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177節
季煙放下水杯朝后院走去。 后院打理得很好,碎石小徑,花草盆栽,一個渾然天成的小型花園。 此時,王雋站在一處紫藤架下,左手拿著手機附在耳邊,正不急不緩地和那邊說著什么,很熟悉的一些專業名詞,季煙有意避開,她退回到走廊,原地走來走去。 等一會,那邊聲音停了,她才走出去。 王雋收起手機,正朝這邊走來,抬眸看到她,他走到石階下,抬頭看著她,說:“醒了?” 季煙不自在地回了句:“醒了有一會?!?/br> 王雋拾階而上,來到她身旁,說:“睡得好嗎?” 嗯?? 他明知故問的吧。 季煙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問:“窗簾呢?” 王雋說:“洗了?!?/br> “……” 她臉頰飄過一片紅,小聲說:“說了讓你不要在上面?!?/br> “臟了清洗不是很正常嗎,你在想什么?” “……” 他輕描淡寫地看著她。 季煙覺得,她現在應該消失在他面前。 她轉身往屋里走。 王雋從后邊跟上來,話里帶著笑意:“你不是過來找我的嗎,怎么又丟下我了?” 聞言,季煙停步,回頭看他。 他逆著光站著,仿佛光里的一副剪影,身影無比清晰。 也讓她無比心動。 本來到了嘴邊的指責口吻,隨之變成了一句笑罵。 她說:“你活該?!?/br> - 吃過午飯,休息了兩個小時,兩人打道回府。 如來時是被王崇年和易婉茹親自接的,離開時,夫妻倆照舊親自去送他們。 季煙說:“麻煩你們走一趟了?!?/br> 易婉茹說:“要是王雋自己一個人回來,我們不屑送,今天是他沾了你的光?!?/br> 季煙看向不遠處的王雋。 察覺她的視線,王雋看過來,她朝他笑了下,收回目光繼續和易婉茹說話。 相聚總是短暫,離別亦是匆匆。 告別易婉茹和王崇年,兩人坐上回程的飛機。 回到深城,結束假期,兩人又各自忙碌起來。 六月末尾的時候,忙碌的腳步總算逐漸慢了下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季煙訂的鋼琴到了。 那是一個周末,兩人都在家,門鈴響了。 王雋去開門。 見是三個工人送鋼琴,王雋對過單子,見落款是季煙的筆跡,他讓工人進來,同時去臥室找季煙。 季煙剛結束一個電話,見他進來,外面又有聲響,他把單子遞給她,問:“真買鋼琴了?” 季煙嗯了聲,把單子折好,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我讓阿姨把你書房那架鋼琴的數據發過來,買了一個差不多的,你待會上手試試?!?/br> 鋼琴還是放在書房。 工人放好,季煙付了尾款關上門,轉身,王雋幽幽看著她。 她說:“去試試?” 王雋調音。 季煙看著他忙活,說:“你竟然藏得那么深,你身上還有什么你會的但我不知道的?” 王雋調好音,抬頭看她:“想知道?” 季煙說:“不想知道我會問嗎?” 說這個。 王雋說:“先等我彈一首,我再告訴你?!?/br> 他彈的是夢中的婚禮,幾乎人人耳熟能詳的一首鋼琴曲。 他談的調子很柔軟,季煙靠在門框上,靜靜聽著。 不遠處是窗戶,清亮的陽光漫進來,落滿了一地的光陰。 午后慵懶的風微微拂過,窗紗隨風浮動。 此景此景,無不是他那晚在北城親手作的畫的場景,仿佛昨日重現。 一曲完畢,王雋起身朝她走過來,走到她面前了,他說:“有沒有感覺?” 季煙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明知故問:“什么感覺?” “結婚的感覺?!?/br> 她笑:“你最近怎么經常把結婚掛嘴邊?” 他想了下說:“大概是因為還沒完成的一件事,總讓人不踏實?!?/br> 兩人對這件事彼此心知肚明。 季煙說:“別轉移話題,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br> “什么話?” “你身上還有什么你會的但我不知道的?” 王雋低頭,親了下她的唇,說:“真想知道?” 她點點頭:“比鉆石還真?!?/br> 他笑了笑,說:“我愛你?!?/br> 她怔住,一時有些迷糊:“什么?” 他說:“我愛你?!?/br> 她明白了,笑他:“這我知道,不作數?!?/br> 他看了看她,抱住,說:“你不知道,季煙,我很愛你?!?/br> 他突然正經,她一下子變得無措,說:“干嗎呢?突然這么嚴肅?!?/br> 王雋摸了摸她的背,將她抱得更緊些,說:“我很正經地在回答你剛才的問題?!?/br> “哦,我知道了?!?/br> 相比他,她實在平靜。 王雋說:“沒其他反應?” 季煙親了他下:“夠意思了吧?” 他笑了,搖搖頭,無奈地說::“季煙,你玩我?!?/br> 季煙撇開他,去看新買的鋼琴,說:“你玩過我幾次,我玩你一次怎么了?” 王雋怔了怔,繼而搖頭失笑。 晚上,季煙先洗漱完畢上床,靠在床頭抱著筆記本電腦處理了會工作,半晌,她合上筆記本,放在一旁,盯著盥洗室的門看。 盯著有一會了,想起下午王雋的告白,她嘴角忍不住彎起,笑得實在開心,又怕被發現,她揚起被子蓋住臉,肆意笑著,獨自歡喜。 王雋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季煙用被子蓋住臉,不知道在做什么,怕突然過去嚇到她,他出聲:“你在做什么?” 聽到聲音,季煙拉下被子,一臉的紅彤彤。 王雋走上前,看著她臉色紅撲撲的,貼著手背摸了摸,說:“不怕把自己悶著了?!?/br> 他洗的冷水,手有些冰,她不由分說抓住,貼在自己臉上,說:“正好你給我降降溫?!?/br> 王雋坐在床沿,雙手奉上。 如此貼了有一會,兩人準備睡覺。 燈滅掉,一屋漆黑與靜悄悄。 過了一會,季煙說:“你下午說的那句話,其實我有想回應你的話?!?/br> 王雋知道她在說的哪句話,可他佯裝不知:“什么話?” 季煙把壁燈打開。 一室的暖黃。 她伏在他身上,說:“我愛你?!?/br> 她突然如此配合,他不是不意外:“睡前的悄悄話?” 她想了下:“還有一句,想不想聽?” 他更是意外了,說:“準備了什么驚喜給我?” 她手在被子默了一會,半晌,像是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停住。 王雋悄然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