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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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如月還真沒往那邊想。她剛剛婉拒一方面是因為不想摻和封建迷信活動,另一方面是她自己沒惱貴妃和惠嬪,皇上好像有些惱了她們,自己這時候撞上去,多半沒好果子吃。 晚上與皇上說起時,皇上果然沒好氣:“用得著她們的時候縮得比誰都快,如今用不著了,反倒貼上來?!?/br> 郝如月就勸:“不看貴妃和惠嬪,便是看在大阿哥年紀小,還不能自己拿主意的份兒上,皇上就讓欽天監再給算一回吧?!?/br> “大阿哥過了年六歲,再種痘有些大了?!敝阑噬蠍懒?,郝如月當晚十分配合,等皇上盡興了才提這事。 皇上閉了閉眼,忽然轉頭看她:“如月,再給朕生個嫡子吧?!?/br> 第83章 大婚 清朝沒入關之前,嫡庶之分非常嚴重。在太祖和太宗眼中,嫡福晉是妻,側福晉及以下都是繁育子嗣的工具人。嫡子是兒子,其他兒子是奴隸。 康熙本人雖然也不是嫡子,但他處于關外向關內的過渡期,自然把嫡子看得極重。 可生嫡子這事,他們之前討論過的,怎么又提起來。郝如月也看皇上,并沒拒絕,委婉道:“且等太子再長大一些吧?!?/br> 皇上傾身吻她:“朕問過保成,他也很想有個小弟弟?!?/br> 太子越長大性子越像皇上,說話只說三分,留七分讓人去猜,還經常正話反說,試探別人的態度。 都說三歲看大,太子才過三歲,帝王心性就開始萌芽了,讓郝如月又喜又憂。 喜的是太子只是長得像赫舍里家的人,聰明才智和心性都隨了皇上,以后也將是個職業帝王,不會輕易被權臣擺弄。 憂的是,父子倆性格太像,而皇上還有四十幾年好活,太子一直被壓在下面,既要裝還得忍,會很辛苦。 如今皇上在青年階段,如朝陽東升,自然不會把年幼的太子當成威脅。 可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英雄暮年,帝王垂老,再看太子如初升的太陽,便是再愛也會有忌憚吧。 歷史也是如此,康熙與太子胤礽的蜜月期只有二十年。彼時太子風華正茂,在康熙御駕親征時奉旨監國,毫無錯漏,連內閣大臣都交口稱贊。 也就是那一年,康熙的目光凝視在太子身上,發現往日的好大兒忽然變得陌生。 往日的清貴自持變成了自私冷漠,曾經的膽大心細變成了殘忍暴虐,完全忘了是誰把太子溺愛成這樣,又是誰一次一次縱容,說太子全對,別人全錯。 然后太子身邊服侍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索黨倒臺,索額圖被餓死在宗人府,太子身邊人走馬燈似的輪換,卻都是皇上的眼線。 即便如此,太子還是忍到了三十幾歲。直到一廢太子前,精神才全面崩潰,讓康熙相信了三阿哥的說辭,認為太子是被人魘鎮了。 郝如月進宮之后想盡辦法隔開這對父子,比如自己養太子,比如扶植大阿哥和三格格,還有一眾小蘿卜頭,企圖分散康熙對太子的滿腔熱愛,和令人窒息的控制欲。 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 康熙沒把大阿哥當奴隸,也沒把三格格當成和親蒙古的工具人,確實分了一些純純的父愛給他們。 可那些父愛到底有限。 “太子天資聰穎,你也是個會養孩子的,朕打算明年讓他到乾清宮讀書,朕親自給他啟蒙?!?/br>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康熙聲音不大,卻將郝如月震回了神。 既然庶子女分得的愛有限,讓康熙父愛爆棚無處宣泄,那么再生一個嫡子也不是不行。 這一夜郝如月非常配合,讓皇上為所欲為了一把,最后也沒揉肚子,算是默認。 翌日用早膳的時候,郝如月故意說吃不下,還象征性地干嘔了幾聲。 因她才來過月事,即便干嘔也沒人往懷孕那方面想,松佳嬤嬤判斷是著涼了,芍藥更絕,直言可能晚膳用太多,積食了。 郝如月用心引導:“……有沒有可能是別的情況?” 松佳嬤嬤搖頭,芍藥也搖頭,郝如月:“……” 屋里服侍的統統不給力,倒是太子一語說中了郝如月的心思:“額娘,我聽人說遇喜也會吃不下飯,還會嘔吐?!?/br> 太子果然有備而來,而且對這種事相當敏感,郝如月:“還真有可能。額娘從前答應過保成不生小弟弟小meimei,這回若是食言,保成會怨額娘嗎?” 從前太子對二胎非常抵觸,之后迫于壓力也說過想要小弟弟或者小meimei之類的話,郝如月不清楚是否出于真心,便想著試探一下。 自從郝如月侍寢,松佳嬤嬤和芍藥就一直為這事懸心。如今見皇后娘娘動了心思,生怕再被太子攪黃,都眼珠不錯地盯著太子。 太子眼睫低垂,在白皙的小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推開保姆喂到面前的勺子,伸手接過勺子自己吃,這才抬眸看向郝如月:“額娘,保成以后想自己用膳?!?/br> 答非所問,看來是不情愿的,郝如月心中有些失落。 然后見太子笨拙地舀起一勺粥,吃力地喂到郝如月面前,郝如月低頭將粥吃了,聽太子笑道:“以后有了小弟弟,保成喂他吃飯,必不用額娘cao心?!?/br> 郝如月:行吧,說話繞彎子也隨了皇上。 不過該打預防針還是要打的,郝如月給太子換了一個勺子,讓他自己喝粥:“額娘是皇后,額娘生下的小弟弟也是嫡子。再加上他年紀小,皇上難免多看重些,保成會生氣嗎?” 太子認真想了想,垂下眼瞼:“額娘也會更疼小弟弟嗎?” 郝如月抬手摸他的頭,才動了動唇,聽太子又道:“不重要,只要額娘還肯疼保成就好?!?/br> 要不要這么煽情,郝如月眼圈發熱,將小小的人兒摟在懷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然而事與愿違,直到太子被皇上抓去乾清宮南廡房讀書,郝如月的肚子也沒有動靜。 藥膳空間里有現成的坐胎藥,郝如月懶得吃,生孩子這種事還是盡人事聽天命的好。 她這邊安了天命,榮嬪卻是不認的,親自教三阿哥說話,把嗓子都喊啞了,也不見三阿哥嘴里蹦出一個囫圇字來。 “臣妾記得太子半歲就能叫人了,大阿哥也是十個月會叫人,怎么到了三阿哥這里就不行了!”見兒子都快滿周歲了,卻連一聲汗阿瑪也喊不出來,急得榮嬪滿嘴是泡,一邊說話一邊倒抽氣。 貴妃就安慰她:“都說貴人語話遲,別著急,長大就好了?!?/br> 惠嬪也說:“當年大阿哥兩歲了還不會走路,會走了便走得很穩。兒孫自有兒孫福,jiejie也要保重身體才好?!?/br> 郝如月的臺詞被搶,只是靜靜看著,然后轉移話題說起了別的。 二月二,龍抬頭,帝后大婚。 赫舍里家也不是第一次給女兒辦婚禮了,也不是第一次嫁皇后,卻是第一次按照三書六禮的完整流程送女兒出嫁。 嫁的還是皇上。 此時郝如月已經是皇后了,當然不能出宮從赫舍里家發嫁,可花轎還是從赫舍里家抬了出來,后面跟著浩浩蕩蕩的嫁妝。 說浩浩蕩蕩一點都不夸張,有人數過,不止十里紅妝。 說起這嫁妝,還鬧出了一個烏龍。 帝后大婚禮部主辦,內務府協辦,之前一直是這樣分工的,皇上這回卻將內務府也抬舉成了主辦。 所以就有了兩個主辦。 康熙抬舉內務府,是為了方便給皇后添妝,總管噶祿拿到皇上給的另一份清單人都傻了:“皇上,聘禮早就送過去了,這個是?” 康熙盯著噶祿手上一長串清單:“這是嫁妝?!?/br> 噶祿:“……” 見噶祿一臉癡呆,康熙耐心給他解釋:“皇后等了朕十幾年,親手把太子帶大,養得這樣出色,難道不值這些?” 噶祿:相夫教子……不是女人的本分么? 不過皇上說值,那就值。 于是噶祿把這事跟禮部的人說了,意思是讓禮部的人告知赫舍里家長房一聲,宮里既出聘禮又出嫁妝,且嫁妝與聘禮一樣厚重,讓赫舍里家長房少準備一些。 禮部官員聽說也很詫異,從來就沒這么干過。 莫說皇上娶妻,便是親王、郡王娶福晉,聘禮一般都只是意思意思。 天下都是愛新覺羅家的,能與皇室結親是無上榮耀,祖墳冒青煙那種,便是沒有聘禮都有大把的人搶著嫁。 禮部權當是一個新聞,被內務府告知一聲而已。反正皇上給的嫁妝都在內務府存著,怎么用也是內務府聽上面的意見辦。 并沒有人及時告知赫舍里家長房。 等內務府和禮部通過氣,赫舍里家長房的嫁妝都比照聘禮準備好了,東西雖然不如皇上私庫里的成色好,卻也是十里紅妝。 就這樣,十里紅妝,變成了二十里,足夠京城百姓津津樂道好幾年了。 那一日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并不是官府要求的,而是百姓自發的。 朝廷免費種痘,只限旗人和各級官員,根本顧不上老百姓。京城百姓家的孩子能種上痘,還是皇后娘娘和赫舍里家長房幫扶的結果。 今日帝后大婚,赫舍里家長房嫁女兒,京城百姓自發掏出家里壓箱底的紅布,將家門口和附近的樹都裝飾起來了。 迎親隊伍所到之處,都是紅彤彤的。 康熙在宮門口上馬,帶著迎親隊伍去慈仁宮后殿接郝如月,將民間該有的成親儀式全都走了一遍。 迎親之后是宮宴,大宴三日,同樣創下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紀錄。 便是若干年后,郝如月想起來那場婚禮的花費都不禁咋舌。 洞房設在東暖閣,去年就準備好了。 可真到了洞房,經過一百多個規矩的洗禮,兩人都累壞了,什么都沒做,抱上就睡了過去。 翌日是皇后冊封大典,流程與皇太子冊封大典差不多,郝如月已經是第二次走了,輕車熟路。 去乾清宮謝恩的時候,皇上還打趣,說她是大清有史以來第一個既走過皇太子冊封大典,又走過皇后冊封大典的女人。 郝如月腹誹:大清才入關多少年,也好意思說有史以來。 晚上依然累得不行,皇上還有點興致,郝如月已然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半夜,夢見了原主。 第84章 哭窮 當晚,郝如月夢見了原主。 仲春時節,柳綠花紅,畫面的人物卻不是兩女一男,只有兩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她們手拉著手走出宮門,走到宮門外那一刻,畫面忽然變成了灰白色。 “皇后,如月,你們等等我,帶我一起出宮!”她不喜歡皇宮,也想隨她們一起走。 兩人似乎能聽見她說話,停住腳步,卻只有如月回過頭來,朝她嫣然一笑:“今日心愿已滿,我要走了。你替我好好活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