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徐榕妥帖的備了中西式的兩份早餐。 明澈吃飯利落,吃了一片煎蛋的蛋白,又喝了一杯柳橙汁。 阮殊清生活極有條理,已經去樓下跑了會步,換了身運動裝,慢條斯理的用瓷勺喝著小米粥,她沒有化妝,素著一張臉,黑眉紅唇,卻依舊是美艷動人。 阮殊清瞧著她撥弄蛋清,纖細修長的指節捏著一柄木勺,饒有興致的看了會,又問了句:“吃這么少?” 娛樂圈的明星都自己的身材都是苛刻,不知要為身上的那點rou下多大的狠勁,冬天拍夏裝,夏天拍冬裝,攝像機拍人又十分的顯胖,厚重的戲服往身上一套,更是面目全非。 只能瘋狂的減肥,更有甚者,每天只靠堅果黃瓜續命。 這也是娛樂圈的常態。 明澈無奈的笑笑:“減肥習慣了,早晨沒什么食欲?!?/br> 阮殊清用完餐,徐榕捏著手機走近,低聲說:“啟榮的徐總取消了明天的會面?!?/br> 阮殊清握著指節,面色倏然沉了下來,不動聲色的問:“是何宗琦?!?/br> 徐榕點點頭。 晚上兩人去看電影。 阮殊清開著她那輛白色的賓利,正是日暮快要西下的時候,天空是淺淡的黃色,街上人來人往,喧鬧繁華,前頭的車燈暈成一個個紅點,車廂里卻很靜謐。 她的指節輕握著暗紅色的方向盤,前頭變了紅燈,踩著剎車等在原地。 明澈倚在門邊,讀著手里的票根,挑來挑眉:“我們看動畫片?” 阮殊清望著窗外,眉頭輕皺,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的車輕按了幾聲喇叭,她這才回過神來,信號燈已經變綠了:“動畫片好,能讓人保持童心,忘掉煩惱?!?/br> “你這種有錢人能有什么煩惱,難道錢花不完?”明澈癟癟嘴,似乎覺得阮殊清是無病呻吟。 窗外人流不息。 牽著幼童的老婦叫嚷著,車筐里栽著青菜的中年男人一手牽著車把,一手扶著菜。 小小的車窗里包羅萬象。 “有錢固然好,卻也不代表擁有了一切,哪怕這個位置,有些失去和擁有都由不得我?!比钍馇逭Z氣柔柔的:“你對我倒是有些偏見?!?/br>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全面了解你?!泵鞒捍诡^看著鞋尖:“成語怎么說的來著,管中窺豹,可見一斑?!?/br> “以后會有機會的?!?/br> 工作日,電影院里沒什么人,一場片也就占了四人之一的位子,兩人坐在后排,明澈四下瞧了瞧,大部分都是成雙入對的男女。 阮殊清走到過道,低聲講電話。 她穿著條煙灰色的魚尾裙,耳垂上是淡綠的翡翠耳環,一半面容隱沒在陰影里。 電影已經開場,明澈收回眼神望著熒幕,左下角的兩道人影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眉頭一皺,面色不太好看。 阮殊清攏著裙子坐下,也發現了異樣,問了句:“怎么了?” 明澈連忙收回眼神,語氣有點慌亂:“沒什么,這廣告挺無聊的?!庇謫枺骸皠偛拍闶怯泄ぷ鞯氖聠??” 阮殊清抿著唇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是阿榕?!?/br> 電影結束,明澈看完長長的片尾才往外走,阮殊清也沒說話,很認真的看著那些人名,小聲的同她交換了一下自己的對于電影的見解。 直到影廳只剩了她們兩個人。 離開座位往下走,拐過去,有條暗黑的過道。 明澈有點夜盲,謹慎的握著阮殊清的手。 “我看不太清?!?/br> 只有應急燈的綠光幽幽的亮著,映的阮殊清的耳墜也幽綠。 “等會兒?!比钍馇搴鋈煌O履_步,回過頭,摸索著在她唇邊吻了一下。 溫涼又帶著不由分說的侵略。 有開門聲。 明澈腳下踉蹌,趕忙別開臉:“有人?!?/br> “我是你女朋友,怕什么?” 在出租屋樓下剛停穩車,徐榕已經提著行李走出了門廊。 徐榕開車,阮殊清坐在后排,車門敞開,她探出手來摸了摸明澈的小臂:“等殺青我來看你?!?/br> 明澈心里不太舒服,點點頭,愣了半響,也只說了句:“再見?!?/br> 徐榕聽到這話,從側面車鏡不平不淡的看了明澈一眼。 車開上高速,徐榕看了眼后視鏡,阮殊清正用電腦翻看合同明細。 “何公子約您明天中午在半島酒店見面?!毙扉诺纳袂橛杂种?。 “推了?!比钍馇逄ь^看了她一眼。 “還有什么事么?” “我知道這話不該說,您來南鎮頻了,容易讓人留心?!毙扉攀蔷滞馊?,看的利害也更清楚。 阮殊清突然沉默下來,過了好幾秒,嘆了口氣:“知道了?!?/br> -------------------- 第34章 七月底,江城像是一座蒸籠。 大學城人稀疏了些,咖啡店的生意終于回落。 江倚青下午四點下班。 推開門,路邊停著一輛白色的大車。 溫璃穿了條短牛仔裙,白色的體恤衫掖在腰里,金色長發在身后垂著,她站在路邊的樹蔭下,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前頭,掂著腳尖,倒有點孤孤單單的可憐勁兒。 像是流浪的大狗。 “溫璃?!?/br> 江倚青踏過被陽光炙烤過的地面,她的面色有些蒼白,語氣隱隱有點關切:“這么曬,怎么不去車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