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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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聲,亦泠又倒回了床上。 瞪眼看著承塵,啞聲道:“我果然是沒救了……” 聽到這話,女大夫急忙地擺了擺手,轉頭去自己的藥箱里掏出筆和紙,潦草地寫了幾個字,遞給謝衡之。 謝衡之接過一看。 “夫人沒有染???” “砰”一聲,亦泠又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我沒染???!” 女大夫點點頭,看著亦泠著急的模樣,便急切地比畫了幾下雙手。 比畫完才想起亦泠應當是看不懂的,便又要去寫字。 誰知她剛剛轉身,便聽亦泠說道:“你說我只是水土不服?!” 女大夫驚覺亦泠竟然能看懂她的手語,便轉過身繼續比劃。 亦泠:“是的,我前些日子確實落過水,寒癥還未痊愈?!?/br> 女大夫又繼續比畫了一番。 亦泠松了一大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連連點頭:“我從上京一路長途跋涉而來,確實勞累過度!” 她又問:“那我身上的紅疹呢?” 女大夫想了想,又比畫了幾下。 亦泠立刻看向自己床上的被褥,恍然大悟。 “這些被褥確實粗糙了些,我睡著極不舒坦?!?/br> 說完后,她又長長地呼著氣。 就這么一會兒,眼眶也紅了,仿佛還不相信。 “真的嗎?我當真沒有染病嗎?昨日那大夫說我是染病了?!?/br> 女大夫搖頭,比畫的動作亦泠也都能看懂—— 若是染病,她今日已經該渾身長滿了疹子,而且也無法再坐起來說話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亦泠開心得快要哭出聲來。 她沒有染??!她不會病死在這里了! 女大夫見亦泠熱淚盈眶,忍不住想拍拍她的手臂安撫她。 但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她還是忍住了,轉頭去開藥方。 倒是一旁的謝衡之,他的臉色明顯也微霽。 只是想到亦泠方才竟然能看懂如此復雜的手語,不由得凝神細看著她。 此時的亦泠絲毫沒有注意到謝衡之的目光,她還沉浸在虛驚一場的歡喜中,緊緊盯著那女大夫的身影,只覺得自己遇到了救命恩人。 可是越看下去……她便越是覺得熟悉。 三十歲出頭的年紀,熟悉的眉眼,和無法開口說話的殘缺…… 這不是當初在上京貼身照顧了她七年之久的大夫孟青云嗎?! “云娘?”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亦泠便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口確認,“是你嗎?” 正執筆寫藥方的孟青云驚詫回頭,疑惑地打量了亦泠一眼,隨即比畫了幾下。 這些個動作很簡單,連謝衡之都看得懂—— 夫人,您認識我? 亦泠心里猛然咯登一下。 她忘了,她能認出眼前的孟青云,孟青云卻不可能認出她。 啞口無言之際,亦泠渾身又后知后覺地泛起一股細密的不安。 比起孟青云的相見不相識,此刻亦泠最該擔心的是…… 她轉頭心虛地看向謝衡之—— 他不會看出什么吧? 第60章 看見謝衡之的眼神,亦泠就知道自己的擔心并不多余。 他眉梢一抬,亦泠便覺得自己被他看得個透透徹徹。 “你認識孟大夫?” 單只是認識,尚且有很多圓話的說法。 可是亦泠脫口便是親昵的“云娘”,沒那么好掩飾。 “孟大夫?” 亦泠的目光遲滯地移向孟青云,裝作驚訝的模樣,伸長了脖子去打量。 孟青云也配合地摘下面巾,看著這張熟悉又親切的臉,亦泠強忍著心中激動,繼續裝作恍然道,“原來是我認錯人了……” 她重新看向謝衡之,訕訕道:“商家曾經有一位遠房親戚借住,單名一個‘云’字,和孟大夫的眉眼也極為相似?!?/br> 說完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說云娘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么轉而學醫了?!?/br> 謝衡之眼里的疑惑消散了許多,點點頭,又問道:“你那位遠房親戚也無法開口說話?” 巧合太多就虛假了,亦泠可不敢順著謝衡之的話承認。 “倒也不是,只是我那親戚因夫家變故受了重創,從此便與人隔絕,再也不愿開口說話?!?/br> “原來是這樣?!?/br> 謝衡之點點頭,“那倒真是巧了?!?/br> “我倒盼望不是巧合,而是云娘真的在這里,畢竟我與她已經許久……” 沒等亦泠楚楚可憐地說完,謝衡之便起身隨孟青云一同去開方子了。 亦泠:“……” 不禮貌便不禮貌吧。 總歸看他這模樣,應該是沒再懷疑什么了吧? 亦泠稍松了口氣,驚覺自己后背已經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真險啊,差點就露餡兒了。 至于云娘…… 亦泠盯著她的背影,想靠近又不敢,只能遠遠望著。 多年前,八歲的亦泠隨著父母來到了上京,因她身子骨弱,總是三病兩痛。 正巧當時孟青云的父親在上京坐館看診,名聲在外,亦家就把得他真傳的女兒請來了亦府,貼身照顧亦泠。 那時孟青云也不過十七八歲,醫術卻已經勝過許多行醫多年的老大夫。 她為人又沉穩細致,調養的方子每日一換,還一點點地糾正亦泠的飲食素習,鼓勵她多和亦昀一同出去策馬踏青。 七年下來,亦泠總算不再是一顆病秧子,和孟青云也處得親如姐妹。 可就在她及笈那一年,孟青云稱自己要同父親云游四方,精進醫術,辭別了亦家。 亦泠自然是舍不得孟青云的,可是她也看得出來,孟青云早就厭倦了上京的日子,是恪守承諾才一直留在亦家。 至此一別,亦泠和孟青云便天各一方。 又因孟青云走南闖北居無定所,亦泠想給她寫信都不知道該寄往何處。 沒想到再次相見,故人依舊,亦泠卻不能和她相認。 就連想問問她這些年過得如何,孟老先生身體可好,都礙著謝衡之在場,無法開口。 - 也不知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并未染病,又或是因為孟青云的醫術精湛,當天下午第一碗藥喝下去,亦泠的高熱便退了。 連謝衡之端來的辛辣的姜粥也喝了大半碗。 第二日午后,孟青云又來替亦泠診脈,更換了藥方。 亦泠本想趁機和她說幾句話,可謝衡之一直站在旁邊,她始終找不到機會開口。 第三日也是如此,亦泠甚至都不敢對孟青云表現出一絲絲特別,就怕謝衡之起了疑心。 到了第四日,亦泠的身子幾近痊愈,連胸口的疹子也消退了下去。 用過午膳后,她閑不下來,在狹窄的廂房里來回踱步,又頻頻張望窗外,等著孟青云來給她診脈。 眼看著時辰快到了,轉頭又見謝衡之還杵在她跟前,不由得有些焦灼。 他寧愿日日待在這廂房里發呆,也不愿出去做做戲? 亦泠彎腰,湊到了謝衡之身后。 “最近外面的天氣你是不喜歡嗎?” 正在桌前沉思的謝衡之回過頭。 “?” 亦泠看了眼窗外:“哦哦,最近天氣確實是陰沉了點。不過大人您想想,若是病人們知道你這個天氣都在悲田坊外面逛……巡查,可不得把他們感動得痊愈了?” 謝衡之:“……閉嘴?!?/br> 亦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