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也是這樣熱的天,也是這樣的夕陽和女子的側影。 幾乎一樣的姣好身段和側顏。 他情不自禁,低低喚她:“阿云?” 顏心側過臉,表情微沉:“下次去你的阿云那里?!?/br> 景元釗徹底醒了,笑道:“吃醋了?” “我沒有吃醋?!鳖佇目粗?,“你既然夢里都叫她,想必很喜歡她。既如此,何不去她身邊?” 景元釗很想說,他的阿云就是顏菀菀。 但這話,他說不出口。 他內心深處不肯承認,他總覺得顏菀菀玷辱了他的阿云。 景元釗以前有次行軍,餓了三天,吃到一塊糕點,覺得香甜無比;而后再去買來吃,噎人,咽不下去。 顏菀菀就像那塊糕點。 他在看不清、聽不見的時候,她無比美好,身上帶著淡淡藥香;哪怕黑黝黝的皮膚,觸摸也凉軟細膩。 顏菀菀不是這樣的。 反而是顏心,將他幻想中的人實體化了。 她處處都符合他對阿云的幻想。 “也許,我就在她身邊?!本霸撏蝗幌?。 找不到原來的感覺,那就找個替身解解渴,一樣很舒爽。 第46章 顏心打二少奶奶 夜幕降臨時,景元釗才離開。 顏心沒吃晚飯。 她原本就胃口不佳,現在更是一口也塞不下去。 這天格外的熱,很悶。 后半夜的時候,雷聲滾滾,暴雨傾盆,庭院的芭蕉樹全折了,微頓在泥水里。 顏心沒睡,聽了半夜的雨。 程嫂似乎知道她沒睡,敲了敲門:“小姐,喝點綠豆湯嗎?” 顏心打開了房門。 程嫂端了涼絲絲的綠豆湯:“在井水里浸著,還是涼的?!?/br> “多謝?!鳖佇牡?。 程嫂看她神色懨懨,坐在她旁邊的小錦杌上:“小姐,您遲早要離婚的?!?/br> 顏心看向她。 程嫂:“大少帥對您有意,姜家遲早要知道。這門婚姻,長久不了,您得替自己打算?!?/br> 顏心苦笑:“怎么打算?姊妹倆共侍一夫,顏菀菀做妻我做妾?” “那肯定不行?!背躺┑?,“女人的前途,要自己掙。您比七小姐美麗,又聰明……” “景元釗不是我的前途。況且我還是他義妹?!鳖佇恼f。 程嫂:“自古義兄義妹結親,是佳話?!?/br> 顏心:“您不必勸我。而且,我也不會離婚?!?/br> 她自己開藥鋪,最清楚外頭對出來工作女人的評價。 一個離婚的女人,又有幾分姿色,那簡直是把一碗蜂蜜放在盛夏的飯桌上,什么蒼蠅蚊子老鼠,能招惹來一鍋。 有丈夫,才有擋箭牌。 若能喪偶,做個寡婦也可以。 雖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可一個寡婦若行為端正,其他人也會尊重她幾分。 在當前的世道下,做寡婦也比離婚更好。除非離了婚再嫁,或者干脆躲起來。 顏心不想再嫁,也不能藏在家里,她需要繼續做她的藥鋪。 “小姐,我不是很懂您?!背躺﹪@了口氣。 顏心知道她和半夏好心。 前世,顏心和姜寺嶠分家后,從姜公館搬走,各過各的。 顏心就把半夏和程嫂重新雇傭到自己身邊。 她們倆忠心耿耿了一輩子。 尤其是程嫂,年紀大幾歲,豁出臉面替顏心擋過好幾次事。 她們跟著她,經濟上雖然寬裕點,也是受過很多委屈的。 景元釗是個不相干的人。 前世沒見過的,今生的糾葛,可能也只是這么一陣子。 他這種權閥門第的少帥,永遠不缺女人,他新鮮勁兒過去就會自己走開的。 忍忍就好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顏心將一碗綠豆湯喝完,外面的雨停了,她心情也好轉很多。 一場暴雨,處處泥濘,一改前幾日的暑熱。 大太太有讓家里眾人去膳錦閣吃頓飯。 顏心這次早早出門。 她到的比較早,膳錦閣就幾個人。 其中一男人,正在調戲女傭,問她是不是收緊了上衣的尺寸,那么鼓囊囊的。 女傭臉通紅,嬌嗔著罵人:“二少真是的,又來拿我說笑?!?/br> 另一個男傭人在旁邊起哄:“二少饞她,娶她做姨太太嘛?!?/br> 顏心進來的時候,二少視線立馬落在她身上。 傭人那點美色,在顏心面前簡直是山雞比鳳凰。 “四弟妹,來來坐這里?!倍傩θ轁M面。 姜家兄弟幾個,個個都一張小白臉,容貌清秀。 草包一樣的二少,靠著他這張臉,沒少騙女人的錢。 分家后,他屢次到藥鋪sao擾顏心,被顏心痛罵了兩回,依舊不死心;后來,他被張逢春打了一頓。 再后來,顏心認識了盛柔貞。這些蒼蠅畏懼盛柔貞的身份地位,這才消退。 二少奶奶不管自己丈夫好色,只罵顏心是狐媚子。 分家前,二少奶奶沒少為難顏心,甚至趁著顏心照顧孩子的空檔,把顏心推下樓梯,讓她臥床了三個月。 那時候顏心的兒子才一歲,正是需要她。 她請婆婆主持公道,婆婆卻一味偏袒二少奶奶,再三說她不是故意的,是顏心自己不小心跌下樓梯。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