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開,在線種田 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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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方還安裝了一個折疊開合的天窗,仰躺在馬車內,透過天窗看外面的天色,別有一番情致。 就是有一回,由于午后涼爽,趕路時馬車晃晃悠悠,令兩人都睡熟了。 哪成想行至一段路時突然飄過來一朵烏云,猝不及防地下了幾滴雨,趕車的仆從都未來得及提醒。 冰涼的雨點子直接砸到了臉頰上,兩人才恍然驚醒。 像這等意外小事,一路上發生了不知幾次,有些令人開懷,也有些令人懊惱。 但正因如此,旅途才有意義。 大多數時候,只要走官道,行駛到靠近府城或是較為富裕的縣城時,往往會發現,其中都會有很長一段鋪成了水泥路。 馬車行駛在其上,速度較過去走黃土路時快了許多,也不會因為撞擊到石頭等物,碰壞車輪,延誤行程,下雨天也不必擔憂車陷入泥坑。 也正是有了水泥路的加持,才給了嚴之默駕車外出遠途游玩的信心。 不然大多數時間耗費在路上不說,馬車顛簸個沒完,以他和姚灼一把年紀的身子骨,怕是沒幾日就要散架了。 這般越往西北方向行進,所見所聞,越盡是與中原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 就說沿著長平城到中原的固定商路上,沿路的小城過去一個賽一個的貧困凋敝,如今瞧著,都煥然一新。 此外,過去人人皆知西北的土地貧瘠,產不出好糧食,且天旱少雨,三五年里得有一半是荒年。 直到某一年,官府突然下令,推廣種植兩樣東西,一名玉米,一名土豆。 除此之外,還給出了改良土壤的肥地方法。 同時建議當地農戶,將以麥子為主的作物與油菜兼種,既能給土地休養生息的時間,種出來的油菜還渾身都是寶。 油菜榨油后產出的油枯,再用來施肥,如此恰好形成一個完整的閉環。 初時沒有人當回事,以為不過是官府中那些五谷不分的老爺們,一拍腦袋想出的東西。 然而待到迎來種子下地后的第一次豐收,目睹著沉甸甸的土豆和金燦燦的玉米,農戶們才終于用勇氣相信,今后的日子應當會漸漸好過了。 他們感念皇恩浩蕩的同時,也記住了一個人——興平伯。 …… 約過了月余的工夫,兩人即將抵達長平城。 自從新帝登基以來,西北久無戰亂,反而因為與關外各小國的通商互市,愈發繁榮。 進入長平城時,更是恰好遇上城內每月逢五的大集。 只見路上來往的行人中,還有不少高鼻深目的外邦人。 嚴之默見著不當回事,可姚灼卻難掩新奇,只是礙于禮數,不方便直直盯著人家瞧。 不過后來路遇了一群賣藝的外邦人,給了幾個銅板的賞錢后,就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看了。 外邦男子身形魁梧,女子則妖嬈婀娜,有一種與中原截然不同的充滿生命力的美。 道路兩邊是各色攤位,其中不乏外邦人作為攤主的。 他們都是些常在兩地之間來往的走商,手持官府簽發的文牒。 作為正經生意人,其中大都會說中原漢話,認得這邊的文字,而且態度良好。 夫夫兩人攜手逛了不少攤位,買了好幾樣新奇玩意。 走著走著,姚灼注意到有一個攤位格外與眾不同,所售之物居然是一大堆平平無奇的石頭。 而且攤位前為了一圈人,看起來煞是熱鬧。 姚灼知道嚴之默見多識廣,便拉了一下夫君的袖子,低聲問道:“那個攤位是賣何物?難不成這西北的石頭也與別處不同?” 嚴之默循著姚灼的視線看去,有些意外地答道:“沒想到這里竟有人賭石?!?/br> 見姚灼面露不解,嚴之默便為他解釋了何為賭石。 “有道是‘金生麗水,玉出昆岡’,西北之地產美玉,而這玉是藏在石頭里的。賭石的意思便是,你挑一塊石頭,按照重量付錢,若開出了玉,你便賺了,若開不出,你便賠了?!?/br> 姚灼聽后,淺淺點頭,視線卻仍凝在攤位的方向。 一個漢子剛挑了一塊石頭,正在緊張地等待攤主將石頭削開。 過了半晌,人群出傳來一陣叫好聲,那漢子捧著手里的石頭,激動地滿臉通紅。 “竟還真的能開出玉?”姚灼對和“賭”字掛鉤的事都沒興趣,聽嚴之默說完,他還覺得這是一種新型騙術。 嚴之默莞爾道:“是能開得出的,只是玉石也分成色,有些雜質居多的,實際價值也比石頭高不了多少?!?/br> 他說罷,見姚灼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心思一動,牽起對方的手道:“來都來了,想不想也去玩一把?” 片刻后,兩人在攤位前蹲下,觀察起面前的石頭。 攤主打量一番來客的裝扮,便知是遇到了貴人。 雖都人近中年,可那風姿儀容,舉手投足,都不似一般人物。 要是敲上一筆,夠他不開張也能兩個月吃喝不愁的。 “老爺,夫郎,可要賭一把尋點樂子?我這里頭,甚至能開出上好的羊脂白玉!” 面對攤主的推銷,嚴之默笑而不語。 貨真價實的羊脂白玉十分珍貴,就連興平伯府也只有兩塊,還都來自于圣上賞賜。 來這種攤子玩賭石,首先就要擺正心態,白玉什么的不必想了,能開出一塊普通青玉雕個小件,就已非常不錯。 “這兩堆分別價格幾何?”嚴之默不愿與他多說,直截了當地發問。 攤主心里打了個突突,疑心這富貴老爺是個懂行的。 當即語氣放平穩些,答道:“這堆貴些,旁邊這堆一兩便宜十文?!?/br> 石頭分量足,最便宜的按照重量計算,怕是也要十幾兩銀子,至于那貴的,幾十兩、上百兩都有。 嚴之默頷首,轉頭看向姚灼。 “阿灼,你隨自己心意選上幾塊?!?/br> 姚灼本也是本著玩玩的心思,加之方才嚴之默告訴他,這賭石玩的就是一個心跳,從外面看,除非行家老手,是看不出什么東西的。 他索性就真憑眼緣,選了四塊出來,貴的便宜的各兩塊。 稱完重量,嚴之默直接掏了銀子,讓攤主當場開石。 姚灼站在他身旁,緊握著他的手臂,屏息凝神。 很快,一刀下去,第一塊里頭的料子幾乎全是棉質,夠不上玉的門檻,算是失敗了。 第二塊水頭尚可,但也有一定的棉裂,大約能打磨一串小珠子做個珠串。 第三塊比第一塊稍微好些,可也好的有限,沒什么價值。 直到第四塊,竟見了翠色。 攤主一見這色,就知道自己這單虧了。 可也知道,攤子上開出好料,又能吸引更多人來花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陣更加劇烈的歡呼叫好聲過后,嚴之默和姚灼拿到了自己開出的料子,而攤子前果然又有更多人圍了上來。 攤主又熱情推薦嚴之默把料子交給他自家的工坊,制成首飾。 嚴之默知曉這也是賭石商家掙錢的套路之一,但左右來切石頭玩就是為了打發時間,索性也就應了下來,商定做一個鐲子和一串手持。 隨后兩人在長平城逗留了七八日的時間,喝了奶茶,嘗過了烤全羊,騎了駱駝,也看過了大漠。 漫漫黃沙,無邊無際,連吹起的風都是干燥的。 落日如血,于天際墜落,眼前壯闊之景,讓人覺得不虛此行。 從長平城離開時,嚴之默帶著姚灼去取回了那只鐲子與手持。 這等成色放在姚灼的首飾匣子里,實在是平平無奇,只能屈居末流。 可若當成是西北一行的紀念品,它卻多了一層特別的意義。 姚灼珍之重之,并決定接下來每到一處,就買這么一樣意義特殊的東西。 至此,兩人告別西北,轉而南去。 近年來,西北雖平定,西南卻不甚太平。 再加上那邊多深山老林,蛇蟲瘴氣,在中原人看來,還是一片蠻荒之地。 但是東南,如今已經是極好的地方。 與大漠不同,大海帶給姚灼的震撼更甚。 他從前見過山河湖海,溪流川澗,可還是頭一回見到連接著大片海灘的大海。 縱然和大漠一樣無邊,卻因有滾滾波濤,更令人心生敬畏。 嚴之默領著他,褪去鞋襪,踩上軟軟的沙灘。 又教他蹲下來,翻找藏在礁石里的小螃蟹。 明明年過半百,兩人卻玩得不亦樂乎。 入夜后,嚴之默親自烤了一桌海鮮與姚灼分吃,不加任何調料,也鮮美到讓人險些連舌頭都吞掉。 等到離開東南沿海時,姚灼匣子里的紀念品又多了一串貝殼制成的風鈴。 從極北到極南之地,旅途也過去了一半。 復再北上,便是踏上返程的路了。 進入江南地界時,恰逢一場初雪。 河上畫舫林立,不乏乘船賞雪的風雅之士。 亦有人請了歌女青倌等,立于船頭,絲竹管弦齊奏,咿咿呀呀唱起江南小曲。 嚴之默包的畫舫,也混在其中。 兩人畏寒,沒有那船頭賞雪的雅興,只窩在燃著炭火的船艙里,喝著燙好的黃酒,吃著新鮮的河魚。 昨日吃了風,嚴之默從一早就開始害頭痛。 這會兒左右無人,嚴之默索性枕在了姚灼的膝上,享受起夫郎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