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頭頂窗縫外的日頭升了又落,不停在禁閉室內留下角度不同的剪影,但趙一粟完全沒有察覺。 她正閉著眼睛,按照《馭靈心法》上的內容優化著體內的靈力運轉,并順帶鉆研起了從系統商城購買的《天火決》。 修煉天火本就門檻很高,《天火決》中記錄的功法又全是高階功法,趙一粟損失了半顆內丹,本來不著急練習的,但有了《馭靈心法》做根基,反而不覺得《天火決》特別難了。 所有靈力cao控的竅門都被掰開了揉碎了講,趙一粟本就不蠢笨,進步飛快…… 在此期間,隔壁的禁閉室曾有天行盟的人過來,她都不知道。 那人是來帶江云塵出去,參加五品大比總決賽第一場的。 他來的時候往隔壁趙一粟的禁閉室內看了一眼,見沒什么異樣,壓根也不知道是江云塵在結界外又設了障眼法,沒讓他看出里面的人正在修煉。 江云塵:“走吧?!?/br> 那人點點頭,帶江云塵出去。 五品大比總決賽的第一場就在趙一粟的渾然不覺中開始又落幕了。 江云塵對戰的第一個對手不值一提,此人只是運氣好,一路大比沒遇上諸如顧千凝、喻慶云之類的強者,僥幸混入了前十。 總決賽開場遇到江云塵,表示他的好運到頭了。 擂臺賽進行得非???,幾乎剛開場就結束了,江云塵只用了一招半,心里只想飛快回去繼續寫他那本沒完成的修仙百科。 當他速戰速決下臺的時候,背后響起了一陣給落敗者的噓聲。 百里勤作為伏羲山帶隊大比的副領隊,湊到江云塵身邊,低聲道:“下次你還是打久一點,多少給對手留點顏面?!?/br> “哦?!苯茐m淡淡應了一聲,壓根也沒聽進去。 百里勤又說:“我已經跟天行盟商量過,大比第一場打贏后,你只要不再犯禁令,就可以不回禁閉室了,畢竟那地方也不好修煉……” “不用?!苯茐m覺得那地方安靜,好得很,于是腳下輕抬,迫不及待飛回去了。 徒留百里勤在風中凌亂:“……”什么毛???坐牢上癮? 關于江云塵“二進宮”的事,趙一粟仍舊不知。 她沉迷修煉無法自拔,進步是會令人上癮的。 日復一日,在《馭靈心法》的幫助下,她的《天火決》修煉順利完成了第一層,甚至都沒感受到半顆內丹給自己帶來的負面影響。 當她終于抬起頭,感受著手中充盈的力量時,壓根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因為隔壁牢房的江云塵還是伏案寫作的模樣,一切都沒有改變。 趙一粟沒打擾他,打開儲物袋先研究了半天丘左給她的無相符紙,怎么也看不懂,果然對她來說還是太艱深了。 若是有人能像江云塵這樣,給她一本詳細的符術大講解,那她的進步一定會更快吧…… 她搖頭嘆氣,又拿出了欒書淵給她的丹藥。 瓶子被打碎了,兩種藥丸在她的儲物袋中混在一起,外表看不出差別,香氣又互相交纏混淆,讓趙一粟難以辨認。 終于等到隔壁的江云塵停筆,趙一粟連忙把丹藥捧在手里伸過去:“哎,這就是欒書淵給我的丹藥,說好分你一半的,來一口?” 江云塵抬頭,像看傻子一樣看她:“自古藥毒不分家,你怎么知道欒書淵給你的一定是補藥,而不是奇毒?” 趙一粟:所以我才這么謙讓啊,嘿。 江云塵窺見了她的眼睛,忽然氣笑了:“想拿我試藥?” 趙一粟無辜臉:“怎么會?我是那種無下限的人嗎?”暗自懊惱自己明明表情沒有變化啊,怎么就讓江云塵給看穿了。 可惡。 江云塵從儲物袋里拋出一個法器,趙一粟看著眼熟,慢半拍才想起來,這是她從系統中兌換的博口爐。 當初在七星閣為了闖關,臨時兌換的破爐子,被江云塵一直收著,她早就忘記了。 這爐子不能煉丹,但可以反向還原煉丹的藥材,明白了江云塵想要做什么,她立刻把丹藥撤回:“這么好的東西,你用博口爐變成原材料,我還怎么用?算了,還是等我出去找個懂行的看看……??!” 她說著說著忽然怪叫一聲,嚇得江云塵疾步沖過來,還以為她被什么魔修給偷襲了。 趙一粟:“春夏的生辰宴,我爽約了!” 江云塵:“……” 第429章 趙一粟自創符術答疑 外面一片漆黑,即便是窗縫也沒有光透進來。 趙一粟問:“天黑了?完了完了,徹底錯過了。早知道今天白天進來之前讓牽星代為傳達一下歉意……” “今天?”江云塵用無奈的表情看她:“從你進來起,已經過去十多天了?!?/br> 趙一粟:“?!” 江云塵:“你在修煉過程中,完全沒有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沒有。這本《馭靈心法》太精妙了,我練得有點上癮,還以為只過了一天?!?/br> 趙一粟自顧自說著,沒注意到江云塵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 “你把博口爐給我?!?/br> 她朝江云塵伸手。 江云塵把博口爐拋給她,趙一粟放在儲物袋里收好:“送給春夏,我看她對煉丹很有些興趣,這法器在她手中或許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br> 她重新坐回禁閉室的地上,把《馭靈心法》和《天火決》都收入儲物袋里。她怕自己再繼續練下去又忘記了時間,會錯過天行大比的總決賽。 既然決定不練功了,她便拿出桃箓,結合丘左給她的竹簡開始研究符術。 半晌抬頭問隔壁的江云塵:“你還有多余的空白靈力竹簡嗎?我也想寫東西?!?/br> 已經重新伏案的江云塵頭也沒抬,丟過去幾枚竹簡。 趙一粟想了想,開始動筆。 她是得了《馭靈心法》的啟發,打算給那個誰和牽星編一份《符術答疑》,以她這半吊子的畫符功夫,遠遠不敢自稱師父,但分享一點畫符心得還是能做到的。 就這樣寫了許久,直到外面來了人,說趙一粟的禁閉期滿,可以被放出去了。 趙一粟迷迷糊糊走出禁閉室,回頭指著江云塵那間:“那他呢?他不是比我還早進來嗎?” 那人答:“不早,他七天前參加大比總決賽第一場時又違反了禁飛令,距離期滿還有三天。禁閉室每次關閉是十天,你若不是提前逃跑,也不會被罰多關了幾天?!?/br> 趙一粟:“???他都比過一場總決賽了?現在五品大比進行到什么地步了?” 那人:“你出去自己看公示牌,好走不送?!?/br> 趙一粟來到天行盟外面。 夜色已深,但煙云洲永遠不缺熱鬧,路上依舊多是行人,供人落腳閑談的茶館、酒坊之類的地方更是生意興隆。 趙一粟先去天行大比的擂臺邊看了一下公示牌,半個月過去,各品級的總決賽都已經打響,其中三品進展的速度最快,已經打到了最后一場,也就是說三品大比的最后贏家明日就要揭曉了。 這最后一場的參賽者名字也令趙一粟頗為意外,一方竟然是王破虜? 不是她小瞧王破虜,這家伙的身體素質在三品修士中是絕對的巔峰,一路打進總決賽也是意料之中。但能站在總決賽最后的擂臺上,也算是小小的爆冷門。 王破虜是土系修士,師從伏羲山的御堂真人。 御堂真人最擅長煉體,一手帶出來的王破虜也是筋脈粗壯,特別抗打。 換言之,王破虜雖然是力量型選手,但更擅長防御,他打架是偏被動的,在擂臺賽這種場合會有些吃虧,他也是三品防御型選手中,唯一一個打進總決賽的。 三品大比是報名人數最多的一個等級,御堂真人對于他能在千千萬萬的三品修士中拿到前十已經非常驕傲了,由此可見打入最后一場,連御堂真人都感到非常驚訝。 至于王破虜的對手,既冷門,卻也不令人意外。 說冷門,是因為在參加天行大比之前壓根沒人聽說過這位修士。此人名字有點古怪,叫刺槐,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說他不令人意外,是因為這個叫刺槐的散修從上臺起就從無敗績,連戰八十多場,就勝了八十多場好,是第一個靠連勝積分紀錄殺入總決賽的修士。 伏羲快報想要跟進報道,但刺槐沉默寡言,也不喜與人來往,至今名字已經傳遍了四大陸,卻還沒人探查出他的來歷。 趙一粟把目光移到四品擂臺賽的記錄上。 四品總決賽已經比了三場,暫時決出的七強選手中,伏羲山的端陽、天劍門的東方禹、昆侖派的葉空舟都在其中,倒沒出現特別令人意外的情況。 值得一說的是東方禹目前總積分第一,因為他參加了車輪戰,比賽的場次就比其他直進總決賽的人多了一百多場,攢積分的機會多。 最后就是五品記錄了。 五品大比才剛剛進行過兩場,江云塵參加了其中一場,目前榜單上江云塵的比賽積分斷層第一,這主要也是因為他意外參加了車輪戰。 他下一場比賽的對手還沒決定,明日要進行三品的總決選,所以四品和五品的賽程暫停了。 趙一粟飛快看完賽程,趕回眠仙樓。 修士也不論什么黑夜白天的,因此她給那個誰和牽星都傳了消息后,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她的房間集合。 趙一粟拿出了一枚竹簡:“這是我總結的一份《符術答疑》算不上多精妙的東西,你們騰一份拿去看?!?/br> 牽星和那個誰互相打量了一下彼此,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趙一粟:“哦,我來介紹一下,那個誰……” 牽星答:“我認識的,絕塵九子其中一員。弟子牽星,見過師兄?!彼芄郧傻匦辛藗€禮。 那個誰:“你是哪個真人門下?” 牽星:“我還未拜師?!?/br> 那個誰打量了一下他,又看看趙一粟,似有所悟。 趙一粟:“他不是我收的徒弟,我不收徒?!?/br> 一則她對牽星這個臻元靈根沒有教導的法門,二來古人重師徒關系,拜了師就要對牽星的一生負責,趙一粟自認擔不起這份責任,更不想憑空接受牽星對她的崇拜和付出。 她說:“牽星你拿到萬符梭后,需要常與符紙打交道,且你的心態很好,性子也穩,我想過了,若是功法上難以精進,或許畫符對你來說是條新路子,你可以先嘗試做一做,萬一喜歡上畫符了呢?至于那個誰,他只對畫畫感興趣,學習畫符只是為了更好地展現畫技,順便幫我賺點錢?!?/br> 趙一粟沒避諱提利益分配的事,并也讓牽星知道了百變符以后將會出自那個誰的手中。 她說:“你們二人目的不同,但同時接觸符術,或許可以多交流交流,畫符不是條好走的路,若是你們中途放棄也無需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 她還沒說完,那個誰便答:“只要能畫好百變符,我不會放棄?!?/br> 牽星更搶著說:“我也不會!” 趙一粟感覺自己明明沒有多什么煽情的話,可這兩人卻像喝了兩碗雞湯,雄赳赳氣昂昂拿著竹簡離開了,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