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178節
季煙緩緩說道:“你說要加入我的生活,還說過,想和我的名字并排列在一起?!?/br> 王雋說:“我說過?!?/br> 季煙看著他,說:“可是我好像還沒對這句話話做出什么實際性的承諾?!?/br> 聽到這話,王雋儼然嚴肅,他正起神色看她。 季煙從被子摸出他的手,說:“我有樣東西要送你?!?/br> 王雋手有些顫。 季煙又從被子里摸出一個什么,她緊緊握在手心,然后鄭重其事地給他套上。 是一枚戒指。 王雋盯著看了一會,目光上移,盯著她。 季煙說:“好看嗎?喜歡嗎?” 王雋聲音微微沙?。骸跋矚g?!?/br> 她瞬間松了口氣,說:“在北城的時候,阿姨和我一起挑的,我選了老半天,選中了兩枚,舉棋不定,最后阿姨幫我拍的板?!?/br> 說完,她又輕聲補了一句:“你喜歡就好?!?/br> 他怎么會不喜歡。 他全身的血都在涌。 季煙朝他笑了笑,然后牽起他戴戒指的那只手,低頭親了親。 王雋有種莫名的感覺,他深刻地覺得,他活了這么久,在人世間走了這么一遭,等待的就是眼前這一瞬間。 胸腔快速跳躍著,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來得快。 他伸手扶住季煙的腰,說:“是你勾引我在先?!?/br> 季煙笑著:“本來就是我先勾引的你?!?/br> 兩人回答的不是一個時刻。 他說的是現在,是此刻。 她回的是過去,是兩人的第一晚。 但某時某刻,它們又是一樣的意思。 王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當彼此再沒有間隙的那一刻,王雋和她十指糾纏,說:“季煙,我愛你?!?/br> 季煙回道:“很早以前,我就覺得你是我的獨一無二?!?/br> 王雋目光很深,像是大海深處的幽暗時刻,讓人瞧不清其中境況。 季煙靜靜地看著他。 他伏下身,在她耳邊低著聲說。 “你也是我的獨一無二?!?/br> 第82章 自從那晚把戒指給王雋戴上后,他就原來買的那枚收藏起來,走到哪里都不忘顯擺著新戒指,沒過多久,季煙收到了上司溫琰的吐槽。 “能不能!能不能管管你家那位?” 季煙覺得莫名,把這條信息截圖發給王雋,王雋大約是在忙,好長時間沒回復,季煙轉而去問溫琰為何。 溫琰說:“今天幾個老總在那聊天,無意間聊到婚姻家庭,各個搖頭嘆氣,就你家那位一個勁在桌上顯擺左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名草有主,就要結婚了?!?/br> 季煙笑著打字:“話說老大最近怎么沒見你戴戒指,嫂子沒意見?” 剛才牢sao不斷的溫琰好一會靜聲,季煙退出界面看了下,王雋那一欄還是靜悄悄的。 兩邊都沒回音,季煙繼續忙活,忙到天黑,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是溫琰,季煙愣了會神,忙起身,說:“老大,有何貴干?” 溫琰說:“來我辦公室?!?/br> 到了辦公室,溫琰說:“合眾科技進展得怎么樣了?” 合眾科技計劃在十一月末提交申報稿,這幾個月季煙都在跟進這個項目,期間跑了好幾趟臨城,她說:“最近在走第三遍稿子了,時間比較多,沒之前幾個項目趕得那么急?!?/br> 溫琰說:“行,遇到什么不確定的問題,可以問你師父,他沒空你就問我?!?/br> “了解?!?/br> 說了會工作上的事,溫琰突然笑道:“你現在跟王雋走得近了,也學會腹黑那一套了?” 知道他是在說剛才微信聊天的事,季煙看了看他的手,空空的,原本戴著戒指的無名指,這會只有白白的一圈痕跡。以前溫琰可沒摘下來過,別人調侃,他也只是笑笑。突然間,到了嘴邊的話,季煙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溫琰見她盯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看,他抬起手,晃了晃,說:“戴了二十幾年了,忽然不戴了,別說你們不習慣,我自己也不習慣?!?/br> 這話聽得季煙不太對勁,她瞬間想到不好的事情去。 “您和嫂子……你們……” 那兩個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季煙動了動唇瓣,索性噤聲。 溫琰說:“最近在分居,離婚大概也快了?!?/br> 猜測得到證實,季煙啞口無言,半晌,問了一句最普遍的話:“為什么?” 明明以前那么恩愛,那么幸福美滿的一個家庭,到頭來卻走向了這樣一個令人唏噓的結局。 溫琰有些感慨地說:“人到中年,大概是時間消磨了激情吧?!?/br> 從溫琰辦公室出來,季煙想著那句‘時間消磨激情’,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她一邊用洗臉巾洗臉,一邊想,以后她和王雋會走到這一步嗎? 畢竟,用‘時間消磨激情,淡卻感情’來總結婚姻無果的人可不少。 正迷糊想著,放在水洗臺上的手機震了震。 季煙瞟了一眼,正是她此時此刻正在想的人——王雋。 她洗干凈臉,擦干凈手,拿著手機走到外邊走廊上接通電話。 王雋徐徐的聲音傳來:“什么時候下班?” 季煙站在窗戶前,看著遠處的夜色,以及夜色下的五彩燈光和車水馬龍,她有點惆悵,手指點著玻璃,說:“不知道?!?/br> “你……今天工作不順利?” “就不能盼點我好?” 王雋略笑的聲音傳過來,仿佛和外邊寧靜的夜色融為一體,“你最近情緒低落不都是與工作有關?” 難得他還記著,那是上個月前的事 了。 她為了一份報表在臨城和深城來回跑了三趟,本就是一份很簡單的資料,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直不順利,弄得她那段時間的心情很是低落,連帶對他都沒什么好心情。 季煙說:“算了,你安慰到我了?!?/br> 王雋揶揄:“原來安慰你這么簡單?!?/br> “那可不是,”她很大方地說,“誰讓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呢,以后我不開心了,你記多多表達你對我的在意,我很快就能自我化解了?!?/br> “這么說,我是你的靈丹妙藥了?!?/br> 得瑟,就繼續得瑟吧。 季煙拿著手機往辦公室走,說:“看來能這么跟我閑聊,說,是不是在我公司附近等著?” “聰明,”王雋說,“過來接你下班吃晚飯,還是原來的位置,你忙完了下來?!?/br> 今天工作已經完成了,季煙做了下歸檔,檢查一遍,收拾東西下樓。 王雋的車就在隔壁的街上。 已是下班過去一個小時了,這會街上人和車都格外的少,寂寂夜色灑滿了一地。 十月末,深城的氣溫還是居高不下,王雋脫了西裝外套,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紐扣解開兩個,衣領跨跨撇開,袖子也挽到了手肘處,這會他正靠在車門身上,屈著一條腿,雙手在手機屏幕上飛快跳躍著。 他如今負責華銀資本深城分公司的事宜,每天都有接不完的電話,開不完的會議,還有回不完的信息。每回他下班過來接她,等待的時候從來不閑著。 夜風拂過,吹亂發絲,季煙別到耳后,站在一邊看著,等他放下手機了,才悄然上前。 王雋回完信息,一個側目,季煙走近他的視野。 他不由微笑。 等人走到跟前了,他腳尖點地,離開車身,站直,看著她:“忙完了?” 季煙仔細瞧了他一會,眉宇間浸染疲憊,她說:“這話該我問你,忙完了?” 他說:“工作是忙不完的,”說著,他將手機開到飛行模式,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說,“現在先去吃飯,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是有的?!?/br> 上了車,季煙系好安全帶,那邊王雋也打開車門彎腰坐進來,等他系好安全帶,她問:“手機開到飛行模式真沒問題?” 他一邊倒車一邊說:“一個小時耽誤不了什么事?!?/br> 最近兩人都忙,家里冰箱沒怎么備菜,今晚還是和往常一樣去外面吃。 是一家環境清幽的私廚菜館。 王雋是這邊的老客戶了,一來老板就問是不是跟之前一樣。 王雋點了點頭,帶著季煙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給她倒水,說:“下午在忙,沒看見你的消息,溫琰和你說什么了?” 想到幾個小時前溫琰說的話,季煙遲疑了下,含糊其詞:“就截圖上那些?!?/br> 他不信,但也沒多問,只是說:“溫琰的話倒是提醒我了,你最近好像很少管我?!?/br> “?” 她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 王雋說:“上周聽人提起你看到我和一個女人吃飯,這么多天了,怎么沒見你提起?!?/br> 他不說,季煙還真的忘了。 還是江烈跑來和她說的,并且還直言有圖有真相,他給她展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王雋確實和一個女人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