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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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都要生氣了,奈何皇上不生氣:“朕如了你的愿,準你留下照顧太子,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 郝如月微微屈膝:“臣定不會辜負皇上所托?!?/br> “……” 若是別的妃嬪,哪怕是皇后,敢這樣拒絕他,康熙多半會拂袖而去,短時間內不會再見,可換成自己喜歡了六年的女人,他居然開始自我反思了。 皇后到底是她的親jiejie,又一向疼愛她,jiejie尸骨未寒,便與姐夫……康熙推開梁九功,朝郝如月擺擺手。 郝如月屈膝告退。 “皇上,今夜傳哪位小主侍寢?”梁九功知道皇上心里苦,也怕這些苦長期埋在心里會生病,總要找個宣泄的出口才好。 很多時候,皇上臨幸后妃,與欲望無關,純粹是為了放松。 康熙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牙,邁步往前走:“不必了,朕今夜想跟皇后說說話?!?/br> 郝如月回到坤寧宮,把剛剛在慈寧宮發生的一切都跟松佳嬤嬤她們說了,眾人無不歡欣。 松佳嬤嬤朝著乾清宮的方向拜了拜:“定是皇后娘娘在天之靈保佑,太后最是寬和不過,太子能住進慈仁宮,便無憂了?!?/br> 皇上八歲喪父,十歲喪母,太皇太后忙著平衡前朝,便將皇上托付給了太后。 太后無子,拿皇上當親兒子養,皇上長大之后十分孝順,別看慈仁宮不比慈寧宮寬敞,里面一應用度全都比照慈寧宮,半分不差。 郝如月也對這個結果表示滿意。 歷史上,皇五子胤祺從小便養在這位仁憲皇太后膝下,除了在上學時,只會說蒙語吃了一些虧,其他時候總能憑借自己溫厚的性格穩坐釣魚臺。 要知道他可是宜妃的兒子,宜妃是康熙的寵妃,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雍正皇帝剛登基那會兒,宜妃都敢給他甩臉子。 老九胤禟便是隨了親娘的脾氣,可五阿哥胤祺身上半點宜妃的影子都沒有。哪怕在康熙晚年,九龍奪嫡的時候,胤祺照樣能置身事外,誰得勢便跟著誰升遷,斗爭一點沒參加,好處半點沒落下。 可以說是隱藏的人生贏家了。 老爹康熙對他的評價是:心性甚善,為人敦厚。 九龍奪嫡之后,雍正上位,老九胤禟成了“塞思黑”被圈禁,他的親哥哥胤祺卻得到了雍正的厚待,五十四歲壽終正寢。 雍正皇帝給他的評價是:秉性平和,持躬謙謹,有樂善好施之風。 縱觀五阿哥胤祺的一生,特別是他與老九胤禟作比對,要說這里面沒有仁憲太后的功勞,反正郝如月不信。 今日在慈寧宮一見,仁憲太后果然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的那一掛,她能帶好皇上,能帶好五阿哥胤祺,自然也能帶好太子胤礽。 在帶娃這件事上,康熙都不如這位仁憲太后。 郝如月沒結過婚,更沒生養過,只是為了賺積分,給佟佳氏帶過幾日的娃,在城外善堂做了幾天副堂主,純屬臨時抱佛腳。 很需要找個外掛。 仁憲太后再合適不過。 “今日晚了,我們暫且宿在坤寧宮,明日一早開始收拾,爭取當天搬進慈仁宮?!焙氯缭氯缡钦f。 皇后薨逝,梓宮就停在乾清宮,坤寧宮離乾清宮太近,每日早晚哭靈,又是宮里的庶妃,又是外頭的命婦,亂得很。 今天下午鈕祜祿氏帶著安貴人和敬貴人過來照顧太子,與此同時榮貴人和惠貴人去給太后請安,也有要撫養太子的意思,天知道明日還會有什么人過來,那些人都懷著怎樣的心思。 皇后給她留下的班底是不錯,奈何雙拳不敵四手,人多起來難免顧此失彼。 松佳嬤嬤也是這樣想的,自然沒有異議,然后聽郝如月繼續說:“坤寧宮里所有皇后貼身之物,所有不帶宮造字樣的珍寶,以及所有金銀,全部打包帶走?!?/br> 帶走皇后的貼身之物,是為了給太子留個念想,至于珍寶和錢財,以備日后不時之需。 歷史上太子胤礽是被康熙帶在身邊養大的,吃的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從小在蜜罐里長大,很難不養成驕奢yin逸的壞毛病。 輪到她養太子,雖不至于讓太子養成壞毛病,但也不能過得太清苦了。 眾人應是退下,郝如月轉身走進暖閣,彼時乳母正在給小家伙喂奶,兩人見她回來,齊齊松了口氣。 “姑娘,您可回來了,太子睡醒之后一直哭,奴婢們怎么哄都哄不好?!睕]有喂奶的那個乳母說。 正在喂奶的乳母趕緊接話:“奴婢怕太子哭啞了嗓子,只能給太子喂奶,您要是再不回來,奴婢們的奶水都要沒了?!?/br> 郝如月看向兩人的胸脯,果然都是癟癟的,不禁失笑:“你們再堅持一下,我走了一路身上都是汗,得去洗個澡?!?/br> 她今日進宮并沒想會住下,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索性丁香和芍藥正在收拾皇后的衣物,便翻出一些還未上過身的給她,暫且將就一晚。 沐浴之后,回到暖閣,太子果然在哭鬧。郝如月從乳母手中接過小家伙,小家伙睜著大眼睛看了她一會兒,似乎在辨認著什么,而后咧嘴笑了,小腦袋不停往她懷里蹭,一副小狗狗害怕被拋棄的模樣。 又奶又乖,好像剛才折磨乳母的那個小惡魔不是他。 大約原主與皇后是雙生子,雖然容貌性情都不像,身上總歸會有些相似的東西,這才讓小家伙產生了錯覺。 月子里的小奶娃睡著的時間多,醒著的時間少,郝如月只抱了一會兒,小家伙的眼睛就有些發直。 才將他抱給乳母,他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敏銳地察覺出哪里不對,小嘴一癟一癟便要哭。 郝如月只得將他重新抱在懷里,大嫂說小孩子不能總抱,養成抱著睡的壞習慣不好改,累人不說,對孩子的筋骨也不利。 可太子出生就沒了額娘,又跟自己這樣親,郝如月總想多疼愛他一些。 “姑娘,太子睡著了,您也累了一日,奴婢抱太子在里間睡,你在外間的炕上安置吧?!睂m里的小阿哥小格格出生一般都跟乳母睡,兩個乳母以為太子也不例外。 郝如月從善如流,別看太子才出生,快八斤的奶團子抱著特別壓胳膊,她的手臂早酸了,有些抱不住。 她從前只在白日給佟佳氏帶過孩子,去城外善堂也是白天,沒有晚上帶娃的經驗,也怕自己睡得太沉壓到太子。 這回交接很順利,只是乳母怕太子驚醒并不曾將他放在床上,只是輪流抱著在地上溜達。 郝如月躺在外間的大炕上很快墜入黑甜鄉,半夜卻被嬰兒洪亮的啼哭聲驚醒。 問過才知道,原來兩個乳母溜達累了,便將睡沉的太子放在了床上,太子只睡了須臾便驚醒,然后大哭不止。 瞧見兩個乳母眼底下的青黑,郝如月抱起大哭的太子,對兩人說:“總抱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太子跟我睡吧,你們倆留一個睡在里間榻上當值,另一個去外間休息,一人一天?!?/br> 兩個乳母聞言紅了眼圈,從前聽說大阿哥在月子里也是要人抱著睡的,把兩個乳母熬得跟烏眼雞似的,其中一個身體弱些,夜間染了風寒,便被挪了出去,之后再沒回來。 她們這些乳母平時伺候在阿哥、格格身邊,看起來好吃好喝很有體面,其實根本沒人將她們當人看。 第一次被人關心,兩個乳母都有些不知所措,雙雙跪下給郝如月磕頭,并發誓賭咒她們會用性命保護太子。 郝如月讓她們起來,又給兩人各畫了一張大餅,這才帶著太子睡下。 暖閣的拔步床很寬敞,郝如月將太子放在里側,她自己睡外側,沒一會兒小家伙果然驚醒了,卻并沒哭,而是揮舞著小拳頭喘粗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練拳。 郝如月被吵醒,迷迷糊糊將搗蛋鬼抱得離自己近些,還是練拳,最后索性伸開一條手臂,將小家伙緊貼著放在身側,用展開的那條手臂攏著,在他頭頂形成圍繞狀。 可能得到了想要的安全感,小家伙練拳的速度慢下來,郝如月的兩個眼皮也是直打架,片刻后,兩人互相依偎著睡著了。 一覺睡到翌日清早,郝如月感覺身邊有動靜便睜開了眼睛,正看見乳母笑吟吟地給奶團子換尿布,見她醒了,便道:“太子很會心疼姑娘,一夜都沒尿,早晨才開始哼唧?!?/br> 郝如月看向換好尿布的奶團子,沒忍住在他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又親了一口,然后抱著他再次沉入夢鄉。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門外收拾行裝的聲音都沒能把郝如月吵醒,奶團子緊貼著她,也睡得很沉。 康熙下了早朝,照例去慈寧宮和慈仁宮請安,回來的時候徑直朝北面的坤寧宮而去,想趕在晨讀之前看一看太子怎么樣了。 就像太皇太后所說,如月還未出嫁,更沒有生養過,雖然有松佳嬤嬤和兩個乳母幫忙,讓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帶太子,康熙還是有點不放心。 昨天他是被……沖昏了頭腦,今早醒來便有些后悔,若如月帶不好太子,還是應該交給生養過的榮貴人或者惠貴人更穩妥些。 誰知到了坤寧宮才發現兩人還在睡,松佳嬤嬤要去叫起,康熙沒讓,只獨自一人走到暖閣里間去看。 第24章 三合一 此時乳母早已收拾停當,正坐在榻上疊太子的尿布,見皇上來了剛要行禮,便被康熙抬手制止,很有眼色地屈膝退下。 康熙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就見一大一小相互依偎著睡得正香,大的睡覺時傳出輕微鼾聲,有幾次差點把小的吵醒,小的便用小手抓抓她的衣襟,好像在確認是誰,等確認好了才松開小手繼續酣睡。 有趣又和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親母子。 視線在小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轉向大的。 六年過去,她早已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嬌憨靈動的小姑娘了,身量長高了一些,臉盤也長開了,腰身更是婀娜。 這時小的好似在夢中抽動,小手抓住大的衣襟用力扯了一下。 五月天已經很熱了,由于晚上要帶娃,郝如月怕熱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寢衣,這會兒讓小的一抓,竟然有些散開,露出了里面大紅底繡金元寶的肚兜。 康熙:俗氣。 記得從前她只愛風花雪月,視金錢如糞土,有一次他要賞她珍玩,她卻不要,最后用珍玩跟他換了蘇東坡的詩選手稿。 而那時候的皇后,從十歲起便開始幫著大福晉管家,太皇太后問什么都答得頭頭是道。 輪到她,只有一臉懵。 晃神間,小的抽搐了一下好像要醒,小手又抓了抓少女的寢衣,這回露出來的不只是紅肚兜,還有一截玉似的修長脖頸,漂亮的鎖骨,以及隱約起伏的雪白,在那片雪白之間,長了一顆芝麻大小的胭脂痣。 白雪紅梅晃了康熙的眼,他有些艱難地移開視線,彎腰抬手將蓋在少女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那片讓人心猿意馬的所在,這才轉身出了暖閣。 走到暖閣外,問了兩個乳母昨夜的情況,又聽松佳嬤嬤講了今日的搬家安排,撂下一句“別說朕來過”,轉身離開。 郝如月是被小家伙的尿泡醒的,夢里她正在泳池游泳,游到一半聞到些不好的氣味,懷疑是誰惡作劇在泳池里撒尿。 這片水域是她的私人泳池,誰這么膽大包天! 正想著,她被人一巴掌拍醒了,低頭一看小家伙早醒了,正扯著她的寢衣玩,而她此時此刻正泡在滋陰敗火的童子尿里,比昨天的鈕祜祿氏還慘。 下意識看向放在床邊的小榻,發現乳母不在,郝如月喊了一聲兩人才急匆匆走進來,齊齊賠禮說自己在外頭收拾行裝,忘了時辰。 皇上不許人說他來過,也不許吵醒太子,兩個乳母便一直沒敢進屋。 今日便要搬家,時間緊任務重,郝如月很能理解,只讓兩人給太子清洗喂奶,她自己則去浴房泡了一個澡。 坤寧宮被皇后管理得很好,哪怕主子去了,各項工作依然井井有條,不到半天的功夫,郝如月要帶走的所有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內務府接到消息,也是早早就來了人,領頭的正是內務府大總管噶祿。 后妃的東西都是宮里的,不是個人的,想要帶走不容易,必須經過內務府查驗和監督,這才算過了明路。 眼瞧著一大箱一大箱東西從庫房里搬出來,噶祿還好,他帶過來的幾個人卻慌了:“大人,這些東西雖然沒有宮造的戳兒,可件件都是精品,就讓拿走了?” 放在從前是絕不能夠的。 當年皇后嫁進宮,都沒帶這么多箱籠,對方顯然是多吃多占了。 噶祿是內務府大總管,底下人都明白的道理,他能不清楚嗎。 可昨天半夜,皇上把他叫到皇后的梓宮前耳提面命了一番,等睡下,又夢見了皇后,皇后對他又是一番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