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那個人呢? “媽?!敝芗砬榭雌饋黼y得認真,“我現在不想談戀愛?!?/br> 似乎跟預料中的不一樣,夫妻兩人皆神色稍滯,然后面面相覷,像是在用眼神交流什么信息。 好半晌后,周崇林終于試探性開口: “我聽說,那孩子前段時間也進了你們車隊...?” 周棘不用想也知道他指的是誰。 內心仿佛在這刻陰云密布,但他表面看起來依舊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用筷子仔細地把魚片上的細刺挑出來,然后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那你們...現在怎么樣?”李舒蔓跟著問。 “沒怎么樣?!?/br> 周棘語氣無甚波瀾。 可他越是平靜,夫妻倆心中就越沒底。 李舒蔓眼里都不自覺流露出了心疼:“我們之前還擔心...” 擔心當年的事情重演。 周棘聽懂了她沒說出口的后半段話,只是斂眸,說:“都過去了?!?/br> 是時候翻篇了。 周崇林放下筷子:“只要想到當時你...” 突然間他話音一停,然后有點懵地看向李舒蔓:“你踢我干什么?” “好好吃飯!” 李舒蔓可不想兒子再回想起當年的事情。 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她心里都還會像針扎般泛起密密的疼痛。 于是她趕緊把幾碟葷菜都挪到周棘跟前:“多吃點?!?/br> “爸媽只希望你未來能過得開心?!?/br> .... 夜晚,北寧市最繁華的地段流光閃爍。中央商場更是人滿為患,現在剛好到了飯點,樓上飯店生意火爆,許多餐廳門口都已經坐滿了在排號的顧客。 湘菜館里,服務員推著餐車走到其中一間大包廂門口,剛好就聽見里面傳出這么一句話: “為承陽成功晉級干杯!” 今天的預選賽最后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晉級,鄧有為感覺整個人心情舒暢,于是大手一揮,請所有隊員出來吃大餐。 各式各樣的招牌菜很快就擺滿了圓桌,光是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我說真的,周棘不來吃這頓虧得后悔至少兩個月?!碧泼骱纳喜酥缶鸵恢钡皖^專注干飯,兩個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好半天才終于感嘆出這么一句話。 但作為這場比賽的功臣之一沒來,很快就有隊友問他: “周棘哥哪去了?” “他啊?!碧泼骱6似鸩璞攘艘淮罂?,就著水努力把米飯咽下去,然后才說:“好像說是有事要回家一趟?!?/br> 段譽徒手掰著螃蟹,稍不留神就被外殼的硬刺扎得嗷嗷叫:“別管他了,那家伙回家指不定也是大魚大rou,人家其清來了不就好了!” 而段譽口中的另一個功臣,駱其清,此刻正神游在外,還想著在賽場那邊發生的事情。 周棘在比賽后特意來找他,問他為什么出國。 他應該發現了。 用雨胎去對賭天氣,是歐洲很多車隊教練會讓車手采用的策略。因為歐洲西北部經常下雨,濕地屬于常態,雨胎也就自然成為了他們更為熟悉的賽道裝備。 當初他不告而別,周棘卻還是固執地發了很多很多消息,問他之前約定的一起跑比賽還算不算數。 本來想當作沒看見,可他于心不忍,最后還是回了一句。 【周棘,我討厭賽車?!?/br> 可他現在又明晃晃地向周棘證明,自己在國外其實也接觸過賽車。 他知道自己在騙他了。 “你怎么不吃???” 駱其清思緒突然終止,他怔怔地扭過頭,就聽見唐明海問:“你不舒服嗎?” “沒....” 他把米飯拖到自己面前,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周棘應該已經對他徹底死心了吧。 剁椒魚頭剛好轉到駱其清面前,他夾出一小塊魚rou放進嘴里,卻好像只能感受到辣味在口腔蔓延,是痛的。 “周棘是天賦很高的車手!”飯桌的那頭,鄧有為不知道在跟其他人聊什么,駱其清剛好聽見他說這么一句話。 “我記得...他應該是三年前進的承陽?” 三年前,駱其清記下這個數字,然后默默往前細數年份。 2022年,是周棘剛在國內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駱其清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印象中周棘只是把賽車當成再普通不過的愛好。 那為什么他又會在畢業后就進車隊,發展成為職業車手呢。 十幾號人很快就把一大桌子菜給處理干凈,但似乎還嫌吃飯不夠盡興,于是又紛紛對鄧有為開展軟磨硬泡攻勢。 鄧有為今天也是格外好說話,竟破天荒讓服務員上了幾聽啤酒。 幾杯酒下肚,氣氛愈發活躍起來。 有隊員遞給駱其清兩罐酒,但他連忙擺手:“我感冒還沒好,就不喝了?!?/br> 但剛一轉頭,就看見唐明海杯里的酒已經空了一半。 都說喝酒后的人最藏不住事,駱其清心中一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隨意扯話題: “誒,周棘有說過自己為什么要當職業車手嗎?” “不知道?!碧泼骱_@回喝得有點迷糊,面頰有些發白,還是段譽接著他的話說:“周棘心里有秘密瞞著我們呢!” 駱其清下意識追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