之事,便故作失望地搖搖頭:“ 坐胎藥一直在吃,有太醫院送來的,有臣妾母家送來的,還有臣妾自己讓內務府搜集的民間秘方,都不管用?!?/br> 為了隔開太子與皇上,分散康熙皇帝對胤礽爆棚的父愛,以及與之相匹配的控制欲,郝如月并不排斥再生一個嫡子出來。 但郝如月心態放得很平,剛說的坐胎藥,她一口沒喝,全都澆花用了。 哪怕是為了孩子的健康,她也不會求助藥物。 況且太子還小,這事并不著急。 之所以讓內務府幫忙尋藥,不過是個幌子,用來安皇上的心罷了。 郝如月以為自己所說都是皇上樂見的,卻見皇上握緊了自己的手,攥得都有些疼了:“這事不急,咱們盡人事聽天命。是藥三分毒,你身子骨本就不算強健,又管著宮里的事,切不可強行坐胎?!?/br> “那些藥都停了吧?!闭f到最后才松開了她的手。 第85章 下場 自打她當上皇后,幾乎是專房之寵,可見皇上有多盼著再來一個嫡子。 可皇上心里再急,也沒有默認她以損傷自己身體為代價懷上龍胎,可見皇上對原主還是有些真情在的。 不過不是很多,否則原主不會死,自己也就不會穿到這里來了。 既然皇上不許她再喝坐胎藥,郝如月倒是樂見其成,至少每天不用再費心澆花了。 心里這樣想,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郝如月含淚謝恩,然后猶豫道:“那告狀之事……” 如果真是三福晉做的,都不必郝如月出手,只需給娘家通個氣,佟佳氏和烏雅氏自然會出面料理。 可能都不必佟佳氏出手,只一個厲害的烏雅氏對付三福晉就足夠了。 不過三福晉背后站著索額圖。不管索額圖是否知曉,出了這么大的事,都會替三福晉善后。 長房雖然有錢,到底沒什么權力,打打商戰還行,玩權謀論手段,遠遠不是三房的對手。 狡猾的狐貍還是要交給獵手的。 康熙再次握住郝如月的手,這回沒用力,只是輕輕覆了上去:“才夸你聰明,又犯傻了。這事朕都替你查清楚了,又怎會不管?” 索額圖真是出息了,自家鬧出天花,也不許別家好過。 算計來算計去,竟然算計到了皇后身上。 他的女人他疼還疼不夠,又怎會讓人給欺負了去! 赫舍里家長房田莊里的痘牛另有用處,是皇后命人養的。經過調查,也確實有人因此感染痘瘡,可以暫時擱下不理。 但之前利用漢人官員抹黑種痘之事,卻要徹底查一查了。 在大阿哥和太子種痘之前鬧出這樣一件事,本來就很蹊蹺,康熙以為又是反清復明勢力搞出來的。 可后來先是索額圖府上有人出了花,之后又爆出禮部侍郎伊桑阿府上也有人出花,這事就未免太過巧合了。 畢竟兩家的親事已然定下,聽說翻過年就要辦事了。 再想想最開始出事的那個漢人官員正在禮部供職,康熙心里就掛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只不過后來查實,整件事果然有反清復明的勢力在摻和,康熙的注意力便被吸引到那上頭去了。 朝廷正在用人之際,而索額圖和伊桑阿確實有些才能。又想著兩家這回也是損失慘重,便沒有徹查到底,只將涉事的反清復明勢力清算之后,就收了網。 哪知道伊桑阿倒是消停了,索額圖還敢跑出來蹦跶,這回不給他一巴掌抽疼了,保不齊下回還敢做出多少喪心病狂的事來。 關于上回抹黑種痘的事,郝如月起初也沒往索額圖身上猜,還是聽說三房和三房的準女婿家都有人燒出了花,才將這事跟三房聯系在一起。 然后所有邏輯都通順了。 他們并不是真想抹黑種痘,而是想阻止太子種痘罷了。 從前赫舍里家還沒分家的時候,三房照拂長房,一來是因為老太太健在,一直奉養在長房,為了一個孝字,不得不裝裝樣子。二來是仁孝皇后還在,肚里揣著嫡子,是三房未來的倚仗。 后來兩房分了家,逐漸視同水火。三房威脅無果,示好無果,想要另辟蹊徑送女入宮也無果,很可能就動起了歪心思。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自己用不到也不想留給別人,還怕別人利用太子反制自己,于是索性毀掉。 如果郝如月所猜不錯,太子錯過這次種痘,便不會再有下一回了。 而三房的底牌遠遠不止于此,保不齊什么時候宮里會再次鬧起天花來。 郝如月是穿來的,知道太子染上天花也不會夭折,但三房的人不知道啊。 此后三房和三房的準女婿家相繼有人出花,恰好證明了郝如月的猜想。 大約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故意讓對方機關算計,最后卻玩脫了線,害人不成反害己。 奈何這事又跟反清復明的勢力掛上了勾,一下就分散了皇上的注意力。郝如月有心提醒,可她沒有相應的證據。 畢竟查到了反清復明的勢力,就算她能說動皇上,索額圖和伊桑阿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很可能會拿反清復明那些人說事。 狡辯自己也是受害者。 索額圖和伊桑阿都是根紅苗正的旗人,且都是上三旗的貴族,與朝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再糊涂也絕不會勾結反清的勢力。 所以郝如月猜,這回可能是二人起的頭兒,最后卻被反清復明的勢力給利用了。 然而這些都是郝如月個人的猜測,雖然有動機,邏輯也通順,卻沒有真憑實據。 她雖是皇后,在東西六宮有些話語權,可也僅限于東西六宮。 至于長房,告訴他們也是白著急,根本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