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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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群們愛著的只有mama。 如果能在除蟲母之外的生命體上見得蟲群的照顧,那也只會是因為他們的mama喜歡。 僅此而已。 在那個暴雨的夜里,抱著懷里抱著野犬們的蟲母坐在沙發上,他肩頭還披著用于保暖的長風衣,細白的手指插入野犬濕漉漉的皮毛,不見任何嫌棄,正細心地用干燥的毛巾擦拭著。 沙發前,烏云半蹲在地毯,小心給阿舍爾套上了絨毛襪子和拖鞋;另一邊的歌利亞則關好了房門,斜倚在沙發靠背上靜靜看著這一幕。 阿舍爾的瞳光里是自責和心疼,而歌利亞和烏云則平靜得如一潭死水,毫無波動。 早已經習慣了蟲群的氣味,并偶爾會跑得繞在蟲族高層腳邊的野犬幼崽們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它們只安靜地蜷縮在阿舍爾的懷里,任由青年用干燥的毛巾擦拭著皮毛。 安靜之下,烏云忽然道:“mama很喜歡它們?” “嗯?!卑⑸釥枒艘宦?,抬手捏了捏野犬丈夫的斷耳,換來了對方落在他手背上溫和地舔舐,“很喜歡?!?/br> 當他點頭留下這群小生命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羈絆就已經存在,哪怕阿舍爾平常再表現得無所謂,可真到了緊要關頭,他大抵會比日常照顧著野犬們的子嗣更加著急。 而這一點被藏起來的喜歡,恰恰是迷惑了蟲群們的虛假表層。 歌利亞捏了捏指尖,開口道:“抱歉mama,是我們疏忽了?!?/br> 子嗣們沒想到,mama遠比他們以為地更加重視這群生命,不然以蟲群的感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一夜的暴雨? 他們知道,只是不在意而已。 阿舍爾搖搖頭,神色認真,“哪里用道歉,要這么說,我也有錯,留下了它們卻不好好負責……” 垂眸之際,阿舍爾很容易就想通了其中的因果—— 他克制甚至是隱藏起來的喜歡不僅騙過了阿舍爾自己,也同樣騙過了蟲群,于是日常承擔照顧方的子嗣們便以為蟲母并不是很在意這幾只野犬,哪怕他們知道夜里會有這場暴雨,也不會專門提醒。 阿舍爾頓了頓,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蟲群們“喜他所喜惡他所惡”的直白和偏愛。 ——這是他從幸運女神那里得到的無與倫比的禮物。 青年忽然輕笑一聲,纖長的指尖挨個點過四只幼崽濕漉漉的鼻尖,又摸了摸兩只成年野犬的腦袋,才道:“既然以后要好好留下你們,那還是應該起個名字的,畢竟這一回……要真正成為我們家的新成員了?!?/br> 是他和蟲群們的“家”。 而以后,野犬們也會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那天晚上,野犬一家擁有了各自的新名字:勇敢的斷耳丈夫叫刀疤,善獵野兔的妻子叫銀背;四個調皮但后來卻只黏著阿舍爾的幼崽,則分別是閃電、餅干、黑尾和甜糕。 象征意義和風格迥異的名字很容易就能看出四只幼崽的性格,比起隨爸爸mama一般勇敢又大膽的閃電和黑尾,餅干和甜糕幾乎變成了阿舍爾的跟屁蟲—— 從清晨起床洗漱到實驗室,再到傍晚的散步以及夜里的加班總結,不論什么時候,哪怕餅干和甜糕困到眼睛都睜不開,它們也都下意識地循著味道,跌跌撞撞地跟在阿舍爾身后。 …… 朱赫忒別墅內的成員壯大了起來,于是當十年之約里第一年過去的那天,這顆孤寂又清冷的星球上,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大團圓。 雄性蟲族們帶著許久沒有路面的白發子嗣們遠道而來,比起一年前更加健壯的子嗣們擁抱著他們的mama,成熟俊美的蟲群則安靜站在一側,眼瞳中倒映著比從前愈發情緒外露的蟲母。 六只體型個頭相當的野犬跑了過來,警惕又陌生地嗅聞著白發子嗣們的氣味,只在稍微的好奇后,便又聚集在了阿舍爾腳邊,寸步不離。 ——距離他們接mama回家,還有九年。 第127章 現在,接我回家吧 埃索是一個來自貧民窟的雄性蟲族。 他誕生于荒野星球裂隙之間的巨型藤蔓下, 以蟲癭的形式降臨,當他在晨曦中破開黏膩的卵膜,赤身裸體跌落至泥濘之間時, 鋒利如刀刃一般的蟲翼已然大大咧咧綻開在肩胛。 那三對輕薄如冰霜的蟲翼張揚又霸道,攪碎了曾經賦予他養分的蟲癭, 只留下一地狼藉。 當埃索跌跌撞撞、裹挾著泥土臟污爬起來,適應這具高大健壯, 肌rou分布均勻甚至過于完美的身體時, 已經接收到信號源的蟲族守衛隊伍則在趕到的路上—— 他們會為每一個新誕生的雄性蟲族做指引,并告訴他們:我們的信仰、我們的摯愛、我們努力的意義, 是為了蟲母、我們的mama。 …… 從數百年前蟲族的足跡以始初之地為中心, 呈放射狀開始向四周的星球蔓延后, 能夠孕育雄性蟲族的巨型藤蔓也像是被解開了枷鎖, 開始在其他星球上生長盤踞。 蟲母并非是蟲族繁衍的唯一選擇,與其說蟲母是因為“繁衍后代”而被選定為核心, 倒不如說只有蟲母的存在, 才能讓一個暴虐又好斗的強大種族凝聚在一起,擁有共同的保護目標——即他們的蟲母——他們的mama——也是他們唯一的妻子。 可那時候誕生的埃索卻無法理解。 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守衛隊伍口中所描述的“蟲母”:漂亮烏黑的半長發, 像是始初之地第一場雪的皮膚,溫柔又堅定的眼瞳, 漂亮輕薄的蟲翼…… 甚至就埃索所了解, 這群圍在他身邊不停鼓吹著蟲母的同類,可并不曾見過那位蟲母。 那時候,身上披著外套的埃索忍不住發問:“……你們都沒見過他?” “當然沒見過, 尊貴的蟲母殿下只有蟲母高層才能有機會見到,像我們這樣的普通蟲族……” 說話的守衛隊員無奈摸了摸腦袋, 臉上浮現出幾分羞愧,“我沒有什么天賦和能力,這么多年也才做了個星球守衛隊,這么差勁兒的樣子,是沒有資格見到蟲母的?!?/br> 蟲母對于他們這些普通雄性蟲族來說,就像是天上的明月,隔著千萬米的距離,也只能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他們都生活在明月的光照之下,可若是真的具體問起來明月到底長什么樣兒、有什么樣兒的性格,他們卻不得而知了。 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沒有資格。 在蟲母被找到后,蟲族的生命數量每年都在呈正比例函數增長,如今已經突破八千萬,但蟲母于整個蟲群而言,卻只是八千萬分之一的唯一存在。 想要親眼見到蟲母的蟲族子嗣只多不少,可也不是每一個蟲族都有這樣的機會—— 首先,要有一定的能力,這樣才能在全民皆兵的蟲族社會里擁有一席之地;其次,天賦很重要,尤其在以等級劃分的蟲群世界里,要有從低級蟲族晉升為高級蟲族的潛能,而非原地踏步。 最后,要擁有挑戰蟲族高層的勇氣。 只有得到了那群陪伴在蟲母身側、堪稱元老級別的蟲族們的認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底層蟲族,或許才能擁有加入高層的機會,從而在某一天也如高層蟲族一般,見到他心心念念已久的蟲母…… 聽著身側同類的幻想,埃索瞇眼,不屑一顧。 他并不覺得蟲母有這么大的吸引力,就算是他往上爬,也只會是因為他想,而不是因為蟲母。 那時候的埃索叛逆又自我,他不同于99%的雄性蟲族,比起變得強大、成為蟲母的褲下臣,他更愿意付出自己的能力,從而改變生活現狀,比如從星球貧民窟走出去。 再發達的種族,也很難做到財富均衡,蟲族也是如此。 不過,分布于各個星球的“貧民窟”并非大眾意義上的“貧民窟”—— 這里雖然是星球的最底層生活區,但并不臟亂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序,密布的城寨像是一道道彼此連接的迷宮,因為過于密集的建筑群,導致光線昏暗、視野受限。 抬頭是層層疊疊似乎看不到盡頭的樓房,低頭是深褐色混雜著泥土的大地,環顧四周看不到曠野,滿眼只剩下擁擠狹窄的小屋,暫住著一個又一個想要變大強大、離開貧民窟成為上層的年輕蟲族。 而埃索也是其中之一,他厭惡狹窄的房屋,厭惡一成不變的天空,也厭惡和眾多同類擁擠在一起的生活…… 這些共同的排斥促使他不落下一天地努力著,直到參與選拔、進入軍隊,一步一個腳印向上爬著。 埃索很強大,他的潛能甚至可以說是萬里挑一的存在,基因和能力上的優越令埃索比同齡的蟲族更早加入軍隊,同時也因為強大的體質體能而得到了更快速的晉升速度。 甚至他所在的軍隊內部,一直存在著“埃索足以挑戰蟲族高層以達到第一次高層換血”的流言,對此當事者并不在意,但挑戰高層蟲族也確實是埃索的目標—— 大概……蟲族每過那么幾年,就會誕生一個像是埃索這般的叛逆子嗣。 最初埃索向上的沖勁兒是為了改變自己的生活境地,貧民窟那樣狹窄有序的地方永遠都無法滿足他的野望,于是埃索選擇了在全民皆兵的蟲族社會向上爬。 只是當他逐漸走向更高的位置,卻發現有關于“蟲母”的話題如陰云般無法消散,不論是軍隊底層、中層、高層,甚至是偶爾又難得的休假時間,埃索總能在各個角落聽到同類們談論蟲母的話題—— “你們知道嗎?距離蟲母殿下回家就剩下最后五年了,真好……已經過去一半了?!?/br> “天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倒數著,希望殿下回來的那一天,始初之地會有全族直播?!?/br> “你們知道那件事情嗎?” “什么?” “差不多是五年前,我也是聽我上級的上級一次談話間無意透露的,那一撥蟲族很幸運,他們趕上了蟲母殿下一次直播?!?/br> “靠!什么直播?” “是殿下身體進入特殊狀態的直播,聽說殿下變得很小很可愛,那會兒的直播視頻都是珍藏版本的,要不是我上級的上級在回憶,我們根本知道不了一點兒!” “……他們的嘴也太嚴了吧,不愧是受過刑訊訓練的家伙們,也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呢?” “會有的,只要能爬上去,總會有機會的?!?/br> “據我所知,首席是有機會見到蟲母殿下的!我的上上上上上級就是一顆星球的首席,他每年參加會議的時候,都能在高層蟲族身邊看到蟲母殿下,據說自從找到殿下后,每一次的大型會議,殿下都會出現?!?/br> “這么說來,我們至少要能身份夠到大型會議的位置?!?/br> “嘖,星球首席啊……我大概再努力將近一百年,或許可以試試……” “真羨慕旦爾塔大人啊,祂可是蟲母殿下至今唯一的伴侶?!?/br> “誰能不羨慕……” …… 各種有關于蟲母的話題似乎是整個蟲族的日?!?/br> 上到埃索的直屬上級、上級的上級,下到他的下屬,以及下屬的下屬,甚至是那群努力逃離原始生存環境的貧民窟成員,哪怕他們誰都沒有真正見到過只說在傳言中的“蟲母殿下”,但不論是誰的話題、目標,還是未來的渴望,全部源頭都是蟲母。 那位名叫“阿舍爾”,并為蟲族帝國冠以“芬得拉”為名的尊貴殿下。 于是,在這樣信仰和理想極端統一的生活環境下,埃索的想法某一天忽然發生了變化—— 他越來越好奇,那位被蟲族們保護得密不透風,向來高高在上、珍貴柔弱的蟲母到底有什么樣兒的魅力?到底除了蟲族基因和靈魂的認證,還有什么,才能讓一整個蟲群都像是發了瘋似的去愛同一個對象。 埃索決定自己去尋找問題的答案。 正如他誕生初期就注定的一樣,埃索很強大。 他的天賦、潛能、生長速度在后期超強的專門訓練下,變成了十萬、百萬里挑一的存在,尤其崇尚“實力主義”的蟲族,埃索就像是擁有金手指的主角,一路打拼晉升速度極快。 甚至在不到五年的時間里,埃索已然跨越了自己的上級、上級的上級,成為了新一年被選定為星球首席的新成員。 聽說,那是接蟲母回家的最后一年。 …… 埃索的出色,蟲族高層有目共睹。 正當屬于“星球首席”的身份徽章即將落在埃索的軍裝上時,他大膽又桀驁地提出了對高層蟲族的挑戰。 挑戰——這是從找到蟲母開始就存在于蟲族內部的規則。 每一個從底層爬上的雄性蟲族心底都燃燒著一團火焰,他們渴望著蟲母,可高層的位置有限,想要擁有見到蟲母的機會,挑戰并且獲得勝利是唯一的辦法。 但至今,還沒有哪個雄性蟲族能夠挑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