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晨昏線 第92節
無聲地擁抱了十分鐘,并沒有任何作用,溫書渝從他腿上下來,“你自己緩緩?!?/br> 西服褲皺巴得不成樣子。 她感覺濕噠噠的。 短裙堆積在大腿,上衣的暗扣被他撕開,露出米白色的蕾絲邊,低頭整理頭發、衣服和口紅。 上面殘留了他的松木香氣,偏頭呼吸了旁邊的空氣,方才緩過神來。 溫書渝推開門出去,兩分鐘后回來,手里拿了一瓶冰的礦泉水。 “你降降火吧?!敝苯尤拥浇葱虻膽牙?。 怕他又抱住她,那就徹底走不了了。 看不到她就還好,江淮序呼嚕呼嚕干完了一整瓶水,才勉強壓住僅剩的火。 “治標不治本?!?/br> 溫書渝偏頭微笑,看了一下他的褲子,拽他起來,“能治就行,你走吧?!?/br> 下了逐客令,推著他出了辦公室。 “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被溫書渝截斷,“我都知道,我和你一樣大?!?/br> 江淮序輕敲她的腦袋,“習慣 了,我走了?!?/br> 終于送走了膩歪的人。 另一邊,陸云恒和林玉華回到一個次新房小區,是父母為他置辦的婚房。 面積不大,120平左右,三房兩衛的構造。 勝在地段不錯,距離醫院很近。 之前一直閑置,沒有出租。 林玉華在廚房忙碌午飯,“兒子,溫律師結婚了就算了吧,人家感情也好,不要給別人造成困擾,總歸是我連累了你?!?/br> 抬起手背抹抹眼淚。 陸云恒拍拍mama的肩膀,“媽,和您無關,是我沒有信心?!?/br> 高中時,他的目標就只有一個,考上好的大學,一定要出人頭地,mama早日離婚。 他也沒想到,會喜歡上溫書渝,她的開朗給他苦悶的高中三年送去了光。 只是,沒有勇氣開始。 他知道,他們的差距有多大,但又舍不得和她分開。 他想站在頂峰,人不能光靠夢想活著,他不知道怎么和溫書渝開口,索性就不說。 因為他清楚,他說了溫書渝可能和他一起去,以他的經濟條件,肯定要勤工儉學,小公主怎么可以和他一起吃苦。 一邊悄悄準備出國,一邊裝作若無其事。 長痛不如短痛。 院長的女兒,只是幌子。 抹了抹臉,陸云恒幫林玉華一起做飯。 今日天氣晴好,飛機沒有晚點。 江淮序發過來語音,“我要登機了?!贝判杂智遒囊羯樦W線傳播過來。 溫書渝按住語音鍵,“我會想你的?!?/br> “我想你了?!焙湍惴謩e時,就開始想你。 溫書渝放下手機,開始整理林玉華的信息,一輩子被套在家庭里,心思全在兒子和丈夫身上。 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住在城區的回遷房,共同財產沒有什么特別的,一套房產在陸云恒名下。 這些年的家庭收入來源基本是陸志勇。 按照林玉華自己說的,夫妻關系不和多年,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難怪陸云恒不愿提起他的家人,高中有一次知道她家住哪里之后,對她若即若離。 現在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和陸云恒的關系,就是律師和當事人的兒子,僅此而已。 沒有出軌、沒有家暴,當下的任務是搜集到足夠多感情破裂的證據,在法庭上才有優勢。 溫書渝咬著筆桿,邊聽錄音邊整理,一下午很快過去,江淮序落地港城,給她打電話。 “我到了?!?/br> “你快去酒店休息,我也下班了?!?/br> “老婆,你都不說想我?” 江淮序在電話另一頭幽幽控訴。 “不是才分開嗎?”以前怎么沒覺得江淮序這么粘人。 溫書渝抬頭,望望窗外,夕陽早已沒入地平線,深藍色的天空中升起零零散散的星星。 江淮序一手提起行李箱,一邊追問:“那你想我嗎?” 溫書渝關上電腦,“想,行了吧?!?/br> 這個想太敷衍,隔著電話線江淮序都能猜出她的表情。 江淮序氣極反笑,“溫魚魚,你真敷衍?!?/br> 溫書渝笑得更大聲,“是啊,你現在在港城,又不能拿我怎么著?!?/br> 故意挑釁他,和他對著干。 電話里停頓數秒,溫書渝聽到了機場廣播的聲音。 一同飄進她耳中的,還有江淮序清潤的嗓音。 “等我回去收拾你?!?/br> 溫書渝揚起下巴,“那我等著你哦?!?/br> 仗著他飛不過來,為所欲為。 “溫魚魚,你完了?!睉猩⒌穆暰€里摻雜了沙啞。 “哦?!?/br> 愈發敷衍,江淮序恨不能飛回去好好修理她。 窗外飛機起飛,江淮序側目一瞥,之前起飛的一架飛機剛好穿過圓月,與月亮融為一體。 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魚魚,9個小時了?!?/br> 溫書渝不解,“怎么了?” 江淮序的清醇嗓音低低傳過來,“分開9個小時,我想了你9個小時?!?/br> 分開的每時每刻,我都在想你。 溫書渝的心臟陡然漏了一拍,輕輕吐一口氣,掃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皓月當空,又是一個圓月夜。 “我也想你了?!?/br> 看看時間,不影響江淮序休息,溫書渝連忙說:“你快去吃飯吧,我要回家了?!?/br> 江淮序:“到家給我發信息?!?/br> 之前的宋謹南并不理解江淮序的這種行為,自從傅清姿不理他之后,他完全理解。 現在輪到他眼巴巴等別人的回復,發給傅清姿的消息,石沉大海。 真真印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通話結束,溫書渝收拾好東西下班。 程羨之和孟蔓去外地出差,沒人陪她吃晚飯。 阿姨過來做一個人的飯麻煩,溫書渝給她放了假,自己在外吃吃就好。 一連幾天都是。 夜深人靜,溫書渝掰著手指頭,數江淮序走了幾天,實在無聊,翻來覆去睡不著,下床去活動活動,鍛煉累了也許就能睡著。 經過衣帽間,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在衣柜最下方拿出來盒子,找出傅清姿送給她的衣服。 一個蝴蝶的情趣內衣,好幾根珠鏈,摸索半天才穿好。 路過穿衣鏡,被自己嚇了一跳。 沒有化妝,但因為害羞,臉頰染上一層薄粉,自帶胭脂妝。 溫書渝坐在床邊,調好攝像頭,自拍了一張照片。 在江淮序的聊天頁面徘徊、猶豫、踟躕半晌,眼一閉心一橫,點了綠色的發送按鈕。 隨后將手機扔在床頭,不管了。 蒙上被子,睡覺。 這是她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了。 兩分鐘不到,手機鈴聲響起,在夜深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明顯,溫書渝一震,看著閃爍的屏幕。 她不敢接,她慫了。 鈴聲結束,電話又一次響起,溫書渝拿起來接,假裝在睡覺,“好困,我都睡著了?!?/br> “溫魚魚,敢發不敢認是吧?!?/br> 隔著幾千公里,溫書渝仿佛聽見江淮序咬牙切齒的聲音。 溫書渝強裝鎮定,“不就一張照片嗎?你又不是沒見過?!?/br> 江淮序口吻懈怠,“沒見過‘蝴蝶魚’,寶寶,還穿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