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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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多小心翼翼:“你真要把那只鬼帶回去啊,王大貴昨晚剛死?!?/br> 談善彎腰鉆進山叢中,被枯葉上的水掃了一臉。 “招待所那個前臺客房服務和王大貴是同伙,給他用了□□登記?!?/br> “分贓不勻,他倆掰了?!?/br> 許一多驚愕:“你怎么知道?” 談善:“猜的?!?/br> 許一多:“……你真能猜?!?/br> 很大原因是在陽臺上許一多沒有看見自己背后的鬼,那說明當時只有自己看見了,再加上王大貴從沒有見過徐澗,怎么會被他嚇到。 只能是嗑藥瘋了,有人想用他倆的嘴告訴警察“這世界上有鬼”。他倆沒說,警察不信,照科學的方式查案,很快會發現不對勁。 “你知道還讓鬼幫你找兇手?” “我只想把他帶回家,但他不信?!?/br> “你非把一只鬼帶回家干什么?!痹S一多搓了搓身上雞皮疙瘩。 談善頓了頓:“總有些事情你覺得該做但不知道為什么?!?/br> 許一多理解:“就跟我吃飽了還想吃一樣?!?/br> “差不多?!?/br> 談善不再開口,撿了根木棍當拐杖,往地上一戳,成片的濕泥土翻了出來,一截鐵索裸-露在地表,上面有風吹雨淋后的銹斑。 “有什么辦法能拽出來嗎?”爬上來太累,談善坐在一塊石頭上喘氣。 許一多:“你要把這個拽出來?這玩意兒之前我們就研究過,直接連著整座山丘,筋骨同在,根本沒辦法?!?/br> “鐵索這么多年早該爛了,應該有什么別的東西?!闭勆埔暰€轉向黑暗中那點亮色,頓了一頓。 傍晚,山林中有夜風呼嘯聲,頭頂沒有月亮。 談善心里有點煩,說不出來的煩:“算了,先回去吧?!?/br> 他倆照著原路返回,許一多揪著一半枯葉,活躍氣氛:“你朋友圈什么時候拓展到陰間了,怪嚇人的?!?/br> “剛拓展的?!?/br> 談善嘆了口氣:“比較失敗?!?/br> 林中有殘鴉尖叫,不遠處手電筒光照亂七八糟地閃,隱約傳來打斗聲。談善瞇眼看了會兒,忽然問:“晚上陵墓有人守夜嗎?” “當然有,之前是我們輪流,現在應該換了警察,怎么——等會兒!”許一多正在石頭上刮泥巴,渾身一震。 他和談善四目相對。 大半夜的除了他倆還有守夜警察,這鬼地方還會出現什么人? 許一多“噓”了聲:“我先報警,我存了那個刀疤警官的電話,你小點聲?!?/br> 他倆沒別的,分開膽子不算大,合一起感覺自己能打一個排。一開始都縮在林子里吹冷風,后來不知道誰往前多走了一步,等反應過來已經走到了臨時搭建的安保亭附近。 借著濃稠黑暗,倆人一人抽了根樹棍,蹲在山坡后邊。 漆黑一片,剛剛的手電筒亮光暗了,什么都看不清,任何風吹草動談善的神經都要緊繃一下,他聽見細微的動靜,點燃打火機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道男聲:“媽的,這墓地來了十幾次,別說金磚連塊餅都沒有,姜侯不是富有天下礦山嗎,都他媽藏什么地方去了?!?/br> 說話的是個瘦子身形的人:“老大你消消氣,我們拿不到手那些搞研究的也拿不到,今晚進去找到炸藥一放,什么痕跡都沒了,誰還能找到我們頭上?!?/br> 能從胡晶晶的描述中聽出墓葬毀壞得非常嚴重,研究價值毀于一旦。 談善心頭火一冒。 許一多估計跟他一個想法,在原地磨了半天牙。 兩個人。 許一多沖他一歪頭,那意思是上不。談善搖搖頭,讓他先聽聽,果然,后面又出現了一道沙啞的男聲,很不耐:“別廢話,趕緊找?!?/br> “哐當?!?/br> 踢到易拉罐的聲音。 瘦子戰戰兢兢:“老大,這地方還怪陰森的,我們折進去那么多人,不會真有鬼吧?” “我呸,別自個兒嚇自個兒?!?/br> “老大,你說這山坡上鏡子是個什么東西,值錢嗎?” 沙啞嗓子的人半天沒說話,突兀道:“那東西別動,動了出大事。鐵索都是個擺設,真有鬼起作用的就是那鏡子,鏡子一動你們都等著死?!?/br> 距離差不多,三人基本在視線范圍內。 談善拈了拈手里樹棍。 “走?!?/br> 許一多一秒鐘沒耽誤,沖上去一棍子往下劈:“滾你大爺的盜墓賊,老子祝你上廁所拉不出屎!” 他倆完全沒打過架,全靠一身熱血,大冬天擂起地上樹棍就往外沖,好在倆沒經驗但眼神還行,兩棍全中。 “咚”、“梆”接連兩聲。 談善直接敲斷了那根樹棍。 他正好敲在那個沙啞嗓音的男人后背,對方反應奇快,臉還沒轉過來抓了地上一把泥往后灑?;覊m正好揚在他臉上。 談善根本沒睜眼,反手拎了另一根,全憑感覺往下敲第二棍,他沒看但聽見一聲痛楚的悶哼,緊接著對方轟然栽倒在地上,他這才有機會用袖子擦臉,朝遠處看時瞳仁劇烈一顫。 “許一多!走!” 許一多正往地上補第二腳,聞言抬頭:“走什么,警察不是……” 話沒說完他轉身就跑。 不止三個人。 談善在冷風中狂奔,心跳幾乎就在嗓子眼。許一多跟在他身后一步,肺活量快炸了,氣喘吁吁:“怎么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