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晨昏線 第91節
他們兩個人沒有原則性問題,無法直接判離,更何況現在家暴離婚都難。 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申請訴訟離婚的。 溫書渝同情她的遭遇,在國內這樣的家庭成千上萬,旁人一句“離婚多簡單”,只有當事人知道多么難。 考慮的因素紛繁復雜,沒有那么容易。 林玉華猶豫,還是開口,“姑娘,高中和大學時我見過你,他也有苦衷,是我連累了他,你從前也是喜歡他的,如果可以……” 她想為兒子爭取一下。 陸云恒回國之后郁郁寡歡,經常拿著一個女生的照片看,林玉華她瞧了一眼,眉眼很熟悉,這不就是溫律師嗎? 難怪推薦給她。 照片上約摸二十歲的年紀,她記起來了,之前給兒子送傘,見過她。 溫書渝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愛子心切,她伸出左手的無名指,上面是一枚戒指,溫和解釋。 “阿姨,我結婚了,并且很愛我的丈夫,至于我和 您兒子,本就沒有過開始,連過去都算不上?!?/br> “您是我的當事人,不會因為我和他的關系,我就不上心,這點您放心,至于其他,沒有其他關系了?!?/br> 難怪她那晚和兒子說:“喜歡就去追,媽以后不拖累你了?!?/br> 兒子只回了四個字,“沒可能了?!?/br> 林玉華抱歉:“溫律師,冒昧了,我不知道?!?/br> 溫書渝客氣笑笑:“不怪您,我和您兒子聊聊?!?/br> 此刻的陸云恒,于她而言就是當事人的兒子。 這個事情很明了,陸志勇不同意,那就只能訴訟,時間會長,結果可能不盡人意。 溫書渝建議他和陸志勇聊聊,爭取私下解決的可能。 陸云恒聽完,“好,我會的?!?/br> 溫書渝:“如果上法庭,法院會問你你父母的關系如何,如果想成功離婚,你的回答不可以模棱兩可,一定要說兩個人沒有一絲感情了這種話,明白嗎?” 不怪她將話說的如此透亮,律師的疑慮驅使,之前有個案子就是,差一點判離,只因為兒子說的一句話,法院最終沒有判離。 兒子說的是,他們兩個還挺好的,只是偶爾會吵架。 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敲碎了mama離婚的心愿。 兒子永遠不能共情mama,陸云恒應該還好。 如果他也是這樣的,只能說她當初瞎了眼。 陸云恒點頭,“我明白,勞煩你費心,可以加個微信嗎?方便日后聯系,離婚案挺麻煩的?!?/br> 理由正當充分,他想再賭一次。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同樣在等待答案。 第48章 收拾 溫書渝的視線挪向窗外, 望著天邊,被飛機拉長的一道道云弧線,思緒回到陸云恒走的那一天, 晴空萬里, 同樣有一抹弧線。 只是物是人非, 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 溫書渝揚起一個極淺的弧度,“不用了, 有事打我電話一樣的?!?/br> 帶著滿滿的疏離感,像冬日傍晚的陽光,看著溫暖, 實際毫無溫度,曬在人身上都冷嗖嗖的。 陸云恒盯著眼前的女人看,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醫院里的匆匆一瞥, 同學聚會的側臉。 五官少了些rou感, 多了些精致,更加明艷。 幾年過去, 人都會變。 陸云恒不死心,“還是加微信吧,方便一些?!?/br> 現在打電話的人寥寥無幾, 通訊錄里沒有存幾個電話號碼。 他不會打擾她,也不去打擾她, 只是想透過朋友圈, 看看她的近況而已。 溫書渝堅持拒絕, “我不想我老公不開心, 畢竟我喜歡過你是事實,推己及人, 沒人想自己另一半和曾經喜歡的人有聯系,更何況我們沒有聯系的必要?!?/br> 重逢以來,這是她對他說的最多的一次話。 雖然是拒絕的話。 這個態度一如既往是她的脾氣,不想做的事,誰都勉強不了。 她說喜歡江淮序,是真的喜歡,處處考慮他的感受。 陸云恒不再勉強,“我先回去,勞煩你費心?!?/br> 她的意思很明顯,再強求沒有任何意義。 溫書渝頷首,“不送?!?/br> 她能好好和他說話,已是最大的讓步,換一句話說,是真的不在意了,才會如此平靜。 過了大約五分鐘,溫書渝辦公室的門被叩響,她以為是助理,隨口說了一句,“進?!?/br> 繼續低頭梳理案件。 來人的腳步聲被柔軟的地毯吸沒,門打開之后一直沒人說話,溫書渝這才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矜貴且熟悉的面孔。 墜入一雙深沉的眸子。 溫書渝放下筆,站起來沖進他的懷里,摟住他的脖子,“你怎么來了?” 明明早上才分開,感覺過了很久。 也許是和陸云恒交談不順利,她現在看到江淮序格外的親切。 江淮序被她撞得向后歪了一下,但仍穩穩接住了她,“想你就來了啊?!?/br> 他十分鐘之前到的,那時候陸云恒和溫書渝在談事情,隱約聽見加聯系方式,站在門口聽了一下。 開始真的會擔心,陸云恒的理由正當,他們曾經還有過感情,溫書渝會不會心軟。 幸好,幸好, “說吧,什么事?”溫書渝是了解他的,不會無緣無故上班跑過來。 想她,也只是用來哄她的話。 江淮序低頭去親她的唇,“臨時要去一下港城,下午的飛機,來不及了,所以就過來和你說一下?!?/br> 嘴皮碰嘴皮,不敢親得太用力,撩起火又沒辦法滅。 “哦”了一聲,溫書渝放開他,擔心江淮序控制不住自己,“那電話說一下就行,還跑過來干嘛?” 江淮序捉住她的手掌,扯進懷里,“我想見你?!?/br> 耳畔落下低沉嗓音。 溫書渝暴露在空氣中的耳垂,染上一點紅暈。 從小到大,除了上大學,即使是交惡的高中幾年,兩個人幾乎天天見面。 他怎么見不夠似的,特意趕過來說。 溫書渝承不住他的眼睛,一雙含笑的桃花眼,深沉無比,“江總去趕飛機吧,我會乖乖地等你回來?!?/br> 纖細的手指扣緊他最后一顆襯衫。 溫書渝拽下頭發上的皮筋,“小皮筋戴好,江總是有家室的人?!?/br> 頭發散在兩側,似天女散花。 寫字樓采用的單面玻璃,外面看不清里面。 陽光被玻璃過濾,投射在棕色地毯上。 江淮序握住她的脖頸,灼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臉龐,“怎么辦,舍不得走了?!?/br> 溫書渝解開他襯衫的一顆扣子,剛剛好,怕他悶死,指甲滑過他的喉結,“江總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貪戀兒女私情?” “貪戀人‘魚’私情?!?/br> 江淮序銜住她的唇,后退到雙人沙發上,將溫書渝抱在腿上,按住后腦勺向懷里帶。 即將要分別的緣故,江淮序吻得霸道,攻城略地每一寸口腔。 出于習慣和本能,從嘴唇一路向下,耳垂、脖頸,隔著衣服親上柔軟的邊緣。 女人的口中發出嗯的聲音。 帶著克制。 江淮序內心的躁動蔓延開,肆無忌憚地亂竄,再不停下,就徹底走不了了,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溫書渝。 離開時,唇與唇之間帶了細絲。 她這里沒有休息室。 “你怎么辦?”溫書渝坐在他的腿上,江淮序一直將她向懷里按,男人的異樣她直面感受。 窗外的陽光色調濃烈,好似在窺探他們的一舉一動。 套撕了一堆,這樣公共的場合,卻是第一次。 陽光刺眼,晃到了眼睛。 一門之隔,是辦公的同事。 江淮序安靜地抱著她,手不敢亂摸,“抱一會就好,給你換個辦公室,帶休息室的?!?/br> 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溫書渝漲紅了臉,“我才不要,你那里也沒有休息室?!?/br> 江淮序逗她,“如果有,就可以嗎?” “也不可以?!辈挪灰退兹招鹹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