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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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儁不說話,胡亥自問自答的道:“我覺著一定是因著,你們的國君聽說你已然被扣押起來了,原來他最為忌憚的,根本不是甚么秦軍,而是你啊,桀儁將軍?!?/br> 桀儁的眼眸微動,胡亥繼續道:“如今你已經成為階下之囚,再翻不出天去,西嘔君這才放心,親自前來會盟。你們西嘔也真真兒是逗趣,原來內斗這種事情,從來不會缺席?!?/br> 嘩啦—— 牢營帳簾子被打了起來,幾個士兵走進來,道:“秦國的嬖寵,你們公子來會盟了,現在提審你出去?!?/br> 胡亥眨眨眼睛:“啊呀,扶蘇哥哥這般快便來了,太好啦,我就知曉扶蘇哥哥最疼我,一定不會放著我不管的!” “秦人來會盟了?”桀儁搶到柵欄邊,道:“秦人狡詐!不要輕信秦人!尤其是那個扶蘇!” 士兵們根本不理會桀儁,將胡亥提審出來,連枷鎖都沒有上,似乎覺得胡亥翻不出天去,押解著便離開了牢營。 胡亥隨著士兵往前走,出了牢營,越過一片空場,很快便抵達了營地的幕府,也就是這次會盟的主場營帳。 帳簾子打起,胡亥走進去,第一眼便看到了扶蘇。 “哈哈哈!”有人大笑起來,道:“秦長公子,我沒有騙你罷,你的愛寵好好兒的,一塊rou都沒有少!” 那說話之人,胡亥從未見過,穿著復雜的服飾,坐在西嘔席位的最上首,越人特使都站在他身后,絕對是西嘔君無疑了。 扶蘇看了一眼胡亥,克制著沖上去檢查胡亥的沖動,道:“西嘔君果然是重承諾之人?!?/br> 西嘔君笑道:“今日秦長公子剛入營地,這一路奔波,定然沒有歇息好罷,左右明日才開始正式會盟,那今日……不如便讓秦長公子與你的愛寵,團圓一番,這般長時日未見,總該有許多的體己話兒要說罷?!?/br> 扶蘇道:“難得西嘔君如此盛情,那予卻之不恭了?” 西嘔君擺手,道:“放開秦長公子的愛寵?!?/br> “是!” 士兵立刻放開了胡亥,胡亥趕緊跑過去,一頭扎在扶蘇懷里,甜滋滋的道:“扶蘇哥哥!嗚嗚嗚……亥兒可見到你了,扶蘇哥哥你都不知,亥兒有多惦念你吶!” 扶蘇抱住胡亥,上下檢查了一番。 【擔心你的兄長扶蘇】 “亥兒,”扶蘇道:“可有受傷?” 胡亥搖搖頭,道:“沒有?!?/br> “哈哈哈!”西嘔君笑起來:“看來這愛寵,的確是秦長公子的寶物啊,秦長公子如此重視,我已經令人安排好營帳,明日會盟,今日便請秦長公子與你的愛寵,好生歇息罷?!?/br> 扶蘇看了一眼西嘔君,知曉西嘔君多疑,雖有屠雎的“佐證”,怕是還在懷疑胡亥的身份,今日這樣子,必需做足了才是。 于是扶蘇一把將胡亥打橫抱起來,笑道:“西嘔君如此體貼,那予便不推辭了?!?/br> 說罷,抱著胡亥揚長而去,往下榻的營帳而去。 【想要打消西嘔君疑慮的兄長扶蘇】 胡亥一看,便知道便宜哥哥是怎么想的,立刻配合的用小胳膊挽住扶蘇的脖頸,小鳥依人的靠著扶蘇的胸口。 “君上?!痹饺颂厥沟溃骸澳氵@么將那個男寵,送還給秦人了?” 西嘔君瞇起眼睛,道:“只是一個男寵,值得甚么?還不如對秦人賣個人情?!?/br> 他說著,沉吟了一番,又道:“你去親自監視著,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那樣的干系,秦人狡詐,可別被他們給誆騙了,還是仔細小心一些的好?!?/br> “是,君上?!?/br> 扶蘇抱著胡亥進入營帳,營帳中站著幾個負責伺候的越人仆役,扶蘇看了他們一眼,便沒有將胡亥放下來,而是直接扔到軟榻之上,仿佛迫不及待的壓上去。 嘩啦—— 扶蘇將外袍脫下來,罩在二人身上,胡亥身子纖細,被扶蘇覆蓋在身下,本就露不出甚么來,加之外袍遮蔽了視線,那些仆役根本看不到二人在做甚么,還以為在做些yin*穢之事。 扶蘇借著遮擋,仔細查看胡亥,低聲道:“亥兒,叫你受苦了?!?/br> 胡亥搖搖頭,也壓低了聲音:“亥兒沒有受苦哦,受苦的反而是桀儁?!?/br> 扶蘇一笑,輕輕刮了刮胡亥的鼻梁,道:“屬你最皮?!?/br> 胡亥糾正道:“這叫聰敏!” 扶蘇將外袍掀開,轉頭瞪了一眼那些仆役,呵斥道:“沒看到予要辦要緊之事么,還杵在這里做甚么,都滾出去!” 仆役們面面相覷,但很快還是應聲,紛紛退出了營帳。 “哥哥……” “噓——”扶蘇捂住胡亥的嘴巴,在胡亥耳畔低聲道:“外面還有人在偷看,是那個越人特使?!?/br> 胡亥點點頭,越人也真是謹慎,仆役退出去之后,竟還有人偷看。 越人特使偷偷摸摸蹲在營帳外面,便聽到里面傳來胡亥嬌軟的低呼,“扶蘇哥哥別著急,輕一些……”“不要呀”“好羞人”等等不堪的言辭不絕于耳。 越人特使冷笑一聲,道:“秦人的公子,真是會頑!” 說罷,放下心來,便不再偷聽,轉身離開了,回去復命。 扶蘇耳聰目明,聽到外面輕微的跫音聲,知曉越人特使已然離開,立刻放開了胡亥,起身來坐在榻邊,道:“走了?!?/br> 胡亥松了口氣,清了清嗓子,難得有些臉面發紅,再讓他喊出一些花樣兒來,胡亥的臉皮非要燒沒了。 胡亥趕緊也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袍,道:“哥哥,西嘔君這次怕是要獅子大開口?!?/br> “放心,”扶蘇道:“亥兒無需擔心這些,到底有沒有受傷,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哥哥?!?/br> 胡亥甜滋滋的道:“哥哥放心好啦,真的沒有受傷!亥兒被桀儁擄劫出來,這一路雖然險阻,但是桀儁為了確保我這個人質安全,也是絞盡腦汁了,桀儁被關押之后,哥哥不是派了屠雎來保護亥兒嘛?亥兒好端端的,一點傷也沒有?!?/br> 扶蘇這才松了口氣,撫摸著胡亥的小臉蛋,道:“都是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亥兒?!?/br> “就是嘛!”胡亥順著他的話道:“下次哥哥無論去哪里,也不要將我丟下了,你看,一把我丟下便會出事?!?/br> “好,”扶蘇笑道:“都是哥哥不對,哥哥下次不會了?!?/br> 胡亥現在扮演的角色是男寵,絕對不能叫越人發現他的身份,若是叫越人知曉,會盟營地中有兩個秦人公子,越人必然更加猖狂。 胡亥不能離開扶蘇的營帳,需要在扶蘇身邊“侍寢”,幸好胡亥平日里也總是與扶蘇同榻歇息,這并沒有甚么。 胡亥一轱轆躺下來,道:“這兩日一直睡在牢營,茅草再多也不如軟榻,唔——好舒服呀?!?/br> 扶蘇給他蓋上被子,輕輕拍著道:“睡罷,明日便是會盟的第一日,還不知越人會提出甚么無禮的要求,早些歇息,養精蓄銳為妙?!?/br> 胡亥躺在扶蘇身邊,那種熟悉的感覺令人安心,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睡著之后并不老實,一個翻身,滾到扶蘇懷中,緊緊扒著他的胸口,小臉蛋兒還蹭了蹭,夢囈道:“唔……哥哥……好胸!” 扶蘇一時間沒聽懂,無奈的道:“哥哥何時兇你了?” 胡亥睡得香甜,自然不能回答扶蘇,斷斷續續的夢囈:“好……好胸……嘿嘿……” 胡亥一覺睡到天亮,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十足愜意的模樣。 扶蘇笑道:“醒了?起來洗漱罷,一會子便要開始會盟了?!?/br> 胡亥點點頭,從榻上爬起來。因著他們在越人的地盤子上,所以扶蘇沒有假他人之手,親自給胡亥洗漱更衣。 胡亥坐在席上,看了看自己整齊的衣袍,對著鏡鑒左顧右盼。 “怎么了?”扶蘇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胡亥搖頭,道:“不是,但仿佛缺少了一些甚么?!?/br> “甚么?”扶蘇追問。 胡亥挑了挑眉,并沒有回答扶蘇,而是突然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雪白的脖頸兩下。 “嘶——”胡亥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的皮膚白皙剔透,瞬間通紅一片,還略微泛著紅腫,一看便是下了狠手。 “亥兒!”扶蘇連忙拉住他,制止道:“你這是做甚么?為何傷害自己?” 胡亥一臉神秘的道:“哥哥,那個西嘔君十足謹慎多疑,若是不做全套,唯恐被他發現了端倪,亥兒給自己留幾個印子,一會子會盟,叫西嘔君一目了然,好打消他的疑慮?!?/br> 扶蘇恍然大悟,胡亥這是想要給自己留下……吻痕? 他緊緊盯著胡亥雪白的脖頸,新鮮的紅痕仿佛雪中的落梅,嬌艷欲滴。 “咳……”扶蘇轉過頭去,道:“你這鬼點子如此多,是跟誰學的?” 胡亥眼眸動了動,甩鍋道:“章平哥哥!亥兒跟他學的!” 扶蘇道:“予回去,必然要好好與章平說道說道,盡是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br> 胡亥:“……”章平哥哥,你自求多福罷,總不能告訴哥哥,是我這個純潔可愛的弟弟,無師自通罷! 胡亥岔開話題,蹦起來道:“哥哥,你也得留下幾個印子才行,不然太假了?!?/br> 扶蘇清了清嗓子:“為兄便不必……”了。 不等他說完,胡亥跳起來,仿佛小貓一樣,突然亮起爪子,“唰!”一爪子落在扶蘇的脖頸。 疼倒是不疼,略微有些刺辣,與扶蘇那些上戰場的傷痛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胡亥在扶蘇頸側撓了一下,留下三條指甲的抓痕,然后又給扶蘇整理了衣領,將抓痕若隱若現的蓋住,仿佛想要遮蓋,但偏偏露出了個七七八八。 “好啦!”胡亥笑瞇瞇的道:“如今的哥哥,便像是一個風流了一整夜,偏偏要裝作假正經的秦長公子?!?/br> 扶蘇:“……” 今日是第一天會盟,西嘔君帶著越人早已來到了幕府大帳之中,左等不見扶蘇,右等還是不見扶蘇。 西嘔君讓特使去看看情況,特使回來之后,滿臉不屑的笑容,道:“回稟君上,那秦長公子還在與他的愛寵纏綿呢!嗬,隔著半里,恨不能都聽到他們的調笑之聲,不堪入耳,怕是昨夜整晚風流,眼下才堪堪起身,還要再等一會子?!?/br> “哈哈哈!”西嘔君被晾在這里,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無妨,便再等一等,這是好事兒啊,說明那個秦人,果然不是秦國公子,只是一個男寵罷了?!?/br> “君上說的正是!” 于是又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扶蘇才帶著胡亥走進了幕府大帳之中。 扶蘇坐下來,伸手一拽身邊的胡亥,胡亥“啊呀”一聲軟綿綿的嬌呼,倒在扶蘇懷中。 扶蘇將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懷里,完全不避諱他人的眼光,胡亥便一臉做作的靠著扶蘇胸口,扮演小鳥依人。 “哈哈??!”西嘔君笑道:“看來秦公子是懂得享受之人,昨夜……” 他說著,看了一眼扶蘇脖頸上的抓痕,還有胡亥脖頸上的紅痕,笑道:“昨夜怕是艷福不淺??!你們中原人有句話,小別勝新婚,誠不欺我??!” “扶蘇哥哥,”胡亥把臉埋在扶蘇懷中,用小拳拳捶著扶蘇胸口,道:“好羞人吶!” 【別你調侃的有些不自然的兄長扶蘇】 扶蘇咳嗽了一聲,道:“西嘔君,咱們還是談談正事罷?” “是了是了!”西嘔君道:“會盟要緊!會盟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