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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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墨正抱著一個點心盤子蹲在角落吃得起勁,天知道皇帝上朝居然這么早的嗎,他還沒睡醒就被扯到了宮里,嘴里含著東西支支吾吾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就算殺一只螞蟻也會留下痕跡,天知道地也知道,當年一整個縣的百姓被屠戮,焉知不會留下活口?” “就算沒有留下活口,需知死的人越多,露的破綻也就越多,更何況是一千多條性命了?!?/br> 陸延靜默一瞬才道:“你把他們都帶回來了嗎?” 公孫墨道:“有些被火燒碎了,有些被野狗叼走了,不過我拼出來了好多具呢?!?/br> 陸延沒再說話了,他見宮人已經替自己穿戴妥帖,邁步走入了另外一邊的內室,只見里面有名和他容貌生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神色憔悴,驚慌不安,就像一只隨時處于戒備中的喪家之犬,連那身龍袍都穿不出往常的氣勢了。 陸延走上前,替他正了正衣襟,雖然語氣平靜,卻莫名讓人毛骨悚然,笑著輕聲道: “瞧你,衣衫都歪了,若是讓人瞧出破綻了可怎么好?!?/br> 趙康看見他就像看見了魔鬼,渾身抖若篩糠,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陸……陸延,你到底想做什么?孤的江山已經被你和霍瑯奪去了,無眉公公也死了,你到底還想如何羞辱孤?!” 被霍瑯嚴刑拷打的那段日子,趙康一度痛苦得想要去死,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偏偏沒那個膽子尋死,今天那些宮人忽然拽他出來梳洗打扮,重新穿上龍袍,趙康只覺得陸延又想出了什么折辱他的新法子。 陸延靜靜望著他:“上朝乃天子本分,何談羞辱,時辰到了,走吧?!?/br> 只不過陸延走的是正殿,趙康走的是地宮那條路。 公孫墨吃完點心,拍了拍身上的殘渣,他不知是不是看出來陸延脾氣好,也就沒在意那些虛禮,嘟嘟囔囔道:“他都是個擺設了,你還廢那個勁給他穿一身龍袍做什么?!?/br> 陸延冷不丁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聽說顏太師今日也來上朝了?” 公孫墨小雞啄米點頭,他入宮的時候剛好碰上了,抬手比劃著:“他不止來了,懷里還抱著一個長布條,這么長,這么粗,也不知道裹的什么東西?!?/br> 陸延笑笑:“這就對了?!?/br> 那是打王金鞭。 第211章 翻案 “早朝開始,諸臣工覲見——!” 新任總管太監站在金鑾殿前,手中纏著一條數米長鞭,他凌空旋甩三下,聲音好似驚雷霹靂,傳出數里開外。 原本還有些困倦的大臣聽見動靜不由得精神一振,連忙快步走入大殿,生怕落后別人半步就當了今日的出頭鳥,唯有太師顏柳抱著懷中細長的不知名物件,不疾不徐落在了人群最后方,蒼老的臉上滿是沉凝之意。 顏家世代清貴,歷來只與詩書為伴,顏柳更是博學大儒,在天下學子中廣有盛名,自先帝駕崩后他就在朝中掛了個虛職,尋常時候多在湖州老家鉆研詩書,閉門不出,今日上朝不可謂不稀奇。 霍瑯如今權傾朝野,也不得不給顏柳三分面子,躬身對他施了一禮:“顏師,好巧?!?/br> 霍瑯的名聲在文人士子中已經臭大街了,顏柳行事清正,自然不喜他權勢蓋主,語氣中的冷然顯而易見:“擔不起攝政王的禮?!?/br> 冷眼罷了,算不得什么。 霍瑯面色不變,做了個請的手勢:“顏師乃我朝的架海紫金梁,今日前來諸臣也算有了主心骨,只是不知這打王金鞭是不是真的能落在皇帝身上?!?/br> 顏柳聽見霍瑯的弦外之音,腳步一頓,冷笑道:“這打王金鞭上打昏君,下打jian臣,能不能落在陛下身上老夫不知道,但攝政王卻是要小心了?!?/br> 語罷再不理霍瑯,冷冷拂袖進了大殿。 紅日初升,金鑾殿一角飛檐翹起,上面立著的五脊六獸愈發顯得威風凜凜。平日早朝最多百十來人,今日大朝各部官員都到了個齊整,人數翻了幾倍,偌大的殿堂也難免顯得擁擠喧嘩,霍瑯站在武官之首,顏柳站在文臣之首,獨此二人不動于山。 伴隨著一聲唱喏,傳聞中被攝政王軟禁的陛下終于出來接受眾人的跪拜了,他眼前冕旒輕晃,熠熠生輝,讓人看不清神色,瞧著倒沒什么受苦的痕跡。 諸臣叩首跪拜,山呼三遍萬歲,方才起身,就連一向刺兒頭的霍瑯也行完了全禮。 陸延坐在上首,若無其事詢問了去歲的收成以及各地的災禍情況,像極了后世的年度總結報告,被問話的大臣不想惹事,閉著眼睛胡亂吹噓一通,什么海晏河清,君賢臣明,全靠陛下英明神武才能有北殊今日盛世。 結果話還沒說完,顏太師忽然扭頭啐了那人滿臉唾沫,指著鼻子怒罵道:“海晏河清?君賢臣明?!去歲雪災地凍五尺,關內數十郡縣遭殃,百姓饑寒交迫,已有人食人之慘劇,后又有西陵冒犯邊境,糧草遲遲未至,衛家男丁三死其二,數萬將士耗死歸雁關外,京中貴戚權門草菅人命,私養外室又使家仆虐殺,違逆天道人倫,爾等卻在此阿諛奉承,三言兩語妄蓋天下之過,實乃誤國佞臣,緣何偷生于世?!” 誰也沒想到今日朝堂上首個發難的不是攝政王霍瑯,而是太師顏柳,他勞苦功高,地位尊崇,哪怕先帝在位亦要執弟子禮,這些年遠離京都一直待在湖州老家,除了偶爾尋訪幾位詩書上的朋友從不過問朝堂之事,沒想到卻對近來發生的事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