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寶寶,和同事說再見
紀月跟著團隊到了布魯塞爾,只休整了一個晚上便開工了,江星儀原本還擔心她,她是第一次,也被徐既明嬌養了半年,怕她吃不住只讓她別硬撐,但紀月不想自己又成為特例。 不過還好她年輕,能熬得住時差。而且熬過前面叁天,紀月便很快適應了的節奏。 她的適應性從小便不錯。 團隊已經有了之前的合作基礎,這次拍攝也相當順利,只是天氣時好時差。 這天晚上,江星儀借著下大雪暫停拍攝的機會,包場了一家中餐館,知道有些男生早就想嘗嘗這邊的啤酒了,又給大家放了明天上午的假,讓大家可以盡情暢飲。 一眾狂歡,就連不少女生也喝了好些酒。 紀月出來前答應過徐既明一點酒都不會喝,所以此刻只喝著果汁。 下午的時候,她趁著國內是晚上休息,給徐既明打了視頻。 徐既明這兩天也在外地出差,還有些感冒,紀月怕耽誤他休息,所以和他視頻的時間離國內的零點還有些早。 今天倆人視頻的時候,紀月看到他臉色比昨天還要差,擔心得緊,晚上和大家的聚餐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隱隱有些焦慮,總擔憂徐既明的病,又怕他出什么事。 一般人都不會在意一場小感冒,可紀月因為紀枝意卻感受很深,有時候一場小感冒就會引發一場大病。 這幾天和她同住一間屋的女生看了出來,又來關心她,但紀月不好說自己是擔心家里人,所以只搖了搖頭說沒事。 酒精的揮發讓緊閉的餐廳有些悶,紀月沒喝酒漸漸也有點頭暈。 她拿出手機打算看一下時間,卻意外發現徐既明十分鐘前的兩條未接來電。 紀月看了下時間,現在國內還是凌晨四點多點,也已經是徐既明生日這天了。 餐廳外面還在下著雪,紀月站在餐廳門口回撥著徐既明的電話。 室內有暖氣,但紀月卻有些害怕地冷。她不喜歡凌晨的電話和信息,以過往16年的經驗來說,這通常意味著意外。 嘟—嘟——聲響了五下,電話仍沒被接通,紀月的心跟著時間的增加也變得沉重。 在通話快被自動掛斷,紀月打算再次回撥過去的時候,她面前的玻璃門突然被拉開。 幾乎沒有一秒,但時間又在對視里被無限拉長。 她擔心的那人就站在門口——頭頂著風雪,出現在她面前。 餐廳門牌頂上的壁燈把他的模樣照得清晰可見,紀月也看清了他眼下的疲憊。 先紅的是她的鼻子,因為酸意上涌,再紅到眼眶。 是驚喜,也是慶幸。 “你…你怎么…”紀月被門外的風吹得冷了臉,又回神趕緊把徐既明拉進來。 她回頭看了看還在里面聊天的大家,雖然有置物架遮擋,但紀月還是小心地讓兩人站在綠植后面。 她滿眼的關心,“你不是說在出差嗎?怎么…” 徐既明唇角牽起,脫下黑色真皮手套又揉了揉她發頂,“不是說想給我過生日?”他的嗓音比下午視頻里聽起來要好一些,這下紀月總該相信聽起來不好只是視頻通話隔著電流的原因了。 他看著眼前可憐巴巴的女孩,好想抱她,但自己走了一路外套上都是冷意,又怕把她凍著了。 但紀月才沒想到這些,明了他的意思,又眼酸地將自己埋進徐既明的圍巾里,灰色的羊毛圍巾表面涼涼的。 兩個人也有六天沒見了,還相隔九千多公里的距離,紀月其實特別特別想他,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后來那份想念又因為對方生病了還多了一份擔心。但現在對方就站在自己面前,被自己抱著,所有的想念和不安都變成幸福的眼淚。 徐既明何嘗不是也擔心她,所以把時間擠了又擠,才騰出兩叁天的時間來找她。 他把紀月的臉抬起來,又用溫熱的掌心貼在她臉頰上,拇指擦掉她眼尾的淚珠,語氣又有些寵溺地無奈,“身上都是雪,別把臉凍著了。有東西落下嗎?有的話現在去拿,沒有的話就跟我回酒店,嗯?” 紀月被他捧著臉頰,眨著眼看他,“包包還在座位上,我還要和星儀姐打個招呼?!?/br> 徐既明嗯了一聲,又斂著眉收回她臉上的手擋在唇間,側身輕咳了幾聲,“直接去拿包包就好了,我和江星儀說過了?!?/br> 聽到他咳嗽,紀月來不及思考他是什么時候和江星儀說的,只是格外擔憂他的病情,“你吃藥沒有呀?怎么還在咳嗽,我們民宿有藥,我先回去拿藥吧…” 徐既明又悶悶地笑,撫順著她的長發,“吃過藥了,可能是因為剛才走得急了些,沒什么事兒,月月去拿東西吧?!彼难凵駵厝嵊帜缛?,把紀月不安的情緒又通通消化。 紀月回座位拿包,和同屋的女生簡單解釋了一下,又被打趣了幾句才離開。 因為徐既明的出現,她腳步輕快不少,快走到門口,又牽起他朝自己伸出的左手。 “紀月?你要提前回…”劉柏塤刻意跟上紀月,恰巧就看見這一幕。 紀月面前的男人高出她不少,五官十分優越,一身黑色大衣,修身的西裝服襯得那人氣質穩重且矜貴,灰色圍巾卻又讓他多了一絲溫和。 “紀月,這是…?”劉柏塤禮貌詢問,目光里的打量又落到紀月身上。 紀月沒想到會有人跟來,一瞬間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開口解釋,右手又被握著她的那只大手緊了緊。 徐既明輕皺著眉,對方的這句問話好似把他和紀月的關系拉得比自己還近,不過,他倒是想知道紀月會怎么介紹自己。 是意外被撞見,所以紀月和別人介紹起徐既明還是有些羞赧,但也很直接:“這是我先生…他來這邊找我?!奔o月也摩挲著徐既明的手指,又接著道:“我不回民宿,你有什么事嗎?” 劉柏塤其實也猜到了,異國他鄉的夜晚,能被紀月這種內斂的女生信任依賴的陌生男人,應該只能是她的丈夫。 只不過他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現,而且他也沒想到過,紀月的丈夫看起來這么年輕、但身上上位者的氣場又很濃。 “沒有沒有,我以為你是要回去,擔心你一個人大晚上的不安全…”劉柏塤說到這兒,又看了眼徐既明,沒有再繼續。 徐既明見他欲說還休,話里的殷勤和曖昧明顯,很快了然他的小心思。 他記得他,之前去接紀月,站在出版社外面和她說話靠得很近的人,也是他。 他打斷紀月婉謝對方的話,又把她攬在自己身邊,還故意咳嗽了兩聲,聲音又沉又啞,“抱歉,我們還有車等在外面?!彼f著,又捏了捏紀月的手臂,語氣變得溫柔,“寶寶,和同事說再見?嗯?” 徐既明說的是同事,刻意把紀月和對方的關系一下拉得遠了。 紀月沒聽出來,但對方顯然聽明白了,表情收斂了許多。 他們也不是同學,才認識幾天也不算好友,只是一起工作,同事就是最恰當的身份。 紀月雖然還沒畢業,但這幾天和大家相處,也耳濡目染地習慣了這個稱呼。 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而且她現在全心思都在徐既明身上,又聽到他的咳嗽,便直接乖乖地和劉柏塤說了再見,跟著徐既明離開。 直到兩人的身影被車門掩上,劉柏塤又才回了里面。 朋友見他一個人回來了,又打趣原因,劉柏塤只說是紀月的丈夫來了。 眾人都知道紀月已婚,但都沒見過她丈夫,也沒聽她談及過,猜測很多,八卦很多。 “那你見著她老公了???長啥樣?老不老?” 劉柏塤搖了搖頭,“不老,看起來30左右吧?!被蛟S更年輕,只是男人那身氣質太深沉穩重。 眾人聞言果然又開始八卦,30歲那也比紀月大9九歲了。 有人又問,劉柏塤又思考了一下,才道:“看起來是挺有錢的?!蹦腥说纳硇鸵轮伎闯龅乃鸟尜F,而且就他那雙皮鞋,看起來價格都不菲。 周圍幾個男人嘰嘰喳喳,聽了劉柏塤的形容,對紀月和她丈夫的好奇心愈發的重了,又開始暗暗猜測她丈夫的家境。 見他們討論聲音越來越大,劉柏塤不得不讓他們停止。有人又調侃,“你不是對紀月有點意思嗎?你不想知道?” 劉柏塤輕擰著眉,他在剛才之前是有點意思,但見了紀月的丈夫,剛才有意無意地試探與觀察,都讓他自覺還是立即止損比較好。 那男人一出現便把紀月護在了他的領域范圍內,而且男人無名指上的戒指比紀月手上的還要招眼,隱隱有些刻意。 他搖了搖頭,躲開眾人的調侃,又拉扯聊起其他話題。 遠離那邊的喧鬧,紀月跟著徐既明回他住的酒店。 他訂的酒店其實離這邊餐廳也不遠,但天氣實在冷,他擔心紀月也感冒,還是叫了車。 車上,兩個人手牽得緊,紀月的關心像是壓抑了還幾天,見到本人后又終于爆發,把他這幾天的行程問得仔仔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