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門主母,我帶全家躺贏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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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看了她一眼,安撫了幾句。 這姑娘性子隨了原主,極度愛面子愛虛榮,在外也向來以侯府千金為傲,容不得一星半點叫她丟臉的存在。 不過小姑娘么,有點小性子也正常,趙瑾并不覺得愛面子有什么不對,人性格都千般變化,只要大節無損就是了。 就是覺得平民不堪的這一點……得掰掰。 大多權貴子弟普遍都有這個毛病,不過趙瑾還是不希望自己養的孩子自視甚高。 用完早膳,裴承州與裴承允兩人先告退了,裴歡顏留下來陪趙瑾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夫人,該換藥了?!毕Т耗弥庍M來。 趙瑾點了點頭,感受著額上不容忽視的疼意,她微蹙眉頭,都好幾天了,怎么還這么疼? “真的不會留疤么?”她面露憂愁。 惜春道:“夫人放心,雖然您的傷深了些,不過徐太醫的傷藥是見效最好的,李太醫也說持續用著徐太醫的藥,十有八九不會留疤?!?/br> 說話間,藥已經換好,也重新包了紗布。 趙瑾摸了摸額頭。 她接收了原主大部分記憶,可對于額上這傷是怎么來的卻毫無印象,雖說前幾日在賓客面前用這傷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不過這話也就騙騙外人了,原主可沒半點殉情的念頭。 這幾日她陸續試探了幾句惜春她們,得到的結果是原主自己摔傷的,奇怪的是當時她身邊空無一人。 據惜春所言,原主當時因平陽侯之死心里煩悶,在花園里散步,還特地吩咐了她們不許跟著。 結合記憶,趙瑾知道原主是真的煩愁,雖然她不喜歡這個悶葫蘆丈夫,也不滿于侯爵夫人的身份,可那是相對于王妃甚至后妃皇后而言,實則她很清楚自己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是因為誰,平陽侯的死是她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可記憶沒錯,那就是花園那日有異常了。 這傷口分明是奔著要人命去的,不慎摔傷可摔不到這么深。 若非她穿來,原主這殉情的名聲只怕就真要做實了。 趙瑾沉吟了半晌,腦中人選轉了一圈,最終停留在裴承志那張溫潤俊朗的臉上。 無論是作為既得利益者,還是所謂愛情至上論,裴承志都太有嫌疑了。 不過叫她猶疑不定的一點是——原著中從未有過這一幕。 原主的死,是在白瑤青進府,她作為惡婆婆刁難后,才被裴承志下毒毒死了。 就算她穿來會有蝴蝶效應,可她這還沒煽動翅膀呢,再說時間也不對。 實在想不通,趙瑾暫且放下了這個疑惑。 眼下還是先接手平陽侯府的產業和原主嫁妝里的產業吧,再放任下去,只怕各路管事眼里就沒這個女主子了,今天能通風報信行方便,明天就能運砒霜進來暗害舊主了。 “叫管家來見我?!彼肓讼?,對惜春道。 后者應是,下去吩咐了一句。 管家很快就到了。 第7章 孝期尋歡作樂 管家名叫王忠,今年剛四十,容貌普通,不過行動間底盤極穩,一看便知是個身手好的,他當初隨平陽侯上過戰場,因為舊疾復發退了下來,為人還算忠厚盡心。 王忠行禮過后便恭敬站在下面,趙瑾掃了他一眼,眸色不明。 “管家來侯府有十年了吧?” 王忠不解,低頭道:“勞夫人記掛,奴才來侯府正好十年?!?/br> 趙瑾點了點頭:“我平日雖不理俗物,可管家的辛苦也看在眼里,有你管著府中諸事,我很放心?!?/br> “奴才只是盡本分,當不得夫人此言?!蓖踔颐笆值?。 ——這是個老實又不善言辭的,與同原主記憶里別無二差。 趙瑾心里有了底,便放下茶杯,直接道:“侯爺離世,闔府皆悲痛不已,我也疏忽了許多事,只是咱們偌大侯府,總要有個規矩章程,若誰都能隨意進府,想見誰就見誰,連我這個夫人都視若無物,到底逾矩了?!?/br> 聞言,王忠心下也明白過來,識趣開口:“今日之事是奴才疏忽,夫人放心,日后必不會再有此疏漏?!?/br> 趙瑾點頭,同他又囑咐幾句,約定過幾日交接管家權,便叫他下去了。 王忠此人雖還算老實,卻并不是個無能的,若說管不住侯府,那才是笑話,今日珍寶閣管事一事,其中必然有他縱容的緣故。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往日原主這個女主人形同擺設,壓根兒不理會這些小事,長此以往,管家也便明白了——府中有事,平陽侯不在的情況下,便是世子做主,今日一個小管事要見世子,他自然不會不與方便。 當然,今日之后,這就是以前的規矩了。 趙瑾這個名正言順的女主子要管事,王忠自然沒有不應的,甚至可以說激動欣然。 經過出殯那日后,他也明白過來——世子不是個靠譜的。 侯爺忽然戰死,侯府不說飄搖,卻到底要艱難些,世子不靠譜,下頭兩位公子未長成,大姑娘又年紀小,若再沒有個眼明心亮的頂事,那才叫災難呢。 而趙瑾的想法就更簡單了。 原主額上傷從何來還沒查清楚,她自然不會全然信任這府里的誰。 管家王忠還算可以,若他沒問題,那就可以放心用了,若有問題,那等她掌控侯府這段時間,就是拿他把柄的時候。 用過午膳后,她便叫惜春拿來各鋪子的賬本看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里頭蛀蟲可不少,雖然有些賬抹得平,卻禁不起細敲,想來是原主以前不怎么關注過這些,不然底下人也不敢這樣糊弄。 除了珍寶閣的管事要換,只怕還要再推幾個得用的人上來。 還有這經營方式,還可以再改進一些,能賺的更多呢。 趙瑾腦子里飛速閃過現代各種營銷方案,一時間舒心極了,先定個小目標,讓原主嫁妝翻一番。 果然人只要想上進,身邊就處處是機會。 她吩咐了惜春幾句,叫她先使人去查查幾個有大問題的鋪子,若有得用的人,也一并報與她。 雖然侯府的人暫時不能用,不過當初隨原主嫁過來的家生子里忠心又得用的倒是不少,春夏秋冬四個丫鬟更是各有所長,能耐不小,這也省了趙瑾許多事。 侯府產業和原主嫁妝極多,她看了一下午,也才堪堪看了不到三分之一,等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經將將擦黑。 趙瑾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終于想起來叉燒兒子。 一整天了還沒回來?還是回來了,但不想來見她? 說曹cao曹cao到。 這時,惜冬進來稟報:“夫人,世子回府了,正往正院走來?!?/br> “他去哪里了?”趙瑾問道。 惜冬微微低頭:“聽喜貴說,世子去珍寶閣拿了支碧玉簪,便去了他名下的一座宅子,是世子特地為白姑娘置辦的?!毕操F是裴承志的小廝,不過賣身契在趙瑾手里,他不能也不敢偏向裴承志。 見惜冬欲言又止,趙瑾道:“還有什么?” 惜冬瞬間頭埋的更低:“喜貴說,世子與白姑娘兩人待在里屋……良久?!?/br> 她話說得隱晦,可孤男寡女,不言而喻。 聞言,趙瑾面上鎮定,心里卻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她是真的心寒。 即便早知道原著里兩人孝期有子,可到底不如親身經歷來的叫人震驚。 原主不怎么管兒子,可以說三個兒子的教育問題都是平陽侯一把抓,平陽侯是個很傳統標準的古代男人,相對于嫡次子,他更重視日后要繼承侯府的嫡長子,對裴承志言傳身教寄予厚望,從名字就可窺見一二。 十六年盡心盡力的教養和感情,養條狗都該感恩了。 可平陽侯一朝戰死,裴承志就能做出大鬧父親靈堂逼婚這種混賬事,流了兩滴鱷魚淚,轉頭就能同心上人顛鸞倒鳳…… 還有原主,她對兒子感情淡漠這點沒得洗,可原著中到底也遂了裴承志心愿,迎了白瑤青進府,而那點所謂刻意刁難,實則是自古大多婆媳都有的矛盾。 可以說原主有錯,卻實在罪不至死。 而裴承志竟就因為白瑤青幾滴假模假樣的眼淚,怨恨上了原主,下手毒死了生母……狼心狗肺可見一斑。 趙瑾深深呼出一口氣。 這兒子實在不能留了。 不多時,裴承志快步走了進來,神色輕松,眉眼間隱約還流露出一分春風得意。 “兒子給母親請安,母親安好?!?/br> 趙瑾定定看著他,道:“你今日心情很不錯?!?/br> 聞言,裴承志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愉悅之色更明顯了些,任誰都能看出他的高興。 不說趙瑾這個外來者,便是看著他長大的惜春等人眼中也不由浮起一絲失望。 “你可還記得,你父親離世還未滿一月?!壁w瑾眼神復雜。 提到平陽侯,裴承志欣悅的眸子終于漸漸沉歸于寂,眼中浮現幾分傷感:“兒子記得?!?/br> “可我瞧著,你卻早已將他忘于腦后?!?/br> “母親這話從何說起——” “孝期尋歡作樂,我記得我從未教過你這些?!壁w瑾打斷他。 裴承志解釋道:“兒子并非尋歡作樂,只是瑤青身子不大好,兒子有些擔心,便去瞧了瞧她?!?/br> 惜春實在忍不住道:“恕奴婢斗膽,那白姑娘身子不好自有其家人照顧,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身子不適便喊旁人家的公子去照顧,哪里都沒這樣的道理?!?/br> “惜春姑姑誤會了,瑤青本要瞞著我,只是恰巧叫程管事知道,這才告與我一聲?!?/br> 程管事便是珍寶閣的掌柜。 小白蓮么,善解人意為先,“不懂事”的行為自然要讓旁人背鍋了,裴承志與白瑤青來往間時常帶她去珍寶閣挑首飾,這不就叫程管事搭上線了? “母親!” 見趙瑾眼中毫不掩飾的失望之色,裴承志雙手緊了緊,抬頭直視她道:“兒子知道因父親離世,母親悲痛過度,可人死如燈滅,活著的人卻要繼續,一意沉浸于過往只會——” “啪——” 一個粉碎的茶杯摔在裴承志腳邊,止住了他的話。 面對趙瑾滿是怒氣的面容,他不由屏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