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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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牧蹙眉。 一旁的顧君若聽了點頭,“對,勸課農桑的確是你的責任,我們上任許久,也該到各村去看看情況了?!?/br> 韓牧忍不住湊到她耳邊小聲的道:“我們沒錢啦?!?/br> 顧君若:“這和錢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有,他們受了災,我們去看他們,不得給東西嗎?” “你已經發了賑濟糧?!?/br> “那……也沒多少,”韓牧扭捏道:“還是要買些東西去的?!?/br> 顧君若想了想后道:“帶些農具?” 她道:“有些人家貧困,沒有農具,得了糧種,再有農具,耕作就方便高效多了?!?/br> 韓牧驚呆:“種地的農民,連農具都沒有?這不和上了戰場的士兵沒有刀劍一樣扯淡嗎?” 顧君若:“但這是事實?!?/br> 韓牧捂住胸口,“我的子民竟然如此的貧窮?!?/br> 顧君若和賀子幽一起看著他,等他決定。 韓牧最后咬咬牙道:“去就去,只當時鼓振士氣了?!?/br> 顧君若笑著點頭。 “不過我們得賺錢了,”韓牧和倆人道:“再不能坐吃山空,我的子民這么窮,縣衙這么窮……” 想想眼前就發黑。 顧君若:“和刺史府要錢?!?/br> 賀子幽:“不然還是寫信回京城再要一筆錢吧?!?/br> “你們說的都沒錯,刺史府總得出錢,我們義縣也是江陵府的一份子啊,”韓牧道:“也得和我爹再要一筆錢,權當是賺錢的本錢了?!?/br> “本錢?”賀子幽問:“你要做生意嗎?” “除了做生意,還有什么事是能快速來錢的?” 賀子幽摸著下巴道:“打家劫舍?” 韓牧眼睛一亮,大樂:“剿匪!” 顧君若給他們潑了一盆涼水,“義縣的匪全是活不下去的百姓上山落草,你能從里面剿出什么東西來?而且你有兵嗎?” 韓牧想也不想道:“距離義縣三十里外的關卡不就駐守著沔州駐軍?” 顧君若:“駐軍將軍叫江信?!?/br> 韓牧:“……這個名字熟悉到令人厭惡呀,此江信應該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江信吧?” 賀子幽連連搖頭,表示他不知道啊。 顧君若打破他們的幻想,“就是永平侯府的二老爺,江懷的二叔江信?!?/br> 賀子幽一臉同情的看著韓牧,“難怪江家會力主你來義縣,原來江信在此任職將軍?!?/br> “沔州在江陵府轄下,他又在這里為官多年,掌握兵權,和許刺史的交情怕是不淺,難怪你幾次申請撥款都不通過?!辟R子幽嘆息的拍了拍他肩膀,“要不你還是讓世伯想辦法調你回去吧,你這樣是沒有生路的?!?/br> 韓牧咬咬牙道:“我偏不走!” 顧君若點頭,“這也正是我今天想找你說的事,義縣和附近幾個縣山林里的土匪有許多都是義縣百姓,我們不剿匪,不代表江信也不剿?!?/br> 韓牧:“所以?” “不能便宜了他,”顧君若道:“發公告,讓衙役和各地里正拿著鑼在山腳下敲,告訴他們,縣衙既往不咎,讓他們下山來回家去,可以領到安家的賑濟糧食和糧種?!?/br> “限期一個月,一個月后,還留在山上的一律按照土匪處理,到時候我們一定派兵剿匪?!?/br> 賀子幽:“我們沒兵啊?!?/br> 韓牧和顧君若一起鄙視的看向他,“這就是個嚇唬的話?!?/br> 顧君若:“對于一個縣來說,最重要的其實不是錢財,而是人,只要有人,便能有生機,也會有錢財?!?/br> “我們不能給江信和我們搶人的機會?!币驗轫n牧是一定搶不過他們的。 韓牧應下,“行,我立即讓人去做,趙主簿不是沒事兒做,經常跑去曾家嗎?這事兒就讓他去做?!?/br> 哼,出公差嘛,大家一起出好啦。 顧君若沒有意見。 賀子幽更沒有了。 于是縣衙一下沒了縣令、縣令夫人和主簿,只剩下一個查案的薛縣尉,還得兼職縣令和主簿的活兒管縣務。 薛縣尉頭都快要禿了。 路不好走,所以顧君若也騎馬,不愿坐車。 騎在馬上可以看到道路兩邊的農田,只見田里依舊積滿了水,零星農人正沿著田埂在放水,將水放到溝渠里,或是順著田一塊一塊的往下流,最后流到路面上,再到溝渠中。 顧君若見了皺眉,“只前天下過一場雨,也并不大,怎么水還是這么多?” “不是才過洪災嗎?” “不對,洪災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按理這水應該下去了呀,土地吸收水的速度是很驚人的,”顧君若順著溝渠往上看,“一直忘了問河道的情況?!?/br> “這個簡單,”韓牧回頭沖后面喊了一聲,“段記事,柳寬!” 段記事和柳寬立即涉水小跑著上來,行禮道:“大人?!?/br> 韓牧就指著那些田問,“怎么田里還這么多水?” 段記事只看一眼就道:“一定是上游的陳國又放水了,聽聞前兩日上游的陳國連著兩天大雨,河水又溢出了?!?/br> 第六十八章 開明 義縣地處三國交界處,有一條江貫通三國,上游在陳國,流經他們大周后又流向齊國。 這一次降雨是大范圍降雨,這一片都被籠罩,大周這邊受災最嚴重的就是義縣。 就是因為貫通三國的那條大江——沔江,就流經義縣。 韓牧和顧君若這才想起義縣的特殊了,一時都懵了,“所以這兒還有外交問題?” 韓牧忍不住仰天長嘆,“江家到底給我選了個什么地方???” 顧君若:“能找到這么個五毒俱全的地方,江家也算厲害?!?/br> 雖然更難了一點兒,他們還是繼續前行,韓牧也更認真了一些,看到田里的人這么少,他就讓小北去喊人過來問話。 耕種這么大的事兒怎么能怠慢呢? 小北就掐腰站在路邊沖田下面的人喊,“喂,老鄉,快上來,我們大人要問話?!?/br> 隔得老遠,他說的又是北地的官話,大家聽的不是很清楚,有人直起腰來看了他們一眼,隨便揮了揮手就繼續放水。 小北見他們竟然不理人,頓時不服氣,大聲喊道:“喂,問你們話呢,趕緊上來?!?/br> “大人都在城里呢,這兒沒大人了,只有孩子你們雇不雇?” 小北:“什么雇不雇,我們不是要雇人,我們是要問話!” “花?要采花上山去采,現在山上花開得正好呢,去吧,隨便采,不要錢?!?/br> 小北:“……” 韓牧一臉嫌棄的看了小北一眼,干脆撩起袍子,卷起褲腿下到田埂上,趟水過去找人。 “哎,少爺,少爺……”小北著急忙慌的也卷起褲腿下去。 顧君若見了,躍躍欲試,也要往下。 小嬋忙拽住她,“小姐不可,這,這要脫鞋襪……” 拎著鞋子踩在水里的韓牧卻高興不已,見顧君若想下來,就沖她伸手,“我扶你,這水甚是清涼,很好玩兒?!?/br> 他們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很少玩水的,韓牧雖然會鳧水,也很少下水,難得有光明正大玩水的機會,怎能錯過? 他尚且如此,更不要說顧君若 了,她長這么大,除了在盥洗室里,她就沒玩過水。 見韓牧不介意,這里又是遠離京城的義縣,她立即脫了鞋襪,卷起一截褲腿,扶著韓牧的手就下去。 踩在泥里,她不由的動了動腳趾,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泥好好玩兒,踩著好舒服?!?/br> “是吧,我也覺著?!?/br> 賀子幽眼神避開,目光只落在他們的臉上,以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們。 他意有所指的道:“韓牧,這可是你娘子?!?/br> “你腦子里都在亂想什么,比我爹還頑固,”他道:“不過是脫掉鞋襪而已,自己高興就行,何必在意外人眼光?” 顧君若眼睛微濕,抬頭看他,“你真的不介意?” “我不介意啊,你高興就好,”韓牧道:“不過要是在京城還是要小心些,不然被那些長舌的人看去,傳出流言,傷了你就不好了,雖然玩水的確快樂,但也沒必要為一時歡愉就受流言之苦?!?/br> “但這兒是義縣,這里沒這么多講究,我是縣令,你是縣令夫人,全縣我們最大,所以你想玩水就玩吧?!?/br> 顧君若笑出淚花來,轉身就把手中的鞋子給扔到了路邊的草地上,然后提高了些褲腿和裙擺,踩著泥就玩起來。 田里的泥吸收了很多,很久的水,早就松軟無比,輕輕地一腳便陷進去,但泥土很細膩,軟軟的,踩在上面,好似踩在云中一般。 顧君若玩了一會兒,見大家都很安靜,便抬起頭來,看著她發呆的韓牧立即移開眼睛,耳朵有些紅道:“走吧,我們去問話?!?/br> 他轉身就哐哐的快步走,水飛起濺了他半身。 顧君若連忙跟上,結果因為一腳踩進一個比較深的泥坑里,差點兒摔倒,明明是走在前面的韓牧,就跟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三步并做兩步,又回身扶住了顧君若。 然后他就扶著她的胳膊不放手了,“算了,我扶著你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