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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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與陳先生鄰居多年,從未見過陳先生與人紅臉,”老頭看了一眼老太太,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陳先生是手滑摔了杯子,不是故意砸到陳士身上的?!?/br> “我眼睛厲害著呢,越遠的地方看得越清楚,當時我們家到他們家院子那么遠,我看得真真的,連陳先生臉上的怒色都看得一清二楚,絕不會有錯?!崩咸珢阑鸬溃骸澳阕约貉劬Σ缓?,不要說我?!?/br> “我眼睛不好,我眼睛比你還厲害,你穿針都叫我穿的,我能不好?” 顧君若一聽,決定相信老太太的話,很顯然,夫妻兩個一個遠視,一個近視。 她忙截住倆人的話,問道:“那最近這幾日,有人來找過陳先生嗎?” 夫妻兩個一起點頭,“有?!?/br> “有七八個吧,都是來還糧食的?!?/br> 韓牧瞇眼,“還糧食?” “是啊,”老頭露出笑容,“大人沒來前,糧鋪里的糧食都太貴了,很多人都買不起,陳先生心善,往外借了不少糧食?!?/br> “我們是陳先生的鄰居,便也厚著臉皮借了一些,大人以工代賑后我們賺了一點兒錢,就買了糧食還回去,對了,這還沒還完呢,結果人就沒了,唉~~可真是好人不長命啊?!?/br> “都有誰來還糧食?” “有方先生,有后街的馬水豐,哦對了,羅家的閨女也拎著糧袋來還了一些,再有就是左右鄰居了?!?/br> 顧君若微微瞇眼,“后街的馬水豐?他是不是領了修繕橋梁的工匠?”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的確是匠人,常給大戶人家造房子,他造出來的房子好看呢,陳先生是畫圖的,通常就是陳先生畫圖,他就領著人建造,手藝很好,江陵都有人來請呢?!?/br> 顧君若看向韓牧,韓牧心領神會,和薛縣尉道:“派人去領馬水豐回縣衙,一會兒我們要回去問話?!?/br> “是?!?/br> 韓牧讓夫妻兩個下去,老頭正要走,頓了一下后道:“大人,其實那天晚上著火之前我起夜,似乎聽到哐當一聲,不知這算不算異常,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兒來的野貓把誰家罐子給打翻了,所以沒往心里去?!?/br> 第六十六章 逃了 “就一聲嗎?” “對,就一聲,后來我仔細再聽就沒聲了,也就沒往心里去?!?/br> 韓牧和顧君若對視一眼,讓夫妻兩個離開后就四處找起來,賀子幽跟著亂轉,“這房屋被燒毀大半,還能看出什么來?” 韓牧:“總要找找,陳先生為人這么好,會是誰要害他?” 顧君若若有所思,“也許和橋梁有關,等把馬水豐招來就知道了?!?/br> 薛縣尉道:“卑職已經讓人去后街,很快就能把人帶過來?!?/br> 顧君若點了點頭,找到墻角,看見陳宅和隔壁相連的一面墻塌了大半,也是一片焦黑,便不由往對面院子看。 對面院子很靜,一點人聲也沒有,她便問道:“這邊宅子沒人住嗎?” “有,戶主姓張,叫張源,妻子張孟氏,倆人育有一子,聽鄰里說,兩天前他們一家三口一同出城回張孟氏娘家賀壽,至今未回?!?/br> 顧君若:“賀壽?這時候賀壽?” 薛縣尉道:“說是賀壽,其實就是張孟氏想要補貼娘家,街坊鄰里都知道,張孟氏常補貼娘家東西?!?/br> “起火前后張家都無人在家,所以我們沒有查問?!?/br> 顧君若道:“但畢竟房屋被毀,此事不小,還是應盡早聯系他們,讓他們回來處理?!?/br> “是?!?/br> 韓牧卻走到墻塌的地方,摸了摸斷處,“這一處墻是何時塌的?” “洪災時塌的,當時連續暴雨,這墻當時被泡軟了,縣城里許多人家的墻都是這么塌的?!?/br> 韓牧:“也就是說,有人可以輕易從這一處進到陳宅來,而不必經過前面大門?!?/br> 顧君若道:“陳士睡在門房進來的側院里,若兇手不是他,也不從前門入,可以從這里進出?!?/br> 不過陳士的嫌疑依舊是最大的,著火這么大的動靜,隔壁的兩位老人都醒了,他卻沒察覺。 韓牧想了想,抬腳就跨過斷墻進到隔壁,一落腳便聽得咔嚓一聲,他低下頭去看,是一只摔碎的花盆。 韓牧低頭去看,在邊上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一大團泥,和長得正好的蔥花。 顧君若在他身后問道:“怎么了?” 韓牧連忙往旁邊讓開位置,沖她伸手,“小心地上?!?/br> 顧君若扶著他的手小心跨過,也看到了地上的碎花盆,旁邊墻角有一排架子,架子上一溜兒的花盆,正種著蔥花和各種小青菜。 有一盆青蔥倒在地上,只折了幾根,其他的還長得挺好。 韓牧將那掉落在地的青蔥撿起來,拿碎得只剩下一半的花盆裝好遞給薛縣尉,“帶回縣衙?!?/br> 薛縣尉應下。 等了一會兒,跑去找馬水豐的衙役回來,稟報道:“大人,找不到馬水豐,他既沒有去上工,也不在家中?!?/br> 韓牧蹙眉,“他家里還有什么人?” “他家小子被洪水沖走了,應該是沒了,妻子也餓死了,所以他家里只剩下他一個人?!?/br> 韓牧和顧君若相視一眼,當即道:“派人去找,全縣搜查!” “是!” 顧君若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橋梁,韓牧陪她一起去,“薛縣尉,你再去查一查這兩天來過陳宅的人,那什么方先生,羅教諭的,都問一遍?!?/br> “是?!?/br> 羅雨很盡責,正盯著人修繕橋梁,看到顧君若,她先是揚起笑臉,待看到走在她邊上的賀子幽,她的笑容就一淡,不笑了。 落在韓牧眼里,就是他看見顧君若就兩眼放光,看見他這個縣令卻是臉色陰沉。 韓牧心中哼哼,還敢對他刷臉色,也不拿鏡子照一照自己,他才是正牌的好不好? 韓牧高仰起腦袋,不可一世的走上前去,“這橋修得如何了?” 羅雨略過賀子幽,對韓牧一臉恭敬,躬身道:“回大人,修繕得差不多了,再有三四日便可完工?!?/br> 顧君若問:“其中有個工匠叫馬水豐是嗎?” 羅雨愣了一下后道:“是,剛才也有衙役來找他,不過他從昨日開始便沒來上工?!?/br> “他會看圖紙嗎?” “會,”羅雨道:“因為他曾參與過這幾座橋梁的修繕,所以我拿到圖紙后都是請他參謀的?!?/br> 顧君若走到橋下,看下面的結構依舊沒有改變,就問道:“所以如此修繕也是他指點的?” 羅雨有些 忐忑的點頭,“是,夫人,是這橋有問題嗎?” 顧君若道:“這橋需要再增加一些東西?!?/br> 她去江陵前想留著這個錯誤引蛇出洞,沒想到蛇是引出來了,卻被它斷尾求生,鬧出了人命官司。 顧君若道:“將工匠們叫過來?!?/br> 顧君若在下面指點人如何修繕橋梁,岸上站著的賀子幽看著高揚著的腦袋的好友,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建議,“你別把羅雨當情敵……” 韓牧“你閉嘴,到底他是你兄弟,還是我是你兄弟?” “你呀,正因為是你,我才這么勸你的,以免你將來鬧笑話,自己不好意思?!?/br> “我鬧什么笑話?” 賀子幽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掩住口鼻,樂道:“這個嘛,等以后你就知道了,現在說出來就沒趣味了?!?/br> 韓牧哼了一聲后道:“對了,我又沒錢了,你想辦法寫信回京,托你爹再去找我爹要點兒錢給我送來?!?/br> 賀子幽道:“不好總問京城拿錢吧?萬一讓江家知道告到陛下面前,你更不好回京了?!?/br> “最后一次了,之前的錢我都拿出來買糧種了,但我們過日子也得用錢,最關鍵的是,我還得發縣衙官吏的俸祿呢,”韓牧一臉憂傷,“我今天上午才知道,再有三天縣衙就應該發俸祿了?!?/br> 韓牧覺得再沒有比他還要慘的縣令了,人家當官是領俸祿的,而他不僅領不到俸祿,他還得自己掏錢付其他官吏的俸祿,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覺得這事兒我須得和陛下好好的說一說?!?/br> “縣衙沒錢,你不是應該和刺史府要錢嗎?” “我要了呀,顧君若每隔兩天替我寫一封公文去拿錢,但就是被駁回,說各縣的財政都是各縣收取稅收后提前留下足夠的,要想刺史府給錢得走流程申請,但我申請了,他卻又說刺史府此時也沒錢,找各種理由駁我?!?/br> 韓牧道:“我懷疑許策是公報私仇,因為他揍他兒子,所以他就不給我錢?!?/br> 賀子幽就搖頭晃腦道:“可見世上因果報應,從前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啊?!?/br> 第六十七章 出差 馬水豐跑了,而且跑得無影無蹤,連他的家人都不知他去了何處,韓牧只能下了拘捕文書,在縣衙大門前的公告墻和城門口貼一張,然后給刺史府及附近幾個縣發幾張,讓他們配合拘捕。 不過薛縣尉讓韓牧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因為洪災,現在外頭流民多,許多縣城對身份勘驗并不嚴格,馬水豐只要略作遮掩便能蒙混過關?!?/br> 韓牧:“那就再查一查陳先生和馬水豐的鄰居親朋,總得知道馬水豐和陳先生有什么矛盾,非得害人性命不可?” 薛縣尉應下。 韓牧將此事交給他,瞥眼看見趙主簿,他立即把人招來,“趙主簿啊,你也得對縣務上上心,這碑文都刻了幾天了怎么還沒刻出來?” 趙主簿:“……大人,這是細致活兒,已經吩咐了工匠抓緊時間,才幾天功夫,沒那么快的?!?/br> “那就組織人出去犁地下種,”韓牧道:“趕緊把分下去的種子撒下去,你不要整天這兒晃晃,那兒晃晃,你看全縣上下都這么忙,你好意思清閑著嗎?” 再沒有比韓牧看上去還清閑的人了。 趙主簿覺得他找他麻煩是為了給顧君若出氣,就因為他們這兩天相處得有些不愉快。 于是趙主簿提議道:“大人,勸課農桑是縣令的責任,改農令這樣的大事還需要您親自去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