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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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又來了,能入仙尊眼的定然不是普通貨色,他該去哪兒找這等品質的法器? 逢霜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給他法器這件事,他沒深思,也不愿深思。 溫楓良愁眉苦臉,嬴綺看完話本子意猶未盡,不停和晏柳叨叨,晏柳被嬴綺叨叨煩了,從懷里掏出個小本子,開始回憶并記錄顧白梨今天教了他哪些,夸他還是罵他了。 他寫的認真,不讓別人瞧,嬴綺剛好奇探過來半個頭,他就捂著本子轉過身。 嬴綺討了個沒趣,和溫楓良搭話,溫楓良有心事,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他。 昭戚在門口望著溫楓良,青年茶白色衣衫,坐在秋千上,眉眼微彎,相貌甚好。 是逢霜會喜歡的類型。 他移開視線,看向嬴綺。 嬴綺似感應到什么,搓了搓胳膊,目光四下一掃,很小聲很小聲地問溫楓良:“夫人,你覺沒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 “嗯?”溫楓良抬起頭來,他第一反應是逢霜,隨后笑自己胡思亂想,且不說仙尊還在養傷,就算傷好了,仙尊哪能干出偷摸看他們的事情。 “沒人啊。我看是你晚上沒休息好產生錯覺了?!?/br> 嬴綺反駁:“我是醫修,一個月不睡都沒事?!?/br> 溫楓良笑著看他,說:“那之前熬夜看了兩晚話本子就困成狗的人是誰?” “假的,夫人你記錯了?!?/br> 溫楓良笑吟吟的,喚來晏柳做人證,昭戚聽得有趣,一直沒現身。 顧白梨辦完事情,大老遠就察覺到觀竹殿大門口有道他不熟悉的氣息。 “誰?” 話音一出,院內三個人頓時安靜下來,昭戚撕了身上隱藏身形氣息的符箓,嬴綺看見昭戚立刻慫了,結結巴巴喊了聲師尊。 溫楓良很驚訝,盡量不動聲色地打量面前這人。 這就是昭戚?那個一直陪在仙尊身邊的醫修? 和他想的不一樣,一點都不老,容貌很清秀,笑起來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晚輩寒明見過昭先生,”顧白梨也算是頭一回見到昭戚,行了禮后一一向昭戚介紹兩人,“這位是師娘,這是晚輩新收的徒兒,晏柳?!?/br> “我聽過你的名字,溫楓良?!?/br> 溫楓良禮貌地笑了笑:“昭前輩日安?!?/br> 昭戚無視晏柳,道:“作為晚輩,初次見面,你應該向我行禮?!?/br> “師娘……” 這話不合規矩,顧白梨當即想阻止,溫楓良表示沒關系。 他修為低,確實得向昭戚行禮,而且得罪醫修對他沒什么好處。 他恭敬認真地對昭戚行了禮,昭戚抱著胳膊受了,看著他眼睛道:“既然嫁給了仙尊,就不能再隨意向他人行禮,丟了仙尊面子?!?/br> 見溫楓良溫順的模樣,昭戚又道: “我是如此,杜瑄樞也是如此,其他掌教都是如此。只有他們向你行禮,你不能向他們行禮?!?/br> 溫楓良笑容不變:“受教了?!?/br> “你以后在外也不能自稱晚輩,”昭戚回完禮,將注意力轉向鵪鶉一般的徒弟上。 “嬴綺?!?/br> 被點到名的人顫了一顫,哭喪著臉:“師尊,您是何時回來的?” “不早,半個時辰前?!?/br> 被昭戚叫走時,嬴綺表情都快哭了。 顧白梨欲言又止,似想安慰溫楓良,溫楓良無所謂道:“沒事,又不是我挨訓?!?/br> 接連一月,溫楓良都沒見著嬴綺半點影子,也沒見著昭戚。 聽晏柳說,昭戚被嬴綺熬夜看話本子的行為氣的不行,一把火將話本子燒了個干干凈凈,又讓嬴綺去思過崖受罰。 晏柳還說,杜瑄樞被昭戚劈頭蓋臉一頓罵,鬧的大部分弟子都知道,至于內容,晏柳沒說,不過溫楓良能從晏柳躲閃的眼神中猜出一些。 八成和他有關。 顧白梨依舊每天來觀竹殿教他功法,他閑來無事也不會只待在觀竹殿,像被抱回家的小貓咪,小心翼翼試探他可以去的地方。 顧白梨告訴他,除了禁地,清岳仙宗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還給了他一塊令牌。 “藏書閣所有書籍您皆可借閱?!?/br> 明昭殿的冰雪消融了,他沒見到逢霜,顧白梨說仙尊有事,最近不在青羽宮,又說如果他想仙尊的話,可以給仙尊傳音。 溫楓良連連擺手,訕笑兩聲。 他的生活并沒發生多大變化,該吃吃該睡睡,上午學習顧白梨教他的術法,下午泡藏書閣,晚上種種花,練練廚藝,或者給師門寫信報平安。 唯一苦惱的是還逢霜的法器。 直到這天傍晚,他翻著書研究錘煉法器時該在何時加入吞烏獸的血,又該加多少,剛有幾分眉目,忽地聽到砰的一聲。 房門被人踹開,他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被揪著衣領拽出門外。 “你要做什么?” 昭戚不理會他的掙扎,嘴抿的很緊,幾乎是一路把他拖到明昭殿。 溫楓良又聞到那股香味,從門縫中透出來,一絲絲一縷縷繞著他。 “你要做什么?” 昭戚涼涼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手抵著他后背一推。 他跌跌撞撞摔進屋里,那香味瞬間濃郁數倍,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包圍。 房間里只燃著一根蠟燭,燭光昏黃,照亮的范圍有限,屏風被推倒在地,他隱隱看到半掩的床帳下有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