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夏明澤來到后邊,正好聽見這話,無聲爆了句國粹。酒店? 這小子是什么詞都敢往外蹦。 看來他這生日是過不踏實了。 輕咳了聲,夏明澤硬著頭皮奔入主題說:“既然人到齊了,咱們切蛋糕吧?!?/br> 一系列流程走完,每人手里分了一塊。 景澄小口吃著,時不時偷瞄一眼謝欽言。 見他起身離開,好像是要去洗手間,他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跟上去,沈逾正碰下他的胳膊肘,“別看了,想去就去?!?/br> “我怕他摔倒?!?/br> 飛快說完,景澄起身離開。 謝欽言走得很慢,對他來說,每一步都十分艱難。 景澄只敢悄悄跟在后面,不敢貿然上前。 但他沒想到,即便一點兒聲音沒出,謝欽言也能發現他,警覺性太高了。 “你跟沈逾正看來相處得不錯?!?/br> 安靜的走廊忽然響起這句話。 景澄停住腳步,在這個瞬間莫名懂了。 不是他通過什么異常發現了他,而是料定了他一定會跟上來。 看,他明明也很確定他的心意。 景澄鼓起勇氣問:“哥,你會吃醋嗎?” 話音未落,前面的人溢出不屑的嗤笑,“從我決定當你哥哥的那刻起,你和誰在一起就跟我沒有關系了,你要覺得沈逾正好,你就跟他交往,日后被甩也能長長記性?!?/br> 謝欽言總能用那么漫不經心的口吻,講出這種氣人的話。 景澄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此時卻徹底沉下了臉,抿起唇,眼里漸漸醞釀出一場風暴,神色冷漠如冰。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男生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他不想被情緒主導。 謝欽言敷衍“嗯”了聲。 “去找沈逾正吧?!彼~步繼續向前走,“他會哄人開心?!?/br> 景澄反被氣笑了。 是有多介意,才會反反復復提及。- 不到十點鐘,生日宴就結束了。 來時景澄坐的沈逾正的車,這個點回宿舍也是打擾舍友休息,他直接上了來接謝欽言的車。 回去的路上,景澄實在抵不過困意,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迷迷糊糊中,他聽見一個聲音傳進耳朵,“要把他喊醒嗎?” 換做是之前,謝欽言一定舍不得。 每次他在車上睡著了,他都會讓司機先下車,坐在一旁默默陪著他,直到他醒過來。 但這次,司機那么問完,他直接甩了兩個字:“隨便?!?/br> 只聽見“嘭”的一陣關門聲。 景澄不醒也要被嚇醒了。 隔著擋風玻璃,看到謝欽言獨自遠離的背影,他的心頭涌上難言的委屈。 怎么態度剛緩和兩天,又對他這么冷漠了?不對勁。 景澄坐在那兒糾結半天,越想越不安,飛快沖下車,一鼓作氣跑到了謝欽言的房間門口。 他以為,以謝欽言走路的速度,這會兒人頂多剛進屋,可誰知門一推開,看到他渾身上下只穿著條黑色內褲,儼然是準備去洗澡。 景澄剛開門的聲音很小,謝欽言放了首英文歌,并未察覺到有人進來。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洗澡的時候愛聽歌。 怎么喜歡他這件事變了呢? 鬼使神差下,景澄貼著墻,沒有開口說話。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肆無忌憚將謝欽言的身材打量一番,發現他看似清瘦,腹肌竟然還有。 剛練出來那會兒,謝欽言還握著景澄的手腕,問他要不要摸。 景澄害羞別開臉,都不好意思看。 后來,他摸了不止一次,硬邦邦的手感的確很好,肌rou線條分明,紋理深刻。 每次摸,景澄都會很羨慕地感嘆:“我什么時候才能練出來?!?/br> 謝欽言聽了輕嗤一聲:“你先每晚堅持做五十個俯臥撐再說吧?!?/br> 回憶總在時過境遷后才能體會到它的美好。 直到謝欽言要進洗手間,景澄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偷窺的舉動像個流氓。 算了,還是等他洗完澡再問吧。 在謝欽言進去洗手間以后,景澄拉開門準備偷偷溜走,卻在這時猝不及防聽見一聲壓抑的低吼。 同為男生,他再清楚不過那是什么聲音了。 流動的血液仿若凝固,景澄的腳步被釘在那兒,一步也動彈不得。 一門之隔,謝欽言單手撐在墻壁,溫熱的水流自上而下淌過他的背部。 盡管他閉著眼和睜著眼沒區別,眼皮還是合著的,因為會有更真切的實感。 景澄應該還在門外吧? 他以為他沒聽見有人進來嗎? 失明后,其他的感官都變得敏銳。 在他放音樂之前,他早已聽見急促奔跑的腳步聲。 水流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熱氣縈繞在整個浴室,白茫茫的,將人裹挾在潮濕之中。 黑夜的愛凝成實質的雨落下,猶如決堤的海。 就讓他卑鄙這一次吧。 仰頭的瞬間,喉結急促滾動。 腦海中幻想著景澄的臉,全身的神經都集于一處。 他不知道,在他每次抱他的時候,沖動來得有多么劇烈,是身體絕對無法承受之痛。 體內的力氣被抽空,謝欽言垂下頭,重重喘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