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萬歲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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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命皰屋做你的了?!绷謽I綏搖頭,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垂下去的眼皮,卻讓人心懷不忍。 謝寶因凝眉,當下便舀了勺湯,上面飄著只黃面捏的鴨子,隨后微微坐起身體,遞到男子嘴邊。 一人一口的吃著,吃到最后,還剩下小半碗面湯,謝寶因實在是吃不下,全都交給男子解決了。 用完后,侍女端水進來侍奉收拾。 兩人蕩完口,還來不及溫存,乳媼就抱著林圓韞來到他們的居室門口:“女君,娘子餓了?!?/br> 謝寶因命道:“進來?!?/br> 乳媼立馬低頭進去,把孩子交給女君后,又把素絹屏風放在居室中間,然后躬身離開。 抱過林圓韞后,謝寶因想要解衣哺乳,但是所穿的襦裙十分難解。 林業綏放下棋子,伸手去抱到懷里,然后看著女子對自己笑了笑,低頭認真去解腰帶,上襦稍微變松后,她直接把交領的三重衣往旁邊輕輕扯了扯。 林圓韞去到母親懷中后,馬上就吸吮起來,眼睛還一直睜著。 看見女子已經忘記了前面的事,林業綏沒法的無奈一笑,明明是前面她先做的那事,如今卻稀罕別的去了。 哺乳完后,原先提溜著眼睛看父母的林圓暈沉沉睡了過去,謝寶因小心的將人放在席上,結果才剛放下,孩子就立馬哭了起來,她只好俯身輕輕拍著孩子胸口,慢慢哄人睡覺。 林業綏瞧見,把身上的黑金鶴氅裘墊在她們母女身下。 沒一會兒,便聽見謝寶因在開心喊他:“郎君你快看,阿兕又在笑?!?/br> 林業綏循聲看過去,榻上小小的人,長得像他們兩人,此時正睡得香甜,咧開嘴,露出rourou的牙床。 隨后,看向旁邊一起躺下的女子,他探手過去,輕喊了聲:“幼福?!?/br> 謝寶因似乎已經睡迷糊,雙眼雖然合著,旦手指卻有了反應,微微蜷著,抓住男子的手。 林業綏眉眼有了弧度,任由她抓著, 到了隅中時分。 男子仍還坐在榻邊,左手執棋,獨自下著這盤棋,右手則稍微翻轉,用指腹輕輕撫弄著女子掌心。 謝寶因忽然睫毛顫動,睜開眼,狡黠一笑:“剛剛我們的事情還沒做完?!?/br> 地上所鋪的鶴氅裘上面,孩子在右邊安睡著,就躺在旁邊的謝寶因被迫仰頭,緊緊攀住男子,步搖隨著主人的動作而動,發髻攏起。 林業綏俯身暗啞著聲音,低笑道:“阿兕就在旁邊,幼福不要出聲?!?/br> 謝寶因偏頭去看,然后神情忽變,隱忍著張嘴咬住男子肩膀。 在疾速過后,林業綏停下,開始緩速,他伸手勾起步搖下面的垂珠,她平時走動,這里極少會晃動。 此刻,卻因他而動。 “臟了怎么辦?” “瞧不出?!?/br> 【作者有話說】 王烹在第三章出現過。 [1]《論語·八佾》:“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薄咀g文】“已經做過的事不用提了,已經完成的事不用再去勸阻了,已經過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br> 第74章 得寸進尺 三月十八的這日, 家中奴仆全部在平旦時分便開始起來準備林衛鉚親迎禮的事務,器皿祭食都不敢懈怠。 謝寶因也是在平旦時分醒的,醒來的時候, 臥榻身旁沒有看見林業綏, 只能夠依稀聽見帷帳外面衣物相互摩擦的聲音。 她躺在榻上,懶得動彈,再加上前面剛醒,靈臺還沒有完全清明,要是突然起身, 氣血直接往腦袋涌去,會生出昏厥之勢, 所以合著眼,只試探性的往外面喊了聲:“郎君?” 青色帷帳外,很快就有了應答,是男子輕輕“嗯”了一聲, 低沉又沙啞,像是有薄繭的手指細細摩挲著脖頸,令人喉嚨和心里都癢癢的。 沒有多久, 地上的腳步聲響起, 矮床上面的燈盞透了火光進來,然后又被人給攔腰擋斷, 淺盞里趴著的火苗所照映出的黑色身影籠罩著臥榻上面的女子。 林業綏邁步到臥榻邊,把帷帳給挑開后, 屈身坐在榻的邊沿, 他看著翡翠衾下面的女子, 見她還閉著雙眼, 以為是昨天自己胡鬧過頭, 讓她身體哪里不舒服,立即就探手過去,摸她額頭,輕聲道:“等下我就要過去家廟?!?/br> 聞言,腦袋依舊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謝寶因緩緩睜開眼睛,今天是林衛鉚行親迎禮的日子,在黃昏去袁家親迎新婦之前,還需要去告廟祭祖。 林業綏身為博陵林氏的大宗和家主,這些自然都是需要他來。 但是謝寶因眼睛看著臥榻邊的男子,卻是慌張的發問:“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還沒到日出時分?!绷謽I綏知道女子是憂慮等下去西堂治理事務會遲到,放在她額頭的掌心沒有感到發熱后,然后又順勢往旁側細軟的鬢發撫去,“再躺會兒也不遲?!?/br> 謝寶因心里松下一口氣,隨即問起前面男子和自己說的事情:“叔父他們都已經過去家廟那邊了?” 為顯示西邊是大宗的地位,博陵林氏的家廟雖然就建在西邊屋舍的左側,但是要真的過去那邊,還是有些遠,需要乘車。 而且按照禮制,家廟中只會供奉昭穆二廟以及太.祖之廟,其余不是近親的廟都要被毀掉,現在那里面的昭廟是祖父林祉,穆廟是先父林勉,而等男子百年以后,其祖父的廟就要被毀,供林勉為昭廟,他為穆廟。 看見女子在出神,林業綏手上的力道加重,讓她能夠集中心思在自己的身上:“有處工事出了點問題,叔父昨夜在黃昏時分就離家了,要是那邊一切順利,應該能夠趕上觀禮?!?/br> 謝寶因若有所思的點頭,忽然蹙眉,最后又展眉回應男子:“我還沒有蕩口?!?/br> 俯身去親妻子唇角的林業綏笑眼看她,隨即繼續,開始得寸進尺。 嘴中被塞入東西的謝寶因開始難以呼吸,只能努力張開嘴,試圖喘息,卻無意中讓男子能夠更加肆意妄為。 快要窒息的時候,她抵在男子胸膛的五指慢慢收攏。 林業綏也終于放過,沉默的與女子對視著,他除了小幅度的喘氣,看著并沒有什么異樣,但那是他在暗暗調整紊亂的氣息。 臉色潮紅的謝寶因也抬手撫平男子被自己抓皺的衣服。 到了日出時分,林業綏才收起折騰妻子的玩心,起身走出居室。 等到男子離開以后,侍女才開始端水步入居室侍奉。 端著銅盆、漆木平盤的兩個侍女低頭走到幾案旁邊跪坐著,另外一個手上沒有東西的侍女雙手交疊在腹前,徑直走去臥榻旁邊扶起女君。 謝寶因從臥榻起來后,把中衣拉攏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遮住什么東西,然后才走去臥榻前面不遠處的幾案東面跽坐著。 前面已經跪坐著的兩個侍女開始侍奉女君盥洗,奉巾奉水。 盥洗好,三個侍女低頭逐一退了出去。 玉藻進來侍奉女君更衣的時候,邊整襟袖,邊言:“女君,昨天那個侍女在庭院里一直在看向居室?!?/br> 謝寶因愣了愣,情緒沒有絲毫波瀾,暗中思索著,那侍女不僅是機警,而且還懂得人情之道,知道怎么逢迎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主要是知道進取,雖然也是以錢財從外郡贖買來的,但是卻不像家中其他奴仆把心計用在主人身上。 她既然想要“獻子加于人一等矣”[1],自己就做一回成人之美的君子。 謝寶因出聲命道:“命她進來奉湯?!?/br> 玉藻用十字結系好女君的腰帶,然后馬上把手放在腹部,低頭領命出去。 紅鳶知道女君命她進去奉湯,又喜又驚,趕緊放下手里的掃帚,凈手后,去皰屋端著漆木平盤走進居室。 她站在門口,先低頭行禮:“女君?!?/br> 自從昨天治理完家中的事務后,女君就再也沒有找過他,甚至連昨天命令她辦的事情也沒有過問,這一整夜,她心里越想越焦慮不安,生怕失去這么好的一個能加人一等的機會。 謝寶因抬頭看她:“過來奉湯?!?/br> 紅鳶點頭,恭敬的應了聲,然后才低頭走到坐床旁邊跪坐著,把漆木平盤放在幾案上面后,雙手捧著黑紅漆紋樣式的碗遞到女君面前。 謝寶因左手接過,隨即抬起右臂,舉止眉眼處,寬袖垂落擋住大半張臉,開始飲湯。 紅鳶聽到細碎的聲音,這才敢偷偷抬起眼睛去看女君。 女君背向窗牗而跽坐著,穿著最尊貴的黑色暗紋的層疊三重衣,腰帶是白色,襟袖也是白色,上面綴滿各種花鳥和福壽紋樣,腰帶左邊還垂著玉佩連成一片的雜佩。 云髻上也都是白玉作飾的釵篦,十分莊嚴。 她第一次明白,原來這就是世家夫人。 謝寶因淺飲幾口熱湯,寬袖落下,左手往前伸去:“我今天要去治理二郎的親迎禮,你隨侍我身邊?!?/br> 紅鳶馬上低下眼睛,雙手掌心向上去接漆碗,有些誠惶誠恐的開口:“奴從來沒有侍奉過郎君娘子,怕侍奉不好,不知道玉藻娘子是有什么事情?!?/br> 能夠到女君身邊侍奉當然求之不得,可是那個侍女是從謝家就近身侍奉的,雖然女君已經下命令,但是沒有女君身邊侍女的同意,為了爭女君的正視,侍奉女君的日子就是如履薄冰,不如不侍奉。 謝寶因的眼眸里慢慢開始有笑意:“我身邊無人侍奉,她說你的稟性不錯,所以才讓你隨侍,既然你侍奉不好,奉完湯出去,繼續你前面做的事情?!?/br> 紅鳶轉身把手里的漆碗放在平盤上后,立馬就舉起雙手放在額頭,然后上半身倒在地上,臉上是慶幸的笑:“是,我一定好好侍奉女君?!?/br> 謝寶因從坐席上起身,穿好翹頭履,然后緩步出去,下階走過庭院,離開所居住的屋舍。 來到西堂的時候,家中幾個老嫗已經都在堂上站著,看到女君來了,馬上左右站好,全部都把雙手放在腹前,低頭行禮:“女君?!?/br> 謝寶因從西面上階進到堂內,看了她們一眼,然后徑直走到最前面的幾案后,屈膝跽坐著:“你們也坐吧?!?/br> 紅鳶侍奉完女君坐好后,掌心帖腹,慢慢后退到旁邊侍立。 堂上的老嫗聽到家中女君的話,也都各自走到案后,恭敬的跪坐下去。 隨后,三個侍女端著漆木托盤來到堂上,各自散開把盤中的兩碗熱湯放在幾案上面,中間的侍女所端的盤中則只有一碗熱湯,她進來后便直走去到北面的坐席,放在女君案前。 等奉湯的侍女退了出去后。 老嫗開始稟事:“稟女君,灑掃家中屋舍,寢室器皿、祭食的布置,還有沃輿、同牢、合巹禮要準備的東西以及請家廟里先祖神牌到西堂等事務,我們都已經安排好?!?/br> 謝寶因飲湯聽著,等她們說完,滿意頷首,再令道:“今天是二郎的親迎禮,除了在建鄴的世家會來以外,居在外郡的士族也都會派遣族中子弟來建鄴送禮,不能怠慢?!?/br> 議完事務,堂上老嫗飲湯離開。 隨即李媼又從東面上臺階,來到堂上,馬上低頭稟道:“女君,時間實在著急,找遍建鄴城和周邊郡縣都沒有納幣禮需要的白鹿皮?!?/br> 白鹿最開始是生長在山林間的,后來皇室喜歡豢養珍獸,命人進山把白鹿全部都抓捕進皇室獸園,導致后來基本已經找不到鹿,但是昏禮與六禮都規定需要用鹿皮,找不到鹿皮的士族開始全部上書,天子迫于士族壓力,這才放歸山林,但是也因為遭人追捕屠殺,已經是瀕危,直到文帝朝頒布政令,規定白鹿皮只能為士族所用,寒族、庶族都不準用,一旦發現有人用了,全家都要被問責,這才開始好轉。 但是隨著戰亂平息,人口變多,士族通婚頻繁,現有的野鹿早就已經不能夠滿足士族的需要,所以又再次下達政令,白鹿皮以滿足建鄴士族為先,這就導致開始出現專門飼養白鹿的人。 人為飼養出來的鹿皮是赤金色,而山林所養的鹿皮則是白中泛金,因為后者更難捕獵,所以白中泛金的白鹿皮也就成了象征士族地位的東西。 奴仆慌亂,謝寶因身為家中女君卻不能夠出現慌亂,她躊躇半晌,泰然自若的命道:“盧陽范氏已故范尚書的堂侄是從軍習武的,他常常待著子弟出行圍獵,家中應該會有鹿皮?!?/br> 范尚書是她外祖父,范氏的父親。 渭城謝氏和博陵林氏都沒有和這位堂舅父交惡,現在又是昏禮,兩家又有姻親關系在,雖然這層關系遠,但是世家靠的就是盤根錯節的姻親行事,。 思慮周全后,她拿出自己的玉牌:“命家中奴仆帶上重禮去這位堂舅父的家中?!?/br> 紅鳶上前,從女君手中接過玉牌,然后走過去遞給李媼。