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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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原本只是自言自語,沒想到謝衡之低聲應了她的話。 而且他這譏嘲的語氣…… 雖然他確實和她一樣怕死,都不敢靠近染病者。 但好歹是查了個水落石出,讓百姓們不至于冤死。 亦泠偷偷瞥他一眼,勸慰道:“……你也不必如此說自己?!?/br> 謝衡之神色一滯,似是有些無奈,但又沒再解釋什么。 亦泠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抬眼看向謝衡之時,臉上有了一抹欲言又止的猶豫。 “怎么了?” 謝衡之問。 “所以……”亦泠打量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當初大夫都說亦泠染了“瘟疫”,他才敢陪著她。 “我可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br> 謝衡之笑了笑,“也就是章縣令突然染了病,我才開始懷疑到他們身上?!?/br> 一個日日在悲田坊照顧病人的縣令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亦泠“染病”之后就病倒了? 更為蹊蹺的是,亦泠根本就沒有染病。 這便說明當初那個“神棍”不一定是個騙子。 那么他所謂的消除瘟疫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謝衡之自然是不會相信什么鬼神之說的,但是抱著一絲疑慮,他又去了那個神棍口中的“鬼市”。 再次看到那口枯井時,一個荒謬又殘忍的真相在謝衡之眼前似乎緩緩露出了一角。 而亦泠聽了謝衡之這句話,倒是沒有往下細想。 她只在意著謝衡之說他是在章縣令病倒之后才知道此次“瘟疫”是人為下毒。 也就是說…… 亦泠愣怔著,躊躇許久,才問出了口。 “那你當時還不知道這并非瘟疫,怎么敢日日跟我待在一起?” 可謝衡之卻覺得她問得很是荒謬。 “你我夫妻,難不成把你丟出去自生自滅?” 所以即便知道有性命之憂,也要責無旁貸嗎? 亦泠從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人,畢竟連她血脈相連的親生父母都做不到。 她更不會設想這個人是謝衡之。 可他確實又回回說到做到,從未徒托空言。 有那么一瞬間,亦泠莫名想問他,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個女人呢? 他也會如此嗎?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她便驚覺不妥,連忙移開了視線。 “那、那既然是夫妻,你為何什么都不告訴我?” “我本就沒有打算把你牽扯進來?!?/br> 回想起那一幕,謝衡之眸光微動,聲音也低了些,“但我沒想到你會夜里出來找我?!?/br> “我不是出去找你的?!?/br> 亦泠想也沒想便矢口否認,“我只是夜里睡不著,出去閑逛的時候不小心撞見的?!?/br> 謝衡之看著她,只“噢”了一聲。 “是我多想了?!?/br> 亦泠沒再接他的話,輕輕地嘆了口氣。 即便已經知道是虛驚一場,每每回想起昨夜里的驚險,亦泠還是心有余悸。 特別是…… 忽然間,亦泠擰起了眉頭,握拳捶向謝衡之胸口。 “我當真以為你要燒死那么多無辜的百姓,哭得臉紅筋脹!” “混蛋!你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又哭又鬧的,丟死人了!” 任由她捶了會兒,謝衡之才點點頭,認了亦泠的指責。 “嗯,你的夫君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沒那么壞?!?/br> 他嘆了口氣,“不至于要被你徒手打死吧?” 裝什么裝。 說得好像她這個弱女子力氣很大似的。 亦泠收回了自己的手,還不忘白謝衡之一眼。 這一眼,卻讓亦泠注意到他左側下頜到脖子那一整處都發紅,在他原本白皙的肌膚上看著十分顯眼。 “你脖子怎么了?” “被一個夜里睡不著,”謝衡之抬頭斜睨著亦泠,“出去閑逛的人?!?/br> “不小心,”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潑的?!?/br> 亦泠:“……” 第63章 雖說章縣令夫婦已經落案,但這樣一場涉及整個縣城的陰謀絕非他二人之力就能周全,且那位提供毒藥的商人還未拿獲,謝衡之這個欽差一時半會兒還離不開松遠縣。 于是第二日一早,刀雨便去城外把錦葵帶了進來。 幾天不見,獨身在外擔驚受怕的錦葵瘦了一大圈,唇上人中處還紅紅的。 一見到亦泠,她看了又看問了又問,確認亦泠安然無恙后才哇哇大哭起來,告刀雨的狀。 “方才在路上刀雨姑娘告訴奴婢夫人您幾日前被大夫診出染了瘟疫,高熱不退奄奄一息,奴婢當時便暈了過去,嚇死奴婢了嗚嗚嗚?!?/br> 神色肅穆的刀雨:“……” 她不過是按照時間順序告訴錦葵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誰知她這么不經嚇。 好在亦泠沒說什么,只安慰錦葵:“都是誤會,根本就沒有瘟疫?!?/br> 錦葵擦了擦淚,抽抽嗒嗒地說:“是啊,刀雨姑娘若是一開始便告訴奴婢這松遠縣根本就沒有瘟疫不就好了呀!” 看起來錦葵的怨氣很重,亦泠連忙岔開了話題。 “對了刀雨,”她問,“昨夜里我托你去悲田坊尋的那個人,有消息了嗎?” “夫人是問那個神……世外高人?”刀雨說,“大人也在找他,不過他似乎是趁亂離開了悲田坊,暫時還沒有下落?!?/br> 連謝衡之都沒有找到那個人,看來是刻意躲了起來。 既然如此,還有必要去尋他嗎? 雖然亦泠心里又認定了他是一個世外高人,但畢竟也只是凡體rou身。當初他裝瘋賣傻前來指點,或許已是甘冒虎口,如今真相大白,他應當也不想卷入任何麻煩吧…… “那此事你先放著,去忙旁的吧?!?/br> 刀雨剛要走,亦泠想起什么,又問:“那孟大夫呢?如今在做什么?” “孟大夫還在悲田坊照顧病人呢?!?/br> 亦泠點點頭。 半個時辰后,她便帶著錦葵離開了驛館,前往悲田坊。 松遠縣的百姓們雖已被告知從未有過瘟疫這回事,但心里始終有疑慮。一路走來,街道上依然杳無人煙,與前兩日差別不大。 至于悲田坊里那些中毒者,今日一早服下解藥后,絕大部分已經能下床走動,正被大夫們勸說著回家去休養。 唯有那些年邁體弱者,即便解了毒,內里的損害卻不可逆轉,仍需大夫們額外診治下藥。 所以亦泠站到悲田坊外時,只見四處亂糟糟的。 一些已經康復的病人仍不敢離開,又靜不下來,四處亂竄著交頭接耳。 官府的人忙著拆除帳篷,無心搭理他們。 而此刻最忙碌的便是那幾個大夫,一邊要觀察年邁者服下解藥的反應,一邊又要注意著爐子上煎藥的火候,真恨不得人人都有三頭六臂。 偌大一個悲田坊,幾乎無人注意到亦泠的出現。 亦泠也沒想到悲田坊會是這個局面,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找孟青云時,卻看見了她的身影。 孟青云正端著調制的藥膏往一頂帳篷鉆去,目不斜視。 “云……孟大夫!” 聽見亦泠的聲音,孟青云才回過頭。 看見亦泠出現在這種地方,她十分愕然,只是手頭不得空,她無法表達。 好在亦泠并未吩咐她做什么,反而主動走到她身旁問道:“孟大夫,你近日打算留在松遠縣嗎?” 孟青云還沒來得及點個頭,身旁的病人就喊著癢,她連忙蹲了下去。 將其面部潰爛的疹子都敷上一層藥膏后,她才潦草地點點頭,告訴亦泠自己要等松遠縣中毒的百姓都康復了才會離開。 “那你離開了松遠縣之后打算去哪里呢?” 或許會繼續北上吧,還未定下來。 孟青云告訴亦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